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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該做的都做過了。 看著失神仰躺在床上,緋紅著臉頰迷茫著眼眸,汗濕又yin靡的大天使,花宸終于開始覺得不妙。 完蛋。 他的直男屬性要一去不復返了。 …不過話說回來,米迦勒到底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的問題他一直不好意思問,至今仍然擱置,此時此刻這個問題卻變得尤為重要起來。 …如果是女孩子的話,是一定要負起責任來的??! 正直的花宸宸兩眼放空,半跪在床上對著尤沉浸在事后快感里的米迦勒發起呆來。 米迦勒大腦放空,眼前一片空白。在鋪天蓋地的快感中迷失了好一陣子才終于緩過神來,抬眼便見到花宸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跪在他身前跪著,眼神既茫然又無辜,表情一會兒嚴肅,一會兒沉痛。 心臟一痛,米迦勒撐起身體用自己的手輕輕去碰花宸的手背,輕柔的聲音帶了些微不可查的小心翼翼:“宸宸…在想什么?” …莫不是…后悔和他踏出這一步… “我在想…”正發著呆的花宸下意識道:“米迦勒到底應該是個男性還是個女性?” 沒想到得到這樣的答案,米迦勒先是愣了一會兒,偷偷松了口氣,貼著花宸手背的手也翻過來與他十指相扣。 “雖然我的外表特征是男性…但天使其實是沒有性別的?!?/br> 米迦勒牽著花宸的手用力捏了捏,壓低聲音湊到花宸面前:“…也就是說,只要宸宸想,我既可以是男性,也可以是女性?!?/br> “…女性有的,只要你想要,我也可以有?!?/br> “?。?!” 聽了這話的花宸瞪大了眼睛,蹭蹭蹭就要退后,卻又被兩人十指緊扣的手制止了動作。 “開玩笑的?!?/br> 坐在床上的大天使金色的頭發微微汗濕貼在臉頰,臉上尤帶著醉酒似的緋紅,彎著的金色眼眸撐著動人的水光。 天使的體溫一向偏低,觸之微涼。此時此刻,花宸卻分明感覺到那握著他的手心灼熱guntang,好像天使長大人,終于從一個會說會動的雕像變成了真實活著的存在。 九轉玲瓏心的天使長大人牽著花宸的手,瞇著眼睛眉眼含笑,看破花宸這被打破窗戶紙的動搖,決定趁機再進一步。 他用力拉了花宸,將人拉著上半身傾斜過來與他肌膚相貼,又輕輕舔舐掉花宸鼻子上的汗珠,壓低聲音道:“宸宸…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試試看?” 大天使舔了舔干澀的嘴唇,以進為退。 “…一周的時間。如果這一周里你感到惡心或者抗拒,我們隨時停止?!?/br> 眼見花宸仍然有所猶豫,天使長大人剛剛有了些緋紅顏色的臉刷地一下變得慘白。米迦勒咬著下唇,收回手去拘謹地捏著被角:“…只有一周也…不行嗎?” 那模樣簡直像是被負心漢拋棄,孤苦伶仃,可憐巴巴的望夫石。 花宸一個激靈,渾身惡寒,趕緊擺了擺手:“別別別,你別這樣子。不就一周嘛,我答應還不行嗎?” “不過…”,要接自己老底兒,花宸百般不情愿,聲若蚊鳴:“…我還沒有談過戀愛…” 幾乎是在花宸答應的瞬間,天使長大人臉上便迅速陰轉晴,笑的溫柔甜蜜,湊上去在花宸的臉頰親了一口:“…沒事兒,寶貝兒,我教你?!?/br> 先上車后補票,站票變坐票,坐票變臥鋪。 天使長笑意盈盈,心里的算盤打的噼啪響。 ====== 這世界怎么了? 白澤懷里抱著裝著小白花哥哥的花盆,罕見的和塞壬擠在一起,雙眼放空看著另一邊的沙發上他們可可愛愛的花宸宸微紅著小臉被一副狼外婆模樣的大天使米迦勒牽著手抱在懷里。 他們不就出去打獵了一趟,這世界怎么突然把他們都拋棄了? 什么叫做“正和米迦勒正在交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是什么人間噩夢??? 不管這兩個人心中是如何百轉千回,抓心撓肺,在米迦勒眼里那都是大大的嫉妒。 空間里的雨來的離奇,卻離奇不過宸宸答應了和這個偽善的臭天使在一起。 “宸宸…”白澤的聲音都在顫抖: “…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花宸瞥了眼滿臉溫柔,眼中卻暗含著期待與一分小心翼翼的米迦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雖然只有一周…但是我的確答應和他在一起試試了?!?/br> 一周情侶。 他們怎么沒有想到這么好的拐騙(?)方法! 塞壬懶洋洋的笑容里帶著刀鋒劍刃,極其諷刺地嗤笑了一聲,看似滿不在乎,心里卻十分懊惱。 除過目前還是個植物的小白花哥哥不論,他算是最后一個到達農場的飼養物。留在這里,不過是因為感覺花宸很有意思罷了,心中不止一次有著等花宸變得無趣便殺掉了事的念頭。 無論是送禮物,還是在農場幫忙養養魚,一切的出發點不過是有趣二字。