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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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忽然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來。 那時,我正處在將睡未睡的迷糊中,許翊將我熱烘烘的抱在懷里,一味將自己的頭埋在我脖頸處輕哼,顯然是處在做了親密之事后的余韻中。 有涼風順著未關的窗戶鉆了進來,將床畔的紗幔吹得搖曳起來。 許翊親熱的呼吸原本在我頸側巡回摸索,但漸漸有了下移的趨勢。 淅淅瀝瀝的雨下得大了起來,敲擊著殿頂和枝葉,發出“叮零”的聲響。 他突然咬了一下我的鎖骨,繼而攜著上面的皮膚磨吮。 我陡然清醒了過來,推拒著他,說:“今夜真的不要了?!?/br> 他輕輕哼了一聲,轉而將我壓在身下,側過頭,將左耳貼在我的心口處,聽我不算有力的心跳。 我將手插進他柔軟的青絲中,順著發根緩慢地往上移,見他舒服地微瞇起了眼,我開口同他道:“明日我想去見見當今圣上?!?/br> 聞言,他的神情雖有抗拒,但也沒說阻攔我的話語,只軟聲叮囑了我一句:“夫子,他和溫洵那廝一樣,城府極深,你定要小心為上?!?/br> 那個“他”,自然指的是龍椅上的九五至尊。 我卻是覺得有些許好笑,許翊的性子宛如稚子,歡喜和厭惡都表現得很是明顯。 從他的話語中能夠看出,除他之外,另外三位的雌蠱飼主,他最是抗拒溫洵和圣上,偏生他又當值在兩人麾下,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真是少年意氣,肆意不羈。 他熱燙的呼吸透過單薄的里衣傳到了我的心口處,將我整個人都烘得暖融融起來。 我揉了揉他披散的青絲,笑著應允道:“我知曉?!?/br> 他側身將我抱在懷中,與我互相親吻了一下后,一手攬在我身后,讓我緊緊貼在他的心口,另一只手臂墊在我的腦后,好教我陷得更深。 他將云紋錦被蓋在我們身上,軟聲說:“夫子,該休息了?!?/br> 說完還嫌不夠似的,在我閉上眼后,他同我撒嬌道:“夫子也要夢到我?!?/br> 他當真如那綿軟的糯米糍,一口咬下,整個人都甜絲絲的。 做夢本是不受控于人的事,但聽他同我撒嬌,我卻還是忍不住順著他的話,哄他道:“好?!?/br> 他歡喜極了,將我摟在懷中,在我臉上撮了一口后,才依依不舍地睡去。 殿外的雨還在繼續下著,我被他攬在懷中,覺得安心極了。 這一晚,卻是沒有再夢到以前的事情了。 當今天下姓謝,自高祖建大欽以來,帝王的寢宮便一直在臥龍殿里。 但當今圣上登基后,卻還是住在他以前當皇子時的寢宮景行殿中。景行殿位置較為偏僻,與我現在所住的寢宮有不少的距離。 白日里倒是沒有繼續下雨,但整個皇宮都被昨夜的雨浸得濕潤起來。 許翊今日仍需去議政閣當值,溫洵作為一朝宰輔,倒是比他要忙上許多,下值前幾乎鮮少見到他的人影。 烏胥今日也未曾來找過我,那一串狼牙項鏈他也沒有收回去的意思,只說了是年少應允過我,是要送給我的。 我想起那些話本中描述的,在某些異族的習俗中,身上所佩戴的掛飾通常會有某種特殊的意味,就如同在中原,女子會給心悅的男子縫制一條腰帶一般,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意。 因此,這一串狼牙項鏈,我卻是不敢隨意收下的。 因著下雨的緣故,今日不似前幾日那般炎熱,嬤嬤將我的躺椅搬到了殿檐下,讓我正對著庭院中一束開得正艷的紅芍。 