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找魔人，那個俄羅斯人?！?/br>
    櫻川給澀澤龍彥吹干長發，銀白發絲從指縫間溜過的時候，他忽然說。

    澀澤龍彥一下子僵住了。

    櫻川絲毫不覺得事后溫存的時候提別的人有什么不對：“總覺得他有什么陰謀……我去找他麻煩總比他來找我麻煩好些?！?/br>
    “我只負責將你送到俄羅斯?！?/br>
    “好?！睓汛ǚ湃巫约嚎吭跐瓭升垙┥砩?，貪戀冰冷美人情動后的一絲溫暖，“到時候就可以好好休息了?！?/br>
    到時候就可以擺脫這個麻煩了，他淡淡地想。該用什么辦法讓澀澤龍彥不敢報復呢？

    同床異夢，各懷所思，不過如此。

    ……

    俄羅斯很大，想要在那里找到一個地下情報組織的老窩，相當艱難，即使是澀澤龍彥來做，也花了非常多的時間。費奧多爾那家伙誰都防著，誰都騙，情報真真假假，篩選起來非常麻煩。

    不如說，正是因為合作對象澀澤龍彥，這種隨時可能會背叛的人，才更需要騙一騙。

    塑料友情實在是太過塑料。就算澀澤龍彥本身不太在意這段合作關系，櫻川還是很明顯地感受到了澀澤的心情變化——地溝的老鼠，一定要抓到才是。

    澀澤龍彥的高傲勁兒又起來了。他原本是打算一到俄羅斯就和櫻川分開，可是被費奧多爾一捉弄，他現在只想要把人找出來質問。也許這就是聰明人奇怪的自尊吧。

    他們在俄羅斯呆了得有小半個月，期間一直在換地點，不斷地翻出死屋之鼠的窩點，卻一直都沒有找到正主。

    直到有一天。

    澀澤龍彥看著查出來的情報，忽然笑出了聲。

    “他想見你?！?/br>
    “嗯？”櫻川摸不著頭腦，“他主動想見我？”

    他探過去看澀澤龍彥手里拿的情報，一串亂七八糟的無法理解的話，給他十年也不一定能解讀出什么東西。

    “大概是覺得你的異能有用吧?！睗瓭升垙╇S手銷毀了紙張，“我很期待他翻車的樣子?！?/br>
    長發的美人懶懶地伸了下腰，像只可愛的長毛貓一樣瞇起眼睛，小憩片刻。

    紙張在火焰中化作飛灰。

    ......

    澀澤龍彥沒有跟來，因為費奧多爾要求只見櫻川一個人。

    “雖然再次找到他也不是什么難事，但那樣就又要多花一個月了?！睕]什么耐心的澀澤龍彥如是說道。

    櫻川只好一個人赴約。

    俄羅斯的天氣，初夏也感受不到熱度，尤其是晚上，涼涼的。再加上費奧多爾定的地點，一個郊區的荒無人煙的莊園，淡淡的橙色燈光從金屬的窗戶里透出來，整個地方都讓人涼颼颼的。

    靜得可怕。

    如果厚重的鐵門會自動開關，那就更有鬼片的味道了。

    櫻川輕輕推了一把門，難聽的吱呀聲響起。

    “嘎——”一只不知名的黑鳥從角落里驚起，掠過樹枝飛走。

    “嘖?！睓汛ɑ剡^頭，嫌棄地擦了擦手，推門的時候沾了一手的鐵銹，非常難受。

    一張小卡片飄了下來。

    上面是地圖。

    行吧，櫻川無奈地跟隨卡片上畫的路線，來到了地下室，又一次推開門。

    一股熱浪撲了過來。

    穿著單薄的長褲襯衫，赤足盤坐在電腦椅上的俄羅斯人轉過身，左手還擱在鍵盤上，右手抵在唇邊，牙齒不自覺啃噬著大拇指指甲，黑發凌亂，紫紅的眼睛在電腦的藍光下折射出一片妖異的光，蒼白的臉上黑眼圈格外明顯。

    各種數據線和電源纏在地上，凌亂，恐怕一不小心就會被絆倒。

    小小的地下室里還開了暖氣，熱到完全不需要穿外套，呆上片刻就會讓人悶熱不適。

    “費奧多爾君?！?/br>
    “櫻川君?！倍砹_斯人彎起眼睛笑了笑，有一股莫名的邪氣，“終于見面了?！?/br>
    “我們認識嗎？”櫻川歪頭。

    “算是網友呢?！辟M奧多爾從背后取出一瓶藥劑，正是櫻川之前出售過的喝了會失聲的那瓶。

    櫻川的眼神落到藥劑上，又挪回費奧多爾的臉。

    “你想干什么？”

