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軍事監獄里，陳代陽豎起了耳朵。

    外邊說話的聲音停了，他只分辨出“皇帝”和“牧場”兩個字。

    他的事情竟然驚動到了羅奕？陳代陽只覺得心往下沉了沉。

    也是，那個進攻計劃的第一章，幾乎到處蓋滿了羅奕的印記。他如此精心策劃的一場戰事，竟然在未展開前直接夭折了，顯然他會氣到要死，異色的瞳眸中射出別樣的憤怒吧。

    那么，“牧場”又是什么？流放？

    陳代陽腦中瞬間閃過了若干人間地獄般的行星環境。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又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沒事，還好，不是死刑。

    只要不是立即就地處決，他就還活著。只要還活著，人就總會有機會。

    兩個獄卒走進來，讓他退后一步。隨后，其中一個把守在門口，將槍口對準他，另一個進來，給他換上更重型的手銬和腳鐐。

    陳代陽乖乖從命。

    他被帶到一間運輸車，按在后座。其他三個座位上都坐著荷槍實彈的士兵。

    車輛很快啟動，陳代陽聽見自己的心“怦怦”地跳。

    他試圖和士兵中的一位搭話。他的眉目看著有點眼熟，讓他想起林秋晚。

    對方鼓了鼓腮，這個孩子氣十足的動作又讓他瞬間不像小林了。為首的一個士兵狠狠瞪了陳代陽一眼?！伴]嘴！”

    陳代陽笑了下，他想要舉起雙手，拂一下額前的頭發，略一動作，卻立即被槍托打了手，“嘶”了一聲，眼看著手背上青了一塊。

    剩下的旅途，他就一直保持了沉默。

    他們不知道穿過了幾道門，車終于停下。

    陳代陽下了車，愕然發現前方是一棟孤零零的房子。

    他被帶入房中，押解他前來的獄警和坐在臺子后的男人交談了兩句，雙方抬起手，彼此交換了文件。隨即，房子另一邊的卷門被拉開，陳代陽被推著走過了門。

    身后的門重新閉合，陳代陽轉頭四望。

    極目所見，到處都是綠色。這里似乎是一片草原。天上碧藍，幾片白云悠閑飄散。

    原本屏息的陳代陽用力呼吸了一下?？諝庵兴坪跤幸唤z青草的味道，他吸入后，肺部沒有刺激感，也沒有痛感。

    這里竟然真的是一個牧場？

    幾個穿著工裝的男人朝他走過來。為首的一個看到他身上的手銬、腳鐐，“嘖”了一聲，“到這里了，不需要這個?！?/br>
    他后邊有人上前，手里拿著一個起子一樣的東西，在他手銬和腳鏈上分別點了一下，兩樣的搭扣立即開啟，松了下來，落在地上。

    “陳代陽少將？您好。歡迎來到牧場，我是您的飼養員?！?/br>
    他的語氣和用詞都十分客氣，陳代陽聽到自己的軍銜一愣，甚至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飼養員”這個奇怪的詞。

    他點點頭，心里有種奇怪的懸空感。仿佛一只該落地的靴子，卻沒有能落地。

    “你好。呃，我們，這是，應該……？”

    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對方體貼地回答了他沒問出口的問題。

    “我們現在要先去醫生那里查體?！?/br>
    他注意到陳代陽忍不住往他身后兩邊，胳膊肌rou發達看起來像是擠奶工的人身上看，“哦，不用在意他們。您是第一天來，有一些流程還不知道。他們是來避免萬一，幫助流程順利執行的?！?/br>
    陳代陽聰明地聽懂了他話里行間的意思。如果犯人乖乖配合，就不需要用到這些人。如果不配合的話，也不用擔心。

    這個牧場竟然配的是專人看管，而不是機器么？陳代陽一邊跟著飼養員往前方走，一邊在心里琢磨。

    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漏洞……他心中一時欣喜，一時擔憂。

    眼前的風景突然一變，他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穿過了一道無形的門。

    他心中警惕。這個地方看來比他想象中復雜，可能是一個迷宮結構。

    意識到這里果然不是一開始看上去的那么簡單，陳代陽反而奇妙地放下了心。

    他被帶到一排白色的房子門邊，飼養員敲了敲門，“醫生，醫生！”

