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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潮的心臟劇烈的顫動了一下。 有什么東西不受自己的控制,向著未知的方向奔涌而去。 陸懷還是在林潮的要求下住了幾天院,林潮還要上班,是傅青山幫忙請的護工。 那天的問題,林潮也沒有給傅青山準確的回應,好像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一般。 陸懷出院那天,還是傅青山派車把他們送回去的,司機林潮認識,是那天他送自己到地鐵口的。 陳泊話不多,往后視鏡里掃了幾眼后座就沒了開口打招呼的心思,林潮很累,不想說話,索性就當沒看到,閉著眼靠在椅背上養神。 陸懷倒是饒有興趣的和陳泊打了個招呼:“你好,我叫陸懷?!?/br> 陳泊磕磕巴巴的回答:“你、你好,陳泊?!?/br> “我見過你?!?/br> 陳泊點點頭:“是的,先生?!?/br> 這位陸先生從傅哥手里搶回了林先生,他到現在都記得傅哥一身蒼涼孤寂的背影。 傅哥真的很過分,但是他也是真的對林先生很特殊。 林潮懨懨的,沒一會兒便累的睡著了,腦袋擱在陸懷的頸窩,窗外的陽光正暖,透過車窗玻璃照在林潮的臉上,蒙上一層暖絨絨的金黃色的光。 車一停,林潮就醒了。瞇著眼睛略帶迷茫的往外看,說話聲還帶著氣音,小小聲的問陸懷是到了嗎。 陸懷點點頭說是,林潮腦袋還沒有清醒就拉開了車門,被劈頭蓋臉的冷風灌進領口,也灌進了不甚清醒的腦袋,恢復了清明。 等得了空,林潮發信息說今天晚上要請傅青山吃飯——微信號碼還是林潮執意要將醫藥費付給傅青山才加上的。幾個小時后,傅青山結束了冗長的會議,回了林潮的信息。 ——可以,陸懷不能去。 陸懷本來就沒空去,他今天和同事倒夜班,于是林潮便爽快的答應了。 傅青山唇角勾起一抹笑紋,心情很愉悅。 下午五點多,傅青山抬腕看了眼手表,給陳泊打了個電話叫他開車到公司樓下,陳泊那邊沉默了兩秒,似是在確定這位早退的總裁先生的真實性,后應了聲好。 傅青山將一部分緊著要的文件簽好,又撥了內線電話:“叫謝特助上來?!?/br> 謝特助,謝知硯,謝知洲他弟弟,名牌大學畢了業之后就被謝知洲強行塞進來給他當助理的。謝知洲常年飄在國外,對這個年齡差足有十四歲的弟弟倒是關照的很,謝知硯自小聰明,連跳了幾級之后在十五六歲就上了大學,只是這人看著太文弱書生氣了,而謝知洲身上卻是一股子難消的匪氣,怎么看兩個人也不像是親兄弟。 謝知洲因為手狠,得罪了不少人,謝知洲不好搞,自然就盯上了他親弟這塊肥rou,只是謝知硯身邊有不少謝知洲的人,明里暗里給他除掉了不少隱患,這小白兔在他哥的庇護下倒也活的平安自在。 后來強硬的塞給自己手下,道上人不敢惹謝知洲,商界人又惹不起傅青山,老謝同志把這只小白兔丟給了傅青山,外頭群狼垂涎三尺不得空,他謝知洲飼養個小狗來玩倒是自在的很。 沒一會兒謝知硯就上來了,鼻梁上掛著一副金屬框的細邊兒眼鏡,一身職業裝襯的身形消瘦挺拔,通身是個精英氣派。 傅青山把剩下的工作丟給他,自己穿上西裝外套從電梯下去。 到餐廳門口,看到林潮和謝知洲站在一塊兒,陳渡垂著頭,溫順的站在他身后。他微抬了下眉,謝知洲和林潮見過幾面,不過也沒到了倆人一起聊天的地步。 走了幾步林潮就看到他了,皺著眉毛問他:“今天是你生日?” 傅青山一愣,馬上看向謝知洲那一邊,謝知洲討饒似的舉了舉雙手:“我以為你告訴過他了?!?/br> 雙人約會變成了四人聚會,傅青山的臉色不太好看,偏偏謝知洲是個沒皮沒臉的東西,拉著陳渡就往他們那桌坐。 林潮不開口,傅青山黑著臉忍著,謝知洲裝瞎當看不見,陳渡又是個極聽謝知洲話的人,四個人在一種非常古怪的氣氛中吃完了飯。 