    “想邀請您成為我們的伙伴?！辟M奧多爾輕笑一聲，表情柔柔的，很溫和，單看這樣子只會覺得是什么乖巧的少年，抱膝坐在椅子上，露出的一小截腳踝細瘦極了。

    櫻川知道一部分的漫畫劇情，天人五衰，什么的。之后費奧多爾這家伙還要去橫濱鬧上一鬧，同太宰治斗上一斗，最后哥倆好地一起在監獄里聊天。

    總結起來，陀思這個人，從頭到腳就每一個地方能信的。

    而且罪與罰的異能極其危險。

    “我為什么要同意你的邀請？”

    “就憑，櫻川先生一個人到了這里?！辟M奧多爾赤足踩在地板上，走近了櫻川。

    雖然單看臉是少年，身材也非常瘦弱，可他走過來的時候仍是有一種不可忽視的壓迫感。

    “啊，炸毛了?！彼浇锹N起，前傾身體，幾乎和櫻川面貼面。

    為了不露怯，櫻川忍住了后退的欲望，可還是沒有阻止自己炸起的寒毛和一片浮起的雞皮疙瘩。

    罪與罰啊。

    “我確實是為了來找你?！睓汛ㄔ谛睦锝o自己鼓了鼓氣，讓自己的聲音更穩定，“我也能同意和你合作?！?/br>
    這段話他在心里想了很久了：“我不是很相信所謂的情感，我只相信利益。所以費奧多爾君，我能為你提供便利的異能力，你又能為我提供什么呢？”

    費奧多爾直起身，拉開了距離，玻璃似的眼珠子動了動，帶著一點莫名的情緒。

    “櫻川君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滿足，作為實現偉大理想的……報酬。什么，都可以，只要您能提供足夠的利益?！?/br>
    櫻川嗤笑了一聲。

    魔鬼的誘惑要是能信，就好了。

    陀思這種人，大概是有信仰的吧。雖然可能不是通常的信仰。因為他所追求的神，那種東西，恐怕只存在于他一個人心里。

    費奧多爾為了心目中那極端的純凈，可以做無數污染自己雙手的事情，同時還保持著心靈的潔白。

    自以為的潔白。

    是魔鬼偏偏又相當高傲純潔。

    如果被玷污，應該會是相當有趣的反應吧。

    “櫻川君所想的，實驗一下不就知道了嗎？”費奧多爾輕聲勸誘，輕柔的語調仿佛能撥動人心，“我知道櫻川君想在我身上做異能力的實驗?！?/br>
    費奧多爾的眼神隨意飄過櫻川的手。

    那是一捧銀色的粉末，要說有什么不同的，大概也就是這是從太宰治身上萃取出來的人間失格罷了。

    可以有效地消除異能力。雖然被制成粉末狀后效果有所減弱，但實用性更好了，完全可以趁機偷襲。

    櫻川本來是想要玩一場偷襲的，但既然被費奧多爾早早得看穿了一切，他也就不藏了，將那一小捧銀色的粉末展現出來。

    “費奧多爾君，你說，這點東西值多少錢呢？”

