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薄醉生春
“小嚴,你履歷上寫的之前在健身房當教練?” 秘書正領著他去辦公室,似乎不經意地問道,嚴起微微有點尷尬:“嗯?!?/br> “沒事兒,你履歷挺漂亮的,都已經錄用了問你這個也沒別的意思,”秘書回頭朝他一笑,艷色的唇角抿起,甜滋滋的,“就是提醒你一下,跟在小厲總身邊脾氣可不能這么暴,要忍著點?!?/br> 她倒是沒明說嚴起打架滋事,嚴起也就承她的情,點點頭:“謝謝趙姐,那也是意外,我肯定不能再犯嘛?!?/br> 他說最后一句話時有點撒嬌的意思,大概是對著女性時下意識消解自己攻擊性,趙秘書對他笑得也更溫柔了。 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嚴起獲得的青睞都不少,因此也沒多在意,還在想這個最近風頭正盛的小厲總。 鄭重是個八卦精轉世,上周日知道他的新工作是來佳文集團給富二代當保鏢之后當即一拍大腿:“哎喲!那個!厲啥來著?哦厲謹書!最近他很火啊?!?/br> 嚴起昨晚沒太睡好,有些心不在焉地玩著手機,手指不?;量瓷厦娴碾S機風景:“怎么個火法?” “私生子認祖歸宗,還進公司掌了權,整個一豪門大戲?!编嵵剡€翻出了網絡上拍到的厲謹書照片給他看,“嘖,這有錢人找老婆都凈往好看了找,看這基因,生的崽個個人模人樣的?!?/br> 照片拍得有點糊,嚴起看了一眼:“是挺小鮮rou的?!?/br> “是吧!這模樣不知道釣了多少meimei的心,”鄭重搖著頭,“不過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br> 照片有些失真,厲謹書本人比照片上還要更嫩更奶一點,嚴起打量著他一頭自然卷的短發和眼尾微垂的狗狗眼,心說難怪要招保鏢。這富家少爺奪權快準狠,又一看就是個不抗揍的,恐怕是擔心被自己兄弟給陰了。 不過雖然鄭重說他不太好對付,表面上這少爺還是很好相處的,幾句話把女秘書哄得眉開眼笑,對著嚴起也很客氣,笑瞇瞇的一副好說話的姿態。 “嚴哥以后多多指教?!?/br> 嚴起跟他握了個手:“哪里哪里,老板言重了?!?/br> 他心里正吐槽著,猝不及防手心被厲謹書指尖刮了刮,握手的動作就是一僵。 cao,這富二代果然不太省油。 嚴起對上他那雙看起來很乖的眼睛,心照不宣地也笑。 不過兩人也沒對上太久,簡單介紹認個臉之后趙秘書又把他領出去熟悉環境,簽保密協議,最后把厲謹書出行的車鑰匙給了他。 嚴起由衷地覺得這工作不錯,雖然富二代那輛法拉利有點sao包,但看在兩份工資的面子上,開也就開了,好歹是輛豪車。 晚上照樣又去了酒吧,鄭重聽了他的描述,砸巴下嘴:“行啊老弟,你這桃花朵朵開,整個大款來傍傍?” 嚴起被他說得抖了身雞皮疙瘩,掏出打火機咔嚓點根煙,在霧里瞪他一眼:“你不說他不好惹嗎,這風流債可欠不起,萬一他瞧上我了怎么辦?!?/br> “真不要臉?!编嵵貥妨?,“人就跟你玩玩?!?/br> “那也得看我想不想玩?!眹榔饟]揮手,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上回說……那人每周三都要來,怎么沒見著人?” 鄭重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誰,不提還好,一提他就想起那天季路城眼睛紅紅地跟他控訴嚴起的“惡行”,頓時又好奇了:“怎么?真搞上了?” 嚴起吸煙的動作短暫停頓下來,對上鄭重揶揄的視線,不自在地換了個姿勢,含糊應下:“嗯……” 他有些不適應和江游用上“搞”這個字眼,飄著的,好像和誰都一樣,由此生出一種對承認事實的逃避感。這在他身上并不常見,可笑的是上一次出現仍然與某個人有關。 六年前,直到他坐了近兩天的火車轉大巴,頭昏腦脹地蹲守在z大法學系近一周,才確認江游的確跑了,甚至放棄考研到z大,不給他一點找見的機會。 嚴起煙抽得很快,沒幾口就快燒到指尖,他摁滅了,又點燃一支,有一搭沒一搭和鄭重交談著,眼神卻時不時飄向門口。 