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的指針已經重新疊在十二點，新一天的開端卻沒有太多儀式感，反而是和上一刻同樣的仿佛無邊無際的安靜。

    還是睡不著。

    黎生躺在床邊的毯子上，一點點回憶著昨晚睡在主人的感覺，企圖能從中找到一點慰藉。

    垂下的睫毛在月光中清晰地投下一片暗影，只是因為主人的情緒還有些不明顯的顫動。

    黎生有些難受地皺了下眉，下意識翻了個身，卻忘記了自己頸上還有主人栓好的鎖鏈，帶著金屬質感的嘩啦一聲，在夜晚尤為清晰。

    完了...

    “不想睡了？”

    蔣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鮮少和別人一起睡過，總是太容易被對方的情緒干擾。

    他有些不耐地嘖了一聲，側眼時卻瞥見黎生被嚇到一動不敢動的樣子，也懶得再說他什么了，手伸到床邊勾了兩下，“過來?！?/br>
    “對不起，主人...”

    黎生連忙跪趴起來，上身前傾，小心翼翼地去舔蔣銳的指尖。

    觸碰到主人的身體讓他一直不安的感覺消退了不少，可抬眼時看到蔣銳揉了揉眉心的動作，又害怕他會生氣。

    “又想什么了？”

    蔣銳似是不滿意這樣的淺嘗輒止，又挑弄了兩下對方柔軟的舌頭，黎生忙領會地將兩根手指都含了進去，用溫熱的口腔細細地侍候了半晌，才聽蔣銳淡淡應了一句，“行了?！?/br>
    “是?！?/br>
    黎生還是乖順地垂著頭，聽主人沒有別的命令，只能有些困窘地說了實話，“就是...明天考試，有一點害怕?！?/br>
    折騰了這么半天，蔣銳的睡意也徹底散了，略微奇怪道，“你害怕什么？”

    常年盤踞在年級第一的位置，蔣銳就算不從自己這個位置來理解，換成一個再普通的同學也沒辦法解釋。

    黎生頭低的更深了，半晌才為難道，“這次成績...和期末的獎學金有關系的?！?/br>
    他說完就忍不住輕咬住唇了，余光看上去，蔣銳意料之內地挑了眉。

    “想要錢不知道找我，每天都是白給我玩的？”

    蔣銳都說不上自己是要被氣笑了還是什么，“我連條狗還養不好么，嗯？”

    黎生就知道主人會誤會的，連忙搖頭，“不...不是的?！?/br>
    “誰和我說過自己挺好養的，轉眼看到糖葫蘆走不動了？還想只要糯米的，誰慣的你？”

    “主人....”

    黎生明知主人是隨口逗他的，卻還是臉紅地說不出話了，他不敢抬頭看蔣銳的眼睛了，“錢是...是要給爸爸的，每次期末都要給的...從學校這邊直接打到他的卡里...”

    過往關于他父親的印象一同浮現出來，蔣銳眼底的冷淡一閃而逝，好在黎生看不到，耳邊響起的聲音，也還是如往常居高臨下的，“要不到能怎么樣？”

    黎生的唇動了兩下，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

    他記得以前有一次，他因為考試時恰好生病，排名下滑好幾十，自然也和獎學金擦肩而過。

    當時挨了幾下打，不算重，卻在寒假每天都兼了兩份職，才能開學前勉強把錢給上。

    蔣銳的臉色略微沉了下來，見黎生這個反應，也大抵猜到了一些。

    他捏了兩把黎生的臉，柔柔軟軟的，手感一如既往的好，黎生有些茫然地看向主人，卻見蔣銳已經替他解開了頸上的鎖鏈，“走了，睡不著帶你出去逛逛?！?/br>
    “主人...主人想去哪？”

    “我帶著你能去哪?！?/br>
    “那...我還要穿衣服嗎？”

    “........”

