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陳舊的戒指
清晨的陽光灑進來,柏音毛茸茸的腦袋拱在被窩里,他動了動身體,突然腰部和下身一陣難以忽視的酸痛。柏音半夢半醒間呻吟出聲,半晌他扶著發懵的頭坐起身,大腦終于開始運作,回想發生了什么。 自己昨天…... 雪白的脖頸間除了點點紅梅,甚至還有一個青紫的齒印,是誰在床事間發了瘋咬的。粉嫩的rutou被吸吮得漲大泛紅,稍微一碰便疼得顫栗。白皙的腰間留下泛青的指印,一看便知是掐著腰cao干留下的痕跡。腿心間可憐兮兮的小花紅腫不堪,已經被清理干凈,涂上清涼藥膏。 自己昨天勾引自己的親生哥哥上床了! 柏音身子一寸一寸僵直。他受到驚嚇,臉部迅速褪去血色,白得像紙,冷意一絲一縷地爬上脊背。 他驚慌失措,下意識去尋哥哥。在房間里失神地轉了一圈,無果,便穿上衣服下樓去找。 仍是空無一人。 柏音站在空曠明亮的客廳,喃喃出聲。 “哥哥” 柏音像是突然被自己的聲音驚醒了一般。這兩個字如同驚蟄時節的一道落雷,劈得蟄伏沉睡的腦袋開始清明。 是了,現在自己最不能見的,便是哥哥。 哥哥應該也不想見自己吧。柏音失魂落魄地往樓上走去,頭拱在柔軟的枕頭里,亂糟糟的心緒理不出頭線,他有些想哭。 事情怎么會被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良久之后,柏音忍住淚意,從床上起身。他拿出手機跟郎叔打電話,要他幫自己訂去國外的機票,自己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行李。 他悶著頭簡單收拾了幾件衣物,目光落在房間某處,忽然停住。 床頭柜上靜靜擺放著一個絲絨盒子,非常顯眼。柏音醒來太過慌亂,直到現在才看到。他打開盒蓋,是一枚光華流轉的銀白戒指。 電光火石間,一縷念頭劃過,但在柏音反應過來之前,他就下意識否定了。 不可能的。 這枚戒指款式老舊,做工精致,明顯是許多年前專門請工匠精心定制的。原來很久以前,哥哥就已經有喜歡到想要結婚的女人了,卻不知為何一直沒送出這枚戒指。 柏音心里酸脹得如同潮汐。還沒等他落下眼淚,他看見了壓在盒底的字條,展開去看。 “送給音音?!?/br> 原來真的是給自己的,可是這算什么。 因為和親生弟弟睡了覺,就把陳年封存、不知為誰而降世的舊戒指送了來。哥哥又當我是什么呢? 柏音出離憤怒。 他氣得頭漲耳鳴,脾氣上來也不管不顧了。他抓起戒指,用足力氣往房間外狠狠甩去。一道流光隱沒進花叢里。 扔掉戒指,柏音還不夠解氣,拿起手機撥通柏池的號碼,準備大聲質問他。 “嘟—嘟—嘟—” 在這間隔均勻的十幾秒鐘,柏音安靜地等待,火氣像氣球戳漏一個洞,無聲無息地癟下去。 電話接通,柏池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音音,你醒了。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廚房里溫著粥,有沒有去喝?” 柏音質問的話在嘴里轉了一圈,囁嚅著嘴唇,終究沒有說出口。 哥哥溫聲細語地跟他講話,他心頭突然泛起委屈,一圈一圈如漣漪一般。他眼眶漸漸紅了,開口說話,聲音聽起來像委屈撒嬌。 “哥哥,你什么時候回來?”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輕輕笑了一聲。柏池道,“哥哥去公司處理事務,晚上才能回來。音音自己在家乖一點?!?/br> 柏音嘴上敷衍的應了一聲,抿住唇角忍住淚意。也許糾結失控的從頭到尾只有自己。 電話里哥哥又說了些什么,柏音沒認真聽。等到哥哥說完,柏音才道。 “哥哥,我要去意大利一趟。我朋友喊我去玩。已經讓郎叔幫我買好票了?!?/br>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 柏音在沉默中漸漸坐立難安,他不安地扣著衣服的紐扣,腳趾蜷縮起來。良久,柏池才道。 “音音的哪個朋友?什么時候去?要去多久?” 柏音聽到哥哥的聲音,才堪堪松了口氣,回道。 “跟顧酩一起。這幾天就走,玩…”,柏音咬了咬牙,“玩大概一個月吧?!?/br> 不知聽到了什么,柏池聲音無端冰冷了幾分,他道。 “如果哥哥不許你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