舊情人,新上司,既做1又做0
我問:咋了? 石小蘭說:你能不能陪我去醫院打掉娃。 我說:我們現在還沒結婚,我去了不好吧。你自己去吧。 石小蘭顯得有些失望:那算了,我買點打胎藥吃一下,看能不能打掉。 我給了石小蘭三百塊錢:這些錢拿著,打了娃,好好回家過年。我們也快放假了,我就不見你了。 石小蘭說:那你過完年啥時候上班。 我說:正月十六吧。 石小蘭說:那正月十六早上我等你。 我說:嗯。知道了,你快走吧,咱們還沒結婚,叫別人看見了不好。 石小蘭點點頭,走了。 石小蘭走后,我的心里很亂,我的眼皮子老跳,我總感覺要發生什么事情。 那天,我心煩意亂的上班。在中午的時候,我正在領鎮長發的年貨,校長急匆匆的來找我。我感覺不對,校長把我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校長說:出事了,春巖。 我問:咋了? 我剛才去小蘭的宿舍,她大出血,我問咋了,她說她吃了打胎藥。 我愣在了:你咋不送她去醫院? 校長說:我送她去醫院,那就不是告訴別人我跟她有啥事? 我問:那你來找我干啥? 校長說:小蘭跟你啥關系,你自己知道,我是來告訴你,你送她去醫院。 我笑了:你想的真好,叫我替你背黑鍋,門都沒有。 校長說:你沒跟小蘭睡覺?小蘭有個啥事,你也跑不了。 我感覺到了恐懼和害怕。 校長說:這樣吧,咱們兩個一起送小蘭去醫院。 我沉思一下,跟著校長去了學校。 石小蘭躺在床上,她痛苦的呻吟著??匆娢?,小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了笑容。 我說:小蘭,我送你去醫院。 石小蘭問:張老師,我不會死吧? 我安慰說:不會,你不會有事。 石小蘭說:張老師,我不想死,我還想跟你結婚,生孩子。 我點點頭,淚水奪眶而出。 校長找人拉來了架子車,我們把石小蘭弄到了架子車上,急匆匆的跑到了醫院。 石小蘭被推進了搶救室。 我跟校長在搶救室的門前徘徊著。 許久之后,大夫出來了。我急忙跑上去問:大夫,他咋樣? 大夫說:病人失血過多,你們要早送來十分鐘,病人也可能搶救過來,算了,快進去看看吧,做最后的道別。 我跑進了急救室,石小蘭一驚奄奄一息了。 石小蘭看見我,笑了:張老師,我可能活不了了,你能幫我個忙嗎? 我拉住石小蘭的手:你說。說啥我都幫你。 石小蘭說:我宿舍里有一個箱子,箱子里面有紅衣服,那是我打算跟你結婚的時候穿的,如果我死了,你給我穿上好嗎? 我點點頭,淚水掉在了石小蘭的手上。 石小蘭說:我的箱子里還有一千多塊錢,是我攢的,你把錢給我爸媽,行不?叫他們給我弟當生活費。 我哭了,拼命的點著頭。 石小蘭還想說什么,但是她已經說不出來了,她的眼珠子停止了轉動…… 石小蘭走了,就這樣子,在1999年的小年那天,走了。 石小蘭的死對我的打擊是巨大的,我感覺自己就是劊子手,是我親手殺了石小蘭。 石小蘭的尸體在太平間放著,我整整守了她一夜。那一夜,我在不停地告訴石小蘭:小蘭,我想跟你結婚,你聽見了嗎?你說話…… 99、石小蘭的家里人來了,他們在醫院的太平間哭鬧著。 校長找了人,中間說合,說石小蘭跟鎮上一個人好了,懷了人家的娃,那個人現在跑了,石小蘭沒辦法墮胎,大出血出了這個事情。中間人還說:你們要是繼續鬧下去,只能對娃不好,女娃懷孕畢竟是見不得人的事。 善良老實的石小蘭的父母除了哭泣,沒再說什么。校長給了他們一萬塊錢,說是學校給的,石小蘭的父母千恩萬謝,把校長當成了菩薩。 我也給了石小蘭的父母五千塊錢。他們同樣的千恩萬謝。 石小蘭穿著結婚的紅衣服被安葬了。因為沒有結婚,他不能進祖墳,被埋在了一個山梁下。