    蔣銳垂眼看到正跪在腳邊為自己穿上靴子的小狗，耳朵似乎又開始控制不住的泛紅，感覺自己的眉心跳了一下，“穿件大衣?！?/br>
    一點二十分。

    “好困———好困好困?！?/br>
    收銀臺的一個女生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臨時被jiejie找來看店什么的，真是太麻煩了，更何況哪有正常的jiejie會讓自己年輕的meimei來看這種店??？

    店員看著面前整齊羅列著的各種情趣道具，不僅被分門別類地整理好，還放在深色玻璃上，特意加了些微燈光，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

    這個時間應該不會有人了吧？

    她拍了拍自己有些發熱的雙臉，正想再縮回椅子上睡一會兒，卻聽吱呀一聲，磨砂的玻璃門忽然被推開了——

    帶著一點深秋的冷空氣，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長風衣的少年。

    店員的睡意頓時清醒過來了。

    雖然對方戴了一頂棒球帽，刻意壓低一般的遮住了容貌，可余下的一半清晰勾勒的線條，還是讓她有些移不開眼睛。

    看起來還真挺好看的，怪不得年紀這么小就來這種地方...

    店員嘖了兩聲，還是本著最后一點點服務素質，搖搖手問了一句，“小帥哥，需要什么幫助嗎？”

    “不，不用了...”

    黎生的指尖剛要觸到一個看不懂是什么東西的包裝上，店員這么猛然發問，嚇得他險些把物品碰倒。

    “誒，那邊是女用的，給女朋友挑嗎？”

    店員本來年紀就不大，直接無視了他拒絕的話，直接湊了過來，“啊這個...最新型號的按摩棒，玩法還有挺多種的，我幫你演示一下？”

    “不用了，真的...謝謝你?！?/br>
    黎生哪見過這樣的女孩子，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我可以先自己看看嗎？”

    聲音真乖呀...

    “可以是可以?！钡陠T歪了歪頭，“不過東西很多的，可能要看很久?！?/br>
    黎生有些猶豫了，主人還在外面呢....

    蔣銳方才讓他自己進來買幾樣喜歡的，過幾天玩，而且一定問清用法之類的事項，想買完快一點走都不行...

    “啊不過也是，男生有一些不太喜歡女朋友用道具吧？”店員思索著，將按摩器放回柜臺，余光又看到黎生緊張到不知道怎么辦的模樣，“誒，你不用這么害羞的，成年了嗎？”

    黎生越發慶幸主人臨出門還賞給他棒球帽了，此時有些猶豫著點點頭，卻被店員直接拉向了另一個區域，“算了，成年了看起來也不懂什么，安全套總要的吧？想要哪種的？”

    黎生確實是不懂什么的，平時只要順從主人的命令就夠了，可是今天卻不得不自己開口，“這個...戴上會不舒服嗎？”

    “啊....你說的是你還是你的女朋友？”店員道，“你的話，應該會有一點不一樣吧，習慣就好了，推薦這種凸點的，可以讓女方更加敏感一點?！?/br>
    “那...那就不用了?！崩枭行┎缓靡馑嫉鼐芙^，盡量斟酌著措辭，“有沒有能讓...嗯....主動的一方更舒服的？”

    畢竟主人舒服就夠了，能被主人使用已經很滿足了，他怎么樣都可以的...

    店員聞言卻顯然是誤會了，她皺了一下眉，還是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理解，“就是說...你想要買給自己用？”

    “不是，是買給對方的，他好像不喜歡這個...”

    黎生又看了看旁邊琳瑯滿目的安全套，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清楚一些，“我不用這個也可以的，不想他不舒服...”

    “.........？！”

    店員瞪了他半晌，直至黎生都快要羞到哭出來了，才連忙擺擺手，“啊抱歉，我不是...我不是反對這個，我就是沒想到....”

    黎生的小耳朵已經紅透了，“沒關系...”