林潮從看到陳渡起就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幾眼,陳渡脖子上帶著皮質項圈,卡著喉結的部位,每每看到那條窄細的項圈林潮都覺得有些呼吸不暢,陳渡倒像是習以為常。長袖棉質襯衫的袖口里,是還未消下去的束縛的痕跡。 林潮之前聽傅青山說過,謝知洲是圈兒里人,玩兒一種地位不對等的游戲。他曾經到網上搜過,重口了一些,惡心的林潮連著好幾天沒吃下飯。 他忍不住又掀眼皮看了陳渡幾眼,謝知洲發現了,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沖著傅青山曖昧的眨眨眼:“你家的小朋友對我家奴隸,很感興趣啊?!?/br> 謝知洲說話的語氣已經帶著不悅了,傅青山附在林潮耳邊提醒道:“不要盯著別人的奴隸看?!?/br> 尤其是謝知洲的。 林潮收回視線,輕聲道了歉。 自始至終,陳渡半點反應都沒有,連眼皮都不曾抬過一次,乖巧的過分。 謝知洲讓他吃什么就吃什么,沒有一絲抗拒,林潮皺著眉,從心理上有些反胃。 他有過不被當人的經歷,這種絕對臣服下的狀態讓林潮很不適,盡管他知道這種關系是自愿的,但是他仍然接受不了這種身份地位上的完全不對等。 這也是傅青山囚禁了他一年也未曾馴服他的原因。 謝知洲懶懶的靠在椅背上,一手搭在陳渡的靠背上,手在下面不知道干了什么,陳渡突然劇烈的抖了一下,手沒拿穩,筷子掉在了地上,謝知洲看著陳渡通紅的耳廓,唇邊的笑意漸深。 林潮聽見動靜抬眼去看。 傅青山不甚愉悅的橫了他一眼,謝知洲停手,將手里的遙控器摁停,塞進了陳渡的兜里,又順手拿了一雙筷子放在陳渡的盤子上。 林潮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陳渡為什么反應那么劇烈。 謝知洲在陳渡的體內放了跳蛋。 蹭完飯,謝知洲領著陳渡走了,桌上只剩下傅青山和林潮。 傅青山手上擺弄著打火機,突然開口問他:“你知道陳渡剛剛為什么突然掉了筷子么?” 林潮扯謊:“不知道?!?/br> 傅青山語氣平平的敘述事實:“他在陳渡的后面塞了跳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陳渡的yinjing上戴著鎖精環,guitou前面也會被堵住?!?/br> 對著這一桌子的菜,林潮實在是不想聽這些污言穢語,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被傅青山攔下來,“林潮,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知道,他們無論干什么,都是自愿的,陳渡自愿臣服,謝知洲自愿當他的主人,掌控他的一切,負責他的安全?!?/br> “你可以不接受,但是你不能把嫌惡擺在臉上。他們靠這種游戲獲得他們需要的性快感,這沒有那么不堪?!?/br> “你……”林潮想問他是不是圈里的人。 傅青山果斷否認:“我不是?!?/br> “林潮,那天我說的要愛你,不是在跟你說笑?!?/br> 林潮低著頭,手指不安的交纏著。 傅青山握住他亂動的手指,收攏掌心:“我會給你時間,但你要照顧一下我的忍耐度?!?/br> “林潮?!备登嗌絾÷曊f,“我是個變態?!?/br> 這個變態試圖控制自己,讓自己始終保持著理智占上風,這種情況能持續多久,傅青山自己都不清楚,就在林潮和謝知洲站在一起的時候,理智的天平險些敗給了躁郁。 餓狼暫時收起了獠牙,耗著耐性與獵物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