    “在的，進來吧，我正在調整鏡頭。哦，等等，這是什么？12345，三萬人么？系統不會出錯了吧，還是我們今天迎來的是一位大明星？”

    陳代陽跟著飼養員進了門，便見到一排奇特的器械，有些看上去像是健身用的，另一些則像醫院的診療椅。

    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走過來，熱情地朝他點頭。

    “您好，陳代陽少將，現在麻煩您將全身衣服都脫光，包括內衣和襪子?！?/br>
    來了。這才是監獄的標準劇情。

    陳代陽心里想著。一邊伸手解開衣領的扣子，一邊在內心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沒事的，人類最初是猿猴進化的，本質和動物并沒有區別。所謂衣物，最初不過是為了御寒而披上的毛皮。直到文明產生了，才有羞恥的概念，賦予了私處各種恥感，衣物才有了遮羞的作用。

    所以，全裸并不是羞恥，一個全裸的人，只是恢復了人類最正常的著裝，完全沒有必要在一個全身穿著衣服的人面前感到羞恥。

    雖然內心反復對自己這樣說，但是，幾萬年進化留下的印記仍讓他在脫下內褲后，忍不住有遮擋的欲望。

    陳代陽用牙齒咬住下唇內側，強迫自己把手放在身體兩側。

    醫生的視線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似乎是自言自語般說，“很好，不錯，面容英俊，寬肩細腰，相信在我們的牧場會大受歡迎?，F在，陳少將，請您自己趴到那個臺子上，對，就這樣，胸部貼在臺面上趴下，很好?，F在，請用您的雙手扒開臀部，露出后洞，我們要開始檢查身體了?！?/br>
    陳代陽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歪過頭望向醫生，醫生鼓勵地朝他點點頭，“您放心，只是查一下后洞而已。我會讓機械手分外溫柔的?！?/br>
    陳代陽無奈，只得把手放在臀部，扒著臀縫，露出中間的肛口。

    醫生的虹膜上，彈幕爆炸一樣地彈出，快得他一時來不及讀。

    他嚇了一跳，趕緊用腦電波控制調整了彈幕的速度，一邊奇怪，這個陳少將怎么這么招人？

    他雖然看著身材還不錯，之前的王中將也差不多??？還是說他做了什么事，讓他備受關注，今日的入場儀式也才有這么多人在線等候？

    機械臂已經開始旋轉，醫生走到cao作臺，順手在臺上一抹，“啊哈”了一聲，“差點忘記了。雖然記錄上沒有標精神力，但是我們還是要查探，陳少將是否是精神力使用者?！?/br>
    陳代陽只覺得頸椎的皮膚上，突然微微一涼，似乎被什么纖細的東西碰了一下。緊接著醫生說，“哦，果然，基本是平波，我相信這對大家都是好消息，畢竟這意味著陳少將可以留在初級牧場，而非一下子就分到中級牧場那邊去了。那兒的直播機會可比咱們這邊少多啦?！?/br>
    直播？

    直播什么？誰在看？

    前方一個黑色的飛影掠過，陳代陽定睛一看，認出那是一個遙控攝像機，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正是被直播的內容，大叫了一聲“不”，手在柱子上一撐，便想起身。

    兩個柔軟的塑料臂，從臺下的支柱中伸出，環住陳代陽的手腕，瞬間收緊。同時，后方支柱的下端和中部也伸出同樣的塑料臂，分別扣在陳代陽的腳腕和膝蓋上。

    他的腰背臀努力往上抬了一厘米，又被拉回了臺面。

    陳代陽抬起頭，眼睛瞪得大大的，瘋狂扭頭，“放開，放開我。你們在直播什么？直播給誰看？！”

