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杜秋棠
易清塵枕在浴桶邊沿,愜意地瞇著眼睛,梁雁行用木瓢舀水往他的后背澆著。 “水溫如何?燙不燙?” “不燙?!?/br> “舒服嗎?” “嗯?!?/br> “我之前也這樣給夫人洗過澡呢?!?/br> “是嗎?我怎么不記得?”易清塵質疑道。 “因為夫人睡著了?!绷貉阈邪岩浊鍓m抱在懷里,讓他的頭靠著自己的肩膀,“那天夫人被我折騰得太累,就這樣躺在我的懷里,我給你洗澡的時候你睡得可香了?!?/br> 易清塵完全不記得這種事,猜測肯定是哪次被cao到失去意識之后發生的,梁雁行每次事后都會給他耐心清洗,所以他每次從昏睡中醒來渾身都是清爽的。 “你總是精力旺盛?!?/br> “是因為我太喜歡夫人了?!绷貉阈杏H了親易清塵,讓他坐好繼續為他擦洗。 美人肌膚白皙,光滑如凝脂,被熱氣熏得微微發紅,烏黑長發濕漉漉地束在腦后,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梁雁行撫摸著他的全身,將易清塵一點一點地洗干凈。 洗完后,易清塵轉過身來,將手搭上男人結實壯碩的胸膛,學著梁雁行剛才的動作為他擦洗身體。 梁雁行的胸肌結實而充滿彈性,易清塵摸了幾下,忍不住用手抓著揉,又向內推擠出一道縫隙,他玩得興起,隱約明白為何這個人會那么喜歡他的rufang了。 就這樣旁若無人地玩了一會兒,梁雁行突然繃緊胸肌,掌間的柔軟被鐵一樣的硬塊取代,易清塵愣了一下,緊接著就聽頭頂傳來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 “夫人玩上癮了?” 易清塵這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蠢事,抬眼見梁雁行眸色陰沉,咽了咽口水,將手緩緩放下。 “不摸了嗎?” 易清塵搖搖頭。 梁雁行見自家夫人慌張的小臉,知道自己嚇到他了,連忙開口道:“好了好了,你喜歡摸就隨便摸,為夫沒有生氣,只是要忍得住才行?!?/br> “忍得住什么?”易清塵疑惑地問。 “忍住現在就cao你,”梁雁行深吸一口氣,盡力壓制心中的邪念,親了親易清塵的額頭,“說好了讓夫人休息,為夫要說到做到才行?!?/br> 易清塵眨眨眼,不敢再放肆,認真幫梁雁行清洗起來。 …… 兩人洗完澡回到床上,梁雁行坐在一邊給易清塵揉捏肩膀,近期的疲勞在對方有力的按摩下逐漸消失,易清塵舒服地哼了一聲,貓兒似的伸了個懶腰。 “怎么樣,是不是很舒服?”梁雁行拍了拍易清塵的臀rou,繼續為他按摩后背,“夫人好像比以前結實多了?!?/br> “是嗎?”易清塵欣喜地動了一下。 “夫人以前瘦得簡直是皮包骨,如今也有些線條了,”梁雁行撫摸著那微微凸出的蝴蝶骨,調侃道,“也更耐cao了,一開始被cao幾下就能暈過去,現在還能堅持幾回呢?!?/br> 易清塵羞惱地起身就要抓梁雁行,結果被人壓住背連親好幾口:“這說明夫人身體恢復得很好,夫人再努努力,爭取早日把為夫榨干!” “滿口胡言?!币浊鍓m起身捂住他的嘴,梁雁行微微瞇起眼睛,伸出舌頭舔他的掌心。 掌心傳來濕滑的觸感,易清塵連忙縮手,被男人抓住機會壓在床上吻著,兩人吻了半天,吻到易清塵腰肢酥軟,小聲哼著,逼得梁雁行差點擦槍走火。 答應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不能言而無信。梁雁行在心里默念著,試圖去想單益那張欠揍的臉,壓下yuhuo后中規中矩地將自己的按摩大業順利完成。 只不過途中他的小兄弟起起落落,苦不堪言。 …… 中午兩人在房間內用了午膳,飯后易清塵跪坐在床上給梁雁行揉按雙腿,梁雁行剝著橘子一瓣一瓣地喂給易清塵吃。 “這個橘子好甜?!币浊鍓m稱贊道。 梁雁行指了指被他扔到一邊的橘子皮:“我都提前嘗了一口,絕不會讓夫人吃到酸的?!?/br> “酸的橘子是不是都讓你吃了?” “沒有?!?/br> “那你剛才偷偷往嘴里塞的什么?”易清塵挑眉,“別以為我沒有看到?!?/br> 梁雁行狡辯:“我就愛吃酸的,酸兒辣女?!?/br> 易清塵沒忍住笑了起來:“那句話可不是這么用的?!?/br> “老子樂意?!?/br> 梁雁行又往易清塵的嘴里塞了一瓣,易清塵叼著橘子看看他,突然俯身嘴對嘴地喂給梁雁行。 “甜嗎?” 梁雁行傻笑:“甜死我了?!?/br> 易清塵無奈地笑著看了他一眼,繼續用力為他按摩。 …… 兩人在房間內卿卿我我一整天,晚膳時易清塵胃口大開,難得吃到飽,梁雁行帶他換好衣服在山寨里散步。 此時家家戶戶都燃起了燈,路過的行人和他們一一問好,易清塵點頭回應,直到梁雁行帶他走出山寨,來到小河邊。 河水映著散落的月光,山林幽靜,只能聽得水流潺潺,桃花樹開得茂盛,易清塵路過樹下,忽而一陣風吹來,落得他滿身清香。 梁雁行摘下易清塵頭頂的花瓣:“看來夫人有落花之姿?!?