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全程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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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安先是一怔,然后啞然失笑。 ……怎么辦呢,真是太可愛了。 被亂七八糟的液體弄得一塌糊涂的黑色棍棒被抽出來,圓潤的頂端與索伊快要合不攏的股間牽起一條透明的絲線。 粉嫩濕熱的腸壁被電擊刺激得體液直流,即使電擊棒離開了,被摩挲成爛紅色的xue口也仍在敏感地一張一合,不受控制地翕動,斷斷續續吐出一點澄清的水來。 看樣子就知道是被弄得狠了。 雖然很想繼續欺負下去,但尤里安也同樣清楚,玩過頭了就很難再有下一次了。 他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托著索伊的腿肘把它抱了起來,用干凈的毛巾擦凈它身上沾到的體液后,把它輕輕地放回水族箱內。 冰涼的液體一下子把索伊周身包裹了起來,熟悉的感覺讓它擺了擺雙臂,在水里勉強游曳了幾下。 尤里安也不再打擾它,叮囑了句“好好休息”,便關了燈,離開了實驗室。 黑暗降臨,室內重回寂靜。 電流流經過的肌rou因為擺動的動作而酸痛不已,索伊本就是累極了的狀態,一片恍惚中它感到自己似乎回到了一望無際的大洋,無比的安心,便慢慢閉上了眼睛,安靜地沉入水底,陷入了深眠。 接下來的幾天,不知是因為公務繁忙,還是知道索伊排斥見到自己,尤里安都沒有出現,就連日常他親自進行的喂食,也是由設定好程序的輔助機器人做的。 無聊的進食。無聊的入眠。無聊的生活。 除了那天痛苦的記憶給索伊所留下的陰霾揮之不去,一切又恢復成了以前平靜的模樣。 擺放好的一排鐵桶一下子被撞翻,鮮活的魚蝦撒了一地,在地板上亂蹦亂跳,刮蹭下來的片片魚鱗像沙灘上的貝殼一樣,在日光燈管下閃閃發亮。 超出了程序設定之外的突發狀況讓輔助機器人不知所措,它遲鈍地抱起空空如也的鐵桶,不明白為什么今天的運送物資重量這么奇怪,便不斷重復放下空桶,又舉起空桶的動作。 屋子里彌漫的濃重魚腥味讓握著槍闖進來的黑發男人捂住鼻子,厭惡地“嘖”了一聲。在隨手開了一槍,切斷了機器人的網絡中樞,讓那吵鬧的聲音停下來后,他環顧了一圈四周,注意到了那個大的有些離譜的水族箱。 只一眼,就讓他頓在了原地。 ——一個全身赤裸的白發青年漂浮在水中,一雙眼睛暗沉無光,黑到近乎妖冶,就這樣無聲地盯著他,隔著玻璃與他對視。 特殊材質的透明玻璃反射出奇異的七彩虹暈,水族箱頂部的暖光落到“他”身上,仿佛鍍了一層柔和的金邊。 若非青年與人類無異的漂亮面孔和白皙且骨rou勻稱的雙腿,恩佐幾乎快要以為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來自深海、能蠱惑人心的鬼魅海妖。 他近乎魔怔一般走近水族箱,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玻璃的前一秒,外面“砰砰”響起兩聲槍響,把他瞬間從某種臆想里拉回現實。 恩佐警惕地舉起槍,瞄準了門口。 幾個跟他穿著相同款式制服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恩佐皺了皺眉,放下了手臂。 “你們怎么來了?” “有個不要命的瘋子闖進來了,一上來就干掉了我們這邊三個人?!币粋€剃著板寸的男人聳了聳肩,“查爾斯射中了他的左腿和胳膊,他還瘋了一樣往這里沖,我們就來看看這里到底藏了什么寶貝?!?/br> 顯然,剛剛的兩聲槍響是為了解決那個瘋子。 恩佐點了點頭。 “他是誰?” 有人注意到了水族箱里的白發青年,驚艷地睜大了眼睛,喃喃道:“他真漂亮?!?/br>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轉移到了水族箱上,待看清里面生物的臉后,不約而同愣怔了片刻。 