    怪不得這么害羞...！

    店員都快要跟著臉紅了，心道誰能睡到這么可愛的少年，也是很幸福了。

    她來來回回地繞了好幾圈，再抱過來的一大堆盒子差點把視線都遮住了，“那我推薦你一點別的，嗯....這次都是男用的，”

    “潤滑劑，這個版本賣的最好，啊還有這個，帶一點催情功效的，你需要嗎？”

    “我...”黎生想了一下主人的喜好，有些拿捏不準，最后還是輕咬著唇道，“可以試一下...”

    “很推薦這個的，你這么害羞，嘖....誒我怎么把這種也拿來了?！?/br>
    店員說著，手里的動作停了一下，正想把一個低溫蠟燭扔到一邊，袖口卻被少年小心握住，“我.....我需要這種的?！?/br>
    “.............??！”

    蔣銳本來是只想帶他出來隨意逛兩圈了，結果出門前被小狗這么一撩撥，要不要穿衣服這種話都能問的出來，不給點教訓都不合適。

    門被磨砂遮住了大半部分，但以蔣銳的身高卻還是能見柜臺處的景象。

    黎生正乖乖站在前面，聽店員明顯興奮地介紹著，有時候點點頭，有時候連連搖頭，還有好幾次糾結到不行，沒辦法般地揉了揉自己毛茸茸的短發。

    認真成這樣，是挑玩具還是挑習題冊呢？

    “這個...這個需要，應該會喜歡?！?/br>
    店員看到又一個男生進來的時候，已經有一些冥冥之中的感覺了，結果黎生這邊挑的實在太專注，連開門的聲響都沒注意到。

    “我是會喜歡?！?/br>
    蔣銳走到他的身后，看到黎生正捧在手里一個乳夾，后者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一顫，想要退后，卻剛好抵在了蔣銳懷里，聲音都低軟了下來，“主人....”

    黎生叫的聲音很低，店員沒有聽清，卻從口型判斷出了大概，差點被刺激地去抽幾張紙巾出來。

    蔣銳大略掃了一眼黎生想要買的，確實都是按照他的只好，有幾個稍有偏差，也都是他還沒玩過的。

    “繩子也喜歡？”蔣銳隨手翻看了一下，“低溫蠟都買了?！?/br>
    “嗯.....”

    “捆綁帶，你不害怕這個么？”

    “我以為...主人喜歡的?！?/br>
    店員已經被少年乖巧的樣子可愛到了，心道果然還是在主人身邊的樣子最軟綿綿的，可惜另一個男生也帶了棒球帽，只是從聲音聽起來就很相配了...

    “還有這個乳環需要嗎？”店員一開始本來不想拿這些的，但是看到對方的接受程度好像很高，似乎是能讓另一半開心的都可以，忍不住拿了幾個自己喜歡的，“穿刺后可以用的，很安全?！?/br>
    銀色的....好漂亮。

    “不用?！?/br>
    黎生剛想要伸手去接，卻聽蔣銳冷冽的嗓音響起，忙一刻不敢耽擱地縮回手來，似乎還有些怕主人生氣一樣的，想要抬頭去看主人的神色。

    店員忍不住猜測道，不會是不忍心吧？

    “手銬想要么？”

    蔣銳在他耳邊問了一句，黎生忙乖乖點頭，又被問道，“散鞭要么？”

    “也想要的...”

    “口環？”

    “要...要的?！?/br>
    被塞滿了狗糧的店員見蔣銳點了頭，連忙離開去找。

    黎生明知道主人是故意，卻還是忍不住答應，蔣銳在他耳邊低笑了一聲，“都想要？浪成什么樣了?！?/br>
    相比于黎生的糾結不定，蔣銳的效率明顯要快上許多，加上黎生方才選的那些，也有滿滿一大袋了。

    “歡迎下次光臨～”

    黎生抱著這么多東西出門時，小臉還有一點紅撲撲的，結果跟在主人的后面想要回家時，卻發現蔣銳的方向有些不太對。

    路邊有一片樹林，到了秋天不算茂盛，卻足以在這個時間段遮擋視線了，隨著風聲窸窸窣窣的，落下深淺不一的光影。

    黎生忍不住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可還沒有來得及問，手里的袋子就已經被接過來了，“褲子脫了?！?/br>
    黎生可憐巴巴地試圖求饒，“主人，還在外面...”

