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牢窒息play(劇情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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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亞西解開結界,走入地牢的最深處。 隨著外人的闖入,里面關押的囚犯紛紛感覺到了他的存在,有些sao動起來。 他目不斜視地走了進去,在他的兩旁,關押著各種奇形怪狀的人,里面有男有女,有七八歲的孩童,也有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他們或身上被嫁接了翅膀、或者四肢都是金屬制成、或者雙目云翳,總之身體都被進行過各種各樣的改造,雖然依稀能看出來原本都是人類,但是如今都已經失去心智,魔化了。 這些都是火種計劃遺留的實驗品。 幾十年前,為了對抗日漸強大的魔族,人類開始致力于打造出最有力的戰爭機器,通過將活人進行改造來達到目的,一開始只是激發潛能,后來越來越偏激。雖然人類聲稱參與實驗的活人都是自愿的,但是,都變成這幅鳥樣了,誰知道是不是自愿的呢?因為這項計劃過于殘忍,后果也不堪設想,最后被各個種族聯名叫停,人類答應銷毀所有的實驗品,卻在公示前夜,這些實驗品不翼而飛。 當然,不是克亞西擄走的,他那是還是個泥潭里打滾的泥腿子。這些都是上任首領留下的。 他第一次看到地牢里這些東西的時候,驚得險些說不出話。他不知道上任首領留下這些是做什么用,看著也不像什么好東西,本想全部殺光算了,直到他……發現了那樣東西。 那個東西長得像一個心臟,他不知道有什么用途,有一次強迫其中一個實驗品吃下去,它突然身形大漲,魔力增強數倍不止,但是一瞬間之后突然爆體而亡,炸得碎了一地血rou,只留下那顆“心臟”完完整整地留下。 他那一瞬間明白了,這顆心臟類似于一個機器的驅動核心,而這些奇形怪狀的實驗品不過是失敗的容器,所以人類在計劃中最恐怖的發明不是實驗品,而是這顆核心。 那么,人類到底有沒有研究出來合適的容器呢? 他突然來了興趣。對于人類為什么要發明這么血腥的武器,他感到好奇;對于這個東西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他也十分好奇。至于這個后果是毀滅世界還是讓他被魔物附身生不如死,他完全無所謂。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我行我素、自私自利又沒心沒肺。當初帶著一群人在魔族造反,本來只是讓自己豬狗不如的日子好過一點,沒想到最后也能當上魔王。也好,權力和力量也讓他更加便于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和惡趣味。 聽起來非?;斓?,不錯,確實很魔王。 克亞西走到最后一間牢房,里面是全封閉的,關押著那枚“心臟”??藖單魈鹗?,地上浮現出巨大的法陣,片刻過后,法陣隨著這件全封閉的牢房,一起消失了。 硯清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次在瀕死之前被撈上水面了。他猛烈地咳嗽起來,視線都有些模糊了,過了許久感官才慢慢恢復清明,他聽見一旁的魔人在笑。 他已經有些麻木了,自顧自喘息著。他知道下一次灌水就要來臨了,如果不抓緊時間用力呼吸,他就會被憋得更慘。他先前幾次還游刃有余,到后面頻率越來越高,他已經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 整個容器里都是他自己的喘息,他知道外面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你知道的,這種情形,這樣的低喘總是帶著色情意味。