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辦。

    還有我隱藏了這么多年的秘密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這個人發現，發現了…那么他會認為我是怪物嗎？

    早些年我以為我喜歡這個人，所以也會在某些時候想起他，但是今天一睜眼發現昨晚我們干了這樣的事，我心里并沒有開心，或者說是愧疚，我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我沒喝過酒，也不知道我喝醉了是什么樣的，看著卓然全身上下都是酒味，我依然是會認為他喝醉了，而我…可能是喝斷片了，把他給上了也說不定，而且…的確是我把他…

    被怪物上了…想來也不好受吧。

    頭還是很暈，我起床去廁所洗漱了一下，順便想想到底是現在離開裝作一切都沒發生的樣子，還是留下對他負責。

    不過沒想到的是在我打開門的時候卓然就已經站在倚在門口，想來是在等我吧。

    雖然有點想逃避，但是既然來了，還是面對吧。

    22.

    不知道昨晚是怎么搞的，我現在頭還是很暈，腳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想要會想昨晚上的事腦中卻一片黑暗，只有耳邊的清晰喘息聲，看來，以后要離酒精遠一點了。

    想起今天早上和卓然的對話，我也實在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說，做情人。

    我理解他家庭原因，他那么小的時候就被最愛的人傷害了，也確實能理解他不想把心交出去的原因，但是，他卻說對我有種莫名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他對別人沒有過的，他覺得他可能是喜歡我了。

    聽到這句話我并沒有感到開心，或者說，在我心里的那個卓然和我面前的這個完全不一樣，我實在是想不出當年那個冷漠，卻對我有一點溫柔的同桌會說出要我做他情人的話。

    我買了瓶飲料，茉莉蜜茶，入口是甜蜜，但是喝多了就會變得苦澀。

    他知道了我的秘密，說會為我保密，還會每個月給我一筆錢，這筆錢可以讓我少奮斗一年。

    我現在的確很缺錢，小白還在家里等我，他現在吃的，用的雖然都是我能力范圍內最好的，但是，我不想讓他在那個環境，小白救過我的命，在我一次又一次想要放棄的時候，都是他給了我重新活下去的希望，如果我已經無法在去接近人，那么小白就是我最親近的家人。

    我想讓我的家人生活在更好的地方。

    卓然讓我賣掉那個房子，說以后他會負責養我，我本是不打算同意的，但是他說如果不賣掉錢就扣掉一半。

    我問過他為什么一定要我賣掉房子，他說，只有這樣，我才能讓他成為我的唯一。

    卓然早在他父母決定救卓琳的時候就開始創業，現在的收入很穩定，足夠他下半輩子不愁吃穿。

    愛我嗎？不知道，但是我卻有種被束縛的感覺，但是這樣我可以免去找工作，也算是好事一件，但是我看著面前的卓然，卻發現他實在是或許陌生。

    一個我從未了解過的人，在床上說著喜歡我，實在是可笑。

    23.

    那天晚上卓然照例在我身上浮沉，之后就睡著了，我感覺到他心情可能不太好，想安慰，卻不知道該怎么辦。

    情人的職責就是負責讓金主開心，但是我們之間很少說話，每天只有晚上才能見面，然后醒來不見蹤影。

    我實在搞不清該如何應對這種事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愛不愛我。

    后來我才知道卓然的公司因為有一家外企搶奪了他的資源，現在他每天都在和客戶交談，希望他們能投資，但是那家外企實在是有本事，就算投資可能也無法相之匹配。

    也是難為他了，這么困難的情境下還不忘每天晚上來我這。

    工作上的事我不了解，卓然早就在大學申請了創業，他的公司就是他的學分，我還是一個人上著學，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我現在需要每天晚上都到卓然的家里去。

    小白身體越來越不好，醫生說他可能沒幾個月可活了，我摸了摸他的頭，說謝謝你，是你讓我走到現在的。

    他慢慢閉上了眼，睡著了，我想讓他自然死亡，然后和我葬在一起。

    24.

