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鼎做的還挺開心【4】
自那天之后,殷韶然和蘇純澈之間便像突然隔了一層墻壁一般,再也沒親近過。之前蘇純澈一直是跟殷韶然同住一間房的,晚上也自然睡在一起,可那天之后,蘇純澈也沒再進過殷韶然的房間,他體內的歡喜宗功法沒運轉,他也找不到理由再去接近對方,只能抱著冰冷的被子一個人睡。 而殷韶然也從那之后一直早出晚歸,刻意與他的生活軌跡避開。 好在這種日子并沒有持續太久,出發去宗門大比的日子也到了。修道之人多有儲物法器,出發遠行自然不用大包小包的收拾,蘇純澈自己那個儲物袋空間卻是不大,放了點大件的工具器材之后就沒地方了,于是出發當天,一群人竟只有他還要拎著一個行囊。 約莫是沒想到不渡宮里還有這么個有著絕世容貌的少年,甚至超過百花門的那位被譽為修真界第一美人的三弟子素芳,那幾位沒曾見過蘇純澈的女弟子都湊在他身邊,詢問他的事。蘇純澈對這樣熱情的女子最抵抗不過,可憐兮兮的被她們圍在中間你一把我一下的把臉都摸了個遍,還有膽大一些的,趁機掐了他的腰一把,激的他驚叫一聲,引來不少人矚目。 見到大家都在看自己,蘇純澈立刻捂住嘴,從儲物袋里拿了個幕籬戴上,遮住那張禍水一般的臉。而離他不遠處,殷韶然看到他拿出幕籬,也停下施展法訣的手,將已經出來一半的面具又收了回去。 由于人數眾多,此行自然不可能各自御器,而是用了適合承載多人的法器,一座木船。只見不渡宮的另一個長老從懷里拿出一條木刻的小船,往天上一丟,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的木船立刻變成一艘巨大的木船,風帆放下,竟是一件風屬性的法器。 眾人上了船,才發現里面也如外表看起來一般豪華,有各自的房間不說,里面家具也都齊備。 從此地前往大比場地需要三天時間,這三天大家便在船上休息,或專心修煉,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 宗門大比的地方正是蘇純澈醒來的亂葬崗附近的小鎮上,想來也是如此,若是選址太過接近于兩方陣營的腹地,又一下來這么多修真大能,任誰也不會放心下來。 舉辦此次盛典的門派早已派人在鎮外迎接,他們是附近的幾個小門派的聯盟,本來并不出眾,只是靠著這三十年一次的正魔兩派之間的比試才有了幾分名聲,自然對此無比重視。 木船落在空地,眾人也各自下船,接引的弟子上前來引路。蘇純澈地位最低,頭戴幕籬走在隊伍最后面,好在百花門的弟子也多是帶著面紗,他這樣也不顯得突兀。 為了接待數量眾多的客人,本地的門派早早就包下鎮上所有的客棧以供居住,在確認來者一行是不渡宮和百花門的弟子后,接引的弟子理所當然將其安排在了鎮上最大的客棧,且每個弟子都有自己單獨的房間。 蘇純澈作為這隊人里修為最低的弟子,雖然有著不渡宮的名號,但在接引弟子發現所有上等房間都被住完以后,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他拉著少年走到一旁,小聲道:“現在房間不夠,你要不要住中等房?” 蘇純澈道:“我都可以的,聽你們安排就行?!彼昵熬驮诖说匦蒺B過幾日,對小鎮環境也還算熟悉,甚至當時住的就是這家客棧,上等房只能說干凈寬敞,真要和那些繁華城鎮的客棧比起來還是差得遠了。 好在修道之人多對此并不在意,甚至有些人祭出空間法器,在鎮外也能住下。 他和接引弟子的小聲商討自然被殷韶然聽得一清二楚,還未待那弟子松口氣去跟客棧老板商討,青年便從人群前面走了過來,伸手攔住那名弟子:“不用麻煩了,他和我住一起便可?!?/br> 那名弟子聞言,有些詫異:“這,這怎么行?!?/br> 殷韶然道:“他本就是跟我一起來的,在不渡宮時便住在我洞府里伺候我起居?!?/br> 他如此解釋,那弟子便也不多說了,只去跟客棧老板又給殷韶然房間多安排了一張床。 待房間分配完畢,眾弟子便回去休整了。殷韶然抓著蘇純澈的手快步進到屋子里,剛把門拴上,便立刻設下結界,防止外人擅闖。 蘇純澈本以為男人要對他做點什么,在對方松開手時都乖乖去床邊坐好了,眼巴巴的抬頭看著對方。結果直到客棧老板小心翼翼的敲門前來送備用的木床又離開后,殷韶然竟連他周身一丈都沒靠近過,反而是在另一張床上盤腿坐下,開始靜心修煉。 蘇純澈:“???”你到底行不行啊殷師兄,哪有把人抓來這里然后自己修煉的???說好的爐鼎呢??? 他在床上坐了足足一個時辰,對方還是絲毫不動,可房內有結界,他也沒法出去,只能往后一躺,盯著床板發呆。時間繼續流逝,本還是亮堂的天也黑了下來,這客棧里的修士多已辟谷,蘇純澈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向來嘴饞,才總央著殷韶然外出時給他帶些凡界的零嘴小吃。而此時從窗外正好飄進來糖炒栗子的香味,甜甜糯糯的。 蘇純澈哀怨的瞧了還跟塊木頭似的殷韶然一眼,倒是懷念起兩人冷戰之前的時候,對方對自己幾乎算是有求必應了,也不知為什么,自己只是拒絕了道侶一事,就能讓殷韶然對自己如此冷淡。 他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窗外小販也跟著喊了一聲,許是一爐糖炒栗子剛剛出爐,飄進來的味道越發誘人了。 光這么坐著自然不是辦法,得找個法子出去才行??商K純澈才融合期,怎么可能解的開出竅期的殷韶然設下的結界,他又起身繞著屋子走了一圈,然后將目光投在依舊閉著雙眼盤腿而坐的男人身上。 既然靠自己不行,那就只能拉下臉皮靠殷韶然 了。 他打定主意,倒不光是為了糖炒栗子,更多的還是為了殷韶然,沒辦法,他被這人寵了三年多,而在他誕生以后,殷韶然可以說是第一個對他這么無條件好的人了,所以為了緩和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只能讓他先低頭 了。 少年心里有了想法,便身隨意動,一步步的往另一張床上挪過去,最終鼓起勇氣把小半個屁股放在床沿上,拉著長長的尾音,喊了一聲。 “殷師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