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陪在你身邊
意識慢慢恢復,鼻息是消毒水的味道 撐開沉重眼皮,映入是白色天花板 淳一很快查覺到自己在醫院,手上還插著管子吊點滴 四周安靜無聲,他稍微轉頭,便發現那人趴在自己身邊 ....永遠........ 「.....淳一?.....你醒了嗎...」 呃...嗯.....你.....怎麼 看到高巖永遠終於放心的表情,淳一有些內疚 這讓他忍不住把頭扭向另一邊,支支吾吾地開口... 你怎麼....回來了......是因為我..... 「不.....我原本就打算提早一天回去....給你點驚喜.....沒想到....」 我又....搞砸了..... 說著的同時,淳一發覺眼眶的淚水就快要溢出來了 他其實很高興看到永遠,卻不知道為何自己總是這樣... 早知道...別吃那個粥了....... 「淳一.....你沒事就好.....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 永遠從身後輕撫他的發梢,語氣溫柔又流露著關心 這讓淳一終於將頭轉回來,用手臂遮住流下的眼淚.... 我....很努力.....不想什麼都依賴你..... 「嗯.....」 想要過得很好....讓你刮目相看..... 「你已經很拼命了呢.....會越來越習慣的.....」 看著難過的淳一,高巖永遠彎下身將他擁入懷里 知道淳一已經很努力了,卻覺得自己應該更關心他的 那我....是怎麼來醫院的.... 「坐救護車喔....川田大叔幫你叫的」 救護!!?....那....川田大.... 「他人在西區呢....是我陪你來的」 高巖永遠看著此刻的淳一,那愣住又難以置信的樣子 不知道是因為救護車....還是因為聽到是自己陪他來的... 不管怎樣,他都無法忘記...接到川田電話趕到家的那刻 看到倒在浴室中狼狽的淳一,他的心臟真的落了一拍.... 那一瞬間腦中是空白的,害怕會失去眼前的這個人 卻又很快回過神,很快幫他清理後、送上救護車 他很難表達那份心疼與恐慌,至少對現在的淳一并不適合說 只怕說得太清楚,淳一又要內疚了..如同現在那錯愕的表情... ....那你......我那時候的樣子...... 「嗯...還好你沒事就好」 ...還是被你看到了.....那麼惡心的......嗚... 「但那是生病的你.....我不會討厭的...」 聽到被自己看到那狼狽的模樣,淳一的眼眶又盈滿淚水 確實那樣真的很狼狽....但對他來說,眼里卻只有心疼.... 沒有旁人的單人房,他緊緊擁住淳一....拍撫著安慰... 「之後....我得多注意你的三餐了.....」 不會再亂吃了....唔嗚......打雷也..... 「就叫外賣吧....要是不想出門....想吃什麼盡管叫....」 看著淳一已經這麼內疚,永遠實在不忍心再叮嚀下去 於是想用其他方式,逗逗他開心.....讓他能恢復心情.... 「不過....這是第一次碰到你生病.....還以為你都不會生病呢」 唔嗚...我又.....不是笨蛋.... 「呵....那是指感冒哦」 看著淳一抬頭抱怨,總算稍微恢復精神也讓他笑了 他就這麼輕撫著淳一的臉龐,也想到還有些事沒傳達.... 「淳一,阿姨他們現在去買午餐,待會就回來了」 呃....我媽她們知道了嗎!? 「是啊....必須要聯絡一下,讓她們知道比較好呢」 一聽到mama跟jiejie們都有來,淳一整個人又想縮進被子里了 畢竟吃壞肚子送醫,聽起來實在是很夸張....而且是自己煮壞的.... 嗚啊.....她們一定會笑我 「她們也很擔心你呢,看你一直沒醒」 這樣嗎.....呃嗚....還是覺得好蠢.... 淳一總算從內疚的狀態中擺脫,永遠也笑著安撫著他 只是,提到淳一的家人,便讓他想起某件懸在心頭的事 陪著淳一來醫院的人是他,但當醫護人員問起「你是他的家人嗎」 他卻說不出話來,只能沉默幾秒後給了「我們是室友」這個答案... 高巖永遠對於自己的回覆,覺得對淳一很過意不去 他大可說是他的戀人...卻不知道...說了會不會害到彼此... 「您可以聯絡他的家人嗎?」 「好,我可以聯絡」 當時永遠看著昏倒的淳一,毫無意識消瘦的模樣 在聯絡阿姨的當下....他的心情是內疚....更充滿無奈.... 他們還不是家人........ 如果有哪一天...淳一生重病或出事.... 需要開刀....需要馬上急救時.... 若在他身邊的是自己...第一時間能幫上什麼忙..? 若不是家人...就可能碰到很多問題...不能做決定... 這讓他開始想著....該做些什麼....才能讓他好好保護淳一... 永遠 「.....呃.....抱歉......我在想事情」 唔....我已經沒事了啦......所以......別擔心 「嗯,看你恢復精神就好....」 淳一暫時不再難過,而是對於見到mama她們感到緊張 看他臉上表情一會兒哭、一會兒慌,永遠不禁浮現笑容 「淳一你....總是讓我有很多驚喜呢」 呃....嗚!....下次不會再添麻煩了啦 「噗...呵、我不是這個意思....總之你沒事我也松了口氣」 聽到永遠放心下來脫口而出的話,淳一有些介意的噘嘴盯著他 永遠只好哭笑不得地揉揉他的發梢,好安撫這剛恢復的小戀人... 改天你....唔....教我煮飯吧....至少簡單的 「嗯,不然下次又送醫院就不好了」 不會再那樣煮了啦....我也嚇死了.....嗚.... 「呵,我會緊盯你的健康的」 在氣氛和緩的拌嘴時,永遠看著這樣的淳一 還是忍不住擁緊他,猝不及防親吻了他的唇 這讓淳一瞬間跳起來,羞得大喊「要是我媽他們看到怎麼辦」 逗得永遠不禁大笑,說著「你這麼有精神反駁真是太好了」 但說完又把淳一的頭埋進懷里,輕撫著他的頭讓他放松下來 對於這一會兒笑他、一會兒安慰他的舉動,淳一其實都懂... 所以也更難忍耐....因為會忍不住在這里對永遠撒嬌... 你真的....很詐.... 「我不想...讓你愁眉苦臉太久呢....」 嗚.....狡猾鬼.......這樣我會..... 說著說著,淳一的手也終於環抱住永遠的背 然後把臉埋進他的胸膛....緊抓著他的衣服顫抖... 永遠知道淳一在撒嬌了....也在他的懷里又哭了..... 這次他沒有再逗他,只是這麼靜靜地抱著拍撫他 在只有兩人的病房,淳一最後在他懷里哭到睡著了.... 直到淳一的mama她們都回來了,他才松開擁抱 對著她們露出溫柔又穩重的微笑........ 「他醒了又睡了......不過,我想已經沒事了」 在他的心里,還沒有告訴淳一的那件事實 就是他已經決定好了....那份要扛在肩上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