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忠犬暗衛小奶狗床榻守護,擦拭身體
第二十一章 患病 齊國軍隊駐扎在靖州城外三里余,不出蕭祁所說第二日就來勢洶洶敵襲。 趙坤鈺穿著合金甲胄,背著長弓箭羽,坐在馬背上。我站在城墻上,他提起馬韁,轉身用口型向我說“等我?!?/br> 我神情平靜的看著,沒有做回應。趙坤鈺提腹夾馬率先沖出隋軍,帶領著浩浩蕩蕩的軍卒出發,我看到蕭祁赫然在其中,他對我溫柔笑,我知道這是什么意思,這代表了這是我逃出趙坤鈺身邊的絕佳機會。 我回帳篷隨便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腰身上佩上了秋水劍。 蘭香與幾名暗衛護送我去往未知的地方,所有人都打算騎馬輕裝上陣,目的地陳國與趙國的交界線阜沽州下的鹿莊,那是趙國管轄不到的地界。 我在現代就不會騎馬,踏個馬鞍都費勁,蘭香已經身手利落的上了馬,為了節省時間,是一名叫小五的暗衛帶我上馬。 小五是個笑起來頰邊有兩個小酒窩的少年,看起來年歲比我還小些,我有些難為情。 他羞澀道了一句,“殿下得罪了?!狈鲋业难矸狭笋R背,兩只手牽著鞍繩,帶著我駕馬奔跑起來。 耳旁是呼呼的風聲,我回望著靖州的城池,在明媚的朝陽下高大莊嚴的黑色古城墻仿佛燃燒起來,與天邊的紅日融為一體,漸行漸遠。 這是我最后一次見到靖州,也是與趙坤鈺的最后一次會面,再見時已是物是人非,兩兩相見不相識,唯有淚千行。 鹿莊是總的來說算得上一個小鎮,飛沙走石。鎮子不大,走上半天就能從鎮前走到鎮尾。 蘭香帶我落居的地方是一戶巷尾的小院,院中人去樓空,雜草叢生,我與小五一行人整理了大半天才可勉強住人。 忙活大半天,小五等幾個暗衛從集市中提了一尾魚,一只雞加上雜七雜八的香料調味品。 隔壁家的大娘見來了新住戶,還敲門來賀喜,小五一臉戒備,我搖搖頭示意。親自去開了房門,門外的婦人打扮簡樸,頭上頭巾包裹,她一手拉著一個小女孩,一手跨著一籃雞蛋。 曹家娘子乍一看到我就笑呵呵說,“好俊的小郎君,俺家沒有啥見面禮,就送郎君這些土雞蛋,都是自家母雞下得蛋?!?/br> 曹小花拉著她娘的手,扎著兩個羊角辮,嘴巴里鼓囊囊明顯是吃著什么,她傻笑道,“好看的小哥哥,吃糖糖?!笔掷锬弥话盐孱伭牧辆ЬУ奶秋?。 我笑道,“嬸子,這萬萬使不得,你還是留著給你家丫頭補充營養?!?/br> 曹小花固執地伸出手掌,讓我挑選,我摸了摸她的腦袋,拿了幾個糖飴,她笑得臉上仿佛開了一朵花,躲到她娘親的身后,小手捏著衣角,眼巴巴看著我,“哥哥這么好看,以后娶小花做娘子好不好?” 我哭笑不得,還好曹娘子見我執意拒絕,只道下次再來串門,曹小花被狠狠打了屁股,這么小的年紀就開始思念春天了。 晚上我幫著蘭香做了幾個拿手的菜,幾個暗衛連干了三四碗白米飯,小五眼神亮晶晶的看著我直道殿下手藝好,這個好吃,那個好吃,活像個小狗崽萌萌打滾。 我與蘭香各睡一間房,小五幾個暗衛隨自分配了房間回去歇息了。 明月高懸,我卻睡不著,看著掛在墻上的秋水劍,在月色下泛出錚錚寒光,我想到了師尊不知他如何了。 這樣安靜寧謐的生活不是我一直向往的,我在床鋪上轉輾反側問自己,心卻給不出期許的答案。 日子一天天過去,曹小花時不時來看望我,總是被曹家娘子拎著耳朵嚎叫著拖回家。 小花會給我帶一點稀奇古怪的東西,糖畫皮影,神仙鬼怪話本,我含著糖飴,唇齒間是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至整個大腦。 她蹲在我的腳邊,用樹杈子在泥地里挑揀著什么,說是給我找聘禮。 我倒是滿肚子好奇了,這小丫頭一直嚷嚷著要我娶她,鬼精鬼精的,湊近一瞧,只把我嚇了一大跳,樹杈子上一條土黃色的蚯蚓不斷扭動著身軀。 她開心地拍著手,“原來大哥哥這么好看的人,也會被它嚇到啊?!睂ξ彝铝送律?。 我氣得敲了她一個爆栗,任誰突然來這么一下,不嚇到才怪。 蘭香在遠處擇菜,看我一直與曹小花廝混在一起,反對道,“殿下一直與那丫頭呆在一處,要是被帶壞了怎么辦?!?/br> 或許我的骨子里有孩童的純真,現代我是孤兒,好友也就除了小胖小齊大學室友也沒有了,不善言辭,在工作上處處被刁難,還患有時好時壞的抑郁癥。 曹小花有一段時間沒來找我了,直到我上門拜訪,才知道她被瘧疾感染了,這不亞于是個晴天霹靂對于我來說。 