他們草草的安葬玩石小蘭之后走了,我一個人站在小蘭的墳前,想哭,但是哭不出來的,恍恍惚惚,像在做一個噩夢。 恍惚中,我看見石小蘭向我走來,他微笑著問我:張老師,你跟我結婚嗎? …… 石小蘭的死叫我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無奈。很多時候,我們在爭奪名利,但是命運往往已經注定好了一切,在你該走的時候,誰也留不住你,一切都是煙云。一捧黃土,一個土坑,成了你最終的歸宿。 我是在臘月二十六回家的。 我回到家里的時候,母親跟鐵牛忙活著辦年貨。母親說今天要好好熱鬧一下,叫云浩多放點鞭炮,去去晦氣。 我勉強的笑著,我什么也不想說。 母親以為我是為了離婚的事情傷心,難受,跟鐵牛商量著,叫我四處相親。我不想傷害母親跟鐵牛的心,他們給我介紹的我都見了,但是當他們問我咋樣的時候,我總能給那些女人找出不同的缺點。找完缺點,我告訴他們,我不愿意。 和往年一樣,在大年三十下午,我拿著黃紙跟紙票,還有紙衣服,給父親去上墳。給父親上完墳之后,我一個人在山梁上轉悠著。路過建飛的墳前時,我看見了白少峰。白少峰跪在建飛的墳前,燒著紙。 白少峰說:建飛,八年了,我沒來看過你,你恨我不?不是我不想來,是我不敢來,我怕別人說閑話。建飛,我對不起你,要是當初我們不在玉米地里被人發現,你也不會…建飛,著八年來我從來沒找過男人,我在懲罰自己。 白少峰從袋子里拿出一些水果:建飛,這些都是你最愛吃的,你吃吧。 白少峰磕了幾個頭,站起來,當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看見了我。 白少峰顯得有些不自然:你咋在這里? 我說:白鎮長,我給我爸上完墳來這里看看。 白少峰說:謝謝你還記得你哥。 我說:沒啥,畢竟是叔伯兄弟。其實我感覺我建飛哥沒有錯,他愛男人沒有錯。 白少峰遲疑的看了我一眼:你意思是… 我笑笑,沒有說話。 我跟白少峰下了山梁,遠處,不斷的傳來鞭炮的聲音。 過年了,一切都過去了。 100、大年三十的晚上,我跟鐵牛,母親,云浩坐在一起守年夜。 屋外全是鞭炮聲,云浩要跑出去放鞭炮,母親跟了出去。 鐵牛倒了一杯酒,說:來,春巖,咱們爺兩個喝一個。 我們干杯。喝完。我吃了一口菜問:鐵牛叔,你說人為啥活著? 鐵牛說:我沒啥文化,說不好。我就感覺吧,人活著,就要好好活,不要做對不起天地良心的事。 我給鐵牛倒了一杯酒,問:鐵牛叔,你跟我媽后悔嗎? 鐵牛笑了:后悔啥?你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下輩子,我還想跟她過。 也許這就是鐵牛的愛情觀,什么道理,什么山盟海誓也沒有,有的只是一顆樸實的心。母親是幸福的,有兩個男人愛過他。一個是父親,一個是鐵牛。 一杯接著一杯的喝,我們兩個人都喝多了。 鐵牛紅著臉,傻乎乎的向我笑著:春巖,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恨我。我不在乎。 我舌根子發硬:鐵牛叔,你錯了,我不是瞧不起你,我是… 鐵牛問我:是啥? 我說:我不告訴你。 我還有些意識,我不想告訴鐵牛我內心的話。我不想叫鐵牛知道我喜歡他。 鐵牛笑了,拍拍我的肩膀:春巖,我知道你心里想啥? 我一驚:想啥? 鐵??纯次遥簺]啥,呵呵呵。 母親帶著云浩進來了,看見我們在喝酒,母親說:大過年的,你們喝吧。不行我再弄幾個菜。 我說:不要了。你先跟著云浩去睡吧。 鐵牛說:我跟春巖再喝幾杯。 母親帶著云浩走了。 我給鐵牛倒了一杯酒:鐵牛叔,喝。 鐵牛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好了,不喝了。