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失儀(有h,蕭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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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宗翕在洛池待夠了半個月才回京。 這些日子政務皆呈交至行宮,沒有大的耽擱,只是缺了每日的早朝,讓平日里忙夠了的宗翕反倒不適應。 終于回到帝京時,春寒已過,天氣回暖,一片好征候。 北越使團帶著大臨皇帝國書離了京,大使烏蘇泊戈爾反倒被留下,受封了大臨觀星臺國師一職。 一時前朝嘩然,百官不思其解,什么時候我臨朝的國師還輪到外族人來擔任了? 中原并無國教,佛道兩教也多在民間供奉,大臨的國師與其說是國師,不如說是位觀天象、測國運的觀星官。 但大臨的國運什么時候輪到外族人來測了? 以左丞相蘇諶為首的老派官員連連上折,婉勸陛下三思,可上頭那位卻沒給出任何回應。蘇左相又找到在府上逍遙快活的右相風清免,言明國師一職的重要性,游說風清免務必加入他們勸諫的隊伍。 風清免卻搖扇笑語: “陛下自有他的打算。倒是左相大人,您該對咱們這位陛下多點信任才是啊?!?/br> 又幾日后,皇帝請了蘇左相入宮,君臣于花園對坐,左相的小孫子——后宮那位近日得寵的侍君蘇明朝也陪在宴席上。據說,這一頓飯下來君臣相談甚歡,不失傳為一樁美談。 第二日皇帝便下了旨意,烏蘇泊戈爾正式入職觀星臺,朝堂之中竟再無人發出異議。 春天也終于到了尾巴,春日開得極好的花漸漸謝了,樹木竹林卻越發茂密了起來。 午后日頭越好,越引人困倦。 宣室殿后靠湖的水榭中,宗翕從背后摟抱著蕭暮白,下頜靠在他肩上小憩著,意識昏昏沉沉。 宗翕睡覺總是很淺,懷里稍有點動靜便會清醒。 蕭暮白知道他這個習慣,因此在他懷里格外安靜,睡醒了也只是輕輕擺弄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朕……睡了多久了?”宗翕慵懶還帶著沙啞的嗓音在蕭暮白耳側響起。 “約摸有一個時辰了?!笔捘喊纵p輕勾起唇角,正打算在他懷里翻了個身,宗翕卻稍按住他,放在蕭暮白腰身上的手緊了緊。 蕭暮白的白袍子在身后的位置是掀開的,宗翕那東西還塞在他兩股間的小嘴里,午后才醒,加上蕭暮白有意無意的一動,那玩意兒就又漲大勃起了。 蕭暮白自然感受到體內的變化,他輕輕一笑,微微夾緊大腿,向后故意蹭了蹭宗翕的胯部。 宗翕在他屁股上拍了兩下,語帶些許無奈:“老實點?!?/br> 蕭暮白低下頭肩頭發抖,青絲垂瀉,憋笑了一陣,語氣卻一本正經的:“陛下,沒你這樣的,究竟是誰先不老實的???” 宗翕勾起他額前的一縷長發別回他耳后,也跟著笑了笑:“朕看你就是欠cao了,子流——朕不在的這半個月,可是寂寞壞了?” 蕭子流抓住他別完頭發的手,在掌心處親了親:“是想陛下想得緊,陛下現在是要補償我了?” 宗翕的手又被他牽到了腹部,這一胎已經四個月多了,小腹的凸起愈發明顯起來。 “不止是臣,陛下的孩子也想父皇想得緊了?!笔捘喊仔?。 宗翕一邊親住他的脖頸啃咬著,手避開腹部摁住他的腰身,一邊從背后抱緊他進出起來。 蕭暮白揚起脖頸,溢出沙啞曖昧的喘息。 汗水沾濕了二人的額發,小涼塌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蕭暮白的后脖頸也逐漸被啃得紅紅紫紫、一片糟糕。 窗外逐漸下起了細雨。 每年臨近這個時候,宗翕的脾氣都會不自覺變得煩躁。 動作也連帶著粗魯了幾分,光是這樣的后入式,就把蕭暮白這個體質普普通通的文人折騰得夠嗆。 晚膳時分,轎攆抬著宗翕往鳳藻宮而去。 路過視野空闊的御花園時,宗翕扶著額頭,不自覺抬頭,望向竹林隱隱遮擋住的遠處宮樓,飛檐畫棟,荒涼凄清。 未央宮。 那遠處的宮殿正是未央宮,只與皇宮隔了兩堵墻一條道。 雨點打落御花園中開得極盛的花,花瓣濺落泥土里,任人踩踏。 暮春,暮春。 所以說,宗翕最厭惡暮春了。 雨水沖刷開了泥土下不堪回首的記憶,帶著腥氣的濕土氣息里,他不自覺想起了母妃慘死時的景象,破席子里包著的那具殘敗尸身,同這暮春的花兒一樣,被雨打落泥土里任人踐踏。 再過半個月,便是他母妃的忌日。 他剛登基時便下令封鎖未央宮,伴隨宮門落鎖,連同他在那處所有的回憶也一同塵封。 