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知道他要結婚了嗎
遇見馬群耀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確實是去找金主的,但是本來的金主卻不是他。 為了賺錢他找了很多工作,后來憑借著這張臉吃了網紅這口飯,但是還是不夠,治療的費用像是一個無底洞,他需要能來錢的更快的工作。 金主是同行朋友介紹的,給的資料和照片他都沒看,也懶得看,就知道是個暴發戶,沒結婚,買他第一次,出價一萬。 林祎凱沒覺得這種金錢交易有多不堪,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情,又沒插足人家婚姻。 比起自己,老師的病更重要。 他按照要求到了酒吧。 沒記錯的話,他那個時候剛下晚課,還穿著校服的白襯衫和長褲,和酒吧里靡亂昏暗的氛圍格格不入。 他給金主發了信息,然后就乖乖坐在吧臺等著,他心里是害怕的,他知道的,所以點了杯酒慢慢抿著,酒壯慫人膽嘛。 那個時候還是單純,不知道酒吧里多少人盯著自己蠢蠢欲動,等了一會兒,金主還沒到,卻被其他男人粘過來。 他記得當時自己應該都是用一句話搪塞的,“抱歉,我在等人?!?/br> 手機消息終于來了,那位卻說今天有事,算了。 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氣,有一種能推一會兒就一會兒的僥幸。 起身要走的時候,又被人纏上。 “抱歉,我等的人沒到,所以要走了?!?/br> 一聽他獨身一人,來人的手腳開始不規矩,酒吧里吵吵嚷嚷,自然沒人會注意到這里。 林祎凱其實不害怕,他有把握安全脫身,但是還是很厭惡這種場合。 “喂,他在等我?!?/br> 馬群耀就跟那里從天而降的男主一樣,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老戲碼。 他記得他說了謝謝,然后要走,卻被馬群耀一把拽著壓到墻上。 男人襯衫敞著懷,胸肌和腹肌一覽無遺,褲子就松松垮垮卡在腰上,好像剛洗過臉,濕了的頭發背到腦后,高挺的鼻梁,略微厚實的嘴唇,看上去漫不經心的眼神其實暗藏著壓迫,渾身散發著野性。 林祎凱承認,陌生帥哥的這張臉確實能殺人。 “你不是在等我嗎?我現在來了,跟我走吧?!瘪R群耀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臉頰然后一圈圈卷著著他的頭發,略微下垂的狗狗眼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眼睛里面黑白分明以及赤裸的熾熱。 他心里有一種第六感,如果他拒絕的話,男人不會挽留,也不會強迫他。 “好?!毕乱庾R地答應了他。 內心涌出一絲叛逆的快感,可以讓他在透不過氣的壓力之下快活的呼吸幾口新鮮的空氣,不考慮老師的病,不考慮錢,不考慮因為專注工作而一落千丈的成績,如果第一次zuoai,這種東西要有儀式感,他還不如和男人做,最好像片子里拍的那種,被做到大腦一片空白什么都可以不想。 當然,如他所愿,馬群耀做的比他想象的還瘋狂。 被馬群耀包養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日上三竿才腰酸背疼的醒來,賓館房間里早就沒有男人的身影,理所當然,一夜情而已。 打開手機,朋友發短信過來問金主怎么聯系不上自己,說是約到下周末,林祎凱覺得好笑,回他:不用了,昨晚第一次給帥哥了。 過了一天,剛下課,陌生電話就打了過來。 “林祎凱先生是嗎,如果方面的話可以見個面嗎,我們老總有一份工作找你……” 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會心甘情愿被人包養,總結來一句話就是,怪只怪他給的實在太多。 他小心翼翼地來到約定的酒店,刷卡進屋,浴室傳來畫畫的水聲,他其實很害怕,坐立不安,扣著手指,浴室的水聲停止的那一刻,他知道對自己的審判就要來了。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強硬的把自己的下巴抬起來,看到馬群耀臉的一刻,林祎凱呼吸一窒。 “怎么,見到是我不開心嗎,小奶豬?!?/br> 喜歡馬群耀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無論是臉還是身材,可以說是天菜,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暈了頭半推半就地被開了苞。 有錢有顏器大活好,如果有人不喜歡,那這個人一定是神。 世上是不存在神的,所以馬群耀的過往的所有情人都多多少少是喜歡馬群耀的。 可是好歹聰明點的人就知道,喜歡上馬群耀,失戀只是早晚的事情。區別可能在于,被男人拋棄或者主動離開男人。 但是,愛情容易讓人變成白癡。 總有一些人會想盡辦法讓馬群耀留下來,比如試圖懷一個孩子。 下雨天,他結束攝影工作,馬群耀來接他,他被按在車里抽插,外面大著肚子 女人撐著傘拍打著車玻璃,馬群耀把被驚嚇的臉色蒼白林祎凱用毯子裹住捂進懷里,面不改色地打了電話,無論外面女人哭喊聲多大都無動于衷,保鏢很快趕到把人拽走。 馬群耀跟電話里的人囑咐,就一句話,帶她去醫院把孩子打了。 不管那孩子幾個月了,到底是不是他的。 男人掛了電話,親了自己冰涼的額頭,“抱歉?!?/br> 男人嘴唇是溫熱的,語氣是溫柔的,可是林祎凱心里卻冷的打顫,他忍不住哭了出來,男人以為他是被嚇哭了,其實他只是兔死狐悲罷了,因為他心里明白,自己和那個女人結局多半一樣,早晚的區別罷了。 他從很久開始就明白,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什么樣的人。 可是他能怎么辦呢?無藥可救,無藥可醫。 他就是喜歡這個傻逼。 喜歡那個壓在自己身上一邊喘息一邊親吻自己的馬群耀。 喜歡那個每次做完之后,抱著他親一下額頭,再起身去抽煙的馬群耀。 喜歡會記得自己喜歡羅勒葉的馬群耀。 喜歡笑起來有犬牙有深深的酒窩狗狗眼會微微下垂的馬群耀。 他心里知道,那些虛無縹緲的溫柔、有意無意的特別對待于他而言是毒藥。 可是,他能怎么辦呢? 他也只是個凡人啊,沾了一點,戒不掉。 他是什么時候發現自己對老師不是喜歡而是崇拜是依賴的呢? 大概是在他發現自己忍不住去畫馬群耀,又被迫畫了一半就撕掉的時候。 他畫不下去,因為他會勃起。 理智上他要離開馬群耀,但是情感上不允許,哪怕再多待一天也好。 就一天。 他可以一直待在馬群耀身邊,扮演他最喜歡的小白花。 而就這一點卑微的愿望,也沒有辦法實現。 “林祎凱,你知道馬群耀要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