凌晨一點,嚴起不得不也確認,江游今天不會來,他走的時候鄭重很驚訝:“他沒來你就要走?不帶人了?” 他還沒見過嚴起這種有點像非誰不可的狀態,嚴起把煙盒里最后一支煙夾在指間晃了晃:“喝多了回去睡覺?!?/br> 放屁,鄭重對他的胡說八道嗤之以鼻,還挺樂呵:“你不會栽了吧?” 嚴起笑了一下,吐出口煙來沒回答。 他坐進車里但沒發動車子,手肘搭在方向盤上發了會兒呆,才掏出手機一個號碼一個號碼地敲上去。 沒敲兩下就蹦出了江游的備注,他盯著那兩個方方正正的宋體字,半晌,按下撥號鍵。 這是他第二次給江游打電話,但沒有響夠五秒,因為第二秒的時候江游的聲音就已經傳來,在安靜的車廂里帶著輕微的電流聲。 “什么事?” 嚴起吸了口煙,把車窗放下一點。 “嚴起?!?/br> 江游語氣沉了點,他應該又皺眉了,皺眉的時候眼睛會微微瞇起,有點性感。 “你怎么沒來?”他問,透過嘴唇開合流出的乳白色看到后視鏡里自己面無表情的臉。 “……去哪兒?” “酒吧?!?/br> 江游一時沉默,嚴起幫他說了答案:“你在躲我?!?/br> 藥瓶里還剩幾粒佐匹克隆,江游把手心里那粒倒了回去,旋上瓶蓋:“我不記得上次和你約定過?!?/br> “那現在約,你來cao我?!?/br> 凌晨一點二十三分,但江游沒有罵他有病,只是問他:“今天做過嗎?” “沒有?!?/br> “在哪里?” 嚴起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像剛反應過來自己的位置一樣:“車里?!?/br> “車里有沒有玩具?” “有,”嚴起抓著方向盤的手一下子攥緊了,他輕聲問道,“你要在這里玩我嗎?” “找個沒人的地方停車,把玩具都拿出來,告訴我有什么?!?/br> 放在車里的玩具并不多,都是普通的情趣用品,兩枚跳蛋,一個女人用的吸乳器,還有常備的潤滑液和避孕套。 江游聽了之后讓他把跳蛋潤滑,一個塞在后面,一個自己拿著去玩guitou。而兩個粉紅色的吸乳器也被吸附在了他微微下陷、只有被玩的時候才會挺立的rutou上。 健壯的胸肌顏色偏深,和粉色并不相襯,但吸乳器在電流驅使下不停收縮著,里面的小舌頭還高速舔弄著乳首,引起了胸部的顫動,色情得又很令人心動。 嚴起在江游的命令下張開腿,把手機拿高,從上而下地拍照。 推到胸口之上的黑色t恤,yin靡的粉色,解開的皮帶和半垮的牛仔褲里性器挺立,被跳蛋震得一直出水。 江游的聲音還是很平靜,讓他把腿搭在cao作臺上玩自己后面。 后xue里的跳蛋已經開到最高檔,嚴起手心汗濕拿不穩手機,但他不想把手機放太遠,只能艱難地歪著頭用頭和肩膀夾住。 他一只手還握著自己的性器,另一只手戳進吞吃著跳蛋的后面攪動,把跳蛋推得更深,擦過敏感點時他抖了一下,喘息粗重起來。 “吃了幾根手指?” 江游的聲音貼在他耳邊,振動似乎直接鉆進了耳膜最深處,嚴起閉著眼睛回答他:“三根?!?/br> “cao深一點?!?/br> 指尖劈開軟熱腸rou,一直吞到指根,但粗硬的指節比起性器來還是不夠止癢解饞,嚴起難耐地夾緊了臀rou:“江游……不夠……” 江游好像是笑了,告訴他:“一會兒記得去買個按摩棒,買你喜歡的大小?!?/br> 那現在怎么辦? 嚴起的思維被后xue里的手指攪亂了,他不顧江游在碰不到他的電話另一頭,求道:“幫我……爸爸……我想射?!?/br> “現在還不行?!苯慰粗謾C上那條剛發過來的彩信,嚴起穿著籃球鞋,“用鞋帶把你的東西捆起來?!?/br> “別……” “那你就自己玩?!?/br> 江游等了兩秒,聽到嚴起壓抑不住的一聲呻吟,大概是把手指抽出來了,還沒有適應驟然空虛的感覺,他在輕微的布料摩擦聲中啞著聲音:“我現在綁,但一會兒能不能讓我射……我兩天沒有……” “我沒有讓你禁欲兩天?!睙熀性谧烂嫔陷p輕一磕,細長的淡綠色薄荷煙露出半個煙身,江游垂眼看了一下,又把它推進去。 他今天已經抽了兩支,不能再多。 嚴起解鞋帶的手有點抖:“……我自愿的,我想控制?!?/br> 鞋帶終于被抽出來,嚴起有點控制不住力道,捆上去密密地纏了三圈,疼得他汗流不止,他的聲音同樣發著抖:“捆好了?!?/br> “把另一個跳蛋也放進后面?!