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宗室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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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帝國的皇帝陛下,羅奕-帝林,此時正坐在御書房中,一手拄著下巴,微垂眼簾,面色陰沉。 他只覺得左右太陽xue上,各有一只微型電鉆,滋滋轉著往里鉆,右半邊頭殼,則被一支細齒鋸嵌入,一來一回地反復拉鋸。 正在頭疼如裂,突然聽門口有輕輕的響動,羅奕轉頭怒視,那小侍從當場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宗、宗尹求見?!?/br> 羅奕閉上眼,長出了一口氣,“讓他進來?!?/br> 宗尹是宗人府的長官,與林老親王同輩,也是個親王,論起來算是羅奕的長輩。他見羅奕見到自己,勉強笑了一下,臉色卻不好,規規矩矩地見過禮后,言簡意賅地把要說的話說了。 “罪人林諾海,此前已由宗人府除名。前日保密局緝捕歸案,不敢擅自處置,會同我司商議。按例是應立即執行死刑的。請陛下看是如何處理為好?” 羅奕早把這個人忘了,聽到保密局,才記起是之前那個與神恩教勾連的宗室。他此刻心情不好,微一皺眉,“送去流放吧?!?/br> 這林諾海剛送來時,叫嚷了幾句極是大逆不道的話,宗尹聽了嚇得除了一身汗,忙讓人將他的嘴堵上。 如今聽皇帝的意思是送去牧場,這可比直接死刑慘得多了,想想他說的那些話,也是報應,當即應了,告退出來。 宗室內部,消息傳得快,沒到晚上,在宗學里念書的林小侯便知道了消息。 他皺了皺眉,沒等到下課,便電話司機把車開了出來,上車后吩咐,“去林老親王家?!?/br> 林老親王住在宮外,消息就慢了點,剛聽說了這事,門前就來報說,林小侯求見。明知他是來找自己幫忙求情的,沒有辦法,只好揮揮手,把人先請到客廳獻上茶再說。 他家夫人看了他來回踱步,取笑道,“哎呀,看把你愁的。這種事,你幫是人情,不幫是本分,踱來踱去的,把我這瓷磚都給磨花了?!?/br> 林老親王跺腳,“哎,你不知道?!?/br> 他們兩人年少時也是青梅竹馬,夫人嫁他并不僅僅是政治和權利的結合,看他煩惱,有心逗他,“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林諾海這事么?!?/br> 林老親王看看他夫人,心想你知道個啥,你知道這家伙在宗人府嚷嚷的話有多大逆不道么?這要是傳出去,又不知要有多少人頭落地啦。 夫人懟了一句,又開始夸林小侯,“要我說,這叔叔雖然不仁,侄子卻很有仁有義。你很該幫一下?!?/br> 林老親王話憋在嘴里說不出,一跺腳,“我出去了?!?/br> 林小侯在客廳里站著等的,連坐都沒肯坐下,一見林老親王立即長揖道,“老叔公,我只能求您了?!?/br> 他今年才剛滿十五歲,兩頰還帶了點嬰兒肥,老親王忙上前托住他的胳膊,“別急,坐下說?!庇至R伺候的人,“怎么來杯茶都沒上?”親自拉了林小侯坐在主位旁邊,自己才坐下。 林諾海家里這支,向來枝葉稀疏,到了林諾海這輩,只有兄弟兩人。他既未能承襲爵位,也不曾結婚或留有子女,算起來,林小侯倒真是他在這世上血緣最親密之人了。 林小侯說,“雖然宗人府之前有令,將他已經從宗室中除名了,但我想國法畢竟也不滅人倫,再怎么說,他也是我父親的兄弟。無論如何,還是想求您,幫忙向皇上說個情。