再喝就醉了。我去西窯睡覺了。 鐵牛想下炕,但是他搖晃了幾下,跌倒了。 我說:鐵牛叔你醉了,跟我一起睡吧。 鐵牛猶豫一下,點點頭,脫掉了衣服,鉆進了被窩。 我也脫了衣服,躺在了鐵牛的身邊。我又聞到了鐵牛叔身上散發出來的,久違的那種氣息。那是屬于男人的氣息。 我把頭枕在了鐵牛的胳膊上,一只手抱住鐵牛的腰。 鐵牛笑了:你都大小伙子了,還喜歡抱著我。 我說:抱著你感覺很舒服。 我的一只手伸向了鐵牛的陰部,摸到了那個軟軟的,依舊粗大的東西。 鐵牛叔推開了我的手,沒說什么。 我再次固執的把手伸向鐵牛叔,抓住了他的-。鐵牛叔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他想拉開我的手,但是我的手死死的攥著他的-,他拽不掉。 鐵牛叔的-在我的手中漸漸變得粗大了,鐵牛叔的呼吸也漸漸變得粗重了。 我趴在了鐵牛叔的胸前,吻著他那像黑葡萄一樣的rutou。也許是我的舌頭刺激了鐵牛叔,鐵牛叔緊緊抱住了我。吻住了鐵牛的唇,鐵牛有些笨拙的笨拙的回吻著我。 當我脫掉鐵牛的-,想去吃他的-的時候,鐵牛叔用力推開我:不行,不行。 我問:咋了? 鐵牛說:不管咋說,你是我兒子。再說,我這樣子,對不起你媽。 我緊緊的抱住鐵牛,鐵牛用力的推開我,穿好自己的衣服,踉踉蹌蹌的走了。 我一個人坐在那里,發著呆。 101、第二天早上,當我起來刷牙的時候,我碰見了鐵牛。鐵??匆娢?,目光躲躲閃閃的。吃飯的時候,也是這樣子,回避著我。 從正月初三開始,村里的藥鼓隊和秧歌隊就開始了。震天的鑼鼓和喜慶的秧歌渲染著春節的氣氛。鐵牛也去打腰鼓了,鐵牛頭上扎著爆羊肚手巾,身上穿著一身短打,顯得精神,帥氣。我一直擠在人群中看著他,我感覺他是腰鼓隊里最帥的男人。 正月初八那天中午,胡楊來了。 胡楊來的時候,帶了很多東西。母親忙活著在廚房里炒菜,鐵牛也不去打腰鼓了,給母親燒鍋打下手。 我問:胡楊,你咋想起來看我了?半年都沒見你了。 胡楊說:你結婚了,我不方便去找你?,F在聽說你離婚了,我來看看你。 我笑了:你來安慰我? 胡楊說:算不上安慰,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 我一驚:你咋了? 胡楊說:我家里也著急著叫我結婚。給我找了一個對象,我為了完成任務,匆匆跟他結婚了。結婚兩個多月了,我還沒碰過她。 我瞪大眼睛:不會吧? 胡楊說:我騙你干啥?我每次跟她睡在一起,我都想著去日她,但是我的錘子咋也硬不起來。我咋樣都不行。 我問:你不是跟我在一起,硬的很快。 胡楊說:跟女人咋都不行。 我問:你媳婦咋說的? 胡楊說:剛開始幾天,她沒說啥,這段時間,她鬧的厲害。我爸問我,我大概說了我硬不起來。我爸我媽天天給我找大夫看病,天天叫我吃各種藥,還安慰她說我很快就好了。春巖,你說我這種病吃藥能好? 我嘆息著:你現在打算咋辦? 胡楊說:我不知道。反正我這輩子可能日不了女人了。我也不想再害女人,我打算出家,做和尚,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我不知道要說什么。 這就是同志的悲哀,這就是同志的命運。同志的婚姻不但是害了自己,也害了一個無辜的女人。父母總想著兒子成家立業,延續香火,但是他們永遠不了解同志的內心世界。 飯菜端上來了,那天的飯菜很豐盛。鐵牛拿了酒,胡楊喝了很多。胡楊喝醉了之后,一直沖著鐵牛傻笑。我沒有阻止胡楊,我能理解胡楊的內心世界。 我也喝多了,我跟胡楊昏昏沉沉的睡在西窯的土炕上。 