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后季明瑾終于過來上班了，遠月在辦公室跟人打了一架，然后把人打跪了，季明瑾抱著頭蹲在角落一臉痛難信：

    “你真是指揮系的嗎？”

    遠月瞥了他一眼：“你知道你為什么每天都要加班嗎？”

    季明瑾：“……”

    遠月：“你知道你為什么在遠凌手下毫無反抗之力嗎？”

    季明瑾：“…………”

    季明瑾：“好了！因為我是個垃圾我不行我太弱了行了吧！你們好煩??！”

    季明瑾：“我祝你們就這么分了算了！”

    遠月：“……”

    季明瑾大概終于找到破綻站起來嘲笑出聲：

    “都多大人了吵架還冷戰，矯情?！?/br>
    遠月：“…………”

    遠月：“誰跟你說的？”

    季明瑾：“你一看就像是那種一發生矛盾就生悶氣等別人來哄你的人?！?/br>
    遠月：“………………”

    一邊的副官簡直膽戰心驚，恨不得當即有什么要事能讓他逃離這處是非之地，氣氛僵持了好一會，遠月移開了視線回到了辦公桌前：

    “你以后不要去招惹遠凌?！?/br>
    “……我哪敢啊，”季明瑾也回到他的工作位子，“我還不想因為搶男人被打斷所有的骨頭?！?/br>
    遠月：“……”

    葉凌到底都跟他說什么了？

    他垂眸將視線重新移到面前的屏幕上，但季明瑾剛才說的話卻依然重復在他耳邊，雖然遠月不太想承認，但他可能確實是如季明瑾所說那種一發生矛盾就等別人來哄他的人，雖然他過去沒有跟葉凌發生過矛盾，但也不是沒有過一些不愉快的時候，就比如葉凌也是很耀眼的人，雖然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并不會還去招惹別人，但難免會有些不識趣的人自己湊上來獻殷勤，遠月有的時候看到雖然心里很明白沒有什么，可還是會感到稍稍不快，葉凌對他的情緒實在是太過于敏銳了，總是被能夠察覺到，關于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葉凌總是很樂意哄他開心的，雖然他更喜歡以此戲弄他，之后他們鬧掰了，因為葉凌非要等到他把“他的骨灰”下葬了才回來他把人趕了出去，但葉凌還是沒過幾天又湊到他的眼皮子底下想跟他一起吃飯。

    那個時候葉凌已經在忙于建設他的星盜團，但還是每個月都要回主星一次過來找他，遠月其實不知道那個時候他每個月都要回主星干什么，葉凌堅持不懈地來找他刷存在感，有的時候還給他帶其他星系的禮物，他這樣干了整整四年，雖然遠月當年受傷極了，但有時還是忍不住遲疑葉凌是不是特意來主星只為見他的。

    雖然后來……

    遠月蹙了一下眉，覺得他不應該再想這些了，收斂情緒結束完一天的工作回到住處，遠月忽是注意到了桌子上葉凌昨天晚上帶過來的餅干。

    ……好像還是他自己做的？

    遠月看著那盒子許久，走過去打開了盒子，他怔了一下，沒想到葉凌居然給他做了這么多餅干，節省一點每天吃幾塊都能吃個一個多月了吧，為了方便攜帶還是分了好幾個小罐子裝起來的，遠月感到耳尖有點發熱，他頓了一下，打開了其中一個罐子拿起了一塊餅干咬了一口，不太甜，味道挺清淡的。

    正當遠月要咬第二口的時候他的智腦忽是響了起來，遠月看了一眼屏幕卻是怔住，雖然沒有備注，但這串無規律的字符早就被他牢固地記在了心里，遠月看著那字符有些晃神。

    ……葉凌現在就來聯系他了？

    他遲疑了一會，帶著微妙的心情接通了電話：

    “……葉凌？”

    電話那頭過了好一會才穿來葉凌的聲音：

    “……你吃過晚飯了嗎？”

    “……還沒有?！边h月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葉凌大概是想了一會：

    “……那你什么時候吃？”

    “等一下就吃?！?/br>
    “吃什么？”

    “看家居機器人做什么?！?/br>
    這種對話未免也太沒有意義了，遠月不知道葉凌為什么突然打這個電話來給他：

    “……你有什么事嗎？”

    “……”葉凌又沉默了許久，“關于那三年的事情，我向你道歉?！?/br>
    遠月心下一跳：

    “……你說什么？”

    “我說我向你道歉?！?/br>
    “……你是在為什么道歉？”

    “……”

    遠月原本有些躍起的心又落了下去：

    “……你如果不覺得你自己做錯了什么，那你為什么要道歉？”

    “……”

    對面還是沒有說話，遠月沉默了一會：

    “我知道了?！?/br>
    他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