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①
顧暨俞是個沒眼力見的,見人對自己笑就也對著對方笑?!案绺绾?,我聽說學長生病了就想回來看看學長?!?/br> 誰是你哥哥,路槐繞到姜隕和顧暨俞的中間,硬是把兩人隔開了。 “看完了就回去吧?!?/br> 顧暨俞也愣住,這剛來就讓人走也太……饒是他這樣神經大條的也品出絲不對勁來。 他還在尋思著這句話該怎么答就聽姜隕開口道:“那……暨俞要不你就先回去吧?!?/br> 顧暨俞看向姜隕,就見他在路槐身后指著自己的手機做著嘴型,手機聯系。 姜隕都這樣說了,一個屋子里三個人就他一個認可他應該留下的了,勢單力薄的,還是先撤退吧。 顧暨俞一步三回頭的走了,走到門口伸著個頭強調:“我給你發消息!”說完脖子一縮就走了,好像生怕路槐沖過去揍他似的。 他這副樣子到好像路槐是什么洪水猛獸了。 路槐倒是懶得和他計較這些,人走后便照顧著姜隕看看電影什么的。 姜隕看電影,他就在一邊做題。 要說路槐這人成熟穩重吧也確實是照顧著姜隕長了這么大,但是有的時候也挺幼稚的。就比如現在一邊做著題還一邊關注著姜隕的動靜,要是人拿起手機聊天的時長過久就會抬起頭來問他在和誰聊天。 搞得姜隕打起了游擊戰,盯著電影進度條每十分鐘回一次消息還都是一拿起打上幾個字就放下了。 兩個小時下來姜隕對著電影情節是一點想不起來,反觀路槐不僅做完了一套試卷還一對答案139分。 姜隕確實是在回復顧暨俞的消息,本來要問他標記的事情的,但愣是被他哥盯到沒時間問。算了,這種事還是當面問比較好。 想到這里姜隕不禁想到自己還在住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學?!?/br> “哥,我還要在這里住多久???” 路槐整理著試卷撇了他一眼,“怎么?” “嗯……我還在讀書呢,曠課太久不好吧?” 路槐挑挑眉,看著他的眼神有那么些調笑的意味:“就你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習現在倒是擔心起來了?” 姜隕被他說得臉紅,硬著頭皮接道:“我,不喜歡學習也不代表我不想上學??!” 姜隕說完就看見他哥笑了,頓時臉紅到了脖子也有點惱怒:“你笑什么?” 路槐稍微克制了一下,“你這個病是要長期調理的,明天有個專門研究這塊的醫生回國讓他給你做個檢查再走吧?!?/br> 姜隕聽完也不說話了直接被子往頭上一拉躺下了,一副自閉的樣子。 路槐也不著急慢悠悠地把手伸到被子里捏住了他的小鼻子,他想拍開對方的手,對方卻鍥而不舍的又來。姜隕最后實在憋不住氣,冒出了頭,就見他哥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姜隕奶兇地瞪著他,路槐卻也不怕被撓的摸摸他的頭,“好了,早點睡吧。我出去一趟?!?/br> 姜隕不聽,路槐又是好聲好氣地哄著人躺下了才推門出去。關上門路槐才收斂了那副笑臉,露出些嚴肅的神色。 得想辦法拿到小隕當年吃的藥才行。 翌日清晨,姜隕由于睡不慣這里的床早早就醒了,卻沒見他哥。 他乖巧的起床洗漱完才終于見他哥提著早餐推門進來,似乎是沒料到他會起這么早,路槐愣了一下,才溫和地問他:“這么早就醒了?!?/br> 姜隕點點頭,他哥好像沒怎么休息眉眼間有擋不住的疲憊,他抬手摸了摸路槐的眼下,“哥你熬夜了嗎?” 路槐笑著握住他的手,“嗯,是有點?!?/br> 路槐把早餐放到桌上,招呼他,“來把早餐吃了,待會九點醫生就到了,檢查完下午就能讓你去上學了?!?/br> 姜隕吃完早餐配合著檢查后,在外面等他哥和醫生談話。 他哥推門的時候臉色不太好,卻也什么都沒說,直接帶著他回家了。 午飯后他們就回了學校。下午的課有一節體育,做完活動后教導主任就把路槐叫走了。 姜隕找了處樹蔭偷懶,顧暨俞就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 他還是那副活力四射的樣子,抓著人就上躥下跳地看了通,“學長你好了嗎?” 