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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難料,炙手可熱的新生代導演墜落輿論底谷,黃了一片早早供上神壇的項目。 其中就有魯達羅介紹給關良月投資的那一個。 魯達羅有辦法,說項目停了不要緊,前期投入也要得回來;可這“要得回來”沒有個時限,是三個月半年,還是三年五載,準信是不可能的。 靠這項目認識的人,關良月打了一圈電話,沒有一個理睬他,更別說有幾個跟著失勢,號碼注銷,不知要到哪里去尋。年輕人口干舌燥,憋著滿腹咒罵,一天沒張嘴,即便坐在餐桌上,也只是氣呼呼地踢著對面凳腿,似乎是絕食明志。 可這是要明什么志呢?盛國凌看樓上的凈水和冰箱的飲料一直在消耗,覺得沒大問題,不必刻意關心,任他自己消化去。 這么小的失手,兵家常事,日子久了,就知道用來交第一個學期學費而已,痛苦成這樣,只會止步不前。 難得假日,盛國凌喝茶開卷,不多會兒家里吳阿姨就悄悄上前,幽幽送過來一句:“盛先生,您看這……” 她端著絲毫未動的午餐,憂心忡忡,似乎只有那杯水不知被誰耗盡——活得好好的,只不過空腹一天而已,他讓對方寬心,注意力回到桌上,書里一字未進。 這為了掙出前程所交的微薄學費,是關良月的全部。 思緒像是被什么機器抽走一般,盛國凌反應過來,已經在上樓梯了。 這房子是關爍峰留給關良月的,但家中日常開支,不需要年輕人付任何一筆。他的臥房在樓下,當初那父子倆搬過來時,樓上與客廳相同位置的觀景區域,整個劃給了長不大的小少年;隨著孩子年齡增長,生活起居布置逐漸變遷,可一直是奢華舒適的堡壘,除了定期打掃,關良月不喜歡別人進去。 盛國凌從開始時便覺得那是個有趣的孩子。十歲以前的生活,似乎能被隨后的快樂消磨淡去,永遠沒有煩惱,任何負面情緒都是過眼煙云,好像他每天起來拉開窗簾看那霧氣渺茫的車水馬龍,就可以忘記前一天,重新來過。 這次的怒火隔夜,仿佛置于溫箱中的小動物改變了日復一日的習慣,異常的信號,提醒人該看看了,花些心力,仔細研究。 一扇雙開大門,是城堡的入口,盛國凌攥著拳敲擊,如他所料無人應答,可沒上鎖,是等人硬闖進去。 左手臥室,右手書房,中間起居所需一應俱全,重裝時外面的洗手間也封門另開通道,專屬于城堡里的小王子,那躺臥中央的年輕人。 落地窗上一層紗簾,柔和光影落在閑適的一張吊床上。沒有手機沒有書,關良月似乎睡著了,忍耐著賭氣般的饑餓;可夢里沒有安寧,惹人眉頭緊皺。 “……阿良?!笔杩拷?,低聲叫道。印象中無憂無慮的人,一時難以轉醒似的,對他的呼喚毫無反應。他沒有嘗試再叫一回,只是又近了半步,伸手要扶在那肩上。 關良月將他擋住了,干脆地睜眼,及時制止了他的親切,又沒有抓個現行。盛國凌神色收斂,垂眼了再看過去,青年緊緊盯著他,放空似的,不眨眼睛。 “你說關爍峰是為了還債跟你在一起的,”不知從記憶里哪處挖掘來的,關良月追問究竟,“那他現在,還干凈了嗎?” 真是個毫無概念的人,到今天才想起問這個。 “決策問題,南彩已經連續虧損了兩年,前些年的盈利,其實也上不了臺面?!笔璞П壅径苏f著,那悠然躺在吊床上的青年微微晃動,聽了這話,漸漸停下。 這是要怪罪他隱瞞了吧?!爸皼]有跟你談這事,是因為你父親的責任清算尚未結束,我不能給你結論,他是不是還有需要償還的債務……” 在關良月的注視下,他不說下去了。投資失敗的年輕人,從他這里又找出一股巨大的壓力,雙唇未啟,難以接受。 盛國凌偏了偏肩頭,改口繼續道:“不過都不是要緊的,即便有點,也與你沒關系?!?/br> 事實上,不論關爍峰虧了多少,他都沒有打算跟關良月算這筆帳。 過去他答應了關爍峰許多事,又拒絕了許多,似乎只有關于身后這孩子的,他毫無條件接受與允諾。 “那你……”青年低下腦袋,嘴巴里不知嘟囔了什么,等了好久才揚起頭看他,“要是算好了,你務必讓我知道——你會告訴我的對吧?” 盛國凌想也不想,點點頭。其實隱瞞或是告知,都沒事,關良月一路成長,要說“欠”,那還真是算不清楚,不如同歸一筆爛賬,擱置吧。 關良月似乎相信了他,又似乎不大信任,在吊床里抬腿弓腰,蜷成一團,又伸展開,就這樣找回了隨著金錢流逝的自信一般,撐起上身,神情都是少見的略顯鄭重。 “我說了盛叔叔可能要笑我,”青年說到這里,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又掩去了,“但是,我打算把南彩,要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