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受縛
孫子虞昏昏沉沉地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一間頗有煙火氣的小木屋內。她只記得自己暈倒之前看到一個神女般的人物向自己走進,莫非是自己回光返照,出現幻覺了?正當她想坐起身,檢查下自己胸口的劍傷時,卻駭然發現自己的手腕與腳腕處均被麻繩縛住,身體成一個“大”字,躺在榻上竟然一動也不能動。 她努力地抬了抬頭,發現已有人給自己換上干凈的衣服,連胸口的傷都已經給包扎好了。 可自己為什么會被綁???難道是平城派的門人將她捉住了么,那自己所見的神女又是誰? 孫子虞正想著,木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推開,她看到自己記憶中的神女裊裊娉婷地走進來。孫子虞完全忘記了自己被綁在榻上動彈不得的現狀,見到江棘只道是見到了恩人,就想爬起來跪拜叩謝,可事實上是她的雙臂只略微抬了下,便作罷了。 她看著眼前所謂的恩人,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恩人可是和平城派的門人們是一伙的?” 江棘在她身旁坐下,輕聲笑了:“你竟敢把我和那些鼠輩相提并論?!?/br> “不是甚好,”孫子虞松了口氣,道:“那恩人為何將我綁縛于此?” 江棘理了理自己衣袖,道:“自是報仇啊,涼歌?!?/br> 這句話讓孫子虞實在不解,只以為是眼前這人記錯了人。她緩緩開口:“恩人許是認錯人了,我姓孫——” “名子虞,”江棘毫不客氣地打斷道:“年方二八,出身漢州的名門望族,父親是當地遠近聞名的儒學大家,擅詩文,工字畫,你母親是當今皇后的表妹,所以你家也算得上個皇親國戚。你少時身體羸弱,因此被父母送到汝山派習武,你天資聰慧,為人謙恭,又習功刻苦,及笄那一年便已經在江湖上名聲大噪了?!?/br> 江棘看著震驚的孫子虞,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那孫子虞立即扭頭躲過了她的觸碰。這個樣子的孟涼歌,或者是說孫子虞,讓她覺得很是好笑,不禁對接下來發生的事充滿期待,只覺得沒心情和孫子虞在這么耗下去了,她只想馬上見到她眼中的羞憤與恐懼,和她曼妙又傷痕累累的身體。 江棘站起身,睥睨著躺在自己身下且毫無反抗能力的孫子虞,道:“我該叫你什么呢,涼歌,還是子虞?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會讓你想起來的?!?/br> “你是誰,你要干什么?” 孫子虞突然覺得眼前這人像是個嗜血的惡魔,她自恃一身上乘武功,卻在這人腳下如螻蟻般瑟縮顫抖。 江棘抬起手在空中抓了把,便握住了一跟皮鞭。這憑空造物的本事更是嚇傻了孫子虞,她的五指不由得抓緊了身下的被褥,雙眸恐懼地看著向自己靠近的江棘。 “從前人人都喚我江棘,現在自是沒人敢直呼我的名諱了,”江棘揚起皮鞭,并不急著落下,因為她還要欣賞孫子虞恐懼的眼神:“至于我想做什么……我想做的事很多,你會慢慢知道的?!?/br> 凌厲的皮鞭跟著江棘戲謔的聲音一同落在孫子虞的身上,江棘耳邊響起孫子虞的一聲凄厲的痛呼,目之所及是那一鞭下去,孫子虞身上的衣衫直接被抽成兩半,露出的肌膚上是一道細長、鮮紅的鞭痕,直接從孫子虞右肩穿過兩乳,直到小腹左側。 江棘看著孫子虞立刻迸出許多淚水,看著她大起大伏的胸膛,聽著她痛得一聲聲低沉的喘息,便知道她在努力消化著這突來的劇痛,她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道:“只一鞭,便這副模樣了,你今后可怎么辦?” 江棘當然知道為什么內力深厚的孫子虞會痛成這副模樣。那是一記帶著她二十一年修為的鞭打,且透著來自鬼界的陰冷之氣。如是常人挨了這一鞭,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江棘想到這,甚是想去拜謝孫子虞這一世的父母將她早早送去習武,她可不想玩兩天就把人玩死了,到時候還要等上十幾年才能把下一世的孟涼歌盼大。 直到挨了這一記幾乎能要了她命的鞭子,孫子虞才明白這人發費周章相救于她的原因。她努力在自己的記憶中搜索這人,確無論如何也無法記起。她對這人一無所知,自己此時如砧板上的魚rou,似乎只有承受痛苦的權力。 “想說什么?”江棘察覺到了孫子虞神情有了些變化。 “我自認為與閣下素不相識,不知怎么得罪了閣下?還要閣下大費周章,假意救我于危難之間,如此表里不一,當真不是君子作為,實在令人作嘔?!?/br> 江棘一腳踩在榻上,逼近了孫子虞,道:“我剛才說過,我會讓讓你想起來的。至于是不是君子,令不令人作嘔,你覺得我在乎么?” 江棘完全沒給孫子虞回話的機會,左抽右打,一口氣連抽了幾十鞭,她耳邊盡是孫子虞支離破碎的慘叫,身上的衣衫連著皮rou都向外翻花,白色的衣衫上全身一道道鮮紅的血痕。向上望去,孫子虞已經大汗淋漓,臉色死白,雙眼中既有仇恨也有恐懼,卻仍是一言不發。 身前似乎已經無處下鞭,但江棘心中毫無一絲憐憫之意,她抬了抬手,孫子虞立刻被翻了個身,翻身過去的頃刻,她發出錐心的一聲慘叫,那些新鮮的傷口挨著已經被汗水浸透的被褥,加之身體的重量,孫子虞只覺得自己的四肢百骸皆是無盡的疼痛,不知不覺中她早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她實是無法承受更多了,哪怕再多一點的疼痛,她一定會直接痛暈過去。 江棘用鞭尾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孫子虞的背上掃著,看著她的身體因為這些輕微的觸碰而恐懼地發著抖。 “你若是求饒求得好聽,我就放過你身后這處?!?/br> 孫子虞咬著牙道:“以閣下的人品……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我……” 江棘“哼”了一聲,道:“你倒是聰明,”話音未落,她便一記狠鞭抽在孫子虞光潔的背上。 “啊——” 又是一聲好聽的慘呼。 江棘的鞭子在孫子虞的背上織著血紅殘忍的蜘蛛網,孫子虞凄厲的哭喊不絕于耳,直至最后,連哭喊都無法從破碎的喉嚨中發出,孫子虞像只被拋上岸的魚,無神的雙眼直直地看向前方,張著的嘴巴只在鞭子落下的時候略微一動,卻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了。江棘終于在抽了七八十鞭后停下手,她伸手去把那些黏在孫子虞臉上的發絲撥到一邊,才看清那人一臉粘膩的汗水與淚水,不知何時合上了雙眼,應該是昏死過去了。 沒關系,江棘想著,讓她繼續痛上幾日,再把她醫好,再讓她陪自己去加入更多、更刺激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