紅芍的花瓣上還沾有幾滴晶瑩的露珠,欲落不落的,像含羞帶怯的仕女圖,好看極了。 我便一人拿著話本,躺在躺椅上,對著這副生動羞怯的景,消磨了白日里大半的時光。 約莫是傍晚時分,嬤嬤過來告訴我,說陛下退了議政閣,回了景行殿,如果我要去找圣上,現在便可以過去了。 我對宮里是不太熟悉的,便央著嬤嬤在前面帶我過去。 嬤嬤為我整理好樣式繁復的衣袍,小心翼翼的帶著兩個宮人護在我周圍,為我站在前方引路。 我的身體恢復得還算可以,魂魄在每日的飼養下,應是有所補齊。心口處的四瓣蓮花紅的愈發妖異,尤其是他們將那物埋在我體內時,情動處,花瓣中似乎有蠱蟲在栩栩流動,妖冶生輝。 即便如此,等走到景行殿時,我的腿還是有些許發軟。 景行殿原是按照皇子的規制安置的,兩相對比,竟比我所住的寢宮還要小上些許。 里面伺候的宮人也只有三兩幾人,因著我身佩青色玉璜的緣故,宮人們見到我也只是跪伏行禮,不敢上前阻攔。 待我走到主殿門口時,才有身著紅袍飛魚紋的宦官上前同我見禮。 他的聲音較正常男子要尖細不少,但里面含著位高權重的自傲卻是從言辭行為中透了出來,應是皇上身邊總管內事的大太監。 他見了我,低頭行禮后,恭謹地問:“公子可是來找圣上的?” 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他見了我,卻是有些懼怕的。 我有些許的不解,卻還是對他點了點頭,應聲說:“是?!?/br> 他為我輕輕推開門扉,只放了我一人進去。 主殿中,因為沒有點燭的緣故,有些許昏暗,只能隱隱窺到屏風后的寢床上有一人躺在那里。 當今圣上單名一個琰字,四年前于敬天壇登基,現如今不過二十有六。 但在我恢復的僅存記憶中,我卻是沒有找到有關他的一點事跡,只從許翊的口中得知,我是去年新科的主考官,在殿試上,這位九五至尊仍由我將狀元之名給了他。 我想,從前的我作為一個臣子,應是極得圣心的。 幾經思索,走動間,衣料發出的簌簌聲在寂靜的殿中便格外明顯。 在我經過屏風時,他定是聽到了聲音,所以厲聲呵斥道:“滾出去?!?/br> 帝王之怒并不容人小覷,因此,我被他這一聲嚇得直直立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是進還是退。 許是見這一聲后沒了動靜,他從寢床上偏過頭來,凌厲的目光徑直放到了我身上。 我卻因此看見了當今天子對我避之不及的圣顏。 他生了一副氣宇軒昂之態,劍眉入鬢,雙目如潭,鼻梁高挺,一雙形狀姣好的薄唇卻是沒有多少血色,在昏暗的日光下,竟能窺見上面泛著白。 恍惚中,似乎也有這么一張臉映現在我的面前—— 漢白玉階下,百官朝拜。 萬籟俱寂時,卻有一雙玄紋龍靴出現在我的跟前。 一股幽寂沉郁的龍涎香鋪面而來,玉璧碰撞間,發出泠然清脆的聲響,一雙手執起我跪伏于地面的雙臂,繡紋精致繁復的衣袂自然滑動,我被他緩緩扶起了身來。 他身穿象征著最高權威的玄紋禮袍,上面繡著的金龍紋飾栩栩如生,禮袍樣式繁復肅穆,流云衣料不見一絲褶皺,腰間環佩青玉龍紋璧,頭戴九旒冕,是新皇登基的慣用裝束。 而這位于敬天壇新上任的帝王,卻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在他的登基儀式上,執著我的雙手,冕旒后的雙眸專注又沉寂地望著我。 他對著我輕輕地笑了一下,隨即緩緩說:“無悔,從今日起,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br> 聽聞圣言,百官卻是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