姜隕看他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覺得好笑,“好了啊,你怎么沒上課?” 顧暨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其實我爸給我請了三天假,我是偷偷溜回來看你的?!?/br> 顧暨俞陪著他坐下了,兩人就閑聊著,其實大多是顧暨俞在說。 姜隕想起標記的事,隨口問到:“暨俞,你愿意標記我嗎?” 顧暨俞聽見他這句話整個人直接愣住,第一反應居然是路槐知不知道?于是他直接問了,“路槐學長知道嗎?” 姜隕回憶了一下,他也算是知道的吧,于是他點了點頭。 顧暨俞又小心翼翼地確認:“他同意了?” “沒有?!焙沃故遣煌?。 顧暨俞聞言才覺得是正常了,雖然他喜歡學長卻也知道學長是不喜歡自己的。如果實在要說,學長這也最多算是嫌麻煩不想去找別的Alpha。因為對他來說所有Alpha都一樣,大概只有他哥不一樣。原本聽學長說的,他也以為路槐是不喜歡學長的,結果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這樣。這樣一來不就是兩情相悅了嗎?那他也沒有什么事了。 顧暨俞想了想才用自己最正經的語氣回答他,“學長如果喜歡我,我是一定會標記學長的,但是不是這樣,學長喜歡的是路槐學長。所以我不能答應你?!?/br> 說完他安靜的等了一會,卻沒聽見姜隕的動靜,轉頭去看卻見他已經痛得驟起眉,額頭也滲出冷汗整個人蜷縮起來。 顧暨俞一時間手足無措,“學長你怎么了?你哪里痛?”他也不敢隨便碰他,就圍著他急得打轉。 突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把他推開了,“我來?!?/br> 路槐一回來就四處找姜隕,知道對方肯定找了個地方躲太陽去了,便直接去了cao場的南邊。 遠遠看見顧暨俞又陰魂不散,還沒來得及氣,卻見姜隕狀態不對。 他趕緊跑過去,一把抱起人就往cao場外走。 顧暨俞還在一邊嘰嘰喳喳問個不停,“學長他沒事吧?他到底怎么了?” 路槐煩不勝煩,“閉嘴,別跟著我?!?/br> 顧暨俞這才停下了,也沒再跟上去,算了,自己在也幫不上什么。 今早醫生給姜隕做了檢查,又看了他昨天晚上連夜偷著調出來的藥的成分表,表示姜隕這個病是那些藥影響了他的腺體的發育,原本全部療程的效果應該是使腺體過度發育以在外孕期間通過大量的母體信息素滋養胚胎。但是姜隕只吃了一個療程,這就導致了他腺體受到影響引起了信息素分泌失調。 醫生說這個病可能導致患者產生幻痛,其他的可以調節,幻痛卻是神經性疼痛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通過Alpha信息素來中和和引導Omega體內的信息素。 路槐小心地用信息素包裹著姜隕,但是完全是杯水車薪。 姜隕是路家找來給他生孩子的,他們的信息素匹配程度一定很高,標記和治療沒有誰比他更合適。 路槐也不會允許有人比他合適,姜隕從來到路家的那刻開始就是他的童養媳,是他的。 路槐走到校門口車就等在那,他上車吩咐張叔聯系醫生到路家后就把隔板升起了。 姜隕已經痛到失去神智了,手虛軟的捏著路槐的衣角。 路槐這時候倒是沒由來地有點緊張,他抱起姜隕,在他耳邊輕聲道:“小隕,我要給你一個臨時標記,你乖乖的?!?/br> 姜隕已經聽不到他的話更無法回應他,他的信息素已經溢出到整個后座都是他的味道,但是始終受到Alpha信息素的壓制沒有溢散出去。 路槐把他抱到腿上面對面坐在自己腿上,他解開對方的校服領口露出腺體的位置。 這股信息素刺激得路槐眼睛有些腥紅,他體內一著壓制的屬于Alpha的暴虐和支配的本能在漸漸蘇醒。他緩慢地撫摸著姜隕的后背,伸出舌尖舔了舔懷里人的腺體,像是在確認味道。 不得不說被信息素支配的Alpha有的行為很像大型食rou動物。比如確認氣味,比如撕開獵物。 空氣中的Omega信息素很合他的胃口,路槐瞇起眼舔著對方的腺體,思索著該怎么下嘴。 直到姜隕小小的嗚咽聲傳到路槐耳朵里才喚回他一絲理智,剛才他居然就這么放任本能了。