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并肩
書迷正在閱讀:那是彌足深陷的本能愛、被囚禁的男人們、培養專屬戀人、爸爸的好孩子【偽父子/雙性】、特殊服務一覽【總受/獵奇】、花韻繞蔓、《將軍應予朕為后》、替身、【憂國的莫里亞蒂】一次普通的睡jian、耿先生他每天都在吃飛醋
神威將軍和雷霆將軍一同出征,皇帝親自到皇城外踐行。人們注意到他身后跟著一名年輕的副將。這名副將身穿銀灰色輕甲,戴著頭盔,上半張臉戴著副銀色面具,只露出一雙英氣的眼和薄削輕抿的唇。 柏琛負責的是懷城。他并沒有繞道云煥國都,領軍直接過了蟠龍關就如利劍直插懷城。 容簡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到身為軍隊將領的柏琛。柏琛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甲胄在身,氣勢更加剛健威猛。他令行禁止,殺伐果決,指揮著軍隊一路勢如破竹,把懷城以南的幾個小地方先收復了。 容簡很快找回狀態,持一把鐵背弓,亂軍中百發百中,避開鎧甲,專射敵人眼睛或馬腿。沒多久竟也有了些名氣,被烏桓人恐懼地稱作“閻王弓”。 九月底,軍隊在一個村子附近扎營修整。容簡依照命令到各營巡查,傳達他們次日出發的時間。 完事后已經入夜。云煥在夏國北邊,九月下旬早晚已經有涼意。容簡回自己營帳的路上,被一個村里的老婦人攔住,她感激夏國軍隊為他們驅趕了殘暴的烏桓族,硬是塞了一些吃食和一小壇自釀的酒給容簡。容簡推脫不掉,拿了回去。 同一個營帳的士兵看到了,都圍過來,又叫了附近的同伴,一人一口把東西吃了,把酒喝了。 進入云煥開戰以來,大家都只能啃些冷硬的干糧,這一點東西不多,附近兩三個營帳的人只能見者有份地分一點,也足夠大家開心了。 正低聲笑鬧,一個低沉的聲音冷冷問:“有人喝酒了?” 眾人慌忙看過去,正是柏琛。他的營帳離這邊很遠,這夜只是湊巧到這邊查看地形,經過時聞到酒氣,便過來查問了。 “戰時軍中不能飲酒,你們是忘了嗎?”聲音里隱藏著滾滾怒氣。眾軍士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哪來的酒?”柏琛又問。 容簡跪下承認:“是村子里一個老人家硬塞給我的,我……”他抬頭偷看了一眼柏琛黑沉沉的臉,害怕得腿有些發軟,硬著頭皮解釋,“那是果酒,并不烈。況且一人只喝了一口……” “揚聲笑語,蔑視禁約,還諸多狡辯!”柏琛語氣十分嚴厲,“每人軍棍十五下!莫從簡二十!” 柏琛一向治軍嚴明,軍士們也知道自己犯錯,不敢求饒,都老老實實受了這刑罰。 容簡被打完,踉踉蹌蹌挪回營帳內,和其他人一樣臉朝下趴著,只覺得后背到屁股都火辣辣的疼。 旁邊一個士兵哼哼唧唧地說:“我還以為柏將軍住的營帳遠,不會被發現,沒想到運氣這么差。喝一口酒挨了頓打,虧死了?!?/br> 容簡有些過意不去:“都怪我把東西帶回來了?!?/br> “不關你事。誰想到會被發現啊?!?/br> 正哼唧著,有傳令兵在帳外說將軍傳莫副將過去。 柏琛不止一個副將。除了容簡,李丁李卯,大石小石都是他的副將,行軍途中這四人住的營帳一向是在柏琛隔壁,只有容簡跟小江他們住得遠一些。 容簡忍著疼痛一步一挪地往柏琛營帳走。老半天才挪到位置,在帳外等士兵通傳。 進去之后垂手立在帳門邊上,害怕被叫來是要再被罵一頓,低著頭沒敢看柏琛。 “過來?!卑罔÷曇絷幊?。容簡蹭過去幾步,又不動了。 柏琛指著自己那個用木板臨時搭的簡易的床榻:“趴上去,衣服撩起來?!?/br> 容簡大驚失色,往后退了一大步。柏琛手一伸,健壯有力的胳膊就把他撈了過來,一把推到榻上就開始剝他衣服。 容簡喘著粗氣掙扎起來:“將軍!侯爺!不要……不……”柏琛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拍在受刑的傷處,疼得他哀叫一聲。 “你在想什么?不要亂動,我給你擦藥?!?/br> 容簡心內忐忑,但還是停下掙動,任柏琛把他衣服推到肩膀上,褲子褪到膝蓋。肌膚裸露在空氣里,有絲絲涼意。容簡不耐地輕輕動了一下。柏琛眼神幽暗,盯著那勁瘦的背脊腰臀,片刻才拿過案幾上一盒膏藥,摳出一坨,抹在他的傷處,輕輕推開擦勻。 清涼的膏藥令傷處的灼熱感大大減輕,容簡放松了緊繃的肌rou,無意識地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嘆。 