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顧展之與她的兩個奴才出現在商場六樓餐館的包間里，桌子的另一側坐著方露和一個陌生男子。

    方露兩眼散發著八卦的光芒，目光在簡寧和六竹身上跳來跳去，“展展，坦白從寬！這兩個大帥哥和你什么關系??？”

    顧展之笑瞇瞇的反問：“你和身邊這位又是什么關系呢？”

    沒想到被顧展之反將一軍，一向大大咧咧

    的方露竟然紅著臉扭捏了起來。

    她身邊的男子見狀拍了拍方露的手背，微笑著對顧展之說：“剛才太匆忙，沒有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叫周少謙，是方露的高中校友，比她大四歲，現在在H城工作?！?/br>
    “哦——”顧展之拉長了音節，“原來你是露露的學長，我好像沒有聽她說起過呢?！?/br>
    周少謙笑著看了方露一眼，“不是她故意不說，我們之前都不認識，只是在同一個校友群里。最近我母親身體有恙，我帶她來京城看病，方露知道后很熱情地幫我找住宿的地方。我們這才有了聯系?！?/br>
    方露順桿子往上爬，“是的是的，就是這樣?！庇謱χ櫿怪當D眉弄眼，“我的情況交代完了，該說說你了吧？”

    簡寧見主人和好友聊了這么久怕是口渴了，拿起桌上的茶杯給顧展之倒了一杯水，見主人沒有阻攔，又給方露和周少謙也倒了一杯。

    周少謙道謝后正要接過杯子，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點進微信看了一眼，蹙了蹙眉，隨即抬起頭對抱歉地說：“真是不好意思，照顧我母親的護工給我發微信，說姆媽醒來后一直在找我，我現在得趕回去陪她，不能和你們一起吃飯了，真是失禮?！?/br>
    方露一聽是周少謙mama的事，趕緊說：“你快去吧，飯什么時候不能吃呀，展之和我是好朋友，不會在意這些的?！?/br>
    顧展之也表示沒關系，讓周少謙回醫院照顧mama要緊。

    周少謙走了，方露端起簡寧給她倒的水，小口小口地抿著，越喝越覺得不對勁。剛坐下來時簡寧一直低著頭看不清面容，前面他站起身來倒水，方露越看越覺得熟悉，現在周少謙離開了，她終于忍不住出聲詢問：“小哥哥，你為什么要戴口罩呀，臉上過敏了嗎？”

    簡寧動作一滯，有些慌張地看向顧展之。顧展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對方露說：“露露，你最近沒有爬墻吧？還是在追上次那個小明星？”

    方露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顧展之用食指敲擊著桌面，對簡寧說道：“摘了吧?！?/br>
    簡寧雖然猜不透主人的想法，但依然聽話地把口罩和帽子取下來了?？粗唽幹饾u露出的面容，方露的眼睛逐漸睜大，嘴巴不自覺地張成了一個O字，結結巴巴地說道：“簡…簡…簡寧？？？”

    顧展之伸出手掌在方露眼前晃了晃，“醒醒，你之前不是說如果能見到真人，一定要摸摸他的腰，再牽牽他的手嗎？怎么現在傻愣住了?！?/br>
    方露堪堪回神，她僵硬地把眼睛從簡寧臉上挪開，難以置信地看向顧展之：“原來你們認識！”

    顧展之一臉無辜，“上次我給你他寫的明信片時，就說我認識他了呀，只是你不相信?！?/br>
    方露一臉懊悔，“我以為你是開玩笑嘛！想不到是真的。早知道我應該多要一些福利?！?/br>
    顧展之夾了一塊甜點到方露的碟子里，“好好好，是我沒說清楚，現在就補償你?！?/br>
    她側過頭吩咐簡寧，“去伺候伺候方小姐?！?/br>
    簡寧知曉主人無意在方露面前遮掩，他走到方露跟前跪下，雙手捧起茶盞，口中道：“奴婢簡寧見過方小姐，請方小姐用茶?！?/br>
    方露的手機啪嗒掉在了地上。