也不指望別的,就是別流放到人體牧場那種地方……” 他年紀尚幼,說到那四個字,難免露出驚惶之意,眼睛瞪得大大的。 林老親王倒也能理解。這“人體牧場”,向來是犯下叛國、判君的重罪才會發配去,去了那里只能說求死不得,生不如死。 林諾海犯的事原本罪不至此,看來皇帝對宗室背叛一事,果然尤為深恨。 他嘆了口氣。 “小侯爺啊,不是我不幫你。不過令叔這個事呢,確實是有些過了。之前宗人府已三令五申,將陛下的意思說得很明確了,神恩教雖然在帝國合法了,并不代表宗室就可以信,更不要說令叔還去做了他們的主教?!?/br> 林老親王看了眼對面小朋友稚嫩的面容,有些話便憋在肚子里不好講了。 林小侯生得晚了,沒見過當今皇帝還是親王時的樣子,大略也不會知道,羅奕的雙眸并非生而異色的。 前皇膝下四子,羅奕排行第三。雖然自小天資伶俐,精神力方面也很小就顯示了天賦,卻并非四子中最受寵的一個。成年后屢立軍功,在軍隊中逐漸獲得了認可,卻并沒因此獲得父皇賞識,父子間反多了些忌憚,嫌隙漸生。 某一日羅奕的雙眸突然變成異色,其后在戰斗中顯示的精神力也隨之大增。此后直到他弒父自立,一天中殺光三代血親,羅奕雖從未解釋過自己眼睛的異狀,卻也未試圖掩飾。 他繼位翌年,便宣布神恩教在帝國境內合法,當時朝野中多有猜測。有人猜他是此前與神恩教簽訂了什么密約,以換得神恩教的支持。也有人記起他瞳孔的變化,說那就是和惡魔做交易的代價。 羅奕向來不憚以物理消滅的方法直面敵人,對于這些流言自也不懼。該殺的人殺了一批又一批,公然表述這些觀點的人少了,卻也難免偶爾有人竊竊私語。 直到后來時間長了,帝國與聯邦又打起仗來,這些舊事才漸漸被人遺忘。 林老親王年紀雖大了,記性卻好,至今還記得那日羅奕登基時,身上黑色的軍裝上還沾著血,華倫見了提醒他,他不以為意地撣撣袖子。 “算了,誰坐在這個位置,又能滴血不沾呢?” 如今林諾海一事,雖看起來甚小,卻涉及神恩教,林老親王一想到當年之事,就頭皮發麻,原本是實在沾都不想沾。 無奈林小侯殷殷切切,反復拜托,實在沒法了,只好答應,見到皇帝陛下時提一句,林小侯曾來自己這里求情。林小侯這才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第二日早晨正好皇帝與軍機處有會,林老親王按例出席。 帝國與聯邦目前雖處于停戰狀態,邊境某些小的區域卻仍時有沖突,十位元帥中倒只有三四位常駐帝星的。 皇帝聽了華倫的匯報,點點頭,眾人起身離席,林老親王特意落在后面,寒暄著說了句,林家小侯爺昨晚有來求自己。 羅奕看了他一眼,念頭一轉之間,當即明白了林小侯的意思,淡淡說,“既然這樣,就改個死刑吧?!?/br> 他原本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既然林老親王來說了,給個面子也沒什么。 林小侯聽了林老親王的回復,當即長揖到地,千恩萬謝,出來上了車才長出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還是死了的好?!?/br> 雖說自有牧場流放以來,還從未有人再被赦回來,但凡事總有例外,能夠徹底解決的,何必牽扯,免得夜長夢多。 這事情傳的不廣,小范圍內知道的人,聽了無不贊皇上從諫如流,林老親王宅心仁厚,小侯爺更是以德報怨,有情有義。 皆大歡喜。 林諾海的死刑即刻執行,直到槍決前,他口中的塞子一直未曾取出。 他已非宗室,媒體也沒空關注一個普通的死刑犯。消息傳到朗迪尼亞姆,還是在保密局內部的簡報中占了一條短消息。 林秋晚看了,一時心中不知該作何感觸。 情報科遇到站內大事,也會加班,平時卻還是正常下班的時候多。 這日他下了班,不想回宿舍,自己隨意走了走,穿過幾扇門,發現自己到了九蜥城,與查理第一次見面的酒吧附近。 