海妖塞壬是最為出名的自私自利者,只為自己高興便可以肆意妄為,這是他們刻在骨子里的信條。 花宸不過是他用來消遣的新玩具而已,并沒有怎么真的放在心上。 本來是這樣的。 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他為什么這么煩躁? 是因為自己心愛的玩具被搶走了嗎? 那么就像以前做的那樣,直接殺掉與他爭奪玩具的家伙,把只屬于他的玩具搶回來不就好了嗎? …他為什么會這么在意一個玩具會不會生氣? 心里亂成一團麻,偏偏大天使米迦勒又故意牽著花宸的手在那手背上親來親去,賽任的笑容越來越僵硬,險些掛不下去露出真正的情緒。 海妖塞壬極善偽裝且強大狡猾,幾乎可以說是毫無弱點。不過,傳言只要塞壬在對自己的偽裝上出現漏洞,便會在一瞬間露出致命之處,就是只對心愛之人才會展現的脆弱。 眼看花宸一臉奇怪的看了過來,賽任極其煩躁地嘖了一聲,砰的一下變成了一只大藍尾巴小魚,扭身蹦進了旁邊的花瓶里,將自己藏在希曼羅花如水草般的花枝底。 花宸??? “他們兩個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嗎?”花宸將米迦勒的頭拉低,湊在他耳邊悄悄嘀咕。 “估計是出門的時候磕到腦子了吧,一會就好了?!?/br> 米迦勒笑瞇瞇地摩挲著手心里屬于青年人那灼熱的手掌,笑得溫柔又大度。 “?” 遲疑地點點頭,花宸總覺得米迦勒好像也有點怪怪的。 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花宸從白澤手里接過他那小白花哥哥的花盆,指了指花盆里開的團團簇簇的小白花,又指了指自己:“這個…有個意外情況要和大家說明一下?!?/br> “這家伙是我哥,離家出走好多年音信全無,我都當他是大齡失蹤人口?!?/br> 手里的小白花難過的合上了花瓣,看起來又難過又委屈。 “雖然不知道這個家伙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農場里,但是很不幸的是,由于種族特性它變成了小白花,可能還需要幾天才能夠恢復?!?/br> “然后…我和我哥好像是一個種族的?!?/br> 白澤看了看花宸手里團團簇簇的小白花,又看了看一臉誠懇的花宸,始終覺得不可思議。 作為百獸之長,白澤通曉萬獸之語,對異空間的珍奇異獸不能算是各個明晰,卻也是略知一二。像這種會在植物和人形生物體之間切換的…聞所未聞。 “不過比較不同的是,我保持著人形,但是……” 花宸頗為害羞地撓了撓頭,猶豫片刻,微微低下頭將自己的頭頂部位展示給大家:“但是……我長了這個?!?/br> 之間那毛茸茸的頭頂上,從黑發之間冒出一朵白瑩瑩的小白花。嫩黃色的花心,奶白色的花瓣只有五瓣,花莖隱藏在頭發之間,花瓣攤在頭發上倒像是被風吹的剛好落在上面一樣。 “……我開花了?!?/br> 頭頂上那一朵嫩生生的小白花也像是能聽懂花宸的話似的,驕傲地挺起胸脯晃了晃花瓣。 ……這算什么。 半人半植物? 真正意義上的植物人? 白澤的眼神一飄一飄落在那小白花上,遲疑片刻,覺得自己此時應該說點什么打破這沉默:“……那你……感覺有哪里和以前不一樣嗎?“ 花宸猛地抬起頭來,那力道和速度讓頭上的小白花都猛地甩了一下。米迦勒趕緊伸手扶了扶小白花嫩生生的花瓣,生怕風風火火的花宸不小心把自己頭頂上這朵剛開的花給甩折了。 花宸漲紅了臉,嘴唇蠕動了好幾下,卻什么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說自己到了花粉期,又和米迦勒滾到一起后,頭上就開了這朵小白花什么的…… 感覺尤為羞恥。 蹲在沙發背上圍觀全程的大胖橘貓懶洋洋拉長身體伸了個懶腰。 [系統建議宿主還是早日坦白為妙?;ǚ燮谑且欢螘r期,不是一次就能結束的植物特性。等下一次爆發的時候,本瘦小系統可控制不住宿主不要上演脫衣秀。] 系統不出聲花宸還不記得這個關鍵時刻腳底抹油的家伙,一把揪住胖橘系統的后脖頸把它提起來,花宸滿臉溫柔笑意:“胖橘,請問直到剛才你都去了哪里?” 被拎起來的大胖橘四肢爪子到處亂蹬,被花宸“溫柔”的笑容嚇得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可憐巴巴地“喵”了一聲。 [宿主不能怪系統啊,系統也非常想保護宿主大人的貞cao的!但是米迦勒那個流氓一開始就把系統丟出窗戶了,系統在外面淋了好久的雨呢嗚嗚嗚嗚] “嘖,廢物點心?!?/br> 花宸一臉嫌棄,打開窗戶把大胖橘丟出去,再“刷”地關上窗戶,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根本不給大胖橘掙扎的機會。 “從今天起貓糧沒收,自己打食去吧,再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