魔人們紛紛開始羞辱他。他不為所動,只是冷冷地看過去一眼。 那魔人被看得一愣,隨即后知后覺地惱火起來,重新按下開關,硯清又感覺水流鋪天蓋地地降下來。 液體將他周圍的空氣全部封存,他屏住呼吸,卻感覺周圍的水有千斤重,這不僅是窒息帶來的生理疼痛,還有來自心理上的幽閉與恐懼。他堅持了一會,少了魔力和體力的支撐,雖然依然比正常人要長久,卻還是招架不住,液體開始涌入他的鼻腔,倒灌入肺。 他忽然感覺容納自己的容器裂開,被劈開一個巨大的裂口,水位迅速下降,重新獲得空氣的他迅速開始呼吸。隨即手腳的鐵鏈被砍斷,甚至連帶著脖子上束縛精神力的項圈也被扯斷了。他掙扎著摸向裂口,狠狠一推,最后從里面滾了出來。本來以為會狠狠地摔到地面,卻被一個懷抱接住了。 “硯清!你怎么樣了?!” 硯清又咳嗽許久才逐漸恢復意識,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人,格倫雅身上沾了很多血,翅膀全開,微微收攏將他環在自己懷里,關切地看著他。而身邊的魔人都被砍殺了,死得橫七豎八。 他想說自己沒事,卻還沒有緩過來,實在說不出話。 格倫雅有些焦急,打算干脆將他橫抱起來趕緊撤退,好快送到軍醫那里去。卻見硯清突然抬起手,手指一抬,他指的方向那里頓時傳來一聲慘叫。 格倫雅回頭看過去,原來是還有一個沒死透的漏網之魚,硯清一記直接打在了他的眼球上,他頓時疼得撕心裂肺,格倫雅見狀,于是痛快地給了他一刀,這才完全斷氣。 他后知后覺地擁住懷里人,“硯清!你的精神力剛剛恢復,最好還不要強行動用……” 硯清打斷了他,“我知道?!?/br> 格倫雅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但是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 硯清問道,“克亞西在哪里?” 格倫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直接就奔著地牢來了,一路上沒有看到他?!?/br> 硯清頓了頓,“你帶了多少人過來?” “全部的天使軍?!?/br> “只有天使軍?!彼珒陕?,抬起頭道,“你帶著人去更深層的地牢,那里結界現在應該很脆弱,很容易就能打破?!?/br> 格倫雅訝異道,“還有別人被關在這里?” 硯清一頓,“你去了就知道了?!?/br> 說完,他五指一張,手上立即化出一把長槍來。 那是他的武器,通體銀白,由秘銀制作而成。秘銀是一種可以變形的金屬,通過注入魔力就可以改變它的形狀。硯清的武器沒有固定的形態,可以變作長槍、利劍、弩機、銀錘,乃至于變成人類使用的槍支。 但是使用秘銀對于魔力的要求很高,光是讓它變換形制就需要極大的精神力上限,不是一般人能夠使用的。 可是硯清是誰,精神力天花板,也就他可以駕馭住這種多變的武器了。 格倫雅還是有點擔憂,“束縛圈剛剛拿掉,秘銀對于精神力的負擔有些太重了吧……” 硯清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你這次號令天使軍,有經過聯軍的批準嗎?” 格倫雅一頓,“沒有?!?/br> 也就是違反軍規強行調配軍隊。 “那你覺得這次抗令痛快嗎?” 格倫雅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硯清笑了笑,“狡猾的人類才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既然都已經做錯了,不如殺個痛快?!?/br> 格倫雅于是也笑,輕輕把他放開,“那你可要想好了,到時候一起要跟我去聯軍面前領罪?!?