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贖回
“好??!你們倆個,去把他帶出來?!薄昂谩弊诛@然是帶著惱怒,還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指了兩個拉客的。 “你跟你的夫君,以后別再來我春金院了!就算你倆是兩尊大佛!也不能當我的春金院,是什么上了就走的地方?!” 龜公望著她的眼中,怒火在燃燒,氣呼呼的轉身走了。 以前的丁思甜現在的凌瑾書:……上了就走,他是在說公共廁所嘛?這里還有這高級玩意兒? 她在春金院外來回踱步,像是在手術室外,等結果焦躁不已的人。 她倏爾一回頭,就看到了被帶出來的他。 桃花眼兒,眼尾魅惑的拉長,尾梢微微勾人的上翹,墨發如瀑,粉薄唇凝脂雪膚,眉目如畫,長的美極了。 她腦子是有他的圖片的,只是沒想到,真人生的這么令她震撼,震撼到她下面,都直接敬禮了。 她吞咽了下口水,甩了甩頭。 鐘玄屹身上穿的,還是昨日那身,說明沒人動他,她松了口氣抬手拉住他的手腕,打算帶他回家。 握著他的手腕,沒有拽動,她回身望著他。 好看的眸子,眼尾上翹,眼中冰冷,笑意不達眼底,似笑非笑的掃了眼她的身下敬禮處,“不進去解決一下?” 她不太明白他在說什么,順著他的視線,低下頭,目光所及后,迅速抬頭。滿臉兒通紅,無助的望著他,向他走了幾步,親昵的摟住他結實的腰。 他眼中閃過一抹怨恨,又克制住了,他要看看,她到底打算玩兒什么花樣? 昨日被賣進來,他悲痛欲絕,直接昏了過去,重生前的記憶沖入腦中,再度醒來,他暗暗發誓,再見她定要殺了她! 只是,翌日她又把他贖回來了,她到底要做什么? 只是當東西戳到他的腿上,灼熱的,令他眨了下眼,薄翼般的細密睫毛顫動。 真好,她把他贖回來了,一切尚未發生,還有回旋的余地。 “不去這里,我該怎……怎么辦?!彼@慌失措的詢問著他,眼中的依賴清晰可見。 龜公站在門邊看著鐘玄屹,想起他昨日進來后,沒過多久就意識到自己被賣了,悲痛欲絕直接暈了過去。 沒暈多久,在他們茫然失措的時候,醒了過來。 原本悲痛的俊美面容,醒來后一下子,變成了陰狠模樣。身為龜公的他喚來打手,打算先揍鐘玄屹幾頓,讓他學學乖,誰知上前的打手輕而易舉的,被他三拳兩腳,下手狠戾的打翻在地。 一共也就十幾個打手,直到他打夠了,才切齒的爆出名號身份,他自然不敢得罪尚書的兒子,給了他最好的房間,還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宿,暫時沒想好,怎么讓這尊大佛離開。 他在門口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將他賣進來的女子,深深懷疑這個尚書之子,是被這女子的美色所迷惑,要不也不會被騙來青樓。 他看著打算住下來的鐘玄屹,正在發愁,沒想這女子還能良心發現,上門討要。 他忍著心中的狂喜,確定這是真的,連忙將人退了回去,從沒有人能令他退貨! 這是他龜公職業生涯的唯一一次,退貨,才最令他放心的賠本買賣。 “你想怎么辦?”好看的薄唇輕啟,反問道,美眸黏在她的身上,帶了絲怨毒,她沒太在意似是習慣了,并不覺得不妥。 “先回去,回去再說?!彼矝]想到,她光是見到他,就能硬,原身這么喜歡他,為什么還有賣他?真是令人費解。 她拉著他回了破舊的小屋子,坑坑洼洼的地,地上都是亂七八糟的雜物,東西胡亂堆砌,看著像是什么新建的垃圾場。 丁思甜,哦不,凌瑾書進都不想進,她愿意睡大街…… 她望向穿戴,比昨日送過去,還整齊幾分的鐘玄屹,不想讓他再進這間破茅屋。 “你等會兒?!彼昧藗€原身,親自釘的奇形怪狀的凳子。找來一塊兒布,就是不知道凳子跟布哪個更干凈,擦了擦上面的灰,凳子放在門口。 “你先坐這兒,我先收拾一下?!?/br> 鐘玄屹一直神色慵懶的隨她擺弄,被她扶著坐下,就坐,也不吭聲。 她收拾空余,還望了望,坐在門口的他,時不時,對二人重生前的糾葛暗自唏噓。 屋內灰塵大的離譜。 她又隨意找了塊兒,不太干凈的布,蒙在臉上,主要是灰塵太大,越收拾越嗆。 她收拾了一半兒,才想起,廚房能吃的東西不知道還有沒有。 之前都是鐘玄屹,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公子,在照貓畫虎的打理家務,被拐跑了三年,就從沒打理明白過。 原身也是有情飲水飽,鐘玄屹給她幾本書,她就在陋室看看書,每日將就幾口飯也不在意。 她又匆匆跑到廚房,幸好還有些不太蔫兒的菜,勉強可以支撐一天。 她只是打算把這些物品,甚至不能稱之為物品的破爛,大致收拾一下。 主要的還是想,明日能找個身體力行的活計,就目前來看,種地之類的體力活兒是不可能的了。 她心中知曉鐘玄屹不是沒錢,是不知什么原因,根本不肯給她花。當然,她也沒法子去理解他的腦回路,更不可能揪著他的領子去問他,為什么有錢也不給她花,還帶她住這么破的茅草院子! 幸好這女子能吸引鐘玄屹拐帶她,主要靠的是文采,還有持之以恒的死皮賴臉的,以及沒事兒就敲他屋門往他身邊湊…… 她這個破屋子里,還是有個他為她準備的書桌,跟他私奔后,她對著破屋子,將就著繼續吟詩畫畫。 她提筆沾了沾,工藝粗糙的劣質墨,研出的帶著雜質和灰塵的墨水,寫在皺皺巴巴的宣紙上,還不錯,寫的依舊很好。 她是學的漢語言專業,母親是教師,父親是畫家,自小練了一手好書法,還不只是一種字體,再不濟,抄個書勉強糊口也是行的。 她想好后,剛一抬頭就看鐘玄屹站著桌前,烏黑的眸子深邃的俯視她,眼中時不時閃現的殺意令她心驚,這貨不會是有記憶的吧??? 很快她又否定了這個判斷,這不可能!要是他有記憶還能乖乖再次被她坑進青樓嘛? 他那么喜歡原身,也許是被她的舉動傷了心,才會這樣吧。 她在心中摸摸自我安慰。 她被看的發毛,“昨日……是我喝多了,發了瘋,以后不會了,我知道你不會嫌我窮。但是,我不能在這么墮落下去了,我打算先找個抄書的活計,咱倆以后好好的過日子,行嗎?” 他有錢卻不肯給她住好的,她自己努力總行了吧。 鐘玄屹凝眸望著她,眼底情緒翻涌,眼底漆黑一片,似有仇恨涌動,想起什么,眸子一轉,又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