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法陣滅惡鬼,前世今生因果
第十章 法陣滅惡鬼 意識沉浮間我的魂魄飄了出來,冷冷看著蕭祁對軀殼擺弄,赤條條的身軀在交合下顯得荒唐又怪異。 蕭祁在馬車快速前行中,發現了身下人的異樣,體溫還未消散,雙目無神,像個泥塑雕像,癡癡傻傻。 他把器具拔出來,再無擺弄的興致。身下少年的后xue發出啵的輕響,呆呆向下滑去。 蕭祁知道他已經走了,這具軀殼只是空殼罷了。趙淮安在趙坤鈺迎娶他進門前,便已上吊自戕。 國師閉關尚不知情,所幸趙國并不只有國師一人會占卜卦術。他的師弟杜鳳夜觀星象,得出當紫微帝星旁那顆暗淡的星辰紅光沖天之際,便是趙淮安魂魄歸來之時。 皇后出嫁那夜鳳鸞沖天,百姓都能看得見,只有入了這具身體的異界鬼魂不知。 馬車后吊著幾騎,馬帶著車廂跑不快。蕭祁緊緊摟著少年的腰肢,上了馬匹,揮刀砍斷繩索,喝道,“王伯自去逃命!” 老仆翻滾下車,向密林叢深處逃去。身后的追兵沒多管老仆,而是緊追不舍馬上的兩個男人,他們奉旨定要活擒蕭祁,護得皇后平安歸來,若有傷,人頭落地。 ***(現代) 我睜開眼,醒來發現躺在盛滿熱水的浴缸里,而梁舟正在給我清理身體,我突然對上他和蕭祁一樣的俊臉,掙扎了一下,他按住我的身體,低沉道,“別動!” 我觀察四周只有他一個人,“惡鬼呢?被你打跑了?” 梁舟臉上浮現一縷尷尬之色,但很快又恢復了溫柔的神色?!班拧?/br> 其實趙坤鈺和梁舟打斗時,趙坤鈺發現躺在地上的青年臉色不對,沒有脈搏甚至沒有呼吸,跟一具死人尸體無異。 兩個大男人慌了神,趙坤鈺讓梁舟好好照顧趙淮安,他去尋離體魂魄。 梁舟抱著失而復得的青年,被霧氣遮掩的鏡片下是失態的狂喜。 我頗有點無奈,“你能先放開我嘛,我沒穿衣服。還有那惡鬼能不能找你奶奶驅邪?”肌膚和他衣料相貼,搞得我變扭不已。 “只要你跟我去檢查一下身體,我就同意?!壁w坤鈺這種級別的厲鬼怎可能驅逐,只是梁舟哄騙我。 *** 白色的墻壁,暗淡的燈光下青年靜靜躺在沙發上,一旁的男人等候面色焦急,卻又不敢催促。另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長發男子拿著手電筒,扒拉著青年的眼皮,查看瞳孔現狀。 乜珠蹙眉深思,“我給他催眠了,他這離魂現象什么時候有的?!?/br> “就是昨晚,呼吸心跳都停止了?!?/br> “我接下來給他深度催眠,記得噤聲?!?/br> …… “你離開身體,去過什么地方?” “我好像看到了一架喜轎,然后我變成了轎中人,拜了天地,后面逃出了那鬼地方……”冰冷毫無起伏的聲線木訥的答道?!安灰鑫?,都走開!”青年突然身子向上奮起,像在躲避掙扎。 乜珠按住他,聲線低下來,“好了乖,別怕,睡一覺就沒事了?!彼駥Υ鋵氻樦嗄甑念^發撫摸安慰。 青年柔順下來像只安靜的小獸,呼吸綿長。 乜珠示意梁舟跟他去外面,輕帶上門。 “睍睍的魂魄是不是穿到了過去,他說的分明是我們經歷過的事情?!绷褐奂娱_口。 “我想不是穿越,是靈魂到了另一個平行世界,那里的一切對于他來說要逃離,刺激過度。先師曾對我道‘大世界中有三千碎片,每一處碎片對應著一處小世界?!裎覀儸F在的這個世界必然有相似的平行空間,睍睍的魂魄與這具身體契合度不高,我查過他家底,趙淮安在五歲是河里游泳溺水而亡,在數分鐘后竟奇跡復活,應該是睍睍的魂魄進入了這具身體?!?/br> “那淮安的魂魄不穩,豈不是有隨時脫離的危險?!?/br> “法無則緣,一切皆是機緣?!?/br> 乜珠看了一眼隔著道門的心理室。 *** 我坐在梁舟的副駕駛上,看著快速倒退的田野莊稼,油綠的秧苗隨著風的吹動涌現出波浪的花紋,勞動的莊稼漢晃過車窗。 想起半個小時前我和梁舟從心理醫生辦公室出發,那位長發男子有些眼熟,我確保沒有見過他。 剛開始見面看他長發披肩,穿著一身即膝白大褂,我竟以為他是女子,還打招呼‘美女’,他的臉長得實在太雌雄莫辨,就是身高過高我以為營養過剩。沒想到當他開口,我當場社死,男人磁性魅力的聲音,我在仔細看他胸膛,寬大的衣服下胸過于平坦,讓我不得不信服他是位男子。 