    “褲子脫了，外衣撩起來，”

    蔣銳連看也沒有看他，命令簡短而不容置疑，“還要我繼續加么？”

    黎生忙搖搖頭，看到主人還在拎著道具，也不敢不聽話，生怕之后被挑選一個最難挨的用。

    氣溫雖然不算太冷，但下身赤裸的感覺實在太過羞恥，尤其有夜風拂過的時候，肌膚比平時敏感了好幾倍。

    黎生又小心地看了蔣銳一眼，還是溫順地將衣服撩了起來，圓潤的臀部與勻稱的雙腿完全失去遮擋，因為緊張不由自主地繃緊著。

    “屁股翹起來?！?/br>
    黎生怕自己重心不穩，不得不靠在一棵樹旁，蔣銳從身后按住他的腰，驀地扇了一巴掌，“繼續翹，想我在這糾正姿勢？”

    “不....對不起....”

    啪的一聲實在太過響亮，黎生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他忙盡力地翹高屁股，直到抵到蔣銳標注位置的手才勉強停住，“主人...”

    飽滿的臀rou因為顫抖，像是故意在手心輕蹭一般，黎生被這樣刺激著，四肢都酥麻地癢成一片，再被蔣銳不輕不重地玩捏了兩下，險些要腿軟地站不住了，“唔啊....”

    “會聽話了？”

    蔣銳單手扒開他的臀瓣，濕透的xiaoxue早已一縮一縮的，像是引誘著什么填滿一樣，他將按摩棒抵進去一截，幾乎沒有什么抵抗，便被xuerou緊緊地包裹住，“啊......唔.......”

    黎生徹底將自己埋到了手臂里，可后xue卻不敢任由自己的心情亂動，全憑主人的安排，連呻吟都不敢放大聲音。

    蔣銳看著他的樣子嗤笑一聲，將整根按摩棒埋入后，不緊不慢的抽插著，“每次都濕成這樣，還買什么潤滑劑？”

    “唔....唔啊......”黎生低聲嗚咽著，xiaoxue卻越吞越多，他難耐地揚起頭來，“主人....會被看到的，求您了，啊......求您先回去....”

    蔣銳將按摩棒抵到xiaoxue的最里面，只露出來又拍了兩下示意夾好，才退到一邊看著小狗的可憐模樣。

    按摩棒是拉珠式的，透明的珠子此刻都被擠到了腸道中，只剩下最外面的一小部分，黎生兩只手還主動地把大衣撩上來，像是求人欣賞自己下身的狼狽一般，再獲得一片叫好。

    “看到了想怎么樣，要讓我對你負責么？”

    蔣銳看著黎生保持著姿勢，還要可憐巴巴搖頭的樣子，感覺再欺負就真的要哭出來了，“過來，東西自己抱著?！?/br>
    “唔...”外衣垂下的時候，剛好抵到按摩棒的最外端，黎生咬住下唇，卻見蔣銳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忙聽話抱好自己的衣服和方才的袋子。

    星星似乎比來時的暗了一些，黎生不知道現在已經幾點了，他跟在蔣銳的身后，兩個影子在不同方向路燈下逐漸遠離，又重新交疊在一起。

    “想爬著回去了？”

    “不，不是.....也沒帶狗鏈出來....”

    “爬還要我牽著？”

    另一個聲音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小小地傳了出來，“想要主人牽著....”

    夜晚愈發沉寂，又一個路口轉過，兩個人重疊的影子再次互相分開，前面影子的袖口卻被無聲無息地輕輕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