    “無價?！辟M奧多爾篤定地說，“如果它確實有效的話?！?/br>
    于是櫻川輕輕吹了口氣。

    銀色中微微帶了點金屬藍的粉末極其容易飄散開，并且不容易沉淀，能在空氣中漂浮很久，很快整個地下室都被弄得閃閃發光，像是置身于銀河之中，星河璀璨。

    費奧多爾沉醉地看著這些小小的星辰，他感到些許難以呼吸，因為力量在快速流失。罪與罰，這個一直伴隨他的強力異能，突兀地從身體里隱去了。

    不得不承認，他雖然極度仇視異能者，但他本人也依靠著異能力。驟然沒了異能力點支撐，瘦弱的身體里流淌的是難以忍受的疲憊感。

    身體在叫囂著失去一部分的空虛，精神上卻無比興奮。

    夢寐以求的、可以消除異能力的辦法。

    “感覺如何？費奧多爾君?！?/br>
    櫻川看著費奧多爾的臉色，蒼白的臉上浮起興奮的紅暈，感覺這人隨時可能暈過去。

    “很完美?！?/br>
    他笑起來的時候，這一屋子璀璨星塵，都沒有那么耀眼了。

    “櫻川君的能力比我想象的更完美?！彼斐鍪?，搭在櫻川的肩膀上，拉近了距離，“這樣看，更不能放過合作的機會呢?！?/br>
    ……

    和費奧多爾zuoai是一種神奇的感受。

    他本人自然不會有什么性經驗，不懂什么情趣，幾乎只會被動地接受。

    地下室有一張床，非常簡陋，大部分資金都用來喂了電子設備。

    他倆糾纏著滾到了床上，期間還不小心被地上的電源線絆了一跤。

    櫻川吻了吻他的眼角，換來的只是疑惑的目光。那雙狹長的、總是在不懷好意的眼眸，在此刻是如此懵懂，幾乎叫櫻川下不去手。

    或許是費奧多爾的另一重偽裝吧，但這個卸掉了罪與罰的地下情報頭子此時看起來真的很可愛。

    看得出來費奧多爾很好奇接下來要做什么。

    他大約是知道zuoai要干什么的，只是知道，并不代表懂那種感受，櫻川吻過來的時候，他也睜著眼睛，既沒有逃避，也沒有迎合。唇齒被溫柔攪動的時候，多少有一點喘不過氣，太過火熱了。

    櫻川倒是閉上了眼睛，很專注地沉浸在親吻里面，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的溫度傳遞過去。

    分開的時候，櫻川還曖昧地輕咬了一口費奧多爾的下嘴唇，原本略顯蒼白的唇色泛起鮮艷的紅，水潤潤的，臉頰上也帶了熱度，十分好看。

    “費佳?！?/br>
    “嗯？”費奧多爾聽見這個稱呼，半是疑惑半是應答地輕哼了一聲，十分順從。

    櫻川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了，實在是太順從了，以至于不像是zuoai，像是在進行什么神秘莊重的儀式一樣。

    就和簽合同的時候需要蓋個章一樣，只是一項必要的任務。

    想到這兒他實在是有些萎，沒忍住又俯下身又親又咬，發泄情緒。費佳察覺到他變化的心情，也沒反抗，手指抓住了櫻川的肩膀，嘗試著迎合這次的深吻。舌尖糾纏在一起，擠走了空氣，缺氧的感覺讓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血液流速加快又加劇了缺氧的感覺，情不自禁地索取更多。

    “呼......”分開的時候，費奧多爾喘了口氣。他的黑發有些散亂，鋪在白色的枕面上格外明顯，蒼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膚下面，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如同最脆弱的白玫瑰，輕輕一碰就會浮現氧化的痕跡。

    既惹人戀愛，又讓人心底滋生出更多的凌虐的欲望，想要把這樣脆弱的景象完全摧毀掉，讓圣潔的人墮落到地獄，讓純凈的軀體沾染上污穢。

    “在想什么？”費奧多爾微微歪頭，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摟著櫻川的身體，溫暖的氣息撲在櫻川頸側，癢癢的。

    “在想，你在想什么?！睓汛ɑ剡^神，用手指拂過費佳的臉側，將碎發撥開，露出粉紅的一截耳垂，輕輕揉捏。

    他得到的回應是幾聲輕笑。

    “費佳是第一次做，我在想該如何繼續才好?！?/br>
    “櫻川先生開心就好?！辟M奧多爾說話的時候含著笑意，纖長的手指主動去解開櫻川的衣服，平常用來敲擊鍵盤的手靈巧地挑開了領口的紐扣，順勢一撥，半條衣服被掀開了。

    櫻川把衣服全脫了。

    雖然穿越前這具身體也是那種，沒怎么鍛煉過的宅系年輕人，但比起費佳這種因為常年透支而極度瘦弱的身材，他還是有點料的，薄薄一層腹肌，算是勉強能看。

    ——主要還是臉不錯。

    櫻川撫摸著費佳因為瘦而格外明顯的鎖骨，手指順著身體的中線滑落到了肚臍，另一只手則是揉捻起胸前的紅櫻，滿意地看著rutou因為刺激而勃起。蒼白的皮膚果然如同想象的那樣，輕輕一捏就會留下痕跡。，痛覺過后，泛紅的皮膚只會更加敏感，手指再次撫摸過去的時候，櫻川明顯看見了皮膚上泛起的一大片雞皮疙瘩。