曹娘子眼圈通紅,執著曹小花骨瘦如柴的手止不住抹淚,“小花小花哎,你睜開眼看看娘?!贝踩熘械男』ㄒ咽遣∪敫嚯?,整個人瘦小被厚厚的被褥包裹在里面。 房間中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藥味,夾雜著不開窗通風的沉悶之氣。 曹小花原本胖嘟嘟的臉頰已經凹陷了下去,她勉強睜開雙眼,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球大的在整張臉上呈現出恐怖之感來。 她伸手喊道,“大哥哥……你來……來看小花啦” 我握住她冰涼的小手,腦中拼命回憶著現代治療瘧疾的方法,對!青蒿素。 我對曹娘子道,“嬸子,我這有一藥方,‘青蒿一握,以水兩升清,絞取之,盡服之’,藥力甚強,你不妨試一試?!?/br> 曹娘子點點頭,聽進我的話,我安下心來。 回到家中,蘭香卻是不再允許我出房,“殿下,那可是瘧鬼,傳染性極強,要是患上了就是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向主人交代?!?/br> 一向羞澀的小五此時面色嚴肅的跪在我面前,“求殿下不可在踏出房門半步?!逼渌麕讉€暗衛也攔在房門前。 我看著窗扉前淡黃色的小花,只求曹小花快點好起來。 夜半暴雨忽至,窗前的小花被雨打落爛在泥地里,和泥土混為一體。 我好似聽到了隔壁痛徹心扉的哭喊聲,急急趿著鞋,暗衛還是盡忠職守守在房門前。 我臉色焦急,語氣急促詢問。 小五垂下腦袋不敢多看我,只道“曹小花死了,郎中用了藥方,但是女孩兒身子骨薄弱,撐不過去沒了?!?/br> 我大腦似是被敲了幾記重拳,嗡嗡響個不停,頹然坐在床榻上,小花就這樣死了? 不知是心中郁氣壓抑,還是突如其來的噩耗,我病倒了。 蘭香起初只以為我是昏睡,后面一探我的額頭燙的可怕,整個人身子打著擺子,才意識到不對,讓暗衛去尋郎中。 郎中口鼻上帶著紗幔,郎中手搭上我的手腕,起初還捋著他白花花的長須,后面神色大變,快速抽回手擦拭,“公子這是患上了瘧鬼?!?/br> 說完就提著藥箱想要急急遁走,連藥費都來不及收。 小五拿著刀刃抵在郎中的喉嚨處,面色難看,冷聲道,“給我家公子治病,治不好死?!彼氲搅瞬苄』ǖ乃?,面色愈加難看。 蘭香在旁給我擦著額頭降溫,不時換冷水。 其他幾個暗衛也氣壓低沉,似是沒想到我會患上可怕的瘧疾。 我只覺頭疼欲裂,頭好痛,痛得我想去撞墻來緩解痛楚,連續的高熱讓我渾身大汗淋漓,像從水中撈出來一般。 我發燒地不知日夜,整個人在不停的顫抖,面色蒼白,口唇發紺。 我不知道是誰給我脫下衣裳擦汗的,只覺一雙很溫柔地手拿著帕子在我身上抹拭。 到了夜晚,我指甲發白,用力的扣著木床上的縫隙,整只手泛出蒼白的詭異,根根青筋隨著用力而繃緊,指甲斷裂在縫隙里也不曾感受到,身體上的疼痛讓我忽略了手上的痛楚。 我整個人開始打寒戰,白天是發熱,現在是好冷,冷得就像把我的身體放在寒冰里。 我牙齒咬得我的下唇鮮血淋漓,一只手把我的下唇解救出來,他兩根手指伸入我發紫的唇瓣,“殿下,您咬我……咬我就能不折磨自己了?!?/br> 他音色輕柔,我用力咬了下去,唇舌間是彌漫的鐵腥味。手指的主人不知發出一聲似痛苦似歡愉的呻吟聲。 我睜大眼瞳,我以為是蘭香,模糊中是一張冷汗顫顫的臉,見我睜大雙目的樣子,嘴角邊還有一個淺淺的梨渦。 我此時光裸著身子,被裹在厚實的棉被里,少年抱著我,解釋道,“蘭香jiejie畢竟是女兒身,不好為殿下清理身子,就由小五代勞了?!?/br> 我像只神色不清的小貓,只睜大雙眼愣愣的看著身上的少年。 他見我這副樣子,輕輕笑了笑,唇邊的小酒窩有綻放出淺淺的弧度,“殿下真可愛,讓屬下不知如何是好?!?/br> 彌蒙中額間好似被人落下一吻,低低的嘆息,“那日初見我就對殿下一見鐘情,誤終身了?!?/br> 我又昏睡過去,全然沒聽到小五這句自言自語的嘆息。 —— 作者采訪:陛下,殺青有何感想?撒花??ヽ(°▽°)ノ? 趙坤鈺:滾?。?!哥哥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竟敢又給他弄了個暗衛忠犬攻,小心點,等朕…… 眾人七手八腳攔住,“陛下,冷靜??!還有仗等著你去打……”(后面還是會有趙坤鈺的劇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