等我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鄉村的夜晚很寂靜,偶爾,遠處傳來狗叫聲。 胡楊抱著我,似乎在想什么。 我凝視著胡楊,然后突然抱著他吻起來。我們深吻著對方,兩條貪婪的舌頭拼命的吸吮著。我的手指撥弄著胡楊的rutou,挑逗得他嗓子眼里都發出滿足的呻吟。胡楊脫光了自己…我握著胡楊的細腰,舌頭舔著他的-,后面的手指還逗弄著他的小菊花。 胡楊撅起屁股,我握著我的堅挺的弟弟走,看到他的小菊花真像一朵欲開的yin花,折皺比較明顯,顯然是經常使用后面的sao貨,-兒一圈顏色比較深,剛才弄了一下,這會兒小洞已經微微張開,露出一個無底深洞。我用-湊到他的-邊蹭了幾下,涂了點的口水,剛把-插進一點點,他使勁的屁股往后一頂,整個-就插了進去。 “啊,”胡楊大叫了一聲,讓我先不要動,我也恩了一下,感覺-被包得很緊,溫暖而有種壓迫感。 我站在地上,等胡楊眉頭舒展開來,我從后面開始插弄著他。 我一手撫摸著胡楊的胸肌,撥弄他的rutou,一只手伸到兩腿之間,幫他搓揉已然勃起的-。胡楊滿足的把頭轉過來吻著我的臉,幫我吸干額頭的汗滴。 我拼命地插著,胡楊大聲的呻吟,身體在我身下來回的扭動。 胡楊爬起來,他分開雙腿,坐在我的大腿上,我的-頂在胡楊-摩擦了一下,咕的一下滑了進去,整個-都被溫暖的-包裹了起來,由于是上位,顯得很有包容感,隨即他就一上一下的動了來。胡楊左右的旋轉,充分的感受-在洞內四壁摩擦的快感。 我平躺在地上,低頭看著兩體相連處黑忽忽的-,胡楊深色的-完全被cao開。我也配合著上挺著腰,幫助他盡力插到最深。我倆更加瘋狂的做著最原始的動作,他也感覺出我快到了,更是拼了命的上下套動著,在我馬上就要射的瞬間,他猛的跳到一邊,張開嘴,剛把-含進嘴里,一股熱流猛烈的沖了出來,強烈的噴進他的嘴里,沒來得及吞下去的-順著嘴角流下…… 胡楊過了一會,幫我調整完-后的抽搐和陣陣不適后,伸出舌頭把殘留在我小腹上以及-上的-都舔下吞下,然后胡楊順著我的小腹一路舔上,他那熱乎乎的身體也湊了上來,爬到我的身上,親吻著我的耳唇,手輕柔的摸著我的-,這時不爭氣的小弟弟已經徹底低頭認輸了,軟趴趴的垂在下面,被他的手指輕輕的刮著…… 我問胡楊:舒服嗎? 胡楊點點頭:好久沒被你日了,今天總算有體會了做女人的快樂。 我笑了,親了親胡楊。 胡楊望著我:春巖,你還結婚嗎? 我說:我不知道。 胡楊說:你不結婚行不?我們兩個一輩子在一起。 我遲疑一下:這個…不行。 胡楊問:為啥? 我說:我想結婚,我想要個自己的孩子。 胡楊不再說話,他的臉上寫滿了失望。 許久之后,胡楊喃喃著:看來,男人之間沒有愛情,我還是按照我的想法,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我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102、喧鬧的新年過去了。 轉眼間,又到了草長鶯飛的三月。 那天早上,我正在宿舍里寫東西,白少峰進來了。 我問:白鎮長,早。 白少峰點點頭:早,你快收拾一下,跟我去下鄉。 我急忙收拾好東西,跟著白少峰坐上了鎮上的吉普車。吉普車在黃土高原的山梁上穿過。此時的黃土高原上已經失去了土-,嫩綠的小草覆蓋了整個黃土高原。田地里,已經有趕著牛在耕地,燕子從空中飛過。 沿路的村長,有許多老人蹲在墻根下,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曬著太陽,他們不時地把濃稠的痰夜射出口,吐在面前的地上。 