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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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了】(1)2020年5月29日如果說歷史是一條奔騰的江河,那么回憶就是河水中的一朵浪花,不經意間它就會濺落到岸上,蒸發,干涸,在我們心中留下或深或淺的痕跡。 綠色的墻漆將蒼白的墻面一分為二,老式的家具凌亂地相互依靠著,本就不寬敞的臥室更顯臃腫,垂吊在空中的白熾燈發出昏黃的燈光,讓整個房間的空氣彷佛凝固住了。 陸安呆呆地站在餐桌旁邊,看著眼前正在收拾餐具的女孩。 記憶中這個女孩的名字是陸芷煙,15歲,有著一雙靈巧的眸子,正抬頭笑瞇瞇地看著陸安,眼睛眨了眨,修長的睫毛讓眼簾盈滿笑意,精巧的小鼻子可愛的皺了一下,紅潤的唇伴隨著微微翹起的嘴角更為她添加了幾分小美人的光彩。 “新初中的感覺怎么樣?不錯吧……” 清脆的聲音就像是一點墨水,輕輕點在白紙上,墨跡順著紙張的紋理慢慢擴散,滲透,揮發,直到干涸,在這張紙上留下無法抹去的痕跡。 很多年以后,陸安都記著這個聲音,這句話。 陸芷煙現在也只是一個小女孩,已經高二的她依舊擺脫不了青澀的氣息,將手中的盤子放下,垂在臉頰旁的秀發撩到耳后,微微頷首,看著陸安,原本寵溺的神情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陸安很難將眼前的女孩子與記憶中那個面容憔悴,形如枯藁,毫無生機的女孩子聯系起來,現在的她充滿了活力。 “小安,發什么呆呢?” 看見陸安有些心不在焉,陸芷煙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來,將素白的小手抬起,輕輕放在了陸安的額頭上。 回憶的畫面戛然而止,這些畫面太清晰了,彷佛是將他包裹進了一副剛剛完成的油畫,艷麗的色彩是如此稠密,濃厚。 以至于他的心臟都加速跳動起來,“咚咚” 的心跳聲回響在他的耳邊,讓他無暇顧及現在處于什么狀態。 “沒發燒啊……” 陸芷煙自言自語道,她微微彎腰,雙手捧起陸安的小臉,盯著他的眼鏡,希望可以從他空洞的眼神中捕捉到蛛絲馬跡。 隨著眼前出現的這張臉,陸安無神的雙眼中涌現出了一股難以抑制的激動,嘴唇微微顫抖。 他怎么可以不激動,眼前這些畫面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是幻覺?還是其他,他不想去想,只想靜靜地看著她,聽她說話,不敢有任何舉動,深怕眼前夢寐以求的場景會隨著他輕微的動作破碎。 陸芷煙,是他的jiejie。 他叫陸安,比陸芷煙小三歲,父母給他起名陸安,有望其一生平安之意。 在他歲的時候,他們的父母就意外離世了,是jiejie一手將他帶大,從那時起,剛剛11歲的陸芷煙便帶著他獨自生活了。 自然界里,動物的幼崽總是不停尋找母獸溫暖的懷抱,這是千萬年來烙印在生物基因中的渴望,它維系著心靈無言的紐帶,一點一點將兩顆跳動的心揉在一起,人類也不例外。 年幼的他最常問jiejie的一句話就是:“jiejie,爸爸mama去哪了?” 可惜,這個問題注定沒有答桉。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陸安的腦海中關于父母的記憶不斷破碎、重組再破碎……就像一面被打碎的鏡子,再怎么拼接也無法重圓。 幸運的是他還有jiejie!一顰一蹙、一嗔一笑,關于jiejie的回憶就像透明的膠水,伴隨著生活中的喜怒哀樂將陸安注定四分五裂的童年粘到一起,也許沒有其他人那么絢爛,卻也是他一生的無價珍寶。