/br> “他們給我磕頭才差不多?!?/br> 硯清扔下一句豪言壯語,一槍頂穿地牢的天花板,隨即蓄力騰飛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整座魔王的城池。 他感覺到身體里有熟悉的力量在流動,看來并沒有因為身體變成了omega力量就收到影響。相反,或許是收到了實驗品們氣味的刺激,他感覺骨子里的魔力甚至流淌得格外爆裂,甚至讓人的血液都有些隱隱作痛。 他魔力大開,打開探知,很快便大概推出了克亞西所在的地方,他正要前去,突然一支箭橫空飛來,他靈敏躲過,往那個方向望去。 遠遠有個魔人手里正拿著一把碩大的弓,朝他挑釁地一笑,他認得那個人,正是他被俘的第一天,在底下大叫著alpha也能cao的那個魅魔。 硯清知道,如果他真想把克亞西斬草除根,最好的方法是放著這個魅魔不管。但是再理智的人面對人生最大的屈辱時也無法冷靜,他徒手接住對方又射過來的一箭,隨即手腕一翻,手中長槍幻化成弩機,一箭直接射進那魅魔正在大笑的嘴,將他的嘴巴連同咽喉射了個對穿。 這一擊確實耽誤了時機,已經有不少人發現他,一個個魔人爭前恐后地對他展開了攻擊。硯清面色一沉,又換回長槍,抬手便直接扎穿了其中一個人的心臟。 血液立即濺射出來,有一部分濺到了他臉上。他不以為意,面無表情地再度抬手,手里長槍又換成了巨錘,他斷喝一聲,狠狠砸了下去,將眼前人的腦袋砸得粉碎,腦漿迸射,眼球還在地上跳動。 硯清久負盛名,可不只是因為他出色的指揮才能,還有他這種打起來不要命的打法。他年輕的時候第一次上陣殺敵,渾身是血地回來,小軍醫嚇得魂飛魄散,還以為這新任將軍第一次戰役就要嗝屁了,沒想到洗干凈后身上沒有一滴血是他自己的。 他從不忌諱自己的手段有多血腥多兇殘,瘋起來的時候那個眼神同僚都有點害怕。 但他逐漸上位之后,這一點也經常被人詬病。這樣的瘋子,既然面對敵人那么不擇手段,是不是哪天反目了,也會對自己人這樣做?人們這樣想著,對他的殘暴指指點點。加上硯清本人一張嘴非常不饒人,脾氣也不好,于是這個猜想愈演愈大,他后來就不得不收斂了許多。 換句話說,他已經好幾年沒有痛痛快快地殺過了。 他將最后一個魔人從自己的長槍上揮下去,像垃圾一樣踩了過去,一步一步走到了克亞西面前。 克亞西笑了笑。 “將軍真是雄風不減?!?/br> 硯清二話不說,直接提槍刺了過去。 克亞西閃避幾下,猛的揮出龍鞭。硯清微微側身,那鞭子只削去了他幾根頭發。 兩人來往幾個回合,倒也并沒有拉鋸出什么成果。硯清作為人類陣營的實力天花板,幾乎沒幾個人在和他一對一的較量上能夠匹敵,克亞西是為數不多的其中一個。他們之前也明里暗里地交鋒過幾次,但都是在軍隊后面潦草地對陣幾下,大多數時候都是各自擔任指揮,還沒有這樣正面對打過。就連這次硯清被俘,也只是他在協助主力軍撤軍的時候不慎被射中了一只毒箭,中毒昏迷造成的。 如果這是在戰場上,硯清可能還會覺得此番和克亞西對陣真是戰得痛快,但此刻他的心中只有恨意,無法體會到棋逢對手的快感。 克亞西倒是感受到了,他喜歡一切有意思的事物,硯清就是他眼中現階段最有意思的東西。 他揮下一鞭,硯清眼看躲不過,便用長槍迎擊,一時間鞭子纏著長槍,誰也不讓步,兩人陷入了僵持。 克亞西趁此打開探知,瞬間洞悉了此刻的局勢,天使軍已經打破了地牢,將里面的實驗品盡數帶了出來。不過沒關系,那些也只不過是失敗的容器而已。 雖然小天使們正在趕來,但是魔族的主力軍也快來了。 他很好奇,硯清接下來會怎么做呢? 硯清見眼前局面僵持不下,干脆手上一松,將長槍收了起來。鞭子失去了糾纏的對象,鞭勢一下子收不住,狠狠地抽在硯清的腰腹。他卻不以為意,順著被鞭子甩出去的勢頭,手上光芒一閃,長槍瞬間凝聚成形,向克亞西刺了過去—— 克亞西確實沒想到他會這樣做,一時間躲閃不及,讓長槍刺進了他的肩膀。他反手揮出一鞭,拽住了硯清的左腿。 