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款話一點開茅塞 飛書二句表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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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鼎聞之,心下劇震。他雖不曾學過相面之術,卻一眼便覺得林庸是個重情之人,可嘆他性好龍陽,不然…… 不知洪鼎想到了什么,只見他面上一片飛紅,啥也沒說就匆匆而去。 卻說洪鼎聽關立一席話,端的是個心潮澎湃,又開始在院中踱步。踱了半晌,還是狠狠一跺腳,往縣丞署跑去。 到了那兒,只見杜思伏案看公文,不見林庸半點影子。 聽到腳步聲,杜思抬頭:“林兄先走了,叫我代他和洪縣道個別?!?/br> 洪鼎雖然早有料到林庸應該已經離開,卻還是難免一番失落,褪了鞋在席上坐下,神色復雜:“林兄他……” 杜思見他魂不守舍,暗猜洪鼎怕不是知道林庸的往事了罷,便聽洪鼎問:“明心兄,你可知那等,男子相戀之事……” 杜思聞之,便知自己所料不差,見洪鼎面上不顯厭惡,反倒有些畏畏縮縮,欲說還休;又喚自己的字以示親近,顯然此問非是上下級的之問,乃是作為朋友的誠心之問。登時心下了然,也不瞞他,擱筆道:“若問林兄之事,不錯,他的確曾與京中一子相戀,此事雖未傳的人盡皆知,在京中的權貴士族那兒卻是無人不曉了。然而后來,林兄空得一封絕交書,兩人恩斷義絕了……” “這……可有內情?” 杜思搖搖頭:“誰知其中內情啊。此后林兄便來了臨山,惟愿離京。我等舊友好說歹說,才教他留在騰山,辟一陋室,躬耕而居?!?/br> “噫,竟是如此……”洪鼎搖頭嘆惋。 “卻說此事還有后話——林兄離京之后,那個人也一夜之間銷聲匿跡,不知所蹤了……其中緣由,我等局外人,如何道得分明?” 洪鼎沉默一陣,問:“明心,你如何看分桃斷袖之事?” 杜思微微一笑,反問道:“敦意可聽說過?”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正是。此乃楚國船夫對越人王子表露愛慕所唱,王子感其心意,與之結杵臼之交。倘若兩人誠心相愛,無謂男女或階級相隔,亦可雙宿雙棲?!?/br> 洪鼎肅然點頭:“是矣,是矣。予嘗聞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當壚賣酒之事,以為神仙眷侶不過如此,卻不想司馬相如得勢后,流連花叢,心有兩意,實在可恨!我想,天下之人,有緣相知相愛已是難得,何以做此等背德之事!” 杜思微微一愣,心中納罕,果然是相由心生,想不到洪鼎也是癡情之輩。 卻見洪鼎蹬上靴子,朝杜思一拱手,快步離去了。 與杜思一席話聊的洪鼎是百感交集,不但解了自己心結,還讓他意識到自己之心意何嘗不似那船夫。此番知道了前后因果,更是對林五又愛又憐,恨不得生出雙翼、立刻飛到他身邊。 洪鼎足下生風,袍擺翻飛,幾下就到了二堂。心上所想,筆下所書,飛書一詩,乃是: 翩翩方外客,皎皎云中仙。 輾轉不成眠,一別如一年。 天何幸我意,予我松菊緣。 感念君子恩,徒以心拳拳。 寫罷,將紙拎起一看,墨色漆亮,筆勢飛揚,稍稍有些潦草。洪鼎還欲再謄一遍,又怕林五輕易看出自己心思,遂作罷,將之看了又看,吹了又吹,寶貝似的折好,再貼身收好。 今日未到下班,洪縣令就快馬一匹、孤身一人,從衙門中嘚嘚而出,穿一件檀香紅窄袖圓領,腰佩緙絲打籽崖柏料香囊,頭戴白玉冠、紫抹額,腳蹬厚底皂靴,用上自己一應值錢物事,扮得那京中貴人也似,極顯英姿俊容。有道是女為悅己者容,洪鼎作此打扮,自然是為了一會他那如意郎君。 再看酒坊那邊,申時已過半刻,才見一人一馬由遠而近。原來洪鼎生怕弄亂了自己一番打扮,想緩馬而來,不料那馬兄頗不樂意,撒蹄就跑,駭得洪鼎只好下馬步行,姍姍來遲。 再說林庸正在那收拾碗碟,聞足音隨意抬頭一瞥:“官人稍候……”卻被洪鼎一身打扮所震,心旌一動。洪鼎爽朗一笑:“你先忙?!卑疡R繩拴在一邊的樹上。 兩人對坐,林庸先笑了:“今日怎么作此打扮?” 洪鼎哪會明說:“今日里開心?!?/br> “欸,我今日也開心,”林庸倒了兩盞茶,推給洪鼎一盞,“我想了一日,若要懲那老賊,須得用些手段,正所謂‘以暴制暴’……” 洪鼎擺擺手:“林兄,咱先不談這等煩心事。你看今日天氣晴好,不如我倆正好去縣外走走?” 林庸挑眉,笑的肆意:“還是洪弟有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