沒想到長在自己xp上的美女變美男,這讓我對他始終存著一絲尷尬,這位醫生卻態度殷勤對我,還在我走后揮手一直目送我們離開。 我的魂魄飄蕩,我追問梁舟結果,他只是淡淡笑道,說他們不會讓我死的。他最近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吉普車開的地方有人煙出現,這是一個小村子,被田野圍繞著。村子規模不大,也就十幾戶人家零散分布。 吉普車在坎坷不平的泥濘小道艱難前行,最后停在了一處低矮的房屋前。 “我奶奶要守著祖屋,讓他去大城市享福也不肯,也不許我動這里的一磚一瓦?!被蚴桥挛艺`會,他先向我開口解釋道。 門被叩響三聲,吱呀開了,獨眼老嫗看到梁舟,防備的神情被喜悅取代,“乖孫回來啦,快進來坐?!彼盐覀冇M去,聽我們的來意后,做法消除厲鬼是不太可能,但是傷了他,令他短時間內不敢找我是可行的。 老嫗翻看著殘破的古書,上面云:鬼有鬼矩,厲鬼多作惡,除其煞,傷其根…… 老嫗要了我的生辰八字,一縷頭發和指上一滴精血,扎紙人。滄桑老樹皮般的手靈巧的折疊黃紙,一會兒就折出縮小版的我,用血涂了五官,發接上,寫上八字。 小紙人躺在房間中央的蒲團上,四周布滿交叉雜亂的紅線,每根線上系著銅鈴鐺,鈴鐺響代表惡鬼在。五行八卦陣法隨著我們一個個把紅線下的蠟燭點燃,緩緩啟動。 “等會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要異動,尤其不要踏進我布置的法門中,小伙子?!崩蠇炗脙H剩的那只渾濁眼睛緊盯著我,一股緊張感油然升起在我胸腹中,我重重點頭應答。 “好了奶奶,淮安我會看住的,能發生什么事啊?!绷褐坌χ鴵衔业募?。 我不著痕跡避開,看著老嫗口中念念有詞,拿著桃木劍撒著白米,在空氣中亂砍舞動,身體有節奏的律動著。 我這個門外漢看到這一幕,要不是我之前經歷過靈異事件,我會以為梁舟和他奶聯合起來騙我,這不跳大神。 屋內緊閉的門窗無風自動,燭火一道道向里熄滅,就像一只無形的嘴把它們吞噬成縷縷青煙。 “叮鈴,叮鈴鈴?!眲傞_始只是一聲鈴響,后面越來越多的鈴鐺,惡鬼來了。 我呼吸急促,雙目大睜著看著陣中心,老嫗明顯吃力,動作緩慢呆滯起來,頭上也冒出汗水。 惡鬼沒有顯形,只有鈴響過后,燭火上冒出刺啦刺啦的輕微聲響,這是傷到惡鬼了? 惡鬼依前行著,他身形漸顯,似是法力不夠支撐他隱形,他看著陣法中間的小紙人,一撲而上。 他撲在紙人上又啃又咬,不多時便發覺不對,烏發無風飄動,道道深可見骨的血rou從玄袍中散發出黑氣,“哥哥,你膽敢騙我,一日不見竟是學的了這般好手段?!?/br> 小紙人在他手中變為粉末流逝在地上,我以為他會沖出來攻擊。沒想到他抱頭縮在蒲團上呻吟起來,“好痛,哥哥,坤鈺,好痛?!边@事情發展超出了我們的預料,都呆愣看著黑袍厲鬼抱頭痛吟。 我看著滋滋聲從他身上迸發,他的身形越來越模糊了,我應該是擊鼓而慶的,不知為什么心口處好難受。 看著他魂魄暗淡不堪,逐漸透明。我胸口的胎記亮了起來,只是我不知而已,我的腦海中出現了雜亂的片段。 …… 高闊的大殿里一大一小在奮筆疾書,小的那個看著大的,不住撒嬌,“哥哥,坤鈺手酸,哥哥幫我抄?!?/br> 身量足些的男孩笑著摸摸他頭,“好,阿鈺?!?/br> …… 皇后居住殿閣內,少年跪在地上,他被母后鞭笞,罵他辱他,竟對自己的同胞弟弟懷有那樣齷齪的心思,是了,母后看到了,看到他在睡著的弟弟唇上輕吻,還做了那樣惡心的事,把舌頭伸進了弟弟的唇中。 滴水未進的他嘴唇干裂,搖晃著站起身都不能,傷口在發炎。 他的弟弟拼死闖入殿中,顫抖著把清水食物送入他口中,為他宣太醫,以自己的性命為要挾。 母后不敢把事情鬧大,事關皇室顏面和太子之位,只有她知道自己對弟弟懷有別樣的心思,外人看來都是兄友弟恭。 …… 他想起來了,他最后吊死在房梁上,只因他不敢嫁,不敢讓百姓知道皇帝冒天下之大不韙娶了個男皇后,他想要弟弟子孫滿堂,而不是為了他一人受天下人唾罵,斷了皇室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