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的后街總是灰撲撲的，住在這里的人都像是藏在半掩著的門內的皮rou生意一樣見不得人似的，不敢敞亮見光。

    從拐角路過的母親慌忙捂住小孩兒朝窗內紅光飄去的眼神，推著茫然單純的娃娃快步離開，整個街道只剩蹲在路邊的趙青山，百無聊賴地嚼著嘴角的煙頭。

    他今天還沒開葷，事實上他已經好多天沒碰女人了，從工地趕過來的時候急攘攘地想解決，走進熱哄哄的小房間后卻反倒提不上興致了，他撇著嘴巴往那道路過無數次的巷子里看，悶悶地想：要是能再在那個巷子里來一炮也不錯。

    嘴里的煙頭被嚼爛，散發出一股煙苦味，他埋頭吐掉，撐著膝蓋正準備起身，余光恰好捕捉到一道有點熟悉的瘦小身影，悠悠地從那個巷口邊略過。

    小水沒注意到街邊的男人，熟門熟路地推開了開心發廊的門，屋里突然沖出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來，撲倒他懷里笑嘻嘻地叫他哥哥。

    小水也露出個笑臉來，他揉了揉她扎著倆羊角辮的腦袋，溫聲問：“淼淼下午有沒有乖乖聽黎jiejie的話？”

    “有！我作業全都做完了，而且我剛剛還給黎jiejie跳舞了！”淼淼手舞足蹈地邀功，嘰嘰喳喳地激動得臉都漲紅了。

    小水忍不住又揉了揉那顆直往自己身上拱的小腦袋，這才轉頭往沙發的方向看過去：“黎姐?！?/br>
    “嗯，下班了？”黎媛專注地盯著手機上的牌，頭都沒抬。余光看到幾張紅色現金湊近，她這才轉過頭：“哪來的錢？”

    “今天發工資了，我們的租金欠得太多了，我一點點還可以嗎？”小水有些抱歉地把幾張可憐的鈔票推到女人面前。

    “你前幾天不是才給淼淼報了舞蹈班，哪來的錢？你們不吃飯了？趕緊給我收回去！我可不想到時候發現你們一大一小餓死在我房子里！”

    涂著鮮紅唇膏的女人張嘴罵人的時候看著有些嚇人，但小水最清楚黎媛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而且她還收容他們倆在這樓上住了幾個月，一點兒房租都還沒給過，他心里實在過意不去，扯著苦兮兮地笑容把那幾張紙幣往女人面前推：“黎姐，這是有點少，你別嫌棄……”

    黎媛最看不得他一臉慘兮兮的樣子，連忙伸手把那點錢接了過來：“行了行了，別啰嗦了，再晚點兒淼淼的舞蹈課就要遲到了！”

    見她收了錢，小水這才松了一口氣，又讓淼淼給黎媛道了謝，才急匆匆拉著淼淼往上課的地方走。

    淼淼真的很喜歡跳舞，每次去舞蹈教室都高興得不得了，又跳又鬧地跟哥哥講昨天學的舞步，講有意思的同學和很厲害的老師。以前只能跟著電視里的漂亮小孩兒們偷偷學，現在卻可以真的走近舞蹈教室，淼淼開心得不得了，小水也很開心，甚至覺得為了學費去巷子里賣身也值了。

    淼淼抱抱哥哥，興沖沖地跑進了舞蹈教室，還沒來得及收起嘴角笑意的小水，卻被突然從身后沖過來的男人擒住，一把拖拽離開。

    暈頭轉向地被男人帶回家，扔到床上的小水被嚇得直打顫，像只鴕鳥似的將腦袋埋進膝蓋里，語無倫次地嘟噥：“我沒錢我沒錢，你別打我……”

    趙青山看著被嚇慘了的小水，醞釀了半天的話只蹦出來一句“你他媽到底是男的女的？那小孩兒怎么叫你哥？”

    聽著耳熟的聲音，小水這才敢抬起腦袋，看清楚對方竟是那夜嫖客，小臉變得更加慘白，一垂頭腦袋埋得更深了。

    “cao！問你話呢！”趙青山伸手去拽他露在褲腿外面的半截腳踝，被鉗住的小水突然瘋狂蹬動掙扎起來，一邊彈動一邊哭嚎：“我是男的我是男的！對不起，我騙了你！你放過我吧！對不起對不起！”

    趙青山被吵得腦子嗡嗡響，一屁股固定住兩條亂蹬的腿，用手掐住兩條細得驚人的手腕，輕易就將人制住了，他垂著腦袋氣呼呼盯著身下鬧得一臉狼藉的小家伙，粗聲呵止：“閉嘴！”

    小水咬唇，哭聲戛然而止，哭嗝卻依然忍不住一顆一顆往外蹦。男人胡魯了一把他臉上的淚痕，順著滑溜臉頰撫下來的大手掐住紅彤彤的下巴，左撥右弄，這才仔細瞧了瞧身下人的模樣。

    這的確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雖然骨架小身量瘦，卻長著喉結，裹著一層韌實的肌rou。趙青山盯著那雙含淚抱霧的眼睛，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子火氣。

    被兇得大氣都不敢喘的小水，感覺到抵在自己大腿上的堅硬時，也被嚇了一跳，他驚詫地瞪著男人，這會兒連哭嗝也不敢打了。

    居然對著一個男人發情了，趙青山有些尷尬地甩開手里的下巴，卻依然坐在對方腿上，居高臨下地瞪著他：“到底怎么回事？現在連逼都能cao到假的了？”

    小水心虛地點點頭，看著男人眼睛里快噴涌出來的怒火，又連忙搖頭：“不，不是假的……”

    男人半信半疑地瞪著他，小水只好硬著頭皮說實話：“我身上多長了個東西……”

    趙青山一愣，隨即嗤一聲笑了出來：“沒說過慌吧！編的什么玩意兒？”

    “是真的！”小水繃著臉，一臉認真，看男人還是一副不信的模樣，伸手就把身上的廉價運動褲褪了一半。

    猛然看到其他男人的幾把，趙青山居然有點被嚇到了，他別開眼，又忍不住一下斜眼往那截白花花的皮rou上看，這一看果然就看出點不對來。

    那團軟趴趴的東西雖然小自己一號，但的確是跟幾把沒錯，但跟自己的相比，又少了一對卵蛋。不解的男人不自覺湊近，也不覺得那根東西礙眼了，直勾勾地往藏在幾把下面的會陰上看：“你的幾把蛋呢？”

    “我沒有，那個東西?！甭犞腥舜拄數姆Q呼，小水捂著臉羞得不行。

    男人看他這個模樣，反而變本加厲，抬起固定著對方大腿的屁股，兩只鐵鉗似的大手一把掰開兩條夾得只剩一條細縫的大腿，在小水不舒服地哼唧中，藏在腿心的東西終于敞在了趙青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