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成效
他們共度了一個中午,季知舟在書房里打電話,杜河幫他熨好了衣服。下午的時候季知舟穿著黑色的西服出門,走前給了杜河一個吻,他們確實像是在談戀愛,或許他們正在談戀愛。杜河回自己的出租屋去收拾東西,又去采購了一些食物,到家時就已經是傍晚了,客廳里的落地窗昨天才讓阿姨收拾過,干凈地透出漂亮的江景。岳舒照例給他打了個電話,語氣還是遮掩不住的疲憊。 “不過,你家季知舟確實很厲害啊?!痹朗嬖谀沁吙刑O果。 杜河暫時忽略掉岳舒這個不當的稱呼,問:“怎么了?” “老季總之前把一個公司給他了,他接手就是一樁收購案,結果啊,沒想到人還真成功了,前天剛簽的合同,今天晚上那邊不是在準備慶功宴呢嘛?!痹朗孢前蛇前傻匾еO果,口齒不清:“聽說老季總可高興了?!?/br> 杜河聽著臉上倒也帶了些笑,他知道季知舟一直聰慧穩重,完成這樣的事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他從來不過問季知舟工作上的事,沒想到季知舟已經這么厲害了。 想想也是,季知舟這樣的人,做什么都會成功的。 杜河將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中間,提著食材進了廚房門。 季知舟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進門的時候杜河開著一盞小臺燈在沙發上睡得正香,季知舟過去抱他,可能是酒味兒太重了,杜河睜開了眼:“唔——你回來了?” “嗯。怎么不去床上睡?!奔局塾H了親杜河的額頭。 “等你?!倍藕訌募局鄣膽牙镎酒饋?,“我給你拿醒酒湯?!?/br> 他們現在倒是有些過日子的感覺了。季知舟靠在沙發上看著杜河的身影取下了眼鏡。 季知舟上床的時候掛鐘已經指到1:00了,深秋的夜晚涼快不少,杜河靠在季知舟懷里倒也不覺得熱,季知舟和往常沒什么不一樣,沒有因為收購的成功而顯出些別的情緒,仍然是眉間些微地皺著,薄唇緊抿,手臂將他勒得死死的,像是在做什么噩夢一樣,但只要杜河伸手稍稍一碰,季知舟的眉頭又會放松下來,沉寂的,像在黑暗中憩息的,暫時卸下防備的猛獸。杜河微微張開腿,感受著腿根處的撫摸無奈地閉眼——季知舟睡覺手不老實,喜歡摸摸搜搜的,一晚上能把他摸個遍,有時候杜河都不知道他是真睡著了還是裝的。睡了不知道多久杜河被胸前異樣的麻癢喚醒,想要縮身卻被季知舟的手扣住后背扣得死死的,睡衣堆在脖子那兒,大腿中間被季知舟卡進了一條腿,胖乎乎的小逼被擠得變形,底下的小口一張一縮地將主人沉睡的身體喚醒。 “呃、呃呼呃啊······”杜河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雙手搭在季知舟的肩膀上,也不用力,任由季知舟含著他小小的乳rou吸吮舔舐,將他所有的神經挑逗得緊繃。 季知舟或許是還沒過口欲期,杜河昏昏沉沉地想,季知舟喜歡親他、含他、咬他、舔他,只要是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杜河時不時地都會被莫名其妙地含軟了身體,開始的時候他總想著反抗,后來倒也是半推半就甚至時時配合,只是偶爾責怪一兩句,都被季知舟當成調情的話語,盡數吞進吻里。 他縱容季知舟對他放蕩的行徑,一如縱容自己對季知舟愈來愈深的感情,這是他一直想要的,完完全全的愛意,盡管不知真假。 季知舟玩夠了杜河的乳rou又撐上去親杜河的嘴唇,杜河乖乖地挽上他的脖子,嘟嘟囔囔地抗議:“你唔這樣,唔嘖都、不困嗎?”季知舟看了眼掛鐘,現在是凌晨四點半。 是有些早了。季知舟停頓了會兒,睡在枕頭上將杜河壓進懷里,又怕太緊了,松了松手臂,安撫著杜河入睡,杜河有些疑惑,但又確實很困,這幾天超市清點快把他累癱了,倒是也沒問什么,閉上眼睛乖乖地睡了。 季知舟等杜河睡熟了才小心地起床,出了房門到書房里,拉開藥柜倒了幾粒藥丸合著水吞下去。 他昨天沒參加慶功會,繞到西山去見了母親,說起來倒也好笑,在家里的時候她像個瘋子,到了精神病院卻又像個正常人了,還是她端莊的做派,在病服外套著一件高奢的外套,頭發整齊,知道要見他甚至抹了些口紅,對他噓寒問暖,問著些十幾歲時的事。 只是還不離繼承那套。 “那個賤人算什么,我至死都是季成山的太太?!彼樕下冻龅靡獾奈⑿?,驕矜的一如30年前和季成山的合照上的少女,只是時過境遷,心境大抵是不同了。 父親的身體其實大不如前,去年在山上摔了一跤以后更是急轉直下,所以急著叫他回國,急著讓他和季洋見面,甚至精心準備了遺囑,對除了律師外的任何人保密。 搞得那么神秘,有什么必要。 季知舟開車回家的路上想起杜河,想起杜河亮晶晶的圓眼,軟軟的嘴唇,毫無保留的笑,小小聲的喘息。 他在一個畸形的環境里長大,生來帶有的瘋血一步步讓內心的陰暗瘋長,又被理智的藤蔓勒成畸形的模樣,他習慣去占有喜歡的,喜歡占有的,所以他恰到好處地抓住杜河對他的縱容,一點一點引發杜河的愛意,在杜河見不到的地方,他貪婪又自私地計劃著將杜河劃入領地,從身到心,當然成效卓越。 他和杜河是一路人,又是兩路人,杜河因為缺愛畏畏縮縮不敢上前,而他從來喜歡主動上前,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和杜河,天生一對。 “季知舟?”杜河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季知舟關上柜子,開門把杜河嚇了一跳。 “你,你怎么不睡覺呀?”杜河光著腿赤著腳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問。 季知舟上前捉住杜河的手落下一個吻:“睡不著,起來走走?!?/br> 他知道杜河在試探些什么,他需要給予一個明確的答復,讓杜河邁出這一步。 “那,你,你能陪我睡嗎?”杜河鼓起勇氣反握住季知舟的手,眼中的期待和惶然顯露得一清二楚。 “當然?!奔局叟踔藕拥哪?,杜河踮起腳尖,兩人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吻。 天快要亮了,清醒的兩個人閉著眼睛在床上相擁,往后或許是不一樣的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