/br> “何來落花之姿?” “我聽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夫人卻更勝一籌,”梁雁行指著樹上的桃花,“這桃花看到你,何止是合上花瓣,全都自慚形穢,早早凋落了?!?/br> 易清塵笑著將梁雁行拉到身邊,搖了搖樹杈,花瓣如粉雨般簌簌飄落,壓在肩頭:“現在你也是落花之姿了?!?/br> “我怎能和夫人比?!绷貉阈心罅四笏哪?。 “不過這花開得確實嬌艷,之前都不知道這里還有棵桃花樹?!币浊鍓m笑了笑,揚起頭看樹枝上堆雪似的花瓣,“真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br> 梁雁行牽起他的手。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兩人情至深處,眼中只有彼此,月光如水,夜靜山空,他們頂著一身花瓣,在這枝繁葉茂的桃花樹下接了一個纏綿繾綣的吻。 …… 此時月明星稀,晚風也愈發冷冽起來,易清塵拿著一枝桃花枝蹲在河邊撩水,猝不及防地打個噴嚏。 梁雁行問:“冷了嗎?” “沒有呢?!币浊鍓m把樹枝戳進小河里,看著上面的花朵被水流沖落,又鞠起一捧水,把桃花捧在手心,盯著漂動的花似是在想些什么。 “夫人在玩什么?”梁雁行蹲到易清塵身邊。 “快到上巳節了,我在想山寨的草藥夠不夠用?!?/br> “不是說今天不見客,不議事嗎,夫人怎么還想著這些繁雜的事務?!?/br> “過節是要同你一起過的,也算是在想你,”易清塵把手浸在水中,“聽馬鳴說往年都會一起春游,今年有什么打算?” “老子如今是有家室的人,當然是和夫人一同春游踏青了,”梁雁行將易清塵頭頂的花瓣一點一點摘下來,“夫人有什么想法?” “我倒是沒什么想法,只是馬鳴說如今我騎術練得不錯,可以帶著玄云出去玩了,”易清塵甩著手上的水,轉頭看向梁雁行,“我們可以上午和他們春游,下午再一起去騎馬踏青?!?/br> “正好我也想帶著夫人去一個好地方,那先這么說定了?!?/br> “好?!?/br> 梁雁行用衣袖給易清塵擦干凈手,寒風吹來,見身邊人冷得一哆嗦,梁雁行解開外衣把易清塵裹在里面,兩人以這樣的姿勢站起身,“夫人可不能受涼了,我們快點回家?!?/br> “這樣好難走?!?/br> 身后的男人緊緊摟著他,渾身暖烘烘的,易清塵磕磕絆絆地往前移動,低頭擔心踩到梁雁行的腳:“你現在好像一只大狗熊?!?/br> “大狗熊拐大美人回家做媳婦咯?!?/br> 易清塵笑了起來。 梁雁行壓在易清塵身上,兩人笨重地在路邊晃晃悠悠地走著,直到到了山寨門口,梁雁行才在易清塵的阻止下放開他,系好衣服,兩人手牽著手回到家中。 …… 休整一天的易清塵神采奕奕地回到馬場,馬鳴要親自帶隊練槍,不方便陪著他,易清塵就自己在一處偏僻的角落練習。 等到覺得有些氣喘,易清塵牽著玄云來到水槽邊休息,坐在長凳上欣賞遠處的風景。 玄云正甩著尾巴低頭喝水,突然抬起脖子,似乎在警惕什么。 易清塵摸了摸它的脖頸:“累了嗎?” 玄云原地踢踏幾下,易清塵正奇怪玄云的異常,只聽身后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你就是易清塵?” 易清塵很久沒被叫過大名,先是一怔,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瘦高的女子站在他身后,冷冷地看著他。 “怎么了?”易清塵問。 “我是來找你比試的,比騎術?!?/br> 杜秋棠用馬鞭指著他:“練了一個月,你是認真在學,還是只是做做樣子給其他人看,我要知道?!?/br> 突如其來的戰書讓易清塵有些措手不及,他立刻察覺到面前的女子絕非善類,現在如果拒絕會讓人覺得他在逃避,但如果真的答應對方,輕騎軍都是馬背上長大的戰士,憑他現在的本事根本不會贏。 易清塵進退兩難,知道這個女人擺明是想讓他難堪。 “你不用去訓練嗎?” “你就說答不答應?”杜秋棠看了一眼水槽旁的玄云,“還是說你真的只是表面做做樣子,背地里魅惑寨主,用身體得到自己想要的錦衣玉食,你知不知道,自從你和寨主成婚后,外界對烏梁寨的評價一落千丈?!?/br> 易清塵眉毛一抬,微微笑道:“看來你很在意山寨?!?/br> “我自幼在山寨長大,當然要比你對山寨的感情更深厚?!?/br> “你叫什么名字?” “杜秋棠,”杜秋棠站直身體,一身傲氣,“所屬輕騎軍四隊?!?/br> “好,”易清塵點頭,“我認識你了,快去訓練吧,被隊長發現就不好了?!?/br> “我讓你和我比試!”杜秋棠站在易清塵面前,挑釁道,“這里只有你我,把你那套假惺惺的樣子收起來,我不會像其他人那樣輕易被你騙了?!?/br> “我平時一直是這個樣子,我是壓寨夫人,不是輕騎軍頭領,”易清塵撫摸著玄云,“我要做的是協助寨主管理山寨,并不是專精于騎術,人各有所長,你用你的長處咄咄逼人地想證明你比我更強,這種做法非??尚?,我猜猜看,你對我很不滿,而且……你喜歡雁行?” 杜秋棠微微一怔,猝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