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等長大了,我們一起買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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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只有床頭柜的臺燈透著丁點橘光,艾登刷卡進入房間,他的雄蟲正窩在別人的懷里,見他回來了,那只正玩弄著雌蟲耳垂的手抬起來,搖了搖,“你回來啦?” 謝惜衣這樣大方的態度,反倒叫艾登有些不好發火,而抱著謝惜衣的雌蟲也朝他看過來,二人視線相交,喬恩沒有什么攻擊性,漆黑的眼睛里甚至還有幾分退讓,“不好意思,他對星幣沒有概念,我會補償你?!?/br> 艾登沒搭理他,只看著謝惜衣,問道,“他是誰?” “你猜?”看著艾登難看的臉色,謝惜衣輕笑一聲,朝艾登招手,“過來?!?/br> 艾登拿出槍指著喬恩,臉色陰沉的盯著謝惜衣,“從他身上下來?!?/br> 吃醋了?聽說雄蟲可以娶十個,還能有無限的雌侍,他還以為雌蟲天生不會吃醋呢。艾登的反應很好玩,但是聲音有點大了。 “小聲些?!敝x惜衣收起笑容,往床那邊看了一眼,見兩小孩沒被吵醒,神色有所緩和,“我弟弟還在睡覺?!?/br> 艾登一愣,他的雄蟲膽子確實大,在他開的房間偷情,看見槍也不怕,他確實只是嚇唬嚇唬謝惜衣,他沒想在雄蟲面前殺人,很多雄蟲甚至聽見槍聲都會驚嚇過度猝死。 “過來?!敝x惜衣見艾登聽話的收起槍,手又捏上喬恩的耳垂,語氣隨意,“你們自己認識認識?!?/br> 說完謝惜衣在喬恩臉頰上咬了一口,見喬恩有些害羞的閃躲目光,和艾登愈發難看的臉色,輕笑出聲,“你們可以打一場,只要別吵醒我弟弟?!?/br> 說完謝惜衣就回到床上睡覺了,艾登站在門口,喬恩保持著坐的姿態,靜默良久,還是喬恩先開口,“抱歉,他花的星幣我會補償給你,可能需要等幾天?!?/br> 他還得去賣點武器。 “你以什么身份說這樣的話?!卑嵌⒅鴨潭?,說道,“你好像是這里的工作人員,跑到客人房間里和客人的丈夫偷情,這不符合規定吧?!?/br> “我很抱歉?!币姲菦]有為難謝惜衣,喬恩站起來,如釋重負的笑了笑,“只是我認識他,比你要早,如果結婚,在聯邦的檔案上,我會是他的第一位?!?/br> 雄蟲滿了14周歲,就要挑選未婚妻了,各國法律不同,但共通點便是極其重視雄蟲的前四位妻子。只有前四位妻子有權利管教雄蟲,以及雄蟲的雌侍。 而這四位又是完全依靠雄蟲的喜好來排序,在當今社會的目光來看,除了皇室的一夫一妻制,能夠成為雄蟲的第一位妻子,也是值得高看一眼的。 喬恩接著說道,“因為工作性質,我并不能和他登記,如果你可以討的他的歡心,那第一位便是你。如果哪一天他惹你生氣,或者是厭煩了,請你不要傷害他,無論如何,我會給你補償?!?/br> 艾登沒想過謝惜衣還有別的情人,但他見慣了一夫多妻,很快便反應過來,喬恩并不算多麻煩,不能結婚,說不定一個月也見不上一次。 謝惜衣雖然是F級,但臉上的笑容、行為舉止都很惹人喜愛,早晚會有別人的。 之前妄想獨占的念頭在現在看來尤為可笑,艾登找回理智,見喬恩態度誠懇,于是他也認真的說道,“我會好好照顧他?!?/br> “你的隊友…”喬恩只把話說到一半,就沒再繼續,“他年紀小,還很調皮?!?