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郁謹冷笑:充氣娃娃還可以訂成我自己的臉。
郁謹早晨從床上醒來時,簡直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腦子里的問題冒得像沸水里歡快翻滾的餃子。 ——他“回家的誘惑”成功了?陳浮主動上了他!明明才勾引到一半啊。 ——自己后半段好呆,就顧著在那里哭哭啼啼地纏著陳浮,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委屈的,下次一定要注意,不能太黏人。 ——可是陳浮好像沒露出什么反感的表情。難道他其實喜歡的類型是又作又浪的小妖精那種?這……這不太好演…… ——原來zuoai這么快樂啊,最后那一瞬間好痛快,就像煙花在腦中爆炸,整個人都躺在云端一樣。雖然腰和后面都好疼,但,竟然有點還想再要…… ——最重要的是,陳浮,陳浮是不是主動親他了?!那個軟軟的觸感好像還殘留在唇角一樣。 陳浮看起來那么冷冰冰的,原來嘴唇也是暖暖的柔軟的啊,真的太好親了。 郁謹來回摩挲著自己的嘴唇,快樂又羞恥地想到。然后在發覺自己的思想好像越來越癡漢后,趕緊打住。 不要老是想床上的東西,太yin蕩了,我愛的應該是丈夫的靈魂而不是rou體……至少主要必須是靈魂。 陳浮早已離開去上班了,郁謹今天沒有戲份——這就是男二的好處,男一只能每天在片場呆著。于是郁謹決定好好的去感謝一下好友何酒,不愧是專業人士,用了都說好。 雖然丈夫昨晚其實還是沒說多少話,相對正常的夫妻來說依舊冷淡太多了。但是,管他呢,如今已經有了一點進步,比自己獨角戲不知道好了多少,要是每天都能這樣更熱情點,哪怕時間確實不多了,也充滿成功的希望!郁謹給自己鼓勁道, “憑闌意”情趣用品店,何酒目瞪狗呆地看著滿臉春色的郁謹拎著大包小包的零食,特意前來上門感謝何酒幫他挑了那身高科技貓貓情趣服。 何酒毫不客氣地接過零食,一臉復雜地看著郁謹明明修長筆直,今天卻好像略有點外八的雙腿,欲蓋彌彰的高領外套,臉上一副被男人好好澆灌了一晚的滿足樣子,實在不忍直視。 在郁謹扶著腰慢慢坐下時干脆直接別過臉了。 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給現在的郁謹拍個照,往店鋪墻上一貼,郁謹用的這款產品絕對能賣脫銷,海報半夜被人搶著偷那種。 倆人隨便聊了一會兒,何酒坐在郁謹對面,看著他臉上不似作偽,極為純粹的喜悅,突然有點隱隱不安。 他想到郁謹大學當年那些堪稱瘋狂的舉動,和現在的深情款款其實本質上似乎……并無太大區別,好像只有自己還對那些破事兒耿耿于懷…… 他思考良久,終是小心翼翼問出了那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小郁,你現在……和唐百燈還有聯系嗎?” “?”郁謹有點疑惑地看著好友: “那個大影帝?他不是在國外鍍金開掛嗎,人家那是拿了國外金獎的大佬,哪是我這種小透明能搭上的?” “說起來唐影帝以前還是我們學校的風云人物呢,可惜我進來的時候人家已經大三了?!庇糁斝Φ?,“當年好多人都暗戀他,我也跟風喜歡過一陣,你知道的,畢竟自帶光環嘛。好像還頭腦一熱告白了?當然,不出意料被拒絕了,想想還有點遺憾呢?!?/br> 嘴上這么說著,郁謹臉上卻沒有絲毫遺憾,一臉現在的生活再美好不過的樣子。 就好像真的只是年少一時沖動的告白,沒有那么喜歡,所以被拒也并不非常傷心,所以現在提起時顯得云淡風輕。 何酒:“……” 這個回答,換做任何一個曾經被唐百燈耀眼光環迷惑,跟風喜歡告白后被拒,多年后回頭發現那狗男人也不過如此的人說出來,都完全沒問題。 可是郁謹,郁謹怎么可能……?! 何酒心中泛起驚濤駭浪,臉上卻強行按捺住神色。 畢竟,距離那段年少輕狂的時光,已經八年了。 八年足夠徹底忘記一些事,忘懷掉曾經轟轟烈烈的感情;八年也足夠一個人能裝作對過去釋懷,刻意避而不談。 何酒不能確定郁謹是哪一種,同時覺得小郁既然現在婚姻幸福,那非要提唐百燈那晦氣玩意兒干嘛?而且人家在國外舒坦得很,說不定國內的一切早就忘得干干凈凈呢。 于是他故作輕松對郁謹道:“也是,人家可是所謂的‘上流階級’呢。如果有一天能把我的產品賣給他,可得把我牛逼死?!?/br> 郁謹:“……” 郁謹鼓勵道:“有夢想總是好的?!?/br> 從店里出來后,郁謹難得有一段輕松的下午時光,于是去了一家圈內人強推,私密性強,據說味道不錯的會員制咖啡館。 郁謹摘掉口罩后環顧四周,果然環境不錯,這時候人不多,咖啡館館長在角落的小型電影屏上放了一部好幾年前的老片子。 靜謐悠揚的電影插曲吸引了郁謹,他轉過頭,發現出人意料的巧,這部電影的男主角,竟然就是他和何酒剛剛隨口提過的大影帝,唐百燈。 當時拍這片子的影帝估計才二十左右,身上的少年朝氣完美貼合電影中的高中生形象,他對著鏡頭張揚地笑著,笑容還帶著點青澀,明艷的五官卻鋒利地直戳鏡頭前所有人的心神。 他發現咖啡館所有人都被這部老電影吸引過去了。 郁謹作為演員的需要,看過的電影非常多,這部電影卻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場景在腦子中不太有印象,人物的打扮和形象卻非常眼熟。 在哪里看到過呢?郁謹困惑地想。不是人聲鼎沸的公共電影院,不是自家幽靜的私人電影房,也不是好友相聚時隨便一張片子討論演技…… 好像是校園里的夜晚,空無一人的林蔭道上,男生推著自行車,帶著和電影里一模一樣的笑,神采飛揚地側頭對他說著什么……不,不對,他和唐百燈從沒有這么親密過,應該是弄錯了…… 郁謹遲疑地停下了不斷攪拌咖啡的動作。 此時相隔大半個地球的紐約,深夜十二點。 寸土寸金的市區公寓,兩百平米的豪華平層,精致冰冷,模板一樣的標準冷色調裝修。 唐百燈躺在床上,伸長雙腿,靜靜看著投放到臥室天花板的一部老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