    之后的一個小時，方露感覺自己的三觀被重新洗刷了一遍。作為一個普通人，她知道主家，也經常從新聞里看到顧家主出席會議、頒布法令的身影，但是她一直覺得這些都離自己很遠，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沒想到現在，她的好室友和她說，她是掌握這個世界命脈的大家族的嫡小姐，自己一直喜歡的明星，是她的奴才，顧家還有許許多多的奴隸，遍布政界商界。這些奴隸賺的錢，所擁有的地位，甚至于他們本身，都不是屬于自己的，而是屬于主家，屬于顧家主和她的弟弟meimei們。

    方露努力地消化著簡寧的話，幾分鐘后，她對顧展之發出了靈魂的疑問：“你這么有錢，又是家主唯一的meimei，為什么還要和我們一起讀書??？”

    顧展之雙手掩面，悲傷地說道：“這事說來話長，今天還是不說了?！彼龔闹缚p里看向方露，“不過要是你喜歡簡寧的話，我就把他送給你吧。這奴才我剛收用幾天，還沒來得及開苞呢?！?/br>
    “咳咳咳……”方露嚇得一顆葡萄卡在喉嚨里，狂喝了幾口水才咽下去。好不容易順過氣來，她一臉震驚地看著顧展之，“你們奴隸主階級都這么說話的嗎？什么‘開苞’？？？我活了十九年還是個純情少女?。?！再說了，這么個大活人你愿意送我還不愿意收呢。我這種無產階級還是適應不了你們的生活，每個月的生活費我自己都不夠花，你可別禍害我了?！?/br>
    簡寧與六竹跪在地上聽著兩位小姐的講話，等聽到顧展之說要把自己送人時，他差點嚇得軟倒在地上。

    奴隸本身就是一個物件，主人想要贈給誰，他們都無權置喙。只是他以為主人從周家那里把自己救出來，是對自己有一點眷顧的，沒想到主人的朋友只是表露出了一點對自己的喜愛，主人就沒有一絲猶豫的要把他送出去了。

    顧展之才不會理會奴才的心情，朋友如手足，男人如衣服，何況顧展之擁的衣服數不勝數，雖然這件稍微漂亮一些，但也不是找不到更好的。

    聽方露這么說，顧展之也就沒再強求。方露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對顧展之說：“展展，好姐妹，人我不要，但是好不容易看到了真人，能不能讓我摸摸呀？我保證！不該摸的地方絕對不摸！”

    顧展之沒忍住笑了出來，“你就是有賊心沒賊膽，摸吧摸吧，想摸哪兒摸哪兒，我不介意?！?/br>
    方露心滿意足的掐了掐簡寧的腰，感慨地對顧展之說：“網上都說他的腰只有65厘米，我還不信，一個大男人的腰怎么可能比我還細。但是我現在看著，好像連65都不到?！?/br>
    “電視里的都穿了好幾層衣服呢，你現在掀開他的毛衣量，當然顯瘦了?！?/br>
    方露深以為然，她又指了指仍在一旁跪著的六竹，“這位小哥哥長得也不錯，他是明星嗎？”

    顧展之搖搖頭，“我一般不玩娛樂圈的人，簡寧是例外?！?/br>
    方露哦了一聲，對六竹沒興趣了。轉頭開始向簡寧詢問娛樂圈的八卦，簡寧一一應答，說了一會，方露有些口渴了，端起水杯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口，又想起簡寧陪她聊到現在滴水未進，有些不好意思的給他也倒了一杯，“你也喝點?！?/br>
    簡寧沒有馬上接，他轉頭向主人看去。見顧展之點頭，簡寧才雙手接下，“謝謝方小姐?！?/br>
    方露怕茶杯太小簡寧不夠喝，又殷勤地給他續了幾杯，簡寧不好推辭，一杯一杯全喝了。方露托著腮看著男神喝水，突然想到一件事，“我看超話里說拍的時候，男一號許旭初故意把你推到水池里，這事是真的嗎？”

    在主人面前，簡寧不敢撒謊，他點點頭又搖搖頭，“確實有一幕是我和他起了沖突，他失手把我推下水池的戲，不過他平時很少NG，拍這一段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總是發揮不好，導致我幾乎一整天都泡在水里?！?/br>
    “太可惡了！他肯定是故意的，這么冷的天讓你一直泡在冷水里！”腦殘粉方露瞬間就給許旭初發了對家的黑牌子。

    顧展之皺了皺眉，“真有這樣的事？”