    門外傳出玻璃碎了的聲音，我趕忙出去看了看，是卓然。

    他好像喝了不少的酒，走路都有點搖晃，我上前去扶住他，他突然抓住我，看著我，他的眼里是戾氣，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眼神，我沒觀察過人，不懂。

    他抓的我有點疼，我掙扎著想要離開，但是他卻對我怒吼。

    “你也想要離開我嗎?。?！你們都是一樣的，看我潦倒了就想要離開，去投靠別人！”

    猜出可能是公司的事，但是我也是實在冤枉，我除了他沒接觸過別的人，又怎么去投靠別人呢。

    但是他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直接將我扛上了樓。

    “你放開我！”

    我的話沒有給他任何的阻擋，反而是小白聽到了我的話跑了出來。

    他咬住卓然的褲腿，想讓他把我放下來，但是卓然直接一腳把他踢開。

    看著小白從樓梯上滾下去，我的心好似停了一下。

    我使勁掙扎著，但是我的力氣卻不如卓然，他沒停留一下。

    “小白！小白…”

    小白在樓下癱倒的畫面刺痛著我的心，眼前的這個男人始終抓著我不讓我逃離一步。

    “你放開我！”

    他卻抓住我的手，惡狠狠的對我說：“臭婊子，裝什么清高？你下面的小花可是在和我索要呢，你知道么，那天晚上你喝醉了之后是多么的yin蕩，你的小花在我面前收縮，但是我卻不忍心讓你痛，所以讓你插了進來，你還有什么不滿足？”

    原來…我自以為的愧疚也是被設計了的。

    那天晚上窗外下起了大雨，打了雷。

    卓然在我的脖子處，胸膛處，大腿根處都留下了屬于他的痕跡，眼淚止不住的流，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明明…明明一開始我只是想讓小白安度晚年，明明一開始我只是喜歡這個人啊…

    果然，早上起來后他還是不見了。

    我忍著全身的酸痛，下樓去找小白，但是…沒有，哪里都沒有小白的痕跡，只有屬于小白的東西在。

    我坐在地板上，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25.

    我整整兩天沒有出過門，卓然也沒有來找過我，保姆雖然都有給我送飯，但是我一口沒吃。

    我把我自己鎖在房間里，我想，果然還是不要把心交出去的比較好，人也好狗也罷，都不要了，貪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了。

    手機上還有小白的照片，但是自從我到了卓然家里之后，就沒有給小白拍過照片了，因為卓然總是會霸占我休息的時間，而讓我沒辦法和小白相處。

    看著小白的笑容，仿佛一切都是最好的樣子。

    如果，一開始我沒有對卓然心動就好了…如果，那天沒有和他一起喝酒就好了，如果，我沒出生就好了。

    那天晚上，我爬到了一個廢棄的大樓的頂部，看著城市燈火通明的樣子，鼻息很酸。

    小白…我來找你。

    死亡，是結束，也是開端。

    我想，如果再來一次，我絕對不要和卓然見面。

    26.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身穿西裝，一絲不茍的男人。

    他看我醒了過來問我怎么樣了。

    我上下打量著他，他的一身價值不菲，想來身份也不普通。

    我沒什么心情和他交談，謝過他之后就像出去，他卻拉住我說我的身體還沒好，要好好的修養。

    不過我也的確沒有去的地方，房子被我賣了，小白走了，我好像是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一樣。

    男人好像看出了我心情低落，對我說了句好好休息之后就離開了。

    我在醫院躺了三天，三天，都是一個人度過。

    我什么都沒想，因為只要想了我就會很迷茫，我只能看看窗外的風景，我想，現在還能屬于我的應該就只有這些了吧。

    我還在發呆，門突然打開了，是那個男人。

    我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我想他應該是讓我出院的吧。

    我連忙坐了起來說我馬上出院，他卻將我又推回病床上。

    “我這幾天查了下你的信息，可可對吧，你是卓然的情人？”

    “嗯…”

    “真是不巧，卓然可是我們公司的敵人呢…”

    男人說了很多，我大概聽了一下他叫萬斯，就是和卓然做對的那個外企。

    我實在是沒怎么和人說過話，萬斯說了一大堆，但是我聽到的只有那么一小段，我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我打斷了他。

    “請問…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嗯…目前來說雖然你的傷已經好了，但是你還有很多隱疾，醫生建議你繼續住院，放心吧，醫藥費我出?！?/br>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是他愿意為我花錢我也不會阻止，于是我說我想休息了，請你離開，就背對著他躺在病床上休息了。

    他是外國人，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我對他的態度，我已經不想再接近任何人，我只想一個人，死也死不了…是在難過。

    我還在沉迷這些事的時候，萬斯在我身后說話。

    “我了解你的全部了，可可?！?/br>
    我不知道他說這些是什么意思，要挾我？可我已經沒有什么可以被利用的了?；蛘哒f想通過我打敗卓然，那我還不如去死。

    “可可……”

    我感覺到我的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把我轉了過來。

    因為之前想了下那些事，所以我流了些淚，萬斯看著我的臉，我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攔住我的臉。

    “你……看什么？”