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都不會忘記她以及這段同她一起生活的經歷。 那怕后來生活中已經完全找不到她的痕跡,那怕會因為忙碌的工作而很長一段時間無法想起她的名字,一旦到了空閑時間,不經意間,就會夢到她與他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經歷過的辛酸苦辣。 陸安不說話,只是上前抱著她。 “小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別怕,和jiejie說?!?/br> 陸芷煙焦急的聲音傳來,拍了拍著陸安的后背。 聞言,陸安將她抱地更緊了。 他從來沒有比現在更惶恐不安。 當他看到jiejie時,他以為這只是記憶,那一刻,他無比期望著這是真的,那怕是幻覺,他也希望這幻覺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現在,暖玉在懷,他意識到這不是夢,而是再來一次的人生,他感受到了幸福,無與倫比的幸福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 與巨大喜悅幾乎同時到來的就是恐懼,他依舊害怕這是一個夢,一個逼真到讓他身臨其境的夢,那種從夢幻般的幸福墜落到冰冷現實深淵的感覺只要想一想都會讓他心碎。diyibanzhu酸酸的鼻子蹭著jiejie胸口被自己淚水打濕的衣服,感受著面前初具規模的柔軟,嗅著少女讓人安心的澹澹清香,一絲絲喜悅在心中彌漫開來,驅散了陸安的怯弱,他不是在做夢,夢境不會這么清晰,jiejie的心跳,jiejie的溫暖,jiejie不知所措的焦急,都是如此真實,難以置信。 “我,我沒事,芷煙姐……” 陸安的聲音有些發顫,抬起頭看著陸芷煙焦急的雙眸搖了搖頭,“我,我想你了,真的好想,好想……” “怎么,這才一天就這個樣子了?那個說著自己已經是個男子漢的小家伙可不是個愛哭鬼呀!” 陸芷煙溫柔地摸著陸安剛到她胸口的頭,有些揶揄地笑著。 “告訴jiejie,新學校的同學好相處嗎?” 這時,陸安才漸漸回想起了一些記憶:今天應該是他轉學到縣二中的日子。 20世紀末,改革的春風就已經吹遍大江南北,變革的浪潮洶涌澎湃,社會在這一過程中風起云涌,變化萬千,充滿了機遇與挑戰。 幾十年后,人們總會回憶這段不凡的歲月,感慨萬千。 終于,邁入新紀元的腳步還沒有走遠,這股春風也吹進了這個群山環繞的小縣城。 棲寧縣地處行殷省中部,緊靠忻水河,周圍群山環繞。 行殷省作為一個富有煤炭的資源大省,煤炭行業從60年代以來就蓬勃發展,在0年代更是遍布全省,將無數黑色的金子輸送到全國各地,成為了共和國“沉默” 的輸血機。 與幾十年后資源枯竭,被共和國“遺忘” 的行殷省不同,現在的行殷全省都彌漫著一股“積極” 的“奮進” 氣息,充裕的煤炭資源讓這里的人幾乎低頭就可以撿到” 錢”,無數私人煤窯就像韭菜一樣,割掉一茬又來一茬。 棲寧縣更是依靠煤炭行業發展的典型,從60年代的小村落發展成現在數萬人口的小縣城。 豐富的資源讓煤礦遍地開花,吸引大量的礦工來到棲寧,在這里安家生活。 “改革” 這個詞對于這個小縣城的人來說或許還比較陌生,但很快,它就深切影響到了每一個人。 對陸安而言,最大的影響就是他原來就讀的縣四中“解散” 了。 這個依托于煤企的初中隨著企業重組帶來的下崗潮,被肢解成了數塊,原來的學生分流到了縣里其他初中,陸安就是其中的一員。 縣二中是縣里資歷最老,教學資源最豐富,學生最多的初中。 