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劇情章,去十班代課,課上的突發狀況與黎生的選擇
黎生早上一醒來,便發現蔣銳的面色有些陰沉,本來想著今天要小心服侍主人一些,哪料到洗漱出來時,對方連衣服都已經自己換好了,沒給他半點機會。 黎生最怕蔣銳無視他,可對方路過了幾次,一眼都沒有看他。 他只有趁著主人幫自己解開項圈上的鎖鏈時,才勉強拽住那袖口的一角,可憐又不解地看著他,“主人...我是不是犯錯了,對不起...” 鎖鏈被啪地扔到一邊,金屬著地的聲音讓黎生肩膀一顫,他不敢再握著蔣銳的袖口,連忙在他腳邊跪伏好。 蔣銳抬著腳尖在他頸間的鈴鐺上撥弄了兩下,沒說話。 他今天心情是不大好,昨晚小狗睡著了還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夢到了什么,怕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被這么一弄也有點睡不著,忽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一點事,這么折騰了半天,睡著時已經將近黎明了。 縱然對于黎生而言,主人對他是可以為所欲為的,但是蔣銳對接人傷疤沒有興趣,更不會無聊到打探他以前的事情。 誰知今早他本來想按下不提,黎生倒是因為這一點起床氣怕成這樣,自己還一句話沒說就跪在這兒老實認錯,不是欠虐是什么呢? “不記得昨晚和我什么態度了?”小狗送上門來,蔣銳也不介意逗弄兩下,“一摸就躲,還跟我皺眉,下一步是不是該學咬人了?” “不是的主人,我怎么敢....” 黎生連忙搖頭,想去舔蔣銳的手指,卻被他避開,轉而拉開一側的抽屜,“今天去我班里代課?” 黎生認得那是蔣銳平常盛放工具的地方,忙翹起無形的尾巴,“主人有什么吩咐嗎?” “給你點東西?!?/br> 黎生有些茫然地抬起頭,卻見蔣銳扔到他面前的,赫然是兩個帶著鈴鐺的金屬乳夾。 蔣銳看著他軟紅挺立的乳尖以及羞赧起來的面色,“自己戴好,課前過來給我檢查?!?/br> 十班的物理課是在上午第三節,剛好在課間cao后。 雖然衛生間都是有隔間的,不怕人多,但為了給主人檢查,黎生還是和老師請了一個假,提前去做準備。 乳夾的設計很簡單,鈴鐺的直徑一厘米左右,隔著秋天兩層衣服已經看不出來什么。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黎生走路時明明已經盡量放輕了動作,可還是能聽到細微的鈴鐺響聲,冰涼的金屬隨著晃動碰到皮膚時,讓他忍不住微微戰栗。 十班的人課間cao這種活動向來是沒興趣的,蔣銳就被周文拽出去看新轉來學校的混血小美女,非要打賭看人家的廣播體cao到底能做到第幾套。 于是黎生到了五樓,沒有看到蔣銳的影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去找,像以前那樣安安靜靜地在一旁等了。 祝嚴在班里正沒事可做呢,一看到門口的黎生倒是樂開了,蔣銳和周文都沒在,這不等于一只洗干凈的小兔子立在狼窩正中間嗎? 祝嚴對蔣銳也沒什么特別大的意見,但大家身份差得也不是那么多,難免有不服氣的時候,此時有機會調笑調笑他的人,過過癮又不至于太做得明顯。 反正都是用來玩的東西,拿來一起玩和自己玩,有什么區別么? “來得挺早啊同學?!?/br> 祝嚴靠在門邊,離近了看才感嘆一聲,皮膚又細又白地還真特么好,某些人倒是會享受,“找蔣銳呢?” 黎生本來就有些怕生,對十班的這些人更是避之不及,聽到祝嚴來搭話,遲疑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開口。 “哎你這么怕我干什么???”祝嚴舔了一下嘴唇,又靠得近了點,壓低聲音道,“知不知道蔣銳剛剛和我們說什么了?” 黎生的眼睛垂得更低了,只是望著自己的腳尖,卻仍舊沒有說話,祝嚴不懷好意地一笑,“他說讓我們一會兒隨便鬧,反正是他的人,出不了什么事?!?