    “奴婢不敢欺瞞主人?！?/br>
    顧展之臉色微沉，半晌，她劃亮了手機屏幕，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那邊方露終于看夠了男神，對顧展之說：“展展，聽說這家店的烤乳鴿特別好吃，都快中午了，我們就在這里吃飯吧?！?/br>
    顧展之無所謂的點點頭，讓簡寧和六竹都坐回位子上，按響了桌上的服務鈴。顧展之不太愛吃粵菜，方露點了一波后她象征性的加了幾個，就讓侍者下去了。

    菜上齊后，顧展之讓簡寧服侍方露用餐，六竹本來想站起來給主人布菜，被顧展之攔住了，“坐下，你站起來這么大個我怎么和露露聊天？”和主人同坐一排，六竹如坐針氈，本想借著布菜的機會順理成章地脫離凳子，可是還沒站穩就被主人斥回了，他只能強忍著害怕小心翼翼地給主人夾菜。

    簡寧給方露夾了幾次菜后，方露實在是不適應，對他說：“你別給我夾了，自己吃吧。你這樣我別扭死了，根本吃不下去?！?/br>
    簡寧看向顧展之，只聽主人說：“那你倆都一旁跪著去，別打擾我們吃飯?！?/br>
    六竹和簡寧如釋重負，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重新跪到了一旁。

    “哎哎哎?！狈铰兑荒槨澳闶侨藛帷钡谋砬?，“顧meimei，我是讓他們一起吃飯哎，怎么又叫他們跪下了?！?/br>
    在外一切從簡，但是顧展之能讓兩個奴才與自己同坐已是極限了，萬不可能與他們同食——狗吃過的東西，人還能吃嗎？

    顧展之岔開了話題，講起了學校里的趣事。方露見顧展之不答，知她不愿，便不再追問，順著她的話頭說了下去。

    就這么邊吃邊聊，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方露雖然沒有堅持讓簡寧同桌吃飯，但到底是記掛著他，眼睛時不時地朝旁邊瞥去，她發現簡寧的臉色有些不好，眉頭也微微促起，像是在忍耐什么。與簡寧相處了小半日，方露知道他的一切都是由誰做主的了，有些時候問他本人都沒用，還是得顧展之開口才行。

    方露指了指簡寧，又做口型悄聲問顧展之：“他怎么了？”

    顧展之朝簡寧看去，發現他確實臉色蒼白，嘴唇緊閉，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怎么了？”顧展之開口問道。

    簡寧見主人和方露都朝自己看過來，瞬間漲紅了臉。他搖了搖頭，“回主人，奴婢沒事?！?/br>
    顧展之第一次主動關心奴才，沒想到當事人竟然不領情，她脾氣又上來了，“給臉不要臉，六竹，給我掌嘴?！?/br>
    六竹本來好好的跪在那里，充當一個背景板，突然被點到了名字，下意識地應了是，話音落地，才反應過來主人生氣了，讓他來掌刑。

    這是他第一次打別人，對方又是剛剛對他釋放過善意的后輩，六竹有些下不去手。這時，顧展之冰冷的聲音在六竹耳邊響起，“你不打，我就讓審慎堂的人來打?！?/br>
    六竹再不敢耽擱，立刻揮起了手掌，打在簡寧的臉頰上。皮rou相接的聲音立馬在房間里響起，方露感覺自己做了錯事，連忙拉著顧展之的手說：“展之對不起，是我多嘴了，你讓他停下吧，萬一有服務員進來，看到了多不好呀?！?/br>
    說話間六竹已經扇了十幾下，每一下都是使足了力氣，生怕主人不滿意，真的把審慎堂的人叫來。

    顧展之無奈地看了方露一眼，開口讓六竹停下了。簡寧頂著一張紅腫的臉，向顧展之謝恩。

    “現在愿意說了嗎？”

    簡寧知道主人已經生氣了，不敢再隱瞞，只能在方露熱切地注視下，羞恥地回答道：“奴婢……奴婢想要解手?！?/br>
    顧展之還沒說什么，方露已經尷尬得手腳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她真想讓時間倒回到十分鐘之前，回到她還沒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墒沁@是不可能的，方露只能硬著頭皮試圖縮小存在感。

