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弟弟彩蛋if 春藥/道具插入/被插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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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清曾經一直不明白堅強又克制的母親為什么到最后會精神失常。他沒有十歲以前的記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母親反復無常的情緒讓年幼的他感到疲于應付,又無所適從。 但是硯明卻明白的。 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會瘋的。他甚至懷疑,自己會對親生哥哥產生這樣扭曲的情感,也是那時候遺留下來的因素。 他們的母親是個聰慧又膽大的omega,是火種計劃最早的參與人之一。那時候計劃還沒有完全開展,最多也就是做做動物實驗,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科研團隊一樣,沒有人會知道未來它會成為這樣一個危險的東西。她像普通人一樣,和另一個男性alpha結了婚,生了兩個孩子。對方也是最早的實驗人員之一,兩人情投意合,日子過得平實而美好。 硯明是個比較鬧騰的孩子,而且非常愛哭,讓她偶爾有些頭疼,但勝在活潑開朗,會逗人開心。而硯清則比較安靜,有什么事情都不喜歡說出來,卻在術法上有著很大的造詣。 隨著他們的長大,實驗進程一步步深入,原本只是為了能讓人類的身體素質更高而進行的生物實驗,到后面卻慢慢偏離了軌道,實驗一次比一次出格,他們甚至會找來一些心智殘缺被人拋棄的小孩來做實驗。她隱隱感到不安,覺得事情不應該是往這個方向發展,但是她畢竟不是決策人,無法動搖事情發展的方向,只好強迫自己閉目塞聽,假裝一切如常的樣子。 她后來也會想,如果當初,她能表現得激烈一點,或者干脆早日斷舍離,會不會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還是說,她之后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先前對生命的漠視的報應? 噩夢是從硯清八歲時的能力測試開始的。 在人類的陣營當中,一個孩子的滿八歲的時候,都會對其進行能力測試,從而便于找到適合孩子發展的方向。硯清在精神力方面表現出了異于常人的數值,被決策者所相中,要他參與到火種計劃當中來,作為重點對象培養。 因為是上面的命令,他們夫妻二人無法拒絕。他們只能兩個月見一次硯清,每次見的時候,他的狀態也基本正常,他們便還以為只是普通的軍事化訓練,只是偶爾表現出一絲對孩子未來要上戰場的擔憂。 直到有一次,她在非正常時間去探視了硯清,回來以后她整個人的狀態都很癲狂,父親和她說話,她也只是發著抖。 小小的硯明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只知道從那開始,他的撒嬌都對母親不管用了。大多數時候,母親都會很憂郁地看著他,有時也會莫名其妙地落淚。一開始只是母親,后來父親也變成了這樣,家里彌漫著沉默的氣息。 他逐漸感覺到了不愉快,為什么哥哥走了以后,爸媽就不開心了呢?是他們想他了嗎? 他也是想硯清的,硯清對他總是很縱容,不怎么會生氣,偶爾真的被他鬧得狠了,也只是一個人生悶氣,他撒嬌兩下,哥哥也就不氣了。硯清還總是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他,還會幫他打架。 他于是留心了每次去找硯清的路線,自己偷偷溜了過去,只不過他不知道怎么進去,在門口觀望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打開透視偷偷看。 他從小視力就一直很好,雖然精神力數值沒有硯清那樣變態,但是檢測的人建議說,以后可以嘗試需要高超視力的工作,例如飛行員或者狙擊手之類的。但是父母一直不愿意他學得太多,透視眼也是他偷偷跟老師學的,還不會怎么運用,持續時間也不超過三分鐘。 他按照直覺尋找著硯清,結果還真的被他給找到了。他偷偷觀察著他的哥哥,硯清看上去有些疲憊,手臂的姿勢也很奇怪,好像扭傷了。 他還沒來得及深想,卻看到硯清突然被什么東西擊中,而后倒了下來,他嚇了一跳,地上逐漸蔓出蜿蜒的血跡。他這才發現他的太陽xue上有個彈孔,半張臉上全是血跡。 他掙扎了兩下,好像還殘存著意識,他身后突然走出來一個人,手里握著一副重錘,向他的頭上狠狠砸了下去—— 硯明嚇得臉色發白,連尖叫都發不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滿腦子都是一錘落下后,地上到處都是紅紅白白的液體,還有硯清殘破的身體。 