/br> “我告訴你啊,他可最喜歡聽話的,有個叫俞遙的,當初脾氣夠大的,最后什么下場,你也知道吧?” 祝嚴看向黎生握緊的指尖,意味深長道,“所以說,一會兒給點面子,怎么著都別反抗,知道了?” 最后一句落下,黎生卻是已經抬起了頭,祝嚴看到他有些發紅的眼眶,以為他是怕的,轉頭時輕蔑一笑,便也不再管了。 蔣銳再回來時已經快到上課的時間,周文看到站在門口的黎生,嘖了一聲,自己先走進了班,意料之中的,蔣銳沒有跟上來。 “都弄好了?” 到底是自己身邊養起來的狗,蔣銳大略一掃便看出來黎生情緒有些不對,可對方不說,他也就沒開口,只是將手伸到他的外套里,摸到乳夾的鈴鐺拽了拽,沒掉,夾得還算緊,“挺自覺的?” 蔣銳的動作很隱秘,兩個人雖在班門口,但接近上課,樓道里本來就沒有什么人,遠遠看去,只能看到黎生被蔣銳半壓在墻上。 “唔...”黎生再隱忍,卻也受不住這樣的戲弄,抵在蔣銳胸前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不小心將衣領都牽出了一些褶皺。 “往哪抓呢?” 蔣銳的聲音冷了下來,一把擋開黎生的手,將他整個人一起直接按在了墻上,隔著衣服晃了晃小鈴鐺,聲音幾乎聽不清的。 “對不起主人....” 黎生連忙搖頭,生怕主人再次拽下去,他想要將衣料撫平,可手腕被蔣銳牢牢按住,只好輕聲求道,“我...我能現在幫您整理好嗎?” 蔣銳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一分鐘。也沒打算在這種小事上為難他,只是黎生小心幫他整理衣領時,手腕卻突然被再次握住。 黎生還未來得及說話,手心便被翻上來,最中間被指甲刻出的月牙紅痕無比清晰,不知道這么死死攥了多久。 “叮鈴鈴——” 上課鈴聲恰好響起,蔣銳深深地看了幾乎算得上在顫抖的黎生一眼,放開手一言不發地先進教室了。 一共有四道題型,半節課其實足夠了,最后的時間則是用來提問。 黎生一進教室便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十班的學生比其他班要少上一些,女生不過才三四個,方才來搭話的祝嚴坐在第一排,揚著一邊的唇角,別有意味地看著他。 前面講題的過程異常安靜,除去最開始不知道哪個人喊了一句“能不能大點聲啊”引起了一陣哄笑,之后便再也沒有人吭聲。 教室靠窗的位置上,周文的目光落到祝嚴身上,皺眉道,“我怎么總感覺他要挑事兒?!?/br> 蔣銳的目光落在黎生的背影上,淡淡應了一聲。 “你是不是看出來了?” 周文來興趣了,“這是能英雄救美了?” 蔣銳沒有回答,只是不動聲色道,“你去查查祝嚴最近犯的事,祝成業最近忙審查的事看不住他,該長點記性了?!?/br> 周文知道蔣銳這么說,八成心里已經有數,祝嚴那蠢貨他看不順眼很久了,順水推舟的事他倒是樂意。 不過和衛揚約的那頓飯...預計又要往后了? “最后一步,先根據上一個結果把式子列出來?!?/br> 黎生抬高手臂時,早已硬挺的乳尖蹭上衣服,電流一般的刺激讓他整個人都不得不用力咬緊嘴唇。 好在是背對著身后的一群人,除去方才手上可以忽略的停頓外,看不出什么太過不對勁的地方,“代入題中的原始數據,然后算出來的結果,可以驗證左右兩個式子是相等的?!?/br> 最后一道題已經徹底講完,背后毫無聲響,黎生輕輕吸了一口氣,才鼓起勇氣轉過身去。 一個人的講臺空蕩蕩的,所有人都離得那么遠。 他盡量抑制住自己想要去看主人的沖動,“例題就講到這...還有什么需要問的么?” “有!” 黎生來代課時,本來早就做好沒有人愿意來聽的準備,如果提問冷場,他倒是可以提前離開,但沒想到話音剛落,一個男生的聲音便隨著響了起來,像是早就等待這一刻一樣。 那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黎生遠遠看過去,不小心便掃到了不遠處的蔣銳。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斜斜射入,讓途經的人面目都顯得模糊,但他清楚的看到,那個人再開口時,蔣銳的指尖微微動了一下。 “同學,你現在身上戴著幾個玩具???我是說,直接用在身上的那種?!?/br> 四周的聲音像是一下子全部靜了下來,處處人影模糊,只余下了自己變得無比清楚的呼吸。 他僵在原地,感覺指尖冰涼的像是要被凍住一般,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對方問的話就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可就在那人坐下的后一刻,重新有人站了起來。 “同學,你最敏感的地方是哪???能摸摸么?” “看著這么軟,什么姿勢都能做吧?” “同學...” 接連不斷的提問一出,周文已經不敢去看蔣銳的臉色了。 之前在酒吧,大家都是隨意找人的,換著玩,送出去玩都是常有。 剛巧蔣銳身邊的那個長得不錯,他當時沒什么心思,身邊人又起哄,就直接把人推出去了。 當時周圍人說的話可不堪入耳多了,直接上手的都不是沒有。 蔣銳也只是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笑,像是看一群無聊的人戲弄另一個無聊的人,哪一方都是用來消磨時間的。 但是周文清楚的知道這次不一樣,不僅是場合的問題,重要的還是那個人。 “回答???”祝嚴終于開口了,坐在第一排的他,臉上明顯帶著獨屬于始作俑者的洋洋得意。 旁邊的一個女生終于看不下去了,“祝嚴你有病吧?” “大小姐你急什么???”祝嚴嬉皮笑臉地看著她,趁其不備還比了個中指,教室里頓時傳來寥寥幾處笑聲,都是方才提問的那些人。 “回答??!” 祝嚴又喊了一聲,看到黎生深深低下的頭,掩飾不住地笑了起來,催促道,“快點說,一個一個說,第一個是什么來著,你身上...” “我不需要說?!?/br> 一個本來輕軟的,甚至還有些微弱的聲音,卻輕而易舉將他的話打斷了。 祝嚴的臉上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知道黎生不會說的,蔣銳可還坐在后面,就算說了,他也不敢聽。 他只是想看平常被那些老師捧在手心的優等生,在他這里是怎么無措又卑微的,就這么調笑到下課,事情過去也就完了。 但他真的沒想到,課前那一段話放出去了,黎生現在就敢這么直截了當的說,他不需要說? 無論是以什么樣的態度,這句話一說出來,就已經是當著全班的面打他的臉了。 “和例題沒有關系的問題,現在不需要回答?!?/br> 像是以為他沒有聽到一般,黎生認真而明了地重復了一遍,盡管聲音還因為害怕而有些顫抖,卻字字清晰。 他雖然??床幻靼字魅?,可今天的事情,他卻知道該怎樣選擇的。 蔣銳不是祝嚴口中所說的那種人,他和自己說過的,不需要看這里任何人的臉色。 有他在身后。 黎生的心口微微起伏著,他還不想讓氣氛僵在這里,不想就這樣站在原地拖到下課,像是兩敗俱傷一樣逃開。 他抬起頭,目光越過離自己只有一步的祝嚴,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其他人有沒有需要問的?” 整個班級都訝然了,祝嚴最先站起身來,額角的青筋都凸顯出來,他的手直直地指向黎生,震驚之間卻硬生生沒擠出來半句話。 周文看向蔣銳,卻發現他的神色異常平靜,甚至所有人里面最平常的一個,好像從方才開始周身快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感覺,從始至終都只是自己的錯覺。 椅子被拉開,蔣銳同樣站起身來。 方才遮擋住他神色的陽光已經被擋開,黎生這時才第一次敢將目光望向蔣銳,比起祝嚴想要看到的那種僅僅示弱神色,他此刻看向蔣銳的,卻是真正的無措而卑微。 他做了他覺得會是正確的選擇,可無論如何...還是給主人丟人了吧。 空氣依舊凝滯,祝嚴還在這邊死死的盯著他,而吸引了大部分目光的蔣銳,卻直接走到了講臺下,靠在了距離最近的祝嚴桌邊,“你坐下?!?/br> “我...” 憑什么三個字還沒出,四目相對的一刻,祝嚴心里卻猛的一涼。 