/br> “你放心?!卑抢_門,示意喬恩可以走了,“我會管好他們?!?/br> “多謝?!眴潭鼽c了點頭,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道,“你需要典當武器嗎?” …… 艾登沉默了一會,“在哪里?” 門被輕輕的關上,床上的謝惜衣并沒有睡著,他回想起兩人的對話,覺得十分好笑,以前他雖然換人換得快,但也從沒出軌過,兩個情人好聲好氣的說話,連哄都不用哄,一起出門了,這種體驗對他而言還是頭一次。 亞亞克睡著的時候信息素會更濃一些,以撒睡覺的時候都緊緊皺著眉頭,兩個孩子都沒穿衣服,待會艾登來了怕是不方便,謝惜衣下床走到茶幾邊上,一人買了兩套睡衣,兩萬多就又花出去了,睡衣沒一會就送到了,謝惜衣學著喬恩,把睡衣扔進機器里,每兩秒就洗干凈烘干了,拿出來的時候還帶著淡淡的香氣。 現在的科技真神奇啊,謝惜衣換上黑色的睡衣,這面料很像以前的絲綢,穿起來感覺還不錯,他又回到柔軟的床上,打開終端研究了一會,也就摸透了,打開游戲區,里面會顯示類型和在線人數,謝惜衣看見“音樂”兩個字,眼睛一亮,點了進去。 大部分需要全息游戲倉,謝惜衣沒有,于是只打算看看,沒打算玩,人氣最高除了五花八門的闖關版,還有模擬各種說不出名字的樂器的,但排名第一的還是那個,謝惜衣點了進去,屏幕里瞬間出現了很多他熟悉的樂器。 古箏古琴琵琶笛子之類的他不會,謝惜衣只會鋼琴、架子鼓、貝斯、吉他這類樂隊需要的樂器,謝惜衣點開鋼琴的界面,手指搭在浮空的屏幕上,并沒有實感,卻讓他十分欣喜,他選擇了單人傾聽模式,手環立即分離成了兩個耳機,謝惜衣戴在耳朵上,聽了幾首,馬上就找到了自己熟悉的旋律,貝多芬的。 謝惜衣聽得久久不能回神,地球的文化流傳下來了嗎?他對研究這個社會、探索蟲族的由來沒興趣,不想知道自己穿越的原因,也沒有再去做歌手的想法,只是能再次遇見這些樂器,他很高興。 他點進模擬模式,隨意的彈起小星星,艾登正好在這個時候打開門,門外的燈開得很亮,亞亞克被刺眼的光叫醒,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爬到謝惜衣懷里。 謝惜衣把耳機摘下來,關掉終端,揉了揉亞亞克的腦袋,“醒了?餓不餓?” “不餓?!眮唩喛斯皂樀奶稍谥x惜衣懷里,謝惜衣看著赤身裸體的孩子,往艾登那瞧了一眼,艾登早就自覺的轉過身了,謝惜衣用被子罩住亞亞克,從空間紐里拿出兩套睡衣,“穿上,待會以撒醒了,你幫他穿衣服?!?/br> “以撒好笨?!眮唩喛税櫫税櫛亲?,很快套好睡衣,又縮進謝惜衣懷里,“惜惜,剛剛你在干什么?” “彈琴?!敝x惜衣見他不解,笑道,“鋼琴?!?/br> “那是什么?”亞亞克沒聽過這個東西,好奇的看著他,謝惜衣又打開終端,因為以撒還在睡,他只是給亞亞克看看模樣,“長這樣,按下琴鍵就可以彈奏了?!?/br> 見亞亞克伸手想按,謝惜衣將他的手捉住,關掉終端,安撫的摸了摸他的腦袋,“以撒還在睡,別吵醒他?!?/br> 亞亞克乖乖的點頭,終端戴在手上又變成了手環,艾登這時走過來,說道,“那是樂器嗎?” “你認識?”謝惜衣挑眉看向這只雌蟲,黑發黑眸,胸肌沒有喬恩的大,但是長得比喬恩好看一些,艾登點頭,說道,“我在影片里見過,你喜歡嗎?” “喜歡?!敝x惜衣向他招手,示意艾登坐過來,“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吉他?!?