高高矮矮的土墻上用白石灰寫著這樣子的標語:一家只生一個好;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種樹…我忍不住笑出聲來,生孩子跟種樹有什么關系? 白少峰看了我一眼:笑啥? 我說:白鎮長,你看,那個標語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種樹。 白少峰沒有笑:我們中國人口太多,計劃生育是國策。我們這次去李家莊就為了計劃生育工作。 我問:咋們鎮上不是有蹲點的計生干事嗎? 白少峰說:屁,那幾個計生干啥屁用都沒有。 我不敢再說什么。 車開進了一個偏僻的小山村,那個山村村口有一個黑色的水泥牌子,上面寫著:李家莊。 吉普車在李家莊的大隊部門口停下來。 我們走下車,一個年輕的計生干事正在那里領著一群孩子在哪里念歌謠: 古代有個花木蘭, 代父從軍十二年。 穿著軍裝難分辨, 沒人知她是紅顏。 戰爭結束凱旋還, 留得美名千古傳。 女人同樣也能干, 生男生女都喜歡。 …… 看見白少峰,計生干事急忙迎過來:白鎮長你來了。 白少峰瞪了一眼計生干事:你在干啥? 計生干事說:我在領著娃娃們念歌謠。叫娃娃們用歌謠去影響家長,知道計劃生育的重要性。 白少峰火了:念你媽的屄。念歌謠對計劃生育能起到啥作用?他們聽了歌謠就不生了?你還是大學生,你的腦袋叫驢踢了?來鎮政府一年多了,你干了啥? 計生干事不再吭氣,像個學生一樣,地頭站在老師面前。 白少峰問:哪幾戶不想做絕育手術,領我去。 計生干啥急忙帶頭,我跟著白少峰走進了一個農戶家里。 走進院子里,院子里有兩個小女孩,她們穿著破舊的衣服,流著鼻涕??匆娢覀?,兩個小女孩鉆進了破窯洞里。 窯洞里走出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破棉襖,棉襖敞開著,里面是已經分不出顏色的絨衣。 計生干啥說:這是狗剩,白鎮長。 白少峰問:你們家誰去做絕育手術? 狗剩說:都不做,你們罰款我們認了,叫我不生兒子不行。 白少峰說:罰款你們必須交,絕育手術必須做。 計生干事招呼了幾個人,從狗剩家里的窯洞里抬出來了幾袋小麥,還有一個破舊的電視機。 一個頭發蓬亂的女人從窯洞里追出來:不能拉走我們的糧食,我們家就這幾袋糧食了,你們拉完了我們吃啥? 白少峰說:吃啥?沒力氣了就不生娃了。把這個婆娘拉走,做結扎手術去。 計生干啥跟幾個村里的干部把那個女人拉上了車,兩個小女孩從窯洞里跑出來,哭喊著:媽,媽…… 狗剩叫喊著:你們不是干部,你們是土匪呀… 白少峰瞪著狗剩:現在我們是寧愿多一個墳,也不多一個人。你老婆做了手術就送回來了。 狗剩蹲下去,哭喊著:我不,我要生兒子,沒兒子我咋活呀… 我無言的看著這一切,我忽然有一種很悲哀的感覺,心里泛起了酸澀…… 103、跟著白少峰,又跑了好幾家,我感覺我不是一個鄉鎮干部,是一個土匪。 等跑完計劃生育的釘子戶,已經很晚了。村長招待我們在村里的大隊部住下。 那晚,月亮格外的亮,圓圓的月亮像一個銀盤,高高的懸掛在空中。 白少峰洗完腳,對著正在看電視的我說:把洗腳水倒了,你也洗洗腳。 我倒了洗腳水,打水洗了我的腳。 大隊部只有一張寬大的雙人床。 白少峰說:今晚我們擠在一起睡吧。 我有些緊張。 白少峰向里面挪了挪,騰出位置,我在白少峰的旁邊躺下來。 白少峰問我:今天感覺咋樣? 我笑了笑問:說實話嗎? 白少峰點點頭:實話。 我說:感覺有些像土匪進村。 白少峰一愣,笑了:你咋會這樣子感覺? 我見白少峰的態度有些緩和,我說:其實那些人很可憐的,家里那么窮,因為計劃生育,還要罰款。農村人嘛,誰不想生個兒子。你看那些不愿意做結扎手術的都是兩個女娃的。 白少峰點煙一根煙,慢悠悠的抽著:這就是鄉鎮工作。