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卑鄙的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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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明彥是國中認識的,一直到大學我們都同校。 蘇凱恩是我們大學的室友。 某次我準備約炮的時候,我看見他的頭像。 自從知道他是男同志之後,我就特別關注他,因為他是那種讓人很有保護慾的柔弱男孩,直男有可能被這樣的人勾引。 幸好明彥交了女朋友。 ※ 蘇凱恩在論壇上非?;钴S,分享各種約炮經驗的文章、影片。 某天他發表一篇文章,我幾乎想殺了他。 〈半夜偷吸帥氣肌rou直男〉 內容是我不在的一天晚上,他去舔明彥,說是想試試看睡著的人會不會射。 興致勃勃地分享明彥勃起後的長度等等。他形容明彥的睫毛一直動,一定是醒了。 後來我問室友這件事,他當時在場。 其實室友也看見了,但是蘇凱恩沒有發現。 從那天之後我跟室友達成共識,不會單獨留明彥在宿舍。 ※ 明彥在大一結束之前會住在學長家。 本來他告訴我大二他要搬出去和女友住,我想除了和女友的感情不錯之外,蘇凱恩的問題也是原因之一。 沒想到會這樣。 ※ 雖然蘇凱恩在論壇上是知名蕩婦,但是他其實來自一個非常傳統、保守的基督教家庭,臉書發文十分正經,全部是家人、朋友和教會活動,他的家境不錯又重男輕女,可能也是因為這樣他特別yin蕩,壓抑但被寵壞了、有恃無恐。 我把他這幾年在論壇上的貼文匯整,附上那些自拍約炮過程的影片連結,再加上我拍的那幾張照片,全部送給蘇凱恩的家人,他的父母和兩個jiejie。 說起來也是挺搞笑的,2016年的反同游行蘇凱恩有參加,和他的家人。 ※ 蘇凱恩不久後就休學了,他的家人來寢室收拾的時候,直盯著我瞧。 畢竟室友是個瘦弱斯文的人,跟那些直播告白的文章中描述的室友不太一樣。 室友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也知道事情嚴重,他回寢室的時候一鎮尿臭,我當時正在清理蘇凱恩留下來的小便,明彥在一旁打包行李。 室友尊重明彥的意愿,沒有驚動學校。 ※ 我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明彥從學長家回到宿舍住。 我問學長到底怎麼了,學長說,明彥晚上都會做惡夢驚醒,不停發出慘叫,可是他一直不講到底發生什麼事,叫他去看醫生也不愿意,學長的睡眠已經嚴重被打擾。 明彥在短短兩星期就瘦的脫型,面頰凹陷沒有血色,黑眼圈很重、眼白都是血絲,每次我看到他,他總是眼神空洞、面無表情,低著頭盯著地板。 女朋友受不了他突然變得陰沉冷漠,也和他分手了,學業一蹋糊涂,期末考迫在眉睫。 明彥,明彥,張明彥...... 他是個陽光開朗的人,總是笑得很燦爛,個性外向熱情,對事情積極認真負責,真的要說有什麼缺點,就是太傻、太天真,拒絕告白從不狠心。 我想給他一個擁抱,他卻退了一步,搖搖頭。 ※ 明彥幾乎無法入眠,那天的夢魘緊緊的纏著他。 他總是喊著,救命、不要。 最多的,還是放開我。 室友常常做模型夜不歸宿、白天補眠,明彥的問題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大礙。 某天室友拿著童軍繩被明彥看見了,他突然沖過去揍了室友一拳。 暑假正好來臨,我和明彥各自回到家里。 ※ 我的哥哥大我13歲,退休的父母志在環游世界,在接到明彥父母的電話後,我邀請明彥來我家住。 明彥在家的情況好了一點,但也是十分頹廢消沉,他對父母的解釋是和女友分手,明眼人都看出來不是這麼一回事。 