/br> “吉他?”艾登想了一會,沒有分辨出影片里樂器的種類,他只知道這些樂器都十分昂貴,連影片里都是只有貴族雄子可以觸碰的,艾登坐在謝惜衣旁邊,“這些樂器很貴,我買不起?!?/br> “很貴?”謝惜衣玩著亞亞克的頭發,挑眉道,“是缺少木料和鋼材嗎?” 簡單的一把吉他只需要木料和鋼材,只有手工定制的吉他才會貴出天價,謝惜衣從前熱愛收集各個大師的吉他,材料的選擇、制作的工藝、個人的風格、都會賦予每一把吉他不同的靈魂。 古典或是民謠他都喜歡,現下想起來,手都有些發癢。 艾登對這些事情不甚了解,謝惜衣講到吉他,語氣都歡快活潑了許多,像個真正的少年,明顯是十分喜愛的樣子,艾登問道,“吉他只需要這些材料嗎?怎么樣制作?” 謝惜衣聞言笑道,“怎么,你想給我做一把吉他?” 艾登點頭,“木料和鋼很便宜?!?/br> 制作吉他其實不需要多少的木工基礎,只是需要懂得音梁架構的運用,艾登明顯是個門外漢。 “你不會?!敝x惜衣說完,便又想起從前,他也想過自己制作吉他,只是剛剛開始,手就受傷了,在那以后就再也沒敢碰木工桌。 他手上的天賦好像都給了樂器,其他的領域一竅不通,不止木工,他各方面手都很笨。 他小時候明明還有些靈巧的,自從十歲開始,身邊的活就被謝惜食包攬了,于是他手腳變得越來越笨,到最后也只剩下包餃子這個技能。 十五那年,他和謝惜食拿到了第一筆獎學金,又趕上謝惜食生日,二人第一次在外面的餐廳吃飯,當時又正好是七夕,店家舉辦了活動,疊10個紙星星可以抵一塊錢。人在少年階段最是看重尊嚴,要臉要皮,他和謝惜食卻不同,二人無視路人和服務員投來的各種目光,搬了兩個板凳在店門口坐了一下午,專心致志的疊起紙星星。 從下午一點疊到晚上八點,他勉勉強強疊了幾塊錢出來,剩下的接近一千個全是謝惜食疊的,經理像是沒料到還有這種人的存在,被這場面震住,打了電話請示老板以后,親自出來給他們免了單,他們也沒有推拒,謝惜食難得的主動跟他開起玩笑,笑他手笨的同時,又慶幸自己不用疊到天亮。 謝惜衣臉上浮現懷念的,沉醉于回憶的神情,像是想起了珍貴的,心愛的雌蟲,他臉上的笑意不同于以往那樣漫不經心,柔軟到讓艾登有些心慌,他想問謝惜衣在想誰,但是又不敢問。 他突然覺得離謝惜衣好遠,明明已經親吻過,擁抱過,謝惜衣卻從來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態度,連許諾都是曖昧不清的,那一句“看你表現”的意思,是在敷衍自己嗎? 謝惜衣的擁抱和撫摸總是帶著幾分輕賤的意味,他沉迷于二人的吻的時候,謝惜衣眼里卻滿是玩味,艾登之前只以為謝惜衣的性格就是這樣,但是現在,謝惜衣為了某一只雌蟲,竟然露出這樣的表情,溫暖到幾乎只要是看見,就能篤定他在想獨特的那一個存在,而不是任何其他的事物、亦或是親人朋友。 “怎么了?”謝惜衣回過神,看著艾登臉上的表情,這種表情他見得多了,每次他的小狗們只要提起謝惜食,總是這個樣子,又醋又慫,真好笑,謝惜衣向他招手,“怎么這么委屈?過來我看看?!?/br> 艾登把亞亞克揪起來丟開,爬上床攬他進懷里,直白的問道,“你剛剛在想誰?” “我弟弟?!敝x惜衣咬了艾登的喉結一口,“怎么連弟弟的醋也吃?真不乖?!?/br> 弟弟?見亞亞克滿臉的不滿,艾登索性把謝惜衣抱到了沙發上,小聲的問他,“你到底有幾個弟弟?!?