    醫生略為詫異，一片“哈哈哈哈”的彈幕中，有一條，“這就是假純，不看直播的報應”，顯得分外醒目。

    “等一下，我沒記錯吧，陳少將？您看，您是少將，隨著少將官銜一起授予的權限，其中有一件就是牧場直播間啊。您不會是從來沒有登錄過吧？”

    陳代陽呆了一下。他模糊想起，他剛拿到少將軍銜后，確實是收到過一份秘密文件，其中包含隨同少將軍銜授予的其他特權。

    他看了一下，專車、司機這一類他早就實質擁有，并不稀罕。隱約記起其中是有一個什么牧場的直播賬號和密碼，他還奇怪了下，誰想要看牛啊馬啊狗啊的直播。

    如今記起，再聯系門外那個飼養員奇怪的自稱，已經自己當前的處境，他終于領悟過來了。

    所謂流放牧場，并不是把他送到一個環境艱苦的地方讓他服苦役，這個“牧場”放牧的，就是他們這些被流放的人本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陳代陽忍不住崩潰地大叫出聲。醫生露出略微詫異的表情。

    “呃，我們還真是有些年沒有進來不知道牧場是什么的動物了。啊，不妨給他一些時間消化?！?/br>
    陳代陽大叫了足足三分鐘，用光了肺中的氧氣，胸口憋得疼痛，不得已停下來，大聲喘氣。

    醫生示意智能系統重新開始，機械臂靈巧的從半空垂下，兩只金屬的手指閃閃發光，它模擬著人類的手指制成，比一般男人更寬一倍，指節粗大。

    “現在我們就先來看一下陳少將的后洞。啊，鑒于陳少將現在兩手被綁著，只好讓人來幫下忙?！?/br>
    旁邊兩位工人走上前，一左一右分別掰開陳代陽的臀瓣。

    他的喘息更急，眼角發紅，喉頭喉結滾動了半天，卻一句話也沒說。

    臀瓣被拉開后，露出其中隱藏的后洞，醫生點頭，“顏色有些發深，不過沒關系，相信做過兩次蠟膜就可以得到很好的改善?，F在讓我們進去一點，看看里面的情況。哦，括約肌很有彈性，看來陳少將的肛門不是第一次被人進入?！?/br>
    陳代陽只覺得后洞被兩根粗大冰冷的金屬棒捅了進來，括約肌尚未適應，便被強行拉開，扯成了橢圓的形狀。

    機械手的前端帶著內窺攝像頭，醫生的視野里，此刻的直播鏡頭已經分成兩個畫面，主鏡頭是從后方拍攝的機械手伸入肛口的鏡頭，畫面一角則顯示了內窺鏡頭。

    他點了一下切換，把內窺鏡頭放大了仔細看了下，“啊哈”了一聲，驕傲道，“果然，我說的沒錯。大家請看，這里和這里，都能看出陳舊的擦傷。這意味著陳少將的屁眼曾經被人使用過，稍后我們可以問一下他此前的感受。未來也可以和他將要伺候的動物們做一做對比?！?/br>
    伺候？！

    動物？！

    陳代陽驚得瞪大了眼睛，眼角一陣撕裂的疼痛。

    他是聽錯了吧？他一定是聽錯了對不對？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的，這一定是噩夢。對，對！噩夢！

    他此時好好地在千星城，正跟著進攻計劃的工作組一起開會。丁默聲那家伙雖然討厭，可是從來沒有在明面上為難他。甚至如果他真的要求在會上發言，記下自己的想法，他也會答應。

    進攻計劃大約會在半年到一年之內實施，之后，丁默聲很可能會把他推薦到總局，讓他掛一個虛銜。

    林秋晚還在聯邦，進行他們一起制定的計劃。他可能一年、兩年都回不來。

    但沒問題，他可以等。

    機械手指在后洞中一張一合，從內部壓迫著他的前列腺，那感覺又酸又爽。陳代陽前面的yinjing不可抑制地硬了。他閉上眼睛，眼角的淚終于滑落。

    耳邊，醫生興奮的聲音持續說，“哇哦，竟然就這么射了！兄弟們我懂了，你們為什么這么熱情，我宣布，歡迎陳代陽少將，我們終于又來了一個極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