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病【母后,簡兒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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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申時他們就到了南坪縣。 邊疆荒蠻之地,城里街市低矮灰舊,來往行人也不多。柏琛一行人直接去了縣衙,亮出督撫的任狀,住進了胖胖的縣令安排的地方。 這不過是緊挨著縣衙的一處院子,向來是讓駐防或調巡的官員住的。駐防將軍喬以泰現在還在安城,應該是年后才會回來,因此院子里就只住了柏琛等人。 胖縣令一邊給他們介紹地方一邊抽空問他身后的一名瘸腿衙役:“老馬,回頭叫林嫂過來伺候督撫大人。唔……再多找幾個人。劉媽和張小花都叫過來?!?/br> 老馬臉皺了起來:“老爺,她們三個要是都過來了,誰伺候您和夫人???” “這不有你嘛?衙門的事讓蕭澤去做?!?/br> “全讓蕭澤一個人做,他不得罵人?” “說得咱們這有多少事要做似的?!迸挚h令瞪他一眼。 柏琛一聽,這小破地方的小縣衙人手不是一般的少啊。 “行了,劉大人,我這也沒有太多事,你只找個老媽子給我們做做飯洗洗衣服就行?!卑罔≌f道,“你這人手是不是不太夠???” 胖縣令窘迫地回道:“地方窮,人也不多,我這縣衙就四個衙役,另有兩個老媽子一個丫鬟做些瑣碎家事?!?/br> 安排了半天,胖縣令才告退了。 柏琛的侍從們打掃了屋子,把行李搬下來放好,鋪床燒茶,除了讓小石休息,其他人都忙忙碌碌。 縣令指派的劉媽不多久也過來給他們做了飯。柏琛問她吃住在哪里,她說吃住還在縣衙那邊,每日過來伺候。柏琛點點頭,看看左右無事,便讓她回去了。 李卯把關著容簡的箱子打開,容簡正趴在里邊。李卯開了鏈條上的鎖,拽了拽他道:“出來吃飯了?!?/br> 容簡動了動,搖搖晃晃地撐起身子爬出去。只爬了幾步就一頭載倒在地。 “哎,這是怎么了?” 因為容簡幫過小石,李卯對他比平日客氣些。他先是扯了扯鏈條,發現容簡又撐了幾下,仍是起不來。 李卯蹲下來看了看,摸了摸他露出來的一小截脖子,發現他皮膚guntang,忙去稟告柏琛。 “病了?”柏琛愣了愣,“先把他弄到我房里去吧。在地上給他鋪點東西?!?/br> 李卯轉回去,容簡還伏在地上不動。李卯把他抱起來,送到柏琛房里。 飯菜味道一般,柏琛隨便吃了點就沒胃口了??吹嚼蠲畯乃坷锍鰜?,他吩咐道:“一會兒你吃完了把剩飯開點兒粥拿去喂狗?!?/br> “是?!崩蠲D了頓,“爺,他燒得挺厲害,要不要請個大夫?” “我去看看?!?/br> 李卯給容簡鋪的挺用心,底下一層厚厚的干稻草,上面是一塊疊了兩疊的褥子。還給他找了床厚被子。容簡蜷縮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張臉。那埋了一半的臉顯得特別小。 他的眉毛很好看,狀如柳葉,形狀清晰,眉尾斜入鬢發。只是眉頭始終蹙著,像是總也舒展不開的樣子。 臉色本來很蒼白,此時卻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柏琛摸了摸他的額頭,熱度高得嚇人。 難怪早上覺得他口腔里特別熱,原來是發燒了。 “爺?!崩蠲陂T口叫了聲。 柏琛沒回頭:“你去找個大夫吧。先去問問縣令,有哪個醫館夜里有大夫能出診,別自己瞎找?!?/br> 李卯應了一聲,出去了。 柏琛看被子蓋住了容簡鼻子,便給他掀開一些。露出來的唇發干皸裂,也因為發燒而紅紅的。他鬼使神差地摸了上去。 昏睡中的容簡感覺到唇部被碰觸,久經調教的他還迷糊著就條件反射地張開口含住柏琛的手指開始吮吸。但他顯然沒什么氣力,貓似的柔柔軟軟。柏琛一動不動,視線在他眉頭上沒有挪開。好一會兒才抽出手指。被口水潤得更加紅艷的唇蠕動了一下,像是不明白口里的東西哪里去了。 柏琛站起來,坐到一張交椅上,手搭在扶手上。右手幾個手指上還濕答答的,他也沒擦。另一只手支著下頜,看著裹在被子里的容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夫來了之后,李卯蹲下來從被子里拿出容簡一只手,才發現還戴著皮套。他解開皮套把容簡手上的鐐銬往上撥弄,露出手腕搭在自己膝蓋上,讓大夫號脈。 大夫看了看鐐銬,沒敢多問,老老實實號脈,片刻后起身說道:“這位……這位病患脈象浮緊,體熱無汗,身痛神乏,應是風邪入體,老夫開個方子,發了汗,五六天就好了?!?/br> 因為小石的事,李丁李卯他們給容簡煎藥喂藥,忙活一晚上,倒也沒什么怨言。 藥喂下去之后,李卯問柏?。骸盃?,要不要把他搬屬下那邊去,不然怕萬一他睡不好擾了您?!?/br> “不用,你下去吧?!卑罔]揮手。 柏琛沒熄燈,只把油燈的燈芯調短了一些,令那燈光暗一些,便合衣躺下了。 容簡果然睡得不好,一晚上翻來翻去,時不時把手伸到被子外邊。每動一次,鐐銬就要響上一回。柏琛聽到聲音,就會看看他,若發現他把手露出來太多,就起身給他重新蓋好,再順手給他擦擦汗。 折騰到后半夜,熱度退了許多,容簡才睡得安穩了些。柏琛也困意上涌,脫了外袍,準備睡一下。 睡得將沉未沉之際,容簡那邊傳來點聲音。柏琛勉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隱約看到容簡臉埋在被子里,呢喃了幾句,又突然在夢中小聲哭出來,叫了兩聲:“母后……母后……簡兒好疼……”抽噎了幾聲,漸漸的又沒了動靜。 屋里一片寂靜,柏琛也沉入夢鄉。只是夢里好像總聽見那一點小小的哭聲,又好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