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真正交到他手上沒幾年，之前都是陳耀的父親在管。父親年紀不大，還沒六十歲，身子骨也硬朗。跟父親扯皮耍渾了一陣子，他才答應臨時幫陳耀管理。

    第一站是東京。下了飛機收到楊晗的消息，楊子徹原本已經得到控制的精神疾病又加重了，楊晗的肩膀因為被咬而縫了幾針。

    陳耀吸了口氣，原來今天東京下雪??！先打車去了酒店，在旁邊便利店隨便吃了些東西。下了雪的東京很漂亮，但也冷得厲害。

    東京的繁華和上海不同，但也有相同的地方。比如有些冷漠，又比如隨處可見的二次元，何楠會喜歡的吧。陳耀勾起了嘴角，居然想起了何楠。

    晚上在路邊看到街頭藝人，像今天這樣的天氣居然也會出來賣唱。呼了口氣，用力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看著紅燈變綠，抬起腳往前走了。

    張叔去給楊晗和楊子徹分別取了藥，開車送兩人回家，又買了飯送上去。

    “先把飯吃了。小晗，這個藥一次一片，一日三次；這個一次兩片，一日兩次；還有口服液，一次一瓶，一日三次。都飯后吃，包裝上也都有寫。你哥的藥我放在這邊，怎么吃我都寫下來了，在這里?！?/br>
    楊晗點了點頭，“張叔，麻煩你了，新年第一天還讓你這么麻煩?！?/br>
    張叔笑了笑，“沒事兒，能想起我就很開心了?！?/br>
    楊晗送他到門口，張叔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事打電話給我?！?/br>
    楊晗回來看到楊子徹已經開始吃飯了。他看著對面的楊晗，“傷口縫了幾針？”

    “四針?！睏铌峡戳怂谎?，“不嚴重，過段兒時間就好了?！?/br>
    楊子徹接著吃飯，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停了動作。他看著楊晗，“昨天的事兒…別告訴耀兒?！?/br>
    楊晗挑了挑眉，“你指的是什么？”

    楊子徹看著他，想說又說不出口。楊晗看著他的樣子，憋不住笑，“不說。昨晚你哭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彼皖^吃飯，又抬頭看著楊子徹，“哥?！?/br>
    “恩？”

    “昨晚你嚇著耀兒哥了?！?/br>
    楊子徹愣了會兒，臉上看不出情緒，“晚上我去和他聊聊?！?/br>
    “他…”楊晗偷偷掃了眼楊子徹，“早晨跟耀兒哥打電話，他說近期都不在家?！?/br>
    楊子徹低下頭，又繼續說，“那何楠呢？知道你縫了幾針不得過來，問候，我？”

    “周憲之帶何楠去海南了，昨晚的事情我還沒告訴她?！?/br>
    楊子徹點了點頭，“最近外面太冷，就不要出去了。我一會兒給你請幾天假，元旦假期結束了在家休息幾天?！?/br>
    “快期末了…”

    “剛好?！睏钭訌啬贸鍪謾C，翻出考試安排，“那就不去學校了，在家復習，有考試再去學校?！?/br>
    楊子徹在元旦假期結束后繼續投入到工作上。年底了，公司本就比平時忙一些，陳耀有父親暫時管著公司，楊子徹沒有，身邊也就只有張叔能稍微幫襯著。

    “陳總前幾天一直在東京，昨天早晨出發去了大阪，現在還在大阪。具體的行程文件里有寫?！?/br>
    楊子徹沒說話，低頭看著面前的a4紙。他挑了挑眉，小聲嘀咕，“這才待了幾天，怎么都吃了三次便利店了？”

    張叔嘴角略微上揚，“還有一次肯德基?！?/br>
    楊晗肩膀拆線那天楊子徹陪著一起去了。拆完線兩人一起去吃飯，楊晗一直低頭在玩手機。楊子徹掃了他一眼，“不吃了？”

    楊晗抬頭看他，“周憲洙在家里待著的那段時間，我有跟耀兒哥聯系?！?/br>
    楊子徹嘴角的笑容有些凝固，自己都沒感覺到的莫名緊張?！叭缓竽?？”

    “我也是剛知道，手機默認通話時會留有音頻?！睏铌习炎约旱氖謾C放到楊子徹面前，“就我打開的這一條?！?/br>
    楊子徹低頭看著手機，不得不承認，自己緊張到心跳加速。

    “喂？”陳耀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哦，這個聲音，有段時間沒聽到了。

    緊接著就是楊晗對周憲洙某些行為的控訴，直到陳耀說那些話，楊子徹的表情逐漸有些不太好。

    “所以…我在想…要不算了吧…”

    “沒事兒…”

    陳耀從沒在自己身邊如此赤裸裸的表達出情感。每次都是非常隱晦，或是無意間的流露。

    楊子徹把手機遞回給楊晗，“怎么今天想起把這件事告訴我了？”

    “我隱約感覺到耀兒哥不是在單戀?！彼f的小聲，微微抬頭望著楊子徹，“是嗎，哥？”

    楊子徹勾起嘴角，“你希望我跟你耀兒哥在一起嗎？”

    “我希望你倆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