這個形式可以說是兩敗俱傷,但是克亞西絲毫不感到惱火,隨著肩膀上逐漸蔓延開痛感,心中的快意也一起襲來。 硯將軍總是在他的意料之外。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也好、還是他的惡語相向也好,甚至還有他那副漂亮的身體,都像魅魔似的勾著他的魂。 他是那種只要有一線生機就會頭破血流地爭取的人,而后再像雌伏的毒蛇,總有一天再給你還回來。 這種人,要是真的把他納為己有,變成自己的所有物,那反而沒意思了。最好就是每次都狠狠地折磨他,看他不甘又強忍著恥意的表情,卻又給他一點點希望,看著他掙扎著往上爬,眼里閃著仇恨的光,把自己的身影刻進他的眼睛里。 克亞西微微一笑,“硯將軍,雖然還想和你再打,但是時間好像來不及了,抱歉?!?/br> 硯清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突然感覺到空氣中突然多了一股強大的、極具壓迫力的煙草味的信息素。 克亞西在利用他的性別優勢釋放威壓。 enigma的信息素強度不是蓋的,他看到遠處幾個alpha的天使軍都隱隱有些步伐不穩,更別提現在變成了omega的硯清。 何況自己還和他結合過,雖然因為自己的體質特殊,無法留下永久性的標記,但是enigma留下的氣息使得這份威壓變得更加沉重,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手下一松,便被克亞西甩了出去,狠狠撞擊在一旁的墻壁上,將整棟墻都砸了個粉碎。 他掙扎著從碎磚瓦片里爬出來,下意識就地一滾,躲過克亞西極具殺機的一鞭。 “你他媽的……” 他顫顫巍巍站起來,隨即感覺身上越來越使不上力,額角上冒出了冷汗。這就是來自性別的差距。 他原先還是alpha的時候,仗著自己信息素的強勢,也會對不聽話的下屬施加威壓,這回他才算是真正對那些人感同身受了一把。這種無力的、無法抗拒的恐懼和顫抖,他真的完全無法抑制。哪怕他的魔力和精神力沒有一星半點的損失,但生理上性別的改變還是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他咬著牙,擦去嘴角的血,還欲再戰,終究是反應慢了一步,眼看著鞭尾就在眼前,腳下卻像灌了鉛似的動不了。 突然,他被人騰空拎了起來。 他回頭一看,是格倫雅。 “你沒事吧?” 硯清搖搖頭,感覺手臂越來越綿軟,甚至有些拿不住槍,還有些喘不上氣,與之相對的……不知為何,臉上還泛起了熱意。 格倫雅一邊拽著硯清在空中躲避克亞西的攻擊,一邊道,“地牢里的那些東西我們都已經找到了,一部分軍隊已經帶著他們進行了轉移,硯清,我們也撤退吧?!?/br> 其實他本來也是這個方案,自己拖延時間,讓天使軍們去地牢里找出那些試驗品。但是他現在說不出話,熱意蔓延到全身上下,他越來越無法抑制自己蔓延出去的信息素。 他突然明白了這是什么。 克亞西剛剛的威壓在強制他進行發情。 格倫雅還以為他是不同意這個方案,勸說道,“我知道你恨他,但是現在當務之急……硯清?!” 他終于注意到了越來越無法忽視的信息素,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硯清咬牙,推開他的肩膀,“……傳送陣?!?/br> 格倫雅立即會意,隨即展開陣法,趕在克亞西下一鞭揮到眼前之前傳送成功。 他們重新落在了一處陌生的地方,四周已經聚集了不少天使軍,顯然是他們之前約定好的撤退地點,幾個軍人見主將最終也平安歸來,欣喜道,“將軍,你回來了!” 格倫雅點點頭,“嗯,你去清點一下傷亡人數……” 硯清感覺到格倫雅的聲音越來越模糊,最終還是沒能堅持,失去了意識,倒在格倫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