/br> 廣義上嘛那很多,孤兒院到處都是他弟弟,但真的親如兄弟的,就那一個,想起謝惜食,謝惜衣又有些惆悵,也不知道自己死后,謝惜食會怎么樣,天天關在研究院里,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別跟他一樣熬出病來才是。 “親弟弟就一個?!敝x惜衣笑道,“床上那兩個是撿來的?!?/br> 說不定謝惜衣并不是最大的那一個,明明自己也很瘦弱,卻承擔起了照顧朋友的責任,艾登揉了揉謝惜衣的腦袋,“把他們留在這里吧?!?/br> 艾登看著謝惜衣,認真的說道,“你沒有照顧他們的必要,我聽喬恩說了,如果不是他們,你不會缺少營養劑和藥物,更不會感染發熱,如果不是遇見我,你可能已經死掉了?!?/br> “而且?!卑切奶鄣目粗x惜衣的手指,“手指是找不回來的?!?/br> 是啊,食指關節沒了,彈琴都不方便了。謝惜衣也有點后悔,他不該這么莽撞的,失去的時候沒什么感覺,現下知道自己還有碰樂器的機會,傷口便隱隱作痛起來。 謝惜衣沒搭理艾登,打開終端查了一下吉他的價格,最便宜的都要二十萬星幣,他還差九萬。 謝惜衣更后悔了,他上個世界總覺得自己吃的苦已經夠多了,所以從自己掙錢開始,就讓自己在能力范圍之內享受最好的生活。到了這里,因為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死,加上沒有目標,所以也沒打算存錢,幾乎稱得上揮霍無度。 現在吉他就擺在眼前,卻因為錢不夠而無法獲得,這樣撓心撓肺的癢意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體會過了。 他不該這樣花錢的,衣服、營養劑都可以買最便宜的,說不定攢幾年就買得起了。 他好像又回到了八歲那年,他們撿破爛的時候路過琴行,少女坐在高腳椅上自顧自的彈唱,謝惜衣隔著落地窗,看著掛了滿墻的吉他,滿是好奇和渴望,少女面容姣好,衣著光鮮,琴音漸止,朝他看過來,臉上是明媚的笑意,“小朋友,進來看看嗎?” 面前的玻璃映照出他爛到拉絲的衣服、破了好幾個洞的褲子,和鞋底掉了一塊,明顯不合腳的涼鞋。 他拉著謝惜食落荒而逃,跑的時候還沒忘記辛苦撿來的瓶瓶罐罐。 他們一人一個蛇皮袋子,跑了很遠,謝惜食邊跑邊喊道,“等長大了,我們一起買那個!” 直到跑到垃圾站附近,他們才氣喘吁吁的停下,本就脆弱的涼鞋這下是徹底爛掉了,謝惜衣以大笑來掩飾自己的自卑,笑完又哭了,不因為別的,只因為這雙穿了三年的大碼涼鞋是二十塊錢買的,特地買了超大的碼數,院長mama希望他穿的更久一點,而它卻在今天徹底報廢了,他清晰的意識到,自己這一跑,就掉了二十塊錢。 謝惜食站在他身邊,看了一眼涼鞋,露出痛惜的神色,過了一會,他擦干凈謝惜衣臉上的眼淚,雙手做出喇叭狀,沖著空無一人的河流喊道:“只要攢很久很久的錢,攢到長大,我們會買得起的,一定會!” 他們攢了很多年也沒攢夠買吉他的錢,被衣食無憂的混混打一頓反而夠了。那一次,謝惜衣切身體會到了“現實”,他們多年的努力,抵不過別人爸爸mama從錢夾里隨便抽出鈔票在病床上的一砸。 那個時候院長mama眼里滿是怒火,臉色難看,卻忍著那對夫妻的奚落,蹲下身子,用滿是皺紋的,顫抖的手掌,把掉在地上的、病床地下的、夫妻腳下的錢一張、一張、一張撿起來。 他勾住艾登的脖子,“我好想要一把吉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