阻斷藥有很多副作用,萬幸的是蘇凱恩沒有感染其他性病,只需要吃一種藥,服藥的頻率每天兩次,是在下午和凌晨,消化系統被嚴重干擾,頭昏想吐,睡眠狀況極差,我只能看著明彥不斷發出反胃像是要嘔吐的聲音,東西吃下去就拉出來,或是臉色發白的卷著身體,應該是肚子痛。 不知該慶幸放暑假了,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難以想像前段時間他是怎麼撐過去的,還是該悲傷,和父母關系很好的明彥,被迫對他們說謊。 ※ 那天凌晨兩點多,我被嚇醒。 這個暑假都是在家里研究代碼,生活作息十分規律。 我不是個淺眠的人,但一個人突然躺在身邊,還是讓我醒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那條讓我印象深刻的毯子,那是一條粉紅色的毯子,明彥從出生用到現在,他必須和毯子一起睡才睡得著,過夜的旅行都有帶去。 唯一的照明是窗外透出一絲光線,熱愛熬夜的鄰居家晚上總是燈火通明,照在粉紅毯子和明彥的臉上,看起來有些陰森森的。 ※ 接下來兩個小時,和往常一樣,熟睡後就會做夢,然後驚醒??赡芤驗橛腥嗽谂赃?,醒來後會強迫自己繼續睡,但是不斷作惡夢,最後他似乎失去了閉眼的勇氣,就一直看著天花板。 我輕輕地把他攬向我,這次他沒有拒絕我,我小心翼翼的把他摟進懷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把手放在我的背上,頭貼著我的胸口,應該是在聽我的心跳聲,慢慢的他的呼吸變得平穩,好像能安穩的睡著了。 ※ 我迷迷糊糊的聽見哭泣聲,明彥蹲在墻角不斷發抖,壓抑的流淚。 我才知道夏天早上亮的這麼快,才五點就是白天的模樣。 其實明彥也可以回到我哥的房間,不知道為什麼他就留在這,我一時之間非?;靵y,他應該不想我碰他,在網路上看了很多相關的資料,但在重要時刻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只能不抱希望的碰碰他的肩膀。 果然躲開了。 ※ 我坐在客廳看著電腦螢幕發呆,在網際網路的大海里,這類性侵的資料竟渺渺可數,大部分的男人似乎都能強迫自己接受,就算不愿意也算樁美事。 這樣就能忽略這件事本身的惡性?更別說明彥是被綁著。 我不了解的是,他起初應該有反抗能力,但是他不愿意和我說詳細的發生。 從那些網路上的資料顯示,如果進入法律程序,被強jian的人必須徹底回憶所有發生,并完整的表達出來,每個細節都要被反覆質問,甚是被惡意的揣測,明彥必定會被問到,蘇凱恩多次對他示愛,還曾對他性sao擾,但拒絕都是委婉含蓄的,是不是也有縱容他,甚至默許的意涵? 我抱著頭,一籌莫展,怎麼做都不對。退一步說,明彥是不是要去心理治療,有些心理醫生仍存自在主見和歧視,我不想冒任何風險,也沒辦法讓他更好。 ※ 最後明彥打算忘了這件事。 忽然的,他開始找我去打籃球、打游戲,和他女友約會,他們又重修舊好。 也許之前只是一場惡夢,夢醒了,就沒事了。 明彥恢復他原本的模樣,甚至更加耀眼。 脫離了青澀,不管是內在外在都變得十分有魅力,英俊、成熟又可靠。 生活也越來越忙碌,保持優秀成績的同時,社團經營的可圈可點,人際關系良好。 暑假和家人生出的嫌隙也修復了,他的父母當做是年輕人之間的小秘密,從此不再過問。 明彥似乎沒有畏懼,面對困難總是笑著咬牙苦撐,再生氣也從不遷怒。 但我發現我錯了,明彥變得討厭繩子、討厭宿舍、討厭陰柔的男人。 他每晚抱著我入眠,如果獨自醒來,便會極度恐慌。 ※ 我不禁懷疑這是一種甜蜜的懲罰,懲罰我覬覦他的愛,讓我看見他都感到心痛,又甜蜜的,使明彥自愿每夜睡在我懷里。 我有罪。 希望他忘了我,忘記這一切。 ※ 畢業後明彥去大陸工作,很久以後,我從高中同學那得知他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