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嫂子?你沒資格這么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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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星堯找了個市中心的酒店,冷靜下來后,花錢買通幾個會所的侍應生詢問當天嚴景辭都干了什么。 得知嚴墨也進了那個房間后,他自嘲地勾唇,笑今時不比往日,雖然貌似在重修舊好,可自己如今也不敢付出信任了。 他確信嚴景辭不可能在親弟弟嚴墨面前玩調教。 嚴景辭那個人骨子里有一點不易察覺的行事老套守規矩。 以前嚴墨有事暫時來家里借住時,嚴景辭就算被惹出火氣也格外能忍,總是沉著臉一直忍到弟弟回去再和薄星堯關起門來秋后算賬。 所以,這回真是誤會他了。 那又如何,他當年還不是同樣誤會了我? 他一次,我一次,一報還一報,不虧不欠。 挺公平的。 薄星堯饒有興味地擺弄著手機,不厭其煩地一次次拒接嚴景辭撥打的電話,嚼著薯片看著美劇一條條翻看嚴景辭發來的信息。 直到翻看到最后一條。 記憶里的嚴景辭很少會認錯,有時候玩得太瘋在薄星堯手腕上留下了發青的印子,導致第二天要抹厚厚一層來遮擋。 就算是面露愧疚的神色,就算是殷勤體貼地買菜下廚洗水果榨果汁,嚴景辭也罕少開口說一句“對不起”。 印象里唯一一次鄭重道歉還是在那次露營的帳篷里,在山頂野tiao玩得太晚來不及躲突如其來的陣雨。 嚴景辭背著體力透支的薄星堯下山,將外套罩在薄星堯頭頂。一個成年男人擔負另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就算是嚴景辭常年運動身體素質好,下山的路也走得踉踉蹌蹌。 雨點越來越大澆得兩人渾身濕透,而剛剛回到帳篷里,這陣瘋狂的陣雨就不湊巧地變小了。 薄星堯現在想起那次的狼狽情形,還忍不住爆粗口罵一句“艸”。 那天兩人剛換了干爽的衣服,就驚愕地發現敲在帳篷上的雨點已經停了。簡單吃了些東西,嚴景辭先提的睡覺,卻遲遲無法入睡,翻來覆去折騰了一會兒,湊到薄星堯耳邊,鄭重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薄星堯那天實在太困了,聽到這句硬邦邦的道歉,本能想笑,下一秒卻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就發現很少生病的嚴景辭竟然發燒了,額頭燙得簡直夠溫度熱一袋牛奶。還好他們隨身帶了退燒藥...... 嚴景辭在第二天敲了薄星堯的房門,不知是動用了什么關系,有了這間房的鑰匙。 薄星堯盯著走進門的男人,甚至懶得從沙發上爬起來應付一下。 “你來干嘛?私闖客房,這酒店是不想做生意了?” “堯堯,對不起。有些話,我想當面和你說?!眹谰稗o向前走了幾步,從懷里掏出一個款式略過時的戒指盒,輕輕擺在沙發旁的茶幾上。 “這早該是你的東西,四年前就是你的。是我不夠有勇氣,才遲了這些年給你?!?/br> “哦”,薄星堯打開戒指盒,不屑地撇嘴,“款式過時了,嚴總留著送別人吧?!?/br> 薄星堯拒絕了這份歉意,卻還是松口去參加晚上的圈內聚會。他明知是嚴景辭組的局,卻還是如期而至。 “嫂子,這邊請?!?/br> 進門時,孫家的一個過去相熟的小輩小跑著湊過來忙前忙后,舉手投足行為規矩客氣,說出口的話卻惹人生厭。 “嫂子? 解釋一下,我和嚴先生是約調關系,僅此而已。按生意場上的規矩,你可以叫我一聲薄哥或者薄總。按會所的規矩,你是主人的朋友,如果你想,我該叫一聲孫先生,接著再彎腰鞠個躬? 語調是一如既往的散漫,卻蘊含著顯而易見的威脅意味。 “堯哥?!?/br> 薄星堯被這熟悉的嗓音和不熟悉的叫法驚得愣住幾秒。他轉身回望,正看到嚴景辭從里間走出來徑直走向他。 筆直的長腿,筆挺的身姿,目不斜視。 嚴景辭微笑著注視著薄星堯,上下唇瓣緩緩分開,笑意溢出唇邊,“堯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