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先生是個浪漫的叫法)
男人跟著先生來到后花園,花園里種著先生最愛的木槿,各色花瓣紛紛揚揚,清幽的香氣撲面而來。 先生穿梭在花海間,衣擺留住花香,男人緊跟著先生,花的世界太過繁雜,他怕他找不到他的先生。 先生轉身看著正向他走來的男人,先生從背后拿出一朵木槿花,這朵是開得最艷最美的,但是在先生手里還是顯得黯然失色,男人的眼里只能看到先生。 先生把花斜插在男人頭上,說道:“花摘下來就會更快的衰落,但是他送出去是情誼不會落?!?/br> 男人小心翼翼的把花握在手心,像是握著先生手。 先生問道:“知道木槿花的花語是什么嗎?” 男人搖頭說:“不知道?!?/br> 先生輕笑,說道:“你還真是個傻子?!?/br> 先生笑得開心,眼尾彎起來,眼睛亮亮的,他的先生一直這么耀眼。 先生拉住男人的手,同他一起走。 花朵開得艷麗,陽光明媚,但是這些在先生身邊都顯得微不足道,先生的手指穿過男人的指縫,十指相交手心貼合在一起。 陽光溫和懶洋洋地撒在兩個人的身上,先生突然問:“外面很亂吧?!?/br> 男人握著先生的手,如實說:“嗯?!?/br> 先生仰著頭靠在男人身上:“亂世之下,像我這樣的文弱書生,實在是做不了什么?!?/br> “先生不需要做什么?!蹦腥藢ι舷壬劬?,“怕先生受傷?!?/br> 他的先生太干凈了,手上不能沾染一點血污。 “嗯,你也不許受傷?!?/br> 可是這個世界似乎不容忍任何人獨善其身。 先生家里是做生意的,家底殷實富裕,老先生去世之后,一直是先生的舅舅打理家務,先生不想管那么多事,只要給他留一間體面的屋子,讓男人跟著他就夠了。 可是生意出了大問題,甚至驚動政府來調查,那群人把事情都推到了先生身上。 政府官員闖進先生家里,男人把先生護在身后。 官員說了一堆虛無有的罪名,先生就說了一句:“我和他們早已經分家,任家出什么事都與我無關?!?/br> 官員爭辯著他們現在拿不出證據,不能死咬著先生不放,但是顯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先生疲于面對這些事,說道:“不能拿出實質性證據,不要再煩我了?!?/br> 官員沒有辦法,他們迫于上級的壓力,急切的想找出證據,但是沒有拿到上級抓人的審批,只得先回去。 人走后,先生疲憊地靠在椅子上,男人給先生揉著頭。 “先生……” 先生站起來走到男人面前,靠進他的懷里。 男人擁緊先生,先生似乎有些傷心似的,說道:“本來以為來日方長,但是現在有點害怕?!?/br> 男人拍著先生的背:“我會護著先生的?!?/br> 先生抬頭說道:“不許離開我?!?/br> 男人堅定地回答:“不會離開先生?!?/br> 兩個人都貪戀這時候的溫暖,抱在一起不知不覺兩個人就吻在了一起,從一開始兩個人的試探到最后不再克制,肆無忌憚地宣泄自己的情感,兩個人似乎都忍太久了,一旦傾瀉就像無窮無盡一般,手指交纏,先生的衣領敞開,男人克制般蹭著那塊皮膚,先生身上總有清幽的花香,讓人喪失理智,心甘情愿的墮落。 兩個人氣喘吁吁的分開,局促的對視,羞澀地低下頭。 兩個人之間隱秘的關系被挑破,兩顆真心避無可避地撞在一起,炙熱又猛烈。 “先生……” 先生的唇被吻得紅潤,說道:“多久了?” “從被先生帶回家那天就開始了?!?/br> 他對先生的感情蓄謀已久,深情又克制,早就知道自己喜歡先生,努力維持著那點界線,但又總是在挑戰那條界線,靠近先生,保護先生,依賴先生。 “說來聽聽?!?/br> 男人臉色微紅,認真地看著先生,說道:“先生,我喜歡您?!?/br> 直白又清楚,沒有拖拉,沒有猶豫,就像他那顆為先生跳動的心。 “先生,我喜歡您?!?/br> 先生嘴角隱著笑,拉近男人的胸膛,說道:“木槿的花語是永恒,送給……心上人?!?/br> 男人拉住先生手,把先生按在床上,沖動又瘋狂地堵著先生的唇瓣,先生放任他的動作,甚至大膽地回應著。 男人怕弄疼先生,動作輕緩又愛惜,先生摟著男人的脖子問道:“知道為什么讓你叫我先生嗎?” 以前男人叫先生“少爺”后來先生有一天提出讓他叫自己“先生”。 男人搖頭,先生含著笑,手指撥弄男人的耳朵,說道:“因為……想讓你成為我的夫人?!?/br> 在外人聽來“先生”好像是公式化的叫法,但是一聲“先生”兩個人就早已不是主仆關系,更添加的一點隱秘的情感,這算是兩個人之間最短但時間最長的情話。 “先生,是個浪漫的叫法?!?/br> 男人低頭吻住先生,一種沖動在胸腔亂竄。 “先生,浪漫,夫人,心上人……”這些字眼在男人心里亂撞,他的先生……一直喜歡他,還把所有的喜歡藏在細節里。 男人滿心滿眼都印著先生的樣子。 “先生,我喜歡您?!?/br> 此時此刻兩個人都知道外面世界動蕩,不知道下一刻誰會成為亂世之下的冤魂,所以此刻才分外珍惜對方在眼前的時光,趁著伸手就能抱到,多纏綿一會兒,不能自己留下遺憾。 男人此刻又在心底暗下決心,他會拼死護先生周全。 他的先生,手上不能沾染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