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般智計引入彀 百轉柔腸盼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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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鼎一路走一路唱,差點忘了牽馬,叫一個得意忘形、心花怒放。若問為何,自然是今日不但和林庸一番交心之言,還見到了他對自己一番關懷之切,最后送出了自己剖白之紙箋,實在是功德圓滿;一路上細細咂摸林庸之言,想到那句“我就愛這樣的心肝”,直教他不由的想到那些情情愛愛,嘿嘿,實在是比吃了酒還醉、喝了蜜還甜! 再說洪鼎之計,頗有些驚險,乃順著惡叟心性,而后出奇制勝。此計還須另外三位人物,都是和林庸一條船上的人,一不必說是杜思,二是那神龍不見首尾的吳公;三是呆頭呆腦的關立。林庸終究還是奈何不了洪鼎,稱會將此事交代一番,幾人一聚,再做計較。 四月三日暮,縣上的云升樓雅間,洪鼎三人一道、林、吳二人一道,一行人齊聚一堂,大家齊齊把洪鼎請至上座,洪鼎推拒不過,便受了,又道:“今日里咱們全作友人聚會,不計較身份之類,再者,倘若真比輩分,在座諸位我還都得喚聲‘哥哥’呢?!边@般一說,氣氛才松快起來,幾位觥籌交錯,由林庸分別介紹了。原來杜、吳二人從前是闖江湖的,皆有一身武功,在京與林相識,教林庸一身自保之術,后在此安家;關立倒是本地人,但頗向往江湖事,與杜思相識后是崇拜非常,便跟著杜思混了。 洪鼎見這位“吳公”和之前在小梁坊前見的那位老者絕非一人,不禁疑惑:“我道小梁坊那位是吳公呢,怎的又多了一個?” 眾人皆笑,搞得洪鼎尷尬非常。還是林庸不忍,解惑道:“雖然都作‘吳’姓,但是這位才是武林上鼎鼎大名的吳公,那位是他家中管事的?!闭f完又笑。如此玩鬧一番才切入正題。 洪鼎也不瞞諸位,把自己此行緣由一股腦兒搬出來,稱此事天子重視非常,授意我無論如何速速了解此事,不必忌諱非常之法。 再將細節一番磋商,眾人相談甚歡,至一鼓時分才散。 行動定于兩日后的四月六,縣上正加緊張羅著宣傳改編之戲目將于那日首演一事,其中自然少不了吳公的層層疏通。 此事沸沸揚揚、婦孺皆知。當日,縣中人們早早到臺前等候,各大坊市簡直是人去樓空。 不過總有人偏不好這口,洪、林二人便預備借機釣一人上鉤。 兩人在巷中隱匿,只見林庸一身灰色勁裝,往暗處一站簡直和陰影融為一體;再看洪鼎一身粗布麻衣,腳上一雙豁口布鞋,作平民打扮。 等待之時是何其無聊,洪鼎正準備和林庸聊聊天,林庸先開口道:“洪弟。那日的信我看了?!?/br> 洪鼎的心猛地揪緊,靜待下文。 “當日相救不過是順手,某不知何處得了洪縣青眼?” 洪鼎聽著這生疏的口氣,懵了。 “我記得和洪縣說過,”林庸的口氣聽起來輕松平常,“我喜歡男子,還望洪縣說話前三思?!?/br> 洪鼎遠遠見著個人影,如蒙大赦,“呼”的起身從暗處鉆出,瞇眼向那人影一看,不是。但心中頗亂,也不準備回去了,便隨意挑了條小徑走。走了百步,感到身后傳來他人的腳步聲,回身一看不錯,釣到哪老賊了!便按說好的往巷子深處跑,裝作無意的掉落一塊玉。 此時已是勝利在望,不料下一個拐彎,眼前竟是個死胡同!再聞身后腳步聲是越來越近,眼看要被抓住之際,林庸在墻上一個倒掛金鉤,撈起洪鼎就到了院內。 兩人雙雙滾落在地,俱是氣喘吁吁。洪鼎心里憋得難受,此時見著林庸不吐不快,憤憤道了聲:“我不是一時興起!” 林庸神色一變,慌忙捂了他的嘴,洪聲道:“看戲又不差這么一次,下回再帶你去?!焙么鯇⒍怂f連上。聽墻外腳步聲漸遠,方松開手。 這家人應當也去看戲了,院子里空落落的。林庸帶人到另一側翻墻出門后,就一直和洪鼎保持距離,兩廂尷尬的到了縣衙。 縣衙那邊,榜上早貼好了洪鼎的畫像,稱此人偷竊縣令寶玉被緝拿,卻不見玉,若有人得玉交還,賞米三十石。 洪鼎上任走的是偏門,至今不到半月,還不曾有人見之升堂;吳公平日里不常在臨山縣,見過其面目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便教吳公扮作縣令,等那老賊上鉤。 眼看便是功成之日,洪鼎心下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唉,只怕此番林庸是把他與那等花言巧語的薄幸郎君視作一道了……這該如何是好…… 正坐在廊下出神,忽來一人,在他身邊坐了。洪鼎不用轉頭就知道他是林庸,可惜自己現在是半點也不想說話,更怕林庸說出什么“一刀兩斷”的話來,唉,還是當日贈刀之事不吉利呀…… 卻聞林庸沉聲道:“洪敦意,你可知我看了信后為何不肯對你示好半點?” 洪鼎哪里曉得,心道,只怕是我多做蠢事觸到你了。 “你聽好,是我自己無情薄幸,與你無干。你可知我為何寫?” “是為了賺錢?”洪鼎能想到的最離譜的只有這個了。 林庸搖搖頭:“實在是我此前遭人拋棄,心中怨懟,便寫之發泄,杜撰一離奇歡好事,借此刺他一刺罷了。到底,還是我小肚雞腸,薄義無情。敦意切勿芳心錯付了?!?/br> “非也!”洪鼎吼了一嗓子,又放軟了聲兒,道:“能將無果之戀寫作這等長相廝守的故事,林兄實乃我所見第一至情至性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