而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往事在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伴隨這最后一場春雨翻出泥土,即使唯恐,也避之不及。 轎攆到了鳳藻宮,用晚膳時,謝懷慎也敏銳地感覺到了他壓抑的煩躁。 算算日子,謝懷慎也知道宗翕生母的忌日要到了。 可即使知道,也無能為力。每年這個時候總會來,他們二人都想盡力避開這個話題,可終究避也避不開。 用完膳后,謝懷慎輕輕將手放在宗翕手背上,垂眸問:“涼悉,今夜是宿在我這兒嗎?” 宗翕神思不屬,也不說話,只是點點頭,回握住了謝懷慎的手。 那手心不同于溫臨安的涼,健康的,很是溫暖。 可宗翕此刻的心卻是涼的,既暖不了他人,也收不到別人傳來的暖。 入夜,寢殿宮燈滅了幾盞,僅存的燭火在微風中明明滅滅。 “……不要嗎?”謝懷慎面朝他輕聲問。 “休息吧?!弊隰饽四?,摟住謝懷慎的腰,替他掖了掖被子。 明明滅滅的燭光在謝懷慎的眸子里跳動著,他注視著宗翕半晌,稍稍起身,在皇帝的額心專注地印上一吻,無比溫柔。 宗翕淡淡笑了,闔上眼將他摁入懷中,也在他額頭親了親。 “睡吧,淮之,明日也好早些起來?!?/br> 可第二日雨還是沒有停。 第三日,雨仍沒停。 …… 雨連著下了三天,天色陰沉,帝王的神色也一天比一天陰沉,喜怒愈發不可測。 宗翕批改奏折時,御書房幾乎安靜得針落可聞,侍從們皆壓低頭,眼觀鼻鼻觀心,害怕在這種非常時刻觸了陛下的霉頭。 伺候陛下久了,大家都知道,在每年都會來的這個時候最該多做少說。 就連大家一向欽佩的高默總管在這時候話也少了許多,伺候在陛下身邊比平常還要謹慎。 這日午后,連下三天的雨才終于停了。宗翕忽然說要出去走走,高默一怔心頭又是一松,出去走走好啊,心情總能比憋在御書房批奏折好上許多。 高默準備轎攆時囑咐下去,讓人避著北邊御花園走,還有不止御花園,凡是能望得到未央宮的地方都得避開。 但豈料宗翕剛坐上轎攆便說:“起駕,去北邊的御花園?!?/br> 高默為難:“陛下,您這是……” 宗翕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隨便走走,散心?!?/br> 唉,高默心里嘆口氣,高聲喊道起駕。 剛下完雨,地面濕滑,轎攆一路行得慢且小心,高默悄悄抬頭,覷著陛下神色。 宗翕剛批完奏折眼睛有些疲勞,正闔著眼捏捏眉心,神色倒是仍舊看不出喜怒,比起以往還是更陰沉點。 高默十歲便伺候在宗翕身邊,那時他還是個不受待見的剛入宮的小太監,而宗翕也正十歲,同樣是個不受待見的小皇子。高默來時,宗翕的生母便已經去世了,身邊只有一個莫姑姑在伺候。 他也是從莫姑姑那隱隱聽說過當年的往事。 高默腦子打小算笨,體力活干不了,只有嘴巴還算油滑。他能當上如今萬人之上的總管太監,除了幼年起伺候陛下的那點情誼,還有便是比常人更能猜得到皇帝的喜怒。 譬如現在,高默便知道,陛下這個狀態絕對惹不得。 平時壓抑著,發泄出來就好。但現在,陛下這可是積累著最糟糕最負面的情緒,而且三四天沒有發泄出這些情緒…… 惹不得,惹不得。 這個霉頭誰觸誰死。 幸好剛下完雨,這時候也沒什么人出來。 轎攆停在御花園那片竹林前,宗翕才微微睜開眼,打量著林葉掩映間的未央宮閣。 過了半晌,宗翕才淡淡啟唇:“去林子里面?!?/br> 高默一怔,忙不迭又讓起駕,宗翕卻道:“不,朕下來,走著去?!?/br> “陛下,這林子里剛下了三天的雨,路面濕滑得不行,您還是……”高默有意要勸,卻在宗翕一個淡漠的眼神看過來后自動閉上了嘴。 一大半侍從被留在了外面,只有高默帶著幾個侍衛跟在陛下身后。 北邊的御花園本就偏僻,這片竹林更是偏僻寂靜,只有一條石子鋪的小徑通往深處,小徑外泥土濕滑,長滿了青苔。 遠處未央宮隱綽的影子愈漸明顯了。 長滿青苔的飛檐,寂靜空曠的樓閣,像一場封鎖塵埃的舊夢,往事的輪廓逐漸清晰。 宗翕的眸子微微動了,卻又覆著一層溶不掉的冰,始終淡漠。 就在此時,竹林深處隱隱有“唰唰唰”的風聲。 宗翕一怔,再向前走,隱約瞧見一道青衣身影舞著劍。那劍法,讓學過點武的宗翕不由一怔。 竹下舞劍的身影,在宗翕一行靠近時陡然轉回身,眸光凜然,劍的方向正指著宗翕。 隔了一段距離,侍衛忙護在皇帝身前。 劍光一動,原來不是指著宗翕,而是一片竹葉正于這個方向落下,被他以極快的力道從正中削為兩半,分別飄下。 陸淵劍意去后反應過來,即刻收劍,忙跪在地上將劍摁在身邊。 “微臣駕前失儀,還望陛下贖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