苯螞]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不緊不慢地推進著游戲。 嚴起在加倍的快感和痛苦里,想起他們窩在一個宿舍打游戲的光景。 不管是跟人對戰還是無聊的殺怪,江游的表現都一樣,永遠不會急躁,嚴起殺怪做任務做得煩的時候江游甚至會用他的號幫他打。 嚴起當時以為江游很喜歡玩游戲,但后來知道江游兼職太忙,他就沒有再拉著江游玩過,他那時候才發現,江游的上線時間一直就停在了兩人最后一次任務。 江游永遠是這樣。 兩枚跳蛋滑到了一起,劇烈震顫著。江游讓他開了不同的振動模式,嚴起張著嘴喘氣,被捆住的疼痛漸漸壓過了后面被刺激的快感。 但他本來就是個嗜痛的變態,在前面難以緩解的疼痛里卻一直硬著,甚至水越流越多,江游的聲音更成為了催化劑,他讓他不許停下對前面的撫慰,就那樣不斷地在耳邊誘惑著他攀上巔峰,但又不能真正上去。 掌心濕滑,嚴起逐漸夾不穩手機,跳蛋在敏感點上變換著頻率,就在手機快從他耳邊摔落的時候,他聽到江游喊他的名字,讓他解開鞋帶。 “射吧?!?/br> 鞋帶解開的同時嚴起射了,jingye噴在方向盤和他胸膛上,粉紅色的吸乳器被弄臟了,嚴起癱在座位里聽著手機一路磕磕碰碰摔在腳墊上,竟然也沒摔壞,江游的聲音隱隱約約的,聽不太真切。 腿從cao作臺上放下來的時候有點抖,嚴起控制住了,彎腰去撿手機。 那邊很安靜,可能是江游喊了他兩聲便沒再管他,于是嚴起征詢他的意見:“我給你看看奶子嗎?好像吸大了?!?/br> 江游不為所動,只是反問他:“爽了?” “唔?!彼卮鸬糜悬c黏糊,也沒說清楚是爽了還是沒爽。 “爽了就回去?!?/br> “回哪兒?” 火焰從金屬里跳出來,藍汪汪的一泓水似的撩著煙頭,薄荷氣味也迸發出來。江游把煙夾在指尖任它燒著,淡青色的煙霧自由自在地產生,再消散。 “回你家?!?/br> “那要是沒爽夠呢?”他的聲音穩定下來了,悶在車里,顯得有點沉,也有點冷。 “你可以掉頭,去moon,或者換個正常一點的酒吧,找個女人?!?/br> 在聽到酒吧的名字時,嚴起看到有什么東西忽然閃過去了,在樹叢附近,好像是只野貓,長長的尾巴輕巧地繞過支棱著的枝葉,消失在暗沉的綠后面。 他的思路被短暫地打斷了,于是電流聲前所未有地大起來,他聽不見江游的呼吸聲。 “找個女人……”他低聲重復江游的最后一句話,并且借此終于想起自己要說什么了,于是認同了江游這個提議,“好啊?!?/br> 煙已經積了一段煙灰,江游的手很穩,于是那段煙灰長長地積著,枯盡了,但還留著個形狀,他對貼著耳朵的手機道:“如果沒有其他事,就……” “還有個問題?!眹榔鹗种冈诜较虮P上輕敲,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強迫自己停下敲擊,握住方向盤,“江游,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啊?!?/br> 煙灰摔碎在桌上,江游轉了轉眼珠,盯著煙的一小截灰白尸體,聲音放得很平:“不覺得,你做得很好?!?/br> “能說點別的嗎?別拿你做主的那一套來哄我?!?/br> 那還有什么是能說的? 江游終于吸入一口煙,然后用手指把它捻滅,他把手機拿遠了一點,抹平聲音里那點細微的顫動:“我沒有那樣想,但你的選擇我無權置喙?!?/br> “是我沒有給你這個權力嗎?”嚴起問完,幾乎要死死咬著牙才能壓住砸掉手機的欲望。 他真希望自己猜不到江游的回答,但江游的回答很快就被電波送來了,并且沒有出乎意料。 “不,是我不想要?!?/br> 別砸,別砸,新買的,幾千塊呢。 嚴起緊緊地捏著手機,用力到讓人懷疑他想把它捏碎,但最后他也只是把手機砸到副駕駛上,手機在皮質的座椅上彈了幾下,最后安靜地躺著。 江游也安靜地聽著對面的一連串動靜,嚴起摔東西的習慣十年如一日,但二十九歲實在離年少太遠,他還是學會了克制。 他在嚴起聽不到的地方放輕了聲音:“晚安?!?/br> 是他不敢要,也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