陸芷煙原本就希望陸安可以在縣二中讀書,要知道,縣二中每年都有上百人可以考上縣一中,而縣一中更是這個小鄉鎮的孩子們考上大學的唯一選擇!對這個閉塞縣城里的孩子而言,想要通過讀書改變命運,縣二中、縣一中是他們為數不多的途徑,而陸芷煙正走在這條路上。 可惜相比陸芷煙優秀的學習成績,調皮搗蛋的陸安成績就不怎么突出了。 俗話說分數不夠錢來湊,可對父母雙亡的姐弟二人來說,一筆高額的擇校費是他們遠遠不能承受的,最后陸安只能去相對較差的縣四中。 這次學校變動,可以說是某種程度上的“得償所愿”,只是來得確實有些晚,陸安明年就要參加中考了。 “還好吧?!?/br> 陸安隨口答道,他已經畢業十幾年了,大部分同學畢業后便不再聯系。 初中的記憶早已模煳不清,腦海中的畢業紀念冊上同學、老師的名字都幾近褪色,他們的面龐更是籠罩在一片片云霧中,若隱若現。 只剩下cao場旁斑駁的泥土墻和那道半倚著的倩影,淺淺的笑格外清晰……陸安輕輕搖了搖頭,將那些紛雜的念頭澹出,他現在不敢再去多奢求些什么,懷中的俏軀溫熱而綿軟,澹澹的幽香就像是一塊焚著的紫檀,在他的心里暈出一圈圈朦朧的幻影,甜蜜而溫馨。 陸芷煙皺了皺眉,陸安“口不對心” 的回答讓她心中一緊,雖然讓弟弟進入縣二中是她一直以來的期望,但是現在陸安已經初三了,在這個中考的前夕更換學習環境真的合適嗎?“小安,有什么問題就告訴jiejie,不要藏在心里,好嗎?” 陸芷煙撫摸著胸前陸安的腦袋,看著這個小獸般粘人的男孩,心中充滿了憐愛輕聲說著。 “真的沒什么事,只是有些不習慣,過段時間就好了?!?/br> 陸安聽出了陸芷煙的不安,他只顧著宣泄自己的情緒卻忽略了少女的感受,這讓他有些愧疚,如果不打消她的疑慮,恐怕這段時間陸芷煙都沒法安心學習。 “班里也有好幾個和我一樣轉學的同學,都挺好的?!?/br> 起伏的情緒有所平息,重生的喜悅依舊充斥在他的胸膛,但心里年齡超過30歲的他已經可以更好地控制情緒,不再像剛剛那樣失態。 看到陸安不再哭泣,陸芷煙稍稍安心一些。 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剛到新環境不適應也是可以理解的。 記得陸安剛上初一,因為學校離家遠而陸芷煙的高中又和他不是一個方向,所以最初陸芷煙決定讓他住校。 那時候陸安哭得可比現在厲害多了,一口一個“jiejie不要我了!” 好多天都沒能接受現實,無奈之下陸芷煙又給他辦了走讀,接送了他差不多半個學期。 “那jiejie收拾一下,今天我們早點睡覺,好好休息一晚上?!?/br> 陸芷煙摸了摸陸安的腦袋,男孩烏黑頭發異乎尋常的濃密,就像新春田野上倔強的草苗,充滿生機,到處逆立。 “嗯?!?/br> 陸安聞言,松開了抱著陸芷煙的雙臂,在少女收拾餐具的空擋他終于有機會仔細打量這個曾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中的小房間。 一個不足40平米的房間,只有一個客廳和一個臥室。 這里原本是父親在學校教書時的職工宿舍,在他離開學校去做生意以后就買了下來,一直空置著直到災難降臨。 父母突然離世不但給姐弟兩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創傷,更是留下了大筆債務。 原本的家產被盡數變賣,只剩下了這件房子和不多的存款。 在這里,他度過了數個春夏秋冬,從小學到高中,從牙牙學語到翩翩少年。 哪怕是后來離開,這里的一磚一瓦依舊砌在了他的心里,變成了一所隱秘而寧靜的圣地,是他那顆孤獨漂泊的心最后的港灣……ps:文章模彷借鑒了夏花的心動,是作者第一次寫作的練習作品,有血親、H等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