    費奧多爾的呼吸有一瞬間不太穩，但很快忍住了，喘息聲微不可聞。

    臉紅地極快，偏偏表情又極其隱忍，是真的很想要欺負欺負。

    櫻川也確實欺負了。

    他身為一個異能力正經又不正經的穿越者，隨身帶了潤滑液，也很正常吧？

    他倒了許多潤滑液在手上，透明冰涼的潤滑液經過手心的溫度，仍是涼涼的，滴落在yinjing上的時候刺激很大，讓費佳忍不住蹙起眉。

    但很快就被火熱的手掌裹住了。

    有了滑不溜秋的潤滑液，擼動這件事就變得順暢起來，靈活的手指富有技巧地點過敏感帶，力度不輕不重，連兩顆小球都有照顧到。

    最敏感脆弱的地方交予他人，被直接觸摸，費奧多爾下意識蜷縮起雙腿，想要將櫻川推出去，卻只是把人夾得更緊。腳腕被握住，強行分開雙腿，他還想反抗一下下，但馬上就被源源不斷的快感沖得混亂了思維——櫻川突然加快了速度，手掌和潤滑液摩擦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完全是他目前不能承受的劇烈快感。

    費奧多爾的呼吸一下子亂了，喘息聲變得清晰，帶著他自己都不明確的渴望。他伸出手捉住了櫻川搗亂的手，卻沒用什么力氣，虛虛地搭在手腕上。眼睛瞇著，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感覺手里的yinjing漸漸勃起變硬，櫻川更加賣力地伺候起來，手指圈在一起充當飛機杯，鈴口滲出黏糊糊的清液，和透明的潤滑液混合在一起，拉出yin靡的細絲。同時也沒忘了其他地方，櫻川可是想在這具身體上烙滿印記的。

    察覺到費奧多爾的身體越來越緊繃，估摸著差不多了，櫻川就放緩了速度，有一下沒一下地刺激著，只為了聽他帶著渴望的喘息聲。

    費奧多爾真的太能忍了，無論是痛覺還是快感，他都能一聲不吭地吞下去，即使快到高潮了，也只能聽見幾聲隱忍的喘息，狹長的眼眸里帶了些許水霧，眼角飄紅，媚了許多。

    明知道櫻川是有意吊著自己，他也不說話，不為自己求情，左手手腕搭在自己眼睛上，遮住了小半張臉。

    為了看他完整的表情，櫻川把手拿開了。

    費奧多爾微微蹙眉，有點羞澀。

    被強行催熟的果實偶爾也別有一番滋味，雖然青澀不太好啃，但羞澀的感覺是品嘗之時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費佳，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很誘人嗎？越是隱忍，越是會讓人有暴虐的欲望?！?/br>
    “什么？”陀思到現在仍舊有心情微笑，他酡紅著臉，表情迷離，“那樣也沒什么不好的，櫻川先生喜歡就好?！?/br>
    “......”櫻川強行轉開臉，深呼吸了幾次，“叫出聲就不會太難受?！?/br>
    “沒有這種習慣?！辟M奧多爾語氣真誠，即使說話間有一點喘，但仍聽得出他是認真的，無論是疼還是爽，他都沒有叫出聲的習慣，“如果櫻川先生喜歡，我可以試試?！?/br>
    那樣倒沒意思了。

    雖然知道zuoai的時候聽到的呻吟有可能是對方故意演的，但心里仍舊會暗暗期待，這種動人的聲音是因為自己才發出來的，是真情實感的。

    這種想法在櫻川聽見費奧多爾輕柔的呻吟時徹底破碎了。

    也許這就是天才吧，就連呻吟學得都那么快，輕柔綿軟，聽著無害，偏偏尾音輕顫，仿佛帶著小勾子，勾得人心肝發抖。就算知道這是演的，也能聽上一整天，甘愿沉浸在溫柔鄉。

    櫻川腦袋一熱，只覺得血都往下半身涌去了。經歷過森鷗外和澀澤龍彥的磨煉，居然丟臉至此，他臉上也泛起一抹紅，感覺室溫太熱，渾身都在發燙。

    “不喜歡嗎？”費奧多爾眨了眨眼睛，聲音又恢復了正常，只是懶懶的。

    被反過來調戲了......櫻川反應過來。

    “喜歡呀?！彼兆≠M奧多爾的身體，微微用力，“希望費佳等會還有這個體力?！?/br>
    “……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