蔣銳或許沒有聲音所體現的那樣平和,甚至沒有他最初想象的那么不在意。 他從一開始就想錯了的。 黎生站在講臺上,卻只能看得到蔣銳的側臉,即便兩個人離得不算近,熟悉而安心的氣息卻仍然散開,無聲地安撫著方才的每一寸戰栗。 像是說了一個什么地點的名稱,黎生沒有聽清,卻見祝嚴的面色倏地變了,甚至連惱羞成怒的掙扎都沒有,直接成了一片慘白。 蔣銳連“你”字這個稱呼都不再有了,“坐下?!?/br> 方才起哄的那幾個人,看到祝嚴頹然坐倒的那副模樣,心底頓時都有了極不好的預感,再被蔣銳一眼看過來時,嚇到連低頭都忘了。 當初祝嚴說的是“無傷大雅的玩笑”,現在看來可完全不是這樣的... “我有?!?/br> 重歸一片靜寂后,方才唯一一個替黎生說話的女生,先是開了口。 祝嚴咬牙切齒地看向她,而平日里最為端莊的女同學,笑意融融地,回給了他一個中指。 “第一類題型,如果磁場軌道距離未知,電量的是不是可以通過其他算法求解?” 方才強撐著一口氣,黎生此時才終于真正地放下心來,有些感激地看了那個女生一眼,重新拿起了粉筆。 有了先例,蔣銳又還站在一邊,之后的過程可以說是不能再順利。 玩鬧起哄的人見勢早已安分下來,其余平常就認真學的,也早已不再顧及黎生的身份,連周文都吵吵嚷嚷地問了一句怎么能讓第三題的兩個球再滾遠一點??? 雖然并沒有什么實際的參考意義。 他笑嘻嘻地只這么摻和了一句,便靠在一邊看熱鬧了。 對于黎生的行為,周文這次的確是有些意外的,蔣銳也真是行,居然能把一只小奶狗調教得會咬人了? 于是看著一直安靜靠在祝嚴桌前的蔣銳,一個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想法,突如其來地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如果,只是如果的話,黎生真的是最適合蔣銳的那一個呢? 楊老師忙完自己的事情后,便急忙地趕回了學校,生怕出什么差錯,結果一推開門,如果不是一眼看到了明顯寬敞些的教室,差點懷疑自己進錯了班。 雖然問的問題都有些奇怪吧,但至少...也算是物理問題了? 大概黎生的脾氣是真好,就連周文那個那個球可以怎么滾遠點的問題都認真答了,楊老師看著氣氛還算是融洽,稍微松了口氣,結果剛一轉頭,便對上了蔣銳的目光。 他的神色還算輕松,手指了指對面的方向,楊老師疑惑地看了一眼旁邊面色極為慘淡的祝嚴,才隨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還有五分鐘下課。 “今天就先講到這里?!睏罾蠋熆吹嚼枭坪跻灿行├哿?,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都安靜下來,然后神奇地發現,所有人竟然真的停下來看他了。 在十班經歷了在一班才有的待遇,讓她確然有些不習慣,卻也很快反應過來,“今天的課先上到這里,如果還有問題,記在紙上交給課代表,我明天上課統一講?!?/br> 話一出人便散去了一大半,楊老師有些無奈,但又總不能次次麻煩學生,于是只拍了拍黎生的肩膀,“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先回去吧?!?/br> 黎生走出教室時沒敢回頭,便沒有看到正同樣向門走來的蔣銳正好被楊老師攔住談了兩句。 有些混亂的聲音被隔絕在門內,他站在樓梯的轉角,感覺風從耳邊吹過,身體的知覺才慢慢地恢復了過來。 要等一下主人嗎?萬一...會來呢。 被楊老師拉住,被強調了一下這次考試的重要性,敷衍著打斷并且出門,三個過程加起來,也就耽擱了不到三十秒的時間。 而就算這樣,蔣銳推開門出來的時候,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眼睛紅得不行的黎生,整個人都可憐到像是真的要被扔掉了一樣。 “還以為您...不出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