門口值守的還是大塊頭棍哥,鐵塔一樣的身軀看來一如既往的不可動搖,只是上身多了幾個疤。他認出了林秋晚,難得露出個笑容,對他說,“老板不在這兒?!苯o了他另一個地址。 小林順著地址找過去,開門的是冷臉的長發帥哥,小林記得叫“阿蘭”,他點點頭,把小林帶進了里間,推門說,“有人找。你不要再來煩我了?!?/br> 查理抬頭看見小林,眼睛一亮,起身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哇,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四舍五入地算一下,我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了?!?/br> 林秋晚哭笑不得,岔開話題,提起剛剛去酒吧找查理,查理聳肩,“啊,突然發現跳舞什么的,每晚釣不同的小鮮rou什么的,這種生活沒什么意思?!?/br> 小林呆了下,查理深沉總結,“這大概就是成長吧?!?/br> “屁。要我說你這是早衰,腎不行了?!?/br> 門口的女聲吐槽,一個梳著高馬尾的年輕女孩走進來,朝林秋晚伸出手,“阿桂?!?/br> 林秋晚忙起身與他握手,“啊,林秋晚,你叫我小林就行?!?/br> 查理看著兩人交談,不悅道,“阿桂你不是說今天之內都不要見到我么?” 阿桂伸出一只手擋在兩人之間,“所以你不要湊過來。我是來謝一下小林的?!彼D向林秋晚,“謝謝幫我們照顧這個家伙?!?/br> 小林有些不好意思,“哪里,他也照顧了我?!?/br> 他頓了一下,想到保密局關于神恩教和宗室的案卷已正式結案,終于決心坦白,“何況,上次你們遇襲,也許還是受我牽連。神恩教里有人和我有點,嗯,私怨?!?/br> 阿桂笑著看了眼查理,伸出手,查理怒視她,從兜里掏出張卡拍在她手中。 阿桂笑著收起,轉向小林搖了搖頭。 “西城幫想搶地盤好販毒,和我們爭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沒有你,早晚我們還是得來一場大的?,F在提早把問題解決了,是好事呢?!?/br> 她說完,揮了揮手,轉身出去,馬尾在背后輕晃。 查理等她出了門以后,捶了小林肩一下抱怨,“真是的,都跟你說我們是兄弟,不要扯這些誰牽連誰的事了?!?/br> 林秋晚看他剛才跟阿桂互動,估摸著這兩人是拿自己打了什么賭。剛才他承認西城幫的襲擊與自己有關,反而害查理輸了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查理解釋?!澳銊e看阿桂這樣,她好聰明的,要不了也做不了我們軍師。你們總督府一出手,她就說肯定不止是西城幫的事,后來神恩教又換了主教——” 林秋晚點頭。 他深刻體會到,無論哪里都有可能藏龍臥虎。連查理幫的軍師都能從有限的情報里分析出信息了,以后可千萬不能小看任何人。 查理問他,“你是要找爹地么?我重新裝了個門,你可以試試,要是更快的話以后可以用我這個?!?/br> 林秋晚搖頭?!皼],今兒就是來找你的?!?/br> 查理開開心心地拿了瓶酒,開始跟小林閑聊,一會兒說九蜥城還是地方太小,發展前景有限,一會兒又說狡兔還是三窟,核心就是,查理幫得繼續發展啦,下一站,千星城。 林秋晚上次迎新喝多了,如今見到酒還有點兒怵,只肯喝白水,端起水來陪查理干了一杯。 “好,那就提前祝查理幫千星城分部生意興??!啊,說起來,千星城你熟,如果要訂個酒店,哪里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