    萬斯抓住了我的手，溫柔的挪開，我的臉暴露在他的眼前，他俯下身舔舐我的眼淚，他說：“別哭，我很心痛?！?/br>
    “什……”

    我沒說說完，他就吻住了我的唇。

    過于崩潰的內心讓我生不起掙扎，只能任由他作為，但是當他的手卻伸入我的褲子，我才阻止了他。

    “你干什么？！”

    我有些生氣，但是他還是溫柔的對我說：“我都知道，放松…”

    他很輕柔，但是我還是阻止著。

    他嘆了口氣，放棄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實在是搞不清楚他的目的，我也不會分析人的心理，不如直接問，問不出來晚上悄悄溜走就好了。

    萬斯沉默了一會兒。

    “是這樣的，知道了你的經歷后我很可憐你，也想要保護你，所以……不過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話我也不會強迫你，我知道你現在缺錢，不如你來我的公司吧！”

    的確，雖然卓然給了我很多錢，但是出來的時候我什么都沒帶，現在的確是身無分文。

    “我……沒有工作的經驗?！?/br>
    說來好笑，長這么大，沒接觸過人，一心只有學習，小白，還有……卓然，但是現在，都沒了。

    “沒關系，新人會專門輔導的，而且……說實話，我感覺你很特別?！?/br>
    是嗎？的確特別，雙性人，怎么說都和別人不一樣吧。

    “我在考慮考慮吧?！?/br>
    “嗯！你能考慮真的太好了，在你出院之前我會經常來看你的，那你先好好休息吧?！?/br>
    腦子很亂，先睡一覺吧。

    27.

    最終我還是去了萬斯的公司，或許我是真的覺得活著太沒意思了，但是萬斯和我說我現在的命是他的，為他工作全是償還了。

    雖然知道他這么說是為了讓我活下去，但是這句話也的確是讓我沒那么想死了，那…就好好生活吧。

    28.

    在公司生活的兩年時間里，我很愉快，一開始我還是不和任何人接觸，但是公司里的人都很好，他們會教我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還會幫助我，氛圍也很好，大家打打鬧鬧的，開開興興的。

    我逐漸和他們開始說話，不過我依舊封閉了我的心，沒有讓任何一個人有機會探入我的領地。

    萬斯對我也很好，一開始他說的話也都有做到，我也并不是石頭，知道他對我的感情，只是我不能回應，只能盡力的躲著，他應該知道，不過還是鍥而不舍的對我好，我只能說他是傻子吧，沒有回應的感情還理他干嘛。

    29.

    “可可，過來一下?！?/br>
    “怎么了？”

    “明天我們有個客戶要談，你……和我一起?！?/br>
    “可以啊?！?/br>
    “不過…這個客戶有點不一樣?！?/br>
    “嗯？怎么不一樣了？是難度很大嗎？”

    “不是，是這個客戶他…是卓然?！?/br>
    ”卓然？哦?！?/br>
    “你…”

    “萬斯，過去的已經過去，不要和現在混為一談?！?/br>
    “唉，我想說的是，這個人在你走之后就變了，他像瘋了一樣收集資金，跑到不少人面前威脅他們投資，現在…他的公司已經跟我們齊頭并進了?！?/br>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

    “雖然知道這樣可能不好，但是可可，他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找你?！?/br>
    “找我？找我干嘛？繼續當他的情人？”

    “你沒看新聞吧，他前段時間接受采訪，被問到為什么這么拼，他說他為了找一個人，一個他年少不懂事時傷害過得人，他要變得更加厲害，想要挽回他。這些年我一直都有在幫你隱藏消息，剛開始卓然以為你死了，一度消沉，作為對手的我當然是很開心的，不過他到處讓人找你的尸體，沒找到，之后他就認為你一定沒死，于是…”

    “年少不懂事？呵，真虧他說的出來?！?/br>
    “看著他這樣我也挺難受的，畢竟我是給自己找了個強勁的對手，不過，我還是尊重你的意見，這次叫你來雖然是讓你去，但是，如果你不想去也是可以拒絕的，我還是可以繼續幫你隱藏消息，他依舊找不到你?！?/br>
    “不用了萬斯，就算藏的過一時也藏不過一世啊，你也說他的勢力在瘋狂增長，再這樣下去，他找到我是遲早的事，我不怪你，我去?！?/br>
    30.

    那天，我又看到了他，但是，我的心是一片平靜，反而是他，一看到我就沖上來抱住了我。

    我不知道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可能是苦rou計，不過，都無所謂了，我已經分不清他的愛與不愛，我只知道，我需要遠離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