    顧展之倒沒覺得不妥，奴隸的一切本就應該由主人掌控。只聽她開口問：“前面還是后面？”

    簡寧默默的低下頭，“回主人，前面?！?/br>
    “看來是前面方小姐遞給你的水起了作用，這水是她賜給你的，現在要不要排出來，當然也要她定?！?/br>
    沒想到主人會把決定權拋給方露，要去求一個剛認識幾個小時的女孩，讓她允許自己排泄，簡寧羞得脖子都紅了，但是主人發了話，簡寧沒有膽子抗命，何況自己是真的憋不住了，跪在地上的雙腿直抖，小腹也脹得發痛。他朝著方露跪定，顫聲道：“請方小姐允許奴婢排泄?！?/br>
    方露感覺自己臉紅得都要冒煙了，到目前為止，她已經分不清是她更尷尬還是簡寧更尷尬，是她更社死還是簡寧更社死，她捂住眼睛，豁出去一般地說道：“快去快去，我同意了！”

    從包廂出來，方露幾乎是落荒而逃。顧展之撥通了李達的電話讓他開車送方露回學校。下到了負二層，司機已經在那里等了，戒一從車里出來，伺候顧展之上車，又讓隨侍的奴才接過簡寧手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到后面的一輛車上。都安頓好后，一行人才驅車離去。

    回到家，六竹和簡寧被帶下去清洗。顧展之總覺得哪里氣不順，隨手拉過一個奴隸打了幾鞭子，但心情還是沒有好轉。她問旁邊的戒一，“簡寧呢？”

    “簡寧剛清洗完，現在正在房間里?！?/br>
    “把他叫過來?！鳖櫿怪愿赖?。

    很快，換好衣服的簡寧被帶了上來。今天新買的衣服剛拿去清洗，還不能穿，簡寧還是一身灰撲撲的家奴服。顧展之左看右看都覺得不順眼，索性讓簡寧把衣服都脫了。

    看著眼前奴隸完美的rou體，顧展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想刺他一下，“今天見到粉絲很高興吧？”

    簡寧腦海里警鈴大作，他在餐廳時就察覺到主子的不高興，但是當時匆匆忙忙地沒有時間細想，現在聽到主人如此發問，他立刻找到了癥結所在，連忙回道：“主人容稟，主人讓奴婢暫時服侍方小姐，無論方小姐是不是奴婢的粉絲，奴婢都會一視同仁。奴婢與方小姐交談，也是因為方小姐是主子的朋友。奴婢微賤，只能在這種小事上為主人效力，奴婢想，主人的朋友開心了，主人作為東家才能放心?！?/br>
    顧展之挑了挑眉，“我說要把你送給方露的時候，你開不開心呀？”

    “奴婢此生只有三小姐一位主人。若主人真的將奴婢送于他人，那肯定是奴婢沒有服侍好主人，也沒有顏面茍活于世了?！?/br>
    “說的比唱的好聽?！鳖櫿怪擦似沧?，“今天你上上下下都被露露摸過了，雖然是在我的授意之下做的，不貞之罪可免，但為了不讓你恃寵而驕，還是需要小懲大誡一下。戒一，就由你負責吧?！?/br>
    戒一躬身應是，簡寧也感激涕零地跪在地上謝恩。

    顧展之的毛終于被擼順了，她拆了一包上好佳，丟了幾片到簡寧的跟前，“賞你的?！?/br>
    簡寧伏下身子，用舌頭卷住零食，小心地咽了下去。

    “好吃嗎？”

    簡寧腦子里想著別的事情，根本沒嘗出味道，只下意識迎合著說：“回主人，好吃?！?/br>
    顧展之又塞了幾塊到自己的嘴里，見眼前的奴隸兩條長腿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打趣道：“怎么，又想尿了？”

    顧展之是明知故問。在餐廳的時候，方露同意簡寧去洗手間，顧展之也點頭了?？墒呛唽幍搅说胤嚼_拉鏈，塞在分身里的導尿管流出的水流卻只有針尖那么細，還沒等簡寧感受到膀胱的解放，導尿管就重新閉合了。簡寧只有帶著一肚子的尿液又回到包間里伺候，還得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免得方露看出端倪，又問出什么不該問的話來，讓自己再羞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