我這些年靠著工作硬,爬上來的,干到了副鎮長的位置。你如果心軟,啥事也做不了。你現在看到的是表面,機關單位的明爭暗斗比這個厲害。你想出人頭地,你就必須心硬。 我不知道說啥了。 白少峰問我:你知道我為啥一直袒護你? 我說:是不是因為建飛哥? 白少峰說:有一半吧,我總感覺對不起建飛。 我問:那另外一半是啥? 白少峰笑了:因為我們都來自農村,都是農民的兒子,沒有任何背景。 我來了興致:你咋會喜歡男人的? 白少峰一愣:問這個干啥? 我意識到了自己不對,急忙說:沒啥,隨便問問。 白少峰說:睡吧。 我閉上眼睛,怎么也睡不著??纯磁赃叺陌咨俜?,他的呼吸很均勻。月光灑在白少峰的臉上,我自己端詳著他。他有圓圓的腦瓜,頭發很硬,很短,根根豎立。黝黑的皮膚看起來很健康帥氣端正的五官粗野中帶著彪悍。 看著白少峰厚厚的嘴唇,我忍住不想去問他,但是我猶豫了,一個聲音在告訴我:你不能,他是你的鎮長,你的領導。另外一個聲音在對我喊:你行動吧,他是同志,你跟他好了之后,他以后會給你更多的好處。 白少峰睜開眼睛:春巖,咋還不睡? 我有些緊張:我睡不著。 白少峰不再說話,轉了個身子,面對著我躺著。他的手似乎很無意的放在我的陰部。此時,我的-很硬。在白少峰手放在我的-上的那一瞬間,我觸電了,一股麻酥酥的感覺流遍了我的全身,我顫栗了。 我不知道那里來的勇氣,一把抱住了白少峰,嘴唇吻在了他的唇上。 白少峰遲疑一下,沒有動。 我的嘴從他的唇上移開,劃過他的肚子,我脫掉了他白色的-,用嘴巴含住了白少峰早已經勃起,如同一截黑色的粗木頭的-。我的舌頭輕輕的攪動著白少峰的-,白少峰身子抖動了一下,發出了輕輕的呻吟聲。 白少峰躍起身,叫我趴在床上,把-對準我的-,一挺腰,粗壯的-完全進入了我的身體,我的身子顫了一下。 “??!”我叫了一聲。好長時間沒有人進入我的身體了,我感覺到了脹疼。 白少峰問:疼不?我慢一點。 我說:沒事。 白少峰趴在新雨的背上,深深的吻了我,兩支手抓弄著我的rufang,把全身的力氣運到腰上,一挺,整個-絲毫不留的進入了新雨的身體,抽插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我輕輕的呻吟著。 白少峰不再說話,盡情的抽插,忽然,白少峰的腰僵硬的挺直了,我感覺白少峰的-幾乎頂到了自己的五臟六腑,粗大的-一漲一漲的,我知道白少峰-了。 白少峰緊緊摟住我:我喜歡日你。 我說:那你就日我,日我一輩子。 白少峰的喘息更粗了,他抽插的速度更快了。終于,他把自己火辣辣的-射在了我的體內…… 我趴在白少峰的胸前,親吻著他的汗珠。 白少峰問我:你以前叫男人日過? 我點點頭。 白少峰笑了:沒想到,建飛不在了,我遇見了你。 我一愣:你把我當成了建飛的影子? 白少峰沒說話,抱著我,閉上了眼睛。 104、我跟白少峰在李家莊呆了三天,這三天里,我們白天是上下級關系,晚上我們是情人。我感覺白少峰就是一條變色龍,白天他看我的眼神嚴厲而冷峻,晚上他的眼神中柔情萬種。也許這就是同志,白天戴著面具,晚上才能在自己的情人面前摘掉面具。有人說同志是雙面人生,我以前不信,現在信了。 第四天,我們回到鎮政府的時候,門衛告訴我,鐵牛來找過我,我問門衛啥事情,門衛說我母親病了,在縣醫院。 我找了白少峰要了車,車直接把握送到了縣醫院。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了母親的病房。 病床上,母親腿上打著石膏,臉色蒼白,鐵牛在一邊給母親喂飯。 我問:媽,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