這一聲令柏琛心跳停了一瞬,又急速跳動起來。他竭力壓制著越來越重的呼吸,繼續給容簡涂膏藥。 些微的刺痛和膏藥的涼意混合在一起,容簡感覺到粗糙的手指撫過腰背,撫過臀rou。這副經過調教的身體,受過刑的肌膚在疼痛間比平常更為敏感。被壓在身下的yinjing不知何時硬了幾分,被壓得難受。他窘迫地挪動了一下身體。 柏琛看到眼前那脖頸耳根都泛了紅,頓時口干舌燥,一股熱流在體內亂竄。但他不敢有逾矩之舉,勉力克制之下,手指都微微發起抖來。 規規矩矩涂完了藥,他立刻轉過身去:“自己穿好衣服回去吧?!?/br> 容簡爬起來,把衣服整理好,低聲道了個謝,退出了柏琛的營帳。 留在帳內的柏琛垂眼看著觸摸過容簡肌膚的手,怔了許久。 容簡回到自己的營帳,同一個帳內的士兵都睡下了。他輕手輕腳也趴著睡了下來。 傷處的疼痛輕了許多,涂過藥的地方仍然涼絲絲的。容簡睡得不安穩,夢里總感覺一個帶著薄繭的手指在撫摸他。極色情地從后頸一路往下,經過肩胛骨,經過下陷的腰窩,摸進了臀縫里,摸到那張闔收縮的緊致小口,在那小口周圍畫著圈,輕輕按壓捅刺…… 次日醒來,容簡躲開同帳的人偷偷摸摸換下了褻褲。明明厭惡那個人,卻也清楚地記得,夢里那根手指的主人是誰。 或者,還厭惡著嗎?容簡突然發現自己也不是十分確定。 并肩作戰的這一個月,他看到與平日不一樣的柏琛。這個男人無論是制定戰略還是親身上陣,都不愧是名實相符的第一將。 這個男人曾經在他身陷敵群時沖入重圍,與他一起殺出一條血路;他做錯事時,會被毫不留情地斥罵,過后卻又耐心告訴他哪一個地方思慮不周,哪一刻太過激進;做得好的地方,又會被毫無保留地夸贊。如同兄長,也如同老師。 而他,也曾一箭射死企圖偷襲柏琛的敵人;也曾看他殫精竭慮不眠不休而為之擔憂。 假如沒有曾經的那一年多時光,他該是用多么慶幸仰慕的心情跟隨他呢? 大軍修整了兩日,開始進攻懷城。懷城沒有烏桓的主力軍隊。柏琛安排大石,李丁以及容簡和他四人各帶一隊人分別進攻懷城四個城門。他們遠道而來,并沒有帶沉重的攻城武器。容簡箭無虛發,速度又快,配合一隊弩手,搶先攻下一個城門。 不到一日,烏桓軍棄城逃走,夏軍收復懷城。 但隨后烏桓族派了援兵,在懷城附近諸多sao擾。夏軍配合云煥軍隊又費了大半月才把這一區域徹底掃清。 粟嶺盤踞著烏桓主力,柏琛軍隊在懷城修整后便要支援粟嶺。 柏琛聚集了幾名副將和數名將領商議支援粟嶺的路線。 懷城到粟嶺之間,有許多小股的烏桓軍在打游擊。最穩妥的辦法當然是一路打過去。但這樣耗費的時間會很長,喬以泰的處境就會十分艱難。 大石沉思:“如果有近道就好了,盡快與喬將軍會合,然后殺他們個出其不意?!?/br> “有?!比莺喌?。 眾人都看向他。他拿了張紙,在上面畫出地形。 “我曾經到過這里,”他指點著畫出來的地形圖,“這邊是懸崖,但其實從崖頂一直往東有十幾里平路,馬可以通過。過了這十幾里,有個不算太陡的坡,下了坡就已經過了這個山嶺了,再從這里,這里,到這里,就能到達粟嶺,恰好可以與喬將軍形成對烏桓夾擊之勢?!?/br> “你確定?”柏琛深深看著他。 容簡點頭:“確定?!?/br> “好,就從這里走?!卑罔〉?。 大石反對:“將軍,懸崖哎,假如有問題,說不定就全軍覆沒了。這條路,也只有莫副將走過……” 憑莫副將與將軍的關系,把你引到絕路也不奇怪啊。大石沒把話說全,但柏琛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又看了容簡一眼。容簡卻低著頭沒看他,囁嚅道:“或者還是不要走近道了,穩妥一些比較好?!?/br> 他的聲音很輕。就好像那天,他說:“解這個毒就是要用蝮草?!?/br> 柏琛食指曲起來,用關節敲了敲那張草圖:“莫副將,你馬上畫多幾張圖。大石,你把路線圖分給各隊長,喬以泰撐不了多久,我們就從這里走?!?/br> 大石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了聲:“是?!?/br> 當軍隊終于穿過山槽,到達粟嶺,一路上緊張兮兮的大石等人才長吁一口氣。柏琛勾著嘴角,看著策馬跑在前面的容簡,也悄悄地舒了口氣。 假如時光能夠倒流,那一碗藥汁,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過去不能重來,那他可以在現在和將來交出自己的全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