他扶住墻,忍不住吐了。 他連著恍惚病了三日,在迷迷糊糊的昏迷中腦子里卻還盤旋著這個畫面。他終于醒來的時候,看到母親焦急而憔悴地守護在他的身旁。 硯明忽然就明白了母親當初為什么會這樣,忍不住摟住母親,大哭了一場。 兩個月后,硯清回來了。 他打開門的時候感到非常不可置信,他都目睹了哥哥的死亡,怎么會…… 硯清像往常一樣和他打了招呼,稀松平常地收拾東西,和他們一起吃飯,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他感到困惑了,所以眼前的這個哥哥,究竟是不是真的哥哥?還是說他看到的那個人,其實是假的? 而后他看到硯清撩起耳邊的發時,露出的鬢邊的皮膚。 他的太陽xue上有著淡淡的疤痕,不會認錯的,就是那個地方。 而后硯清每一次回家,他都會用心觀察,有時候是手臂、有時候是小腹,有時候又是脖頸。 他曾經旁敲側擊地問著那些傷痕的來歷,硯清就會搖搖頭,說自己不記得了。 他是真的不記得。為了塑造出最完美的容器,他無數次地被進行抗傷實驗,身上的器官和零件不知道被換了多少次,有哪里是人造的,有哪里又還是自己的,都已經完全分不清了。前一日剛剛被剖開肚子檢查功能,第二日還要再被打開,再加上什么新的東西。 為了防止他產生逆反心理,每次把他敲碎了又縫補好之后,都會清除他的記憶,有時候甚至會進行一些改動。 他就像一個破碎的娃娃一樣,這里縫上一塊,那里填上一團棉絮,到最后或許真正屬于自己的東西稱得上是鳳毛麟角。 而其中最殘忍的地方,就是硯清甚至被剝奪了知曉的權利。他對這一切并不知情,對計劃毫不懷疑——托改造的福,他的自愈能力相當地好,無數次的記憶清除讓他的思維都變得有些僵硬,況且他尚且年幼,就憑那些縫縫補補破碎不堪的記憶,他也無法拼湊出完整的真相。 但是硯明知道,母親知道,父親也知道。 沒有人可以忍受自己的親人被如此殘暴地對待,母親曾經把硯明擁在懷里,崩潰大哭,說我們走吧,帶著阿清一起逃走好不好? 她終于承受不住,在有一次被勒令親自去參與硯清的實驗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崩潰了。 他們夫妻二人把這個殘忍的火種計劃公之于眾,把一切都捅了出去,計劃被迅速終止,所有試驗品都被上交,除了硯清。因為硯清看上去太正常了,他是最成功的作品,加之他作為實驗人員的親屬,沒有人懷疑他。 但是由此,他們也招惹來了殺身之禍,為了讓母親能夠順利帶著兩個孩子逃走,父親被慘無人道地殺害。 硯明永遠忘不掉那個夜晚,嬌小的母親背著還在昏迷當中的哥哥,一邊牽著他,眼里還含著淚,卻又不敢停下,一旦停下就是墜入深淵。 他們躲避著人類的追殺,每次找到落腳的地方,不過兩三個月就又被迫逃亡。加之母親沒有清洗標記,抑制劑并不能完全代替掉alpha的信息素,在抑制劑給人精神方面帶來的副作用下,母親終于在這無休止的折磨當中發了瘋。 于是尚且年幼的硯清擔起了許多的重任,好在他就是為了戰斗而生的,躲起這些追兵也沒有特別麻煩,只不過帶著更加年幼的弟弟和失常的母親,這讓事情變得更加棘手了起來。后來母親去世,他們的日子也并沒有因此變得好過。 硯明時時感覺到非常自責,他要是能幫到硯清點什么就好了,但是他什么也做不到。他只能像從前一樣,盡可能地偽裝出笑容,讓硯清至少開心一些。 但是這一件件的事情壓在少年的心里,被他壓在笑容底下,長年累月就成了厚重的積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十四歲的時候受了重傷,連著多日高燒不退,奄奄一息,硯清一寸不離地守著他。 硯清感覺自己走投無路了,他的治愈術并不佳,怎么做都沒辦法讓他恢復過來。他不只是把硯明當做自己的親人來看待,更是當做自己活下去的一種動力。他之所以愿意時時刻刻保護著他,不光因為他是自己的弟弟,而是如果失去了這一信念,他都不知道該怎么活下去。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逐漸明白那些記憶的缺失都是人為造成的。但是他不知道是為什么,正是因為記憶的缺失,使得他的精神更加貧瘠,除了硯明以外一無所有。他不知道什么是愛,母親還沒來得及教會他如何去愛別人就匆匆離世,他只能把責任當愛,把信念當愛。 這時候人類找到了他。與其說是找到,不如說正是看準了這個時機。 人類掛著虛偽的笑容要和他做交易。他為人類賣命,他們則救活硯明,并且許諾給硯明一個平穩的人生。 他答應了。 他除了答應別無選擇。 這一切的一切,硯明全部都知道。 他知道的越多就越是割裂,心里壓得越沉就越是痛苦。 看,他就是這樣一個什么事情都需要哥哥保護的,沒用的弟弟。 什么時候我才能保護你呢,哥哥? 何止是硯清,其實他也學不會去愛別人,他的童年充斥著苦難和陰謀,青春時期里又滿是他人的閑言碎語和自我否定,叫他怎么去學會愛別人? 他所能愛的,也只有硯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