他深知姜隕的情況不容樂觀,不再猶豫對準腺體一口咬下去。 Alpha信息素的注入緩解了姜隕的疼痛,他清醒了一點,然后就發現自己以一種羞恥的姿勢坐在他哥懷里,他哥還咬著他的腺體。 他瞬間臉通紅,掙扎推拒起來,路槐咬著他沒法說話,只好捏了捏對方的腰讓人別亂動。 姜隕被捏了腰頓時就老實了,腰上是他的敏感地帶。 他臉蛋紅撲撲的坐在路槐懷里,整個人被路槐抱著,手里捏著路槐的衣服越捏越緊。 剛剛從幻痛中解脫出來的姜隕又有點犯迷糊了,Alpha的信息素細致地環繞著他,在這種情況下Omega會陷入被動發情。 姜隕有點不好意思,路槐抱他抱得緊,他能感覺到他哥的下面就抵著他。 他別扭地動了動,想要錯開位置,卻不想剛一動就聽見了他哥喉嚨里傳來一聲低沉地喘息,隨即他的屁股上就挨了一下。 路槐忍得辛苦,偏偏懷里這不知好歹地還在亂蹭,搞得他更難受只好拍了拍對方的小屁股以示警告。 姜隕徹底不敢動了,在路槐懷里靜如鵪鶉。路槐還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他的背,姜隕只覺得他摸過的地方都是酥酥麻麻的泛著癢意。 漫長的標記完,路槐也沒有從姜隕頸間離開,反而是又沿著他的脖子聞了聞,剛剛那股吸引他的味道里都夾雜了自己的味道。路槐很滿意,摟緊了人埋在了對方的脖子里舒服地嘆了口氣。 姜隕也不敢說,姜隕也不敢問,就這么任人抱著。路槐力道太大,他的腰被緊緊地圈住,整個人都是往后仰著的。 姜隕就這么被他抱著到了家,車停下后也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 姜隕試探性的叫了聲:“哥?” 路槐在他背上隨意的滑了一下就是回應了,姜隕接著道:“到家了,不下去嗎?” 路槐也沒說話也沒放人,過了一會動了動腰,那玩意就在姜隕的屁股上蹭了一下,路槐的聲音悶悶地傳來,“我怎么下去?” 姜隕的臉又紅了,“那,那怎么辦?” 路槐又在他脖子里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盯著他神色懨懨地透著股危險,“你解決它我放你走?” 張叔開到家后就下車安靜地站在遠處等候,不知道過了多久,車門開了。姜隕紅著臉衣領還有點亂,氣沖沖地走在前面。路槐倒是衣服整潔,氣定神閑地跟在他后邊。 張叔也只當自己瞎了什么也沒看見,過去跟路槐報告,“醫生已經到了?!?/br> 路槐嗯了一聲就疾走兩步追上了人,再不哄晚上又該憋在房間里不吃飯了。 路家的別墅里常年就住了他們兩個主人,其余也就是些阿姨什么的。今天卻是見到了現任的當家人路槐的親爹,路罄鈞。 人就坐在客廳里等著,醫生在一邊坐著也沒有講話。 見人進來了打量了兩眼,這個情況誰還看不出來發生了什么。路罄鈞不贊同地看著路槐,路槐卻完全不理會拉著姜隕的手將人擋在身后。 路罄鈞看他這樣冷哼一聲,揮揮手,醫生就上前要帶姜隕去做檢查。 路槐倒沒攔著不讓,只是多少有點不悅,目光一直鎖定著人直到在視野里看不見了。 路罄鈞咳嗽一聲,“行了,人都走了。過來,我有話跟你說?!?/br> 路槐這才收回視線,在沙發上坐下了。 路罄鈞張口就是做完他調走藥物成分表的事情,路槐沒所謂地答:“我只是為了給他治病?!?/br> “那些藥的成分是路家的機密,就算是為了治病也不能隨意調動,你應該先給我報備?!?/br> 路槐冷哼一聲,“跟你報備了還能調得動?” 路罄鈞噎了一下,又道:“小槐你以后是要接手路家的你……”路槐不耐煩地打斷他?!拔也豢柯芳易约阂部梢??!?/br> 路槐盯著他神色認真:“你怕得罪路家我不怕?!闭f完他就上樓了,不想再跟他多說。 路罄鈞在原地怔怔的看著他,半晌才低下頭嘆了口氣。路槐長大了,越來越像她了。她也是這樣的堅強勇敢,是自己的絆手絆腳害了她。算了,下一代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再怎么樣也還有自己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