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沈穆洲的回歸,風雨前兆(彩蛋:沈穆洲:此生的歡喜都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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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彥秋的瞳孔微睜,站在那里一時之間忘了動作,愣愣地看著男人朝著自己走來。 一步,兩步……近了,更近了…… 陸彥秋聽著沉穩的腳步聲,呼吸一滯,他聽到自己用些微顫抖的聲音說: “你……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鄙蚰轮拮呱蠘翘?,站在陸彥秋面前,深深地望了這個自己日思夜想都快要發狂的男人,一把抱住了對方。 陸彥秋感受著熟悉的溫度,回過神來,微微掙開了沈穆洲,想起兩人現在的身份,看向沈穆洲的眼神恢復了平常。 “好久不見?!焙芎?,語氣平淡,禮貌中帶著淡淡的疏離,陸彥秋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四周很黑,只有昏暗的光亮,沈穆洲望著男人的輪廓,扯了扯嘴角。到底,還是生分了。強忍著想要再一次擁抱的沖動,沈穆洲抬手抓住了那雙以前自己相握過無數遍的手,掌心傳來久違的溫度讓沈穆洲有些想哭。 “阿秋,我很想你?!毕肽阆氲桨l瘋,想你想到恨不得下一秒就來到你的面前,想你想到沒有你的下一秒就想死去。 陸彥秋甩開了這只以前最喜歡的手,故作冷漠地嘲諷道:“想我?不至于吧,我想我這個你早就玩膩的人,應該沒那個本事?!?/br> 沈穆洲心里揪著痛,這幾年在那個滿是寂寞的房間里熬著都沒有這么痛苦過,心臟抽著痛,強忍著,又抓著陸彥秋的胳膊說:“當年……當年我那么說是有苦衷的阿秋,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沒有忘記愛你……” 聽著沈穆洲的話,見到對方這么脆弱無助的樣子,陸彥秋確實半點也生不起同情。五年,足以讓陸彥秋變得冷漠不顧冷暖,在這個男人以前那樣對自己以后,可能陸彥秋就已經變了。 “沈穆洲,現在在這里裝可憐有用嗎?”陸彥秋掙開手,看著沈穆洲的眼神里充滿著防備和鄙夷,“你有苦衷?當年為什么不說出來?還是說這些年你玩膩了別人,倒是又想起我這個舊愛了?” 沈穆洲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里的悲慟,心痛到無法呼吸,扯了扯嘴角,昏暗中眼角不自覺地帶上了點淚光。 “阿秋……聽說你和……和父親結婚了……你們……” “我和溫瀚清結婚了,你有什么意見嗎?我們已經分手了,我跟誰結婚,你好像管不著吧?”還沒等沈穆洲說完話,陸彥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阿秋,你知不知道他……” 燈一下子被打開了,緊接著陸彥秋就被一個沖上來的男人拉到了身后。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溫瀚清緊緊地握住陸彥秋的胳膊,滿是慍氣的表情掩蓋住慌張,厲聲看向面前自己這個幾年未見的長子。 “我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為什么不能在這里?”沈穆洲看著這個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男人,但卻在自己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是自己這些年來遭遇的罪魁禍首,面上也是不善,滿腔的怨念和怒火直直地面向溫瀚清。 “這是我家,你給我出去!”溫瀚清指著門外,下了逐客令。 陸彥秋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溫瀚清,像一把利劍一樣直指著一個人,滿是戒備和怒氣,渾身都好像此刻都長滿了刺一樣,讓人壓抑地有些害怕。 轉頭避開溫瀚清的后背,在燈光下自己終于在這幾年里第一次看清沈穆洲的面容。陸彥秋驚訝地發現,沈穆洲真的變了好多,瘦弱,蒼白,渾身都透著一種病態的美感,和以前那個完美得不似人間的沈穆洲差了點什么,又好像多了點別的。明明依然是那副五官,只是更成熟了一點,明明依然是精致得讓陸彥秋心動的面容,但又好像變了點什么。 沈穆洲手指著溫瀚清背后的陸彥秋,絲毫不畏懼溫瀚清的目光,冷硬地說:“走可以,把他還給我?!?/br> “憑什么?”溫瀚清又將陸彥秋往自己身后護了護,看著沈穆洲的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絲毫不像是一個父親看兒子的眼神。 陸彥秋拉住了溫瀚清的手,感受到對方的危機感和緊繃的身體,陸彥秋將手放在對方的背上安撫了兩下,往前走到了溫瀚清身邊,說:“別擔心,我不是什么想要就要想丟就丟的東西?!毖韵轮饩驮倜黠@不過了。 溫瀚清看著陸彥秋的面孔,摟著對方就親了一口陸彥秋的嘴巴,毫不避諱沈穆洲的存在,又好像是故意做給沈穆洲看,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嗯,我知道,你說過你現在愛的是我?!睖劐鍦厝岬卣f著,絲毫沒有剛剛的敵意。這個男人,真的把自己所有的溫柔都毫無保留地給了陸彥秋一人。 沈穆洲神色悲傷地看著面前濃情蜜意的兩人,心就像被刺痛了無數次,早已麻木不已,但依然自己折磨自己舍不得將目光從陸彥秋身上移開。 “阿秋……”沈穆洲的聲音帶著顫抖,眼角的淚忍不住往下落,“你真的……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了嗎……” 陸彥秋看著沈穆洲,熟悉的面容此刻滿是脆弱和悲傷,要是在以前,陸彥秋愿意將心都掏出來只為了哄他一人,而現在,陸彥秋只會在心里更加排斥,排斥沈穆洲的挽留。 因為這一切在陸彥秋看來,真的太過于諷刺。 明明說分手的是沈穆洲,背叛感情的也是沈穆洲,放狠話的更是沈穆洲。所以,所以沈穆洲到底有什么資格現在出現在這里跟自己說一些有的沒的?有苦衷?能有什么苦衷?不過是玩夠了,想起了自己的好,覺得自己就應該舔著他。也有可能,只是想再玩弄一遍自己的感情,然后將他的心再狠狠地碾在地上。 “如果你今天就是為了來跟我說這些廢話的,那大可不必?!标憦┣镆呀浤軌蚝芎玫仄綇妥约旱那榫w,他也該學會和過去說個再見,更何況身邊還有個現在的愛人,就算是陸彥秋再渣,再喜歡拈花惹草,但在陸彥秋心里,溫瀚清始終是最重要的那個。就像是以前的沈穆洲一樣,只不過他換了個人。 “你也看到了,我們很相愛,感情很好,如果你真的為我好,那就離開吧,別來打擾我們?!币窃谝郧?,陸彥秋真的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么對待沈穆洲,就算是做夢夢到了,也肯定會在醒來的時候狠狠地給自己幾個耳光??墒乾F在,深情已經不在了,又怎么會施舍一點溫情? 沈穆洲含著淚,無助地搖著頭。不是的,不是的,原本……原本就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和陸彥秋之間,本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都是因為……都是因為他…… 沈穆洲看向溫瀚清的眼神里帶著絕望的恨意,這個給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男人,也是他將自己推進了無盡的深淵。 “阿秋……你真的要跟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嗎?你知道……我們走到今天這么個地步,全部都是拜他所賜嗎?”沈穆洲看著陸彥秋的目光充滿了痛苦和愛戀,看著溫瀚清摟著陸彥秋的胳膊,心中對溫瀚清的恨意更是加倍。 溫瀚清,你根本不配這么虛情假意地站在他的身邊! “你什么意思?”陸彥秋皺著眉頭看著沈穆洲,厲聲的話脫口而出。 腰間的胳膊緊了緊,陸彥秋聽到溫瀚清說:“陸陸,我累了,我們可以回去睡覺嗎?” 陸彥秋剛要繼續說什么,抬眼就看見溫瀚清的眉眼確實多了好些倦色,這段時間這個男人確實好像都挺忙的。他跟沈穆洲確實沒什么好說的,如果沈穆洲對自己無情,現在看自己和溫瀚清不順眼,也是正常;如果沈穆洲對自己還有情,那對溫瀚清有怨念也能說得過去。 陸彥秋不知道五年能將一個人變成什么樣子,但是陸彥秋確實不再想去和沈穆洲扯上任何關系。 “嗯,走吧,確實很晚了?!闭f著,陸彥秋拉著溫瀚清就要上樓。 “阿秋!”沈穆洲想要上前去拉住陸彥秋,就被陸彥秋轉頭看向自己的眼神鎮住了。 那個眼神里,充滿了冷漠和疏離,還有淡淡的威脅。 沈穆洲停住了腳步,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么說話,只能愣愣地看著兩人越來越遠的背影,兩側的手臂無力地放了下來。 “秋哥,你真的對當年父親做的事情沒有一點點興趣嗎?” 徐西澤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沈穆洲的身邊,看了自家呆愣的哥哥一眼,望著前面的兩人,嘴角揚起了笑容。 溫瀚清想要快步拉著陸彥秋離開,卻發現陸彥秋一臉古怪地站在原地,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當下心里就有些恐慌了。 “陸陸,別聽他們說,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睖劐遐s緊說著,但是慌亂的語氣讓自己顯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陸彥秋放開了溫瀚清的手,淡淡地看向男人,說:“溫瀚清,你慌了?!?/br> 面對陸彥秋的話,溫瀚清心跳漏了一拍,當即笑著掩飾著心里的慌張:“沒有,我就是有點累了……” 看著徐西澤緩緩朝著自己走來,陸彥秋看了看一臉看戲的徐西澤,又看了看沉默不語的溫瀚清,眼神瞟了一眼樓下的沈穆洲,當即一把拉過溫瀚清的衣領,逼著對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說:“溫瀚清,看著我,你現在就跟我說,你從來都沒有騙過我?!?/br> 溫瀚清直視著陸彥秋,那雙平時清亮多情的眸子此刻帶上了可怕的冷靜,還有隨時都有爆發可能性的情緒,黑洞一般地好像能將自己吸進去一樣。 張了張嘴,明明心里在喊著快說,快說,但是望著對方認真的表情,喉嚨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樣,說不出一句話來。 “秋哥,父親他肯定不敢應你的話啊?!毙煳鳚傻穆曇糨p快中帶著幸災樂禍,步履輕松地走向兩人,看著此刻身體緊繃僵硬的溫瀚清,卻跟陸彥秋說:“因為啊,他知道,自己這幾年的感情,都是自己從哥哥那里搶來的?!?/br> “你這話什么意思?”陸彥秋放開了溫瀚清,皺著眉頭看著徐西澤,心中的煩悶感上升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