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part1 之后有接近一個多月沒有再見到他,某次晚飯姚樂居然主動跟我提起,她說太好了,我們可能不久就會換新的合租室友。 我很給面子的順著她的話,問道:“為什么?!?/br> 姚樂看樣子開心極了,似乎惡心透了這種不三不四的人:“有一個多月沒見章荇,怕不是被哪個人給包了,跟人走了,自然不會再住這里?!?/br> 章荇?原來他叫,章荇?不過這都不重要,我現在最憂心的就是,即將要出差半個月的姚樂。 我跟她之間,無論什么原由,我都怕極了她的離開。 可就在姚樂出差走后的七天里,他這個人也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好像真的被姚樂說中,他好像跟了其他人走了,不用再回來窘迫的跟兩個瞧不起他的人住在一個屋檐下。 于是房間空蕩的好似一個窄小的冰窖,沒有人氣,只要我不動作,它就永遠都是沉默的,夜里起夜喝水,似乎都有了回音,空,很空,也冰冷的可怕。 房間里回蕩著掛鐘,秒針顫動的喳喳聲,左右搖晃著,像是細長的違反了地心引力的鐘擺。分針指在“3”的位置上,七天過去了,卻也只倔強的走了十分鐘。 原來我已經無聊到了這種地步...這是我沒想到的。 part2 這天在我打了三通電話都被姚樂掛斷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個人喝酒,喝著喝著又覺得一個人不痛快,打電話叫了朋友,把正夜跑的杜俊給叫了過來,是同我是大學同學的一個男A。 于是夜跑變成了加餐的夜宵,杜俊盡管滿是埋怨,但還是義氣的趕了過來。 倒在沙發上,看著電影不去關心它的劇情,只當是像我們和影子這種關系存在的背景音,不至于那么冷清,喝著酒我們兩個開始胡言亂語。 杜俊知道我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心思,但并不是全部,只當我為情所困,愛而不得憋屈的厲害。 就張牙舞爪的好心招呼我去某酒吧去趕今晚的第二場,甚至故意提起追上了男神就一腳把他踹開的第二任,這是杜俊的恥辱,如今愿意揭自己的傷疤,來安慰我,可見杜俊這人是真夠朋友。 他明顯比我醉的更厲害,說話舌頭都捋不直了,眼神渙散著四處飄。又猥瑣又好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但好在我的頭腦還是很清醒的,只不過有些稍稍的卡頓。 杜俊拉我去趕場,我受不住軟磨硬泡,正被他剛才的行徑感動的厲害,頭腦一熱就答應了。 說實話沒怎么去過那種地方,最初是沒錢,現在卻是懶得社交。做好了心理建設,拐著杜俊剛擰開門,險些撞上也同樣開門的已經很久不見的章荇。 的的確確是好久不見了,他低著頭,讓我根本無法窺探到他此刻神情。 本來應是正常的擦肩而過,可就在側身而過的一瞬間,混沌的大腦卻及時的捕捉到了空氣里濕漉漉的血腥氣和一股濃烈的熟悉的氣味。 我停在了原地,迎著杜俊詫異的眼神下,轉過頭,看到了身上沾著大片血跡,發絲凌亂很是狼狽的章荇。 我又一次忍不住多管閑事的叫住了他,可是他這次同初次見面一樣,并不領我的好意,扭頭一聲不吭的朝屋子的方向去了。 依舊還是那么的古怪。 part3 他身后半截牛仔褲因為沾到了泥土,變得灰撲撲的,應該是跌在地上留下的痕跡。步子虛浮但是又急切的厲害,好似后面有什么鬼怪在追趕。 我不死心的依舊叫他:“喂?你沒事吧?”可回復我的只有一聲響亮震耳的“砰”。 門被關上,我幾乎可以確定,他應該是被人打了。 可是他不領情,我也沒辦法。同杜俊出了門,一階一階的下了樓梯,老式的舊樓,因為舊房改造還沒有輪上按電梯。 剛剛扶著杜俊出了樓門,可是剛剛章荇衣服上的大片血跡,卻不停閃現在我眼前,猩紅一片,刺眼又足夠的觸目驚心。 我無論如何邁不開步了,終于還是忍不住的犯賤,忍不住去爛好人,做不到熟視無睹,做不到冷眼旁觀。 我好像已經看到他身體一點一點的生機隨著溫熱血液一點點溜走,并且即將消耗殆盡的虛弱模樣。 暗罵了聲“艸”,架著杜俊快步爬上了五樓,吊著一顆心,握著鑰匙慌亂的捅了半天鎖眼。 開了門,把杜俊丟在沙發上,因為焦急,幾乎是拖著杜俊急匆匆爬過樓一口氣進了屋,仍然控制不住有些粗喘。 沒有絲毫猶豫的推開了章荇的房門,一眼就看到了合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章荇。 門大開的一剎那,伴隨著血腥氣還有一股濃郁的香氣一齊襲來,現在稍稍清醒后,才終于反應過來,那是章荇信息素的味道。 part4 鋪天蓋地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異常猛烈的把我包裹在里面,被震的有些發懵,頸后的腺體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可顧不得那么多,來到章荇床前,因為尚存很是活躍的信息素,雖然可以確定章荇目前應該還是沒有要命的問題,但還是不放心的拍了拍他的肩,企圖叫醒他,確定他真的沒有問題我才能放心離開。 章荇臉色潮紅的異常,似乎并不像失血過多的樣子。 看著他睫毛顫動,迷糊的睜開了眼,我竟然不合時宜的想到了那個視頻里章荇低喘著把手拿開的畫面。 他一片朦朧的眼睛漸漸恢復清明,我瞧著他黑亮的瞳仁,這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對視,我直視他,又一次開門見山:“你真的沒事嗎?” 他聲音泛著微微的沙啞,眼睛雖然有了光點,神志卻混沌著有些遲鈍。 就在兩秒后我居然從他的嘴里聽到了我的名字,他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叫我的名字,我卻愣在了原地。 他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jiejie知道章荇的名字是因為章荇是后搬來的,房東之前介紹過他。 可我,租房也是以姚樂的名義簽的合同,我從來沒有參與過,就連我和姚樂日常對話里,她都是一直喊我小姚,章荇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可我現在來不及糾結這些,因為看著章荇昏昏沉沉的模樣,似乎情況轉眼間又一次急轉直下。 盡管他用搖頭回應我對他的關心,我還是不依不饒的指著他衣服上的血跡。 章荇努力的支起上半身,慢吞吞低頭看了看,腹部的濕黏貼在皮膚上的殷紅,愣了愣似乎想起來什么,抬起頭張了張嘴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什么,可依舊不忘掀開衣服,向我示意沒有傷口那些血并不是出自他。 章荇可真是個矛盾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