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開始認真的掃視自己的過往。

    他很容易就會厭倦。

    情動的時間比煙花還要短暫，他看著女人們或嬌媚或溫柔的面容，短暫的歡愉過后，無邊的寂寞與孤獨排山倒海的吞噬了他。那是愛情嗎？更像是精神麻藥，本著交往，更像是對于雙方來說迷情我愿的炮友。

    ——你有愛上過什么人嗎？

    曾有不少人問過他這個問題。

    愛嗎？

    他嗤笑了一聲，向著天花板伸出了手：

    那種東西，只會帶來強制性的疼痛。

    手很快就被握住，握住他的那雙手微涼，手指纖長細軟，然而骨結分明，必然不是什么柔弱女孩子的手指。

    即便是不去看，都知道是誰。

    “……老師，你在想什么？”

    他很快就包裹住他的手，整個人隨之貼上來，淡淡的香氣隨即也包裹住了李季，無孔不入，溫柔而又瘋狂。

    李季就連掙扎都不再。

    他睜著眼，渾身上下都是性愛過后的痕跡，青青紫紫，隨著他的呼吸，胸口一起一伏，連帶著吸吮過度的嫣紅乳珠都顫顫巍巍。清萊包著他的手指，神經質的放在唇邊輕輕啄吻著，微揚起的眼角又邪又魅，烏黑的眼珠子緊緊地盯著李季，從滾動的喉結處溢出低低的笑，像是牢牢占據著自己寶藏的惡龍，輕輕發出探求的申請：“……告訴我啊，老師?！?/br>
    在想女人。

    話臨了嘴邊，想起那雙癡狂的眼睛，李季最終還是咽了回去，卻被纏著了幾回，當清萊的手指摁在嫣紅腫脹的rutou上時，李季敏感的打了一個哆嗦，才趕緊開了口：“沒什么?！?/br>
    顯然這個答案并不讓對方滿意。

    摁在他乳尖的手又開始上下游移，那原本健碩的胸肌因連日的囚禁無法健身而變得綿軟，卻越發大了，被撈在手中一手根本無法掌握，李季不忍直視的閉上眼，企退躲開這不堪直視的一幕，然而連日來的cao弄讓他敏感到了極致，即便是被這樣輕輕揉捏，一股熟悉的熱意在李季的絕望之中緩緩上升，他下意識的繃緊了兩條腿，企圖掩蓋自己興奮地事實——不能讓他發現。

    下面被cao弄過度而無法自然閉合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即便是被摁在身下玩弄了數次，李季都無法習慣，羞恥感讓他逃避著這一切，然而他知道，面前這個披著絕色美人皮的男人，會用他那種絕麗的臉與強硬的動作帶他進入狂熱情潮，直到腦袋發熱，全身痙攣的被cao弄到絕境的高潮。

    就像是不知廉恥，只知道交配的動物。

    他厭惡這樣的自己。

    卻又毫無辦法。

    因為現在的選擇權，并不在他的手中。

    清萊似乎并沒有想要進入的想法，只是單純的玩弄著他，然而只是玩弄就已經讓李季欲生欲死，他漲紅了臉頰，無法忽略的快感讓他不由自主的喘息，偏頭似是想要丟棄這份讓他自尊掃地的欲罷不能，卻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

    那眼里的癡迷和狂熱猶如海嘯，強烈的窒息感襲上李季的喉嚨口，他下意識的想要扭頭，然而他卻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見他靠過來，下一瞬，柔軟而冰冷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上，與性事截然不同的，堪稱是溫柔的輕吻。

    李季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似乎越來越習以為常的輕吻他，就像是戀人一樣。只是手上緊固的力道依舊沾染著瘋狂的味道，寸寸收緊著他的皮膚，不容他的任何退縮。

    已經完全不對勁了。

    不，從一開始，就已經不對勁了。

    李季眼前一片茫然，他發出低啞的聲音：“……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清萊垂眸輕吻著他的唇角，輕聲說：“我早就已經告訴你了，我想要的東西?！?/br>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br>
    清萊的動作猛地一頓。

    李季沒有看他，他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上方，似乎在怔怔出神，卻又堅決無比的：“不管后來又發生了什么，我對你……”

    他的話戛然而止。

    視線全被放大的面容所占據，那雙極艷的眸子黑沉沉的看著他，里面的癡狂海嘯般吞噬了所有，李季安靜下來，他直視那雙眼睛，低聲道：“你想要的的，我給不了你?！?/br>
    他還是說出來了。

    不管是因為幼年時期，而對他產生的愧疚，乃至于就連他對他做的這么過分的事情，都因這份內疚而變得開始模糊，但是……還是無法原諒：他對他做的一切。

    他并不會因為這份內疚，而愛上清萊。

    黑沉沉的眼是狂起的風暴，摁住他手腕的手逐漸用力，李季只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快要斷掉，然而他從未有過退縮，這種日子他真是受夠，被囚禁了身體，他不愿意再將心給囚禁起來。

    手指緩緩撫摸著李季的臉頰，清萊的眼睛又黑又沉，李季看不清他現在的情緒如何，只覺得全身得到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下一瞬便聽到他輕聲說：“……那你怎么才能愛上我呢？老師?！?/br>
    他還是第一次從他嘴里聽到這個字，即便是早就已經猜到了他對自己的心思，然而親耳聽到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心口一沉，麻麻的，像是被什么軟綿綿的擊中了，帶了點蕩漾的疼痛感，像是全身都陷入了某種泥潭。

    “……”

    他張了張嘴，卻什么話都沒說出來。

    “這里?！?/br>
    手指輕撫過他的眼睛，緩緩劃到嘴唇，往下是修長的脖子，布滿汗液而飽滿的胸肌，最后落在心口。

    “這里?！?/br>
    清萊低聲道：“全部都應該屬于我?！?/br>
    他很平靜。

    但是那平靜之下壓抑的瘋狂卻讓李季寒毛直豎，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瞳孔微微收縮，全身都僵硬了起來。

    “所以我該怎么做呢？”

    他深深的看著他：

    “老師?！?/br>
    “教教我啊?！?/br>
    好像……哪里不對勁。

    李季恍惚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一件事：將這件事完全的剖露出來，讓其退縮——那只限于普通人。

    而不是……對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