半晌,才有人悻悻地打破了這陣沉默:“他應該不是人類……這個鬼地方研究的都是怪物,他絕對也是……” 沒有人敢反駁,但也沒有人肯定。 能這樣長時間待在水下不用呼吸的生物,即使擁有神似人類的外表,內里也絕對不再是人類的構造。 地板上擱置多時的魚蝦因為缺水而奄奄一息,尾巴不再擺動,只有嘴巴還大張著,急促地呼吸著空氣。再結合巨大的水族箱,已經有人在心中下了定論,這個生物來自海洋。 在他們強行闖入這里后,這所研究機構里其他發現的怪物,無一例外都在第一時刻被殘酷槍殺,免除后患,從理論上來說,眼前的白發青年,也應該遭受同樣的對待。 可是此時此刻,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對他舉起手中上了膛的手槍。 板寸男忽然出聲說:“剛才那個瘋子不顧生命危險到這里來,說明這個怪物應該價值不小?!?/br> 此話一出,立刻就有人應和道:“如果真是這樣,就這么殺了,也太可惜了?!?/br> “他好小,看著好像只到我胸口——要傷人的話,估計連凱拉都打不過吧?!?/br> 凱拉是他們里面最弱的。 “要不就帶回去?船上這么無聊,當個消遣品也好啊?!?/br> “大不了找個看護人,一旦出什么問題,就地殺了就是?!?/br> 人類交流的談話聲穿透海水傳入白發青年的耳朵,只他像是從頭到尾都聽不懂似的,很安靜地歪著腦袋,專注地注視著他們。 幾個人很快達成了共識。因為最先發現青年的是恩佐,所以由他來擔任對方的看護人。他對著水族箱的玻璃連開幾槍,弄出了一個大窟窿,等到海水排的差不多后,他走了過去,為青年披上自己的外套,引著他跟他們一同離開。 搭在保險柜上的手被猛地拂開,在落到地上時,被一只擦得锃亮的皮靴狠狠踩住,用力地碾了碾。 鮮紅的血在手的主人身下流了一地,失血過多讓他連爬起來的力氣也匱乏,剛剛能伸出手碰到保險柜,就已經盡了全力。 尤里安仰頭倒在地上,從胸腔里發出急促的喘息聲。 他鮮少有這么狼狽的時候,作為一個完美主義者,破綻于他而言百年難得一見。這次被偷襲成功,差不多可以說是他整個職業生涯中,唯一的污點。 而恰巧這個污點,一上來就觸及到了他的軟肋。 踩住他的人覺得無趣,撇了撇嘴問他的同伴:“怎么還活著???” 對方漠不關心地覷了他一眼:“沒打中心臟吧,多開幾槍就行了?!?/br> 那人“嗯”了一聲,剛從懷里掏出槍來,就發現腳下的人像是看見了什么東西,身體僵住了,眼神卻明亮的不可思議,緊緊盯著他的背后。 在他的背后,索伊赤著腳,身上披著一件黑外套,默不作聲地走在黑發男人的身側,任由他靠近,并攬住自己的肩膀。 像是預料到什么事情一樣,尤里安的心臟忽然跳得厲害。 明明全身發冷,尤里安卻在這一刻感覺心頭火熱。他吸了口氣,按捺著胸口的悶痛,輕聲喊道:“索伊?” 白發青年置若罔聞,連眼珠都未轉動一下,像是尤里安叫的根本不是他的名字,又或者,他從頭到尾,根本沒有承認過這個名字。 恩佐皺起眉,偏過頭,不悅地低聲問他:“你認識他嗎?” 過了好幾秒,大概是意識到如果不回答這個問題,自己就無法離開后,青年才反應過來,緩慢地搖了搖頭。 尤里安如墜冰窖,他說不清那一瞬間是什么感受,只輕笑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恩佐點點頭,平淡地說:“既然不認識,我們就走吧?!?/br> 在索伊一只腳踏出門口的時候,尤里安忽然又睜開眼,死死盯著他,眼里血色濃郁,仿佛快要突破那一層湛藍的瞳孔,溢流出殷紅的鮮血來。 他彎彎唇角,如往常那樣,勾起一抹溫柔的笑痕:“索伊,記住了,要跑就跑遠點?!?/br> “如果讓我再抓住的話,我想,懲罰一定會讓你終身難忘吧?!?/br> 青年的腳步頓了一下,而后邁了出去。 背后響起“砰”的一聲槍響,緊跟著有重物落地的聲音,以及男人嘴巴里不干不凈的咒罵。 但這些,都不能讓他回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