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41 裴明瑾捂住帶血的嘴角,神色不解道:“你這是做什么?!?/br> “做什么?”我甩了甩手腕,接著抽出一張紙巾仔細地擦拭手面,一字一句地緩緩說:“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說謊,懂嗎?!?/br> 說罷,我將紙巾隨意的丟到垃圾桶里。 裴明瑾卻緊緊地盯著被我扔到垃圾桶里的紙巾,過了好一會,他溫柔地笑了笑,“秋皎,你誤會我了?!?/br> 裴明瑾的語氣充滿無奈。 我冷著臉不再理會他,他亦以一種傷心的神情望著我。 這時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起了鈴聲,打破了沉默冰冷的氛圍。 我垂下眼發現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父親,我拿起手機下了床,并一言不發的離開了病房。 裴明瑾自始至終的坐在床上維持著捂住嘴角的動作,粗而黑的眼睫撲垂,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走出醫院后,新鮮的空氣立即鉆進鼻腔,消毒水的味道逐漸淡去,我問:“怎么了,父親?!?/br> “小意今天放學早,你去接他?!备赣H的口吻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我詫異地挑起眉,平時我從未去接過黎秋意,因為有專門的司機接送,再者我更不愿看到他那副令人作嘔的惺惺作態。 “我不去?!蔽伊⒖叹芙^。 “黎秋皎?!?/br> 父親喊了我的全名,只有他動怒的時候才會這樣。 “不要惹我生氣?!?/br> 我握緊拳頭,耳邊忽的響起母親去世前的哭泣,一種無力感瞬間涌上心頭,我淡淡地說:“知道了,我掛了?!?/br> 掛掉電話后,我招手攔了一輛的士,黎秋意的學校距醫院有二十來分鐘的車程。 二十分鐘不到我便到了黎秋意的學校,這是我第一次來他的學校。 學校位于商業街的附近,周圍是熱鬧擁擠的人群,以及裹著香飄飄味道的各種美食從小販攤上傳來。 黎秋意就讀的學校與我不同,或者是說與我們這群處在金字塔頂尖的人不同。 他就讀的學校是一個公辦重點高中,而我就讀的學校則是一個私立的貴族高中。 當時他選擇讀這所學校時可沒少把父親高興壞了,無不例外,父親覺得黎秋意懂得吃苦耐勞,十分欣慰地夸了又夸。 我不屑地噗嗤一聲,黎秋意是父親的心頭rou,掌中寶,他做什么在父親的眼里都是對的。 我插著兜朝學校的大門方向走去,在走到一半時,我猛地停下了腳步。 只見大門旁種的梧桐樹下站著一個人,他眉眼俊美,簡單的黑色運動裝和一雙銀黑色球鞋愈加稱得他全身散發著的朝氣蓬勃的少年氣。 是趙然岐,他來這的目的顯而易見。 我立即沉下臉,正欲抬起腳向梧桐樹走去時,一道身影奔向了趙然岐。 我站在原地,瞇起眼盯著趙然岐懷中的黎秋意,他揚起臉,臉面泛著淺淺的微笑,害羞的跟趙然岐說話。 趙然岐緊緊地抱住黎秋意,眉眼舒張,一看就是心情好的不行,他揉著黎秋意的頭發,笑著回應黎秋意的話。 嘖,原來這就是趙然岐所謂說得向著我嗎,真他媽搞笑。 不再對主人忠誠的狗一腳踹掉好了,它會成為喪家犬,然后可憐兮兮地尋找另一位主人,我漫不經心的想著。 最后,我沒有接黎秋意,而是漠然轉身選擇了回家。 …… 昏黃的光暈搖搖墜墜,打在白色的墻壁上勻出一道道交錯的黑色影子。 陳媽敲了敲門,低聲說:“少爺,吃飯了?!?/br> 我應聲說好,隨后站起身推開了房門,站在門外的陳媽欲言又止地看著我,我有些困惑地看向她時,她又立馬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我無奈的聳聳肩,抬起腿下樓梯,在經過拐角時,我看到長長的餐桌上布置了許多色澤俱全的菜碟,今日的份量比以往多上了幾倍不止。 我將視線移向一邊,父親正坐在中央,而他的旁邊則是一位長相濃艷的女人。 女人挽著父親的手臂,一臉嫵媚的笑著,熟悉感撲面迎來,我思考了幾秒后,扯起嘴角笑了笑。 女人是許瀾之,哦,不應該說是女人,應該是雙性人才對。 我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下后,默然不語的看著對面的許瀾之。 許瀾之像是第一次見到我般,笑著對我介紹說:“秋皎,我是許瀾之,以后請多多關照呀?!?/br> 說完,他朝我拋了一個媚眼,紅艷的唇瓣微翹,渾身散發著成熟又迷人的氣質。 父親滿面笑意,眼睛中是化不開的柔情蜜意,“秋皎,她是你小媽,我們前幾天剛領的證?!?/br> 昨日還是我的賤狗,今日卻搖身一變成為我的繼母,我該說些什么好呢。 我點點頭說知道了,說完,我低下頭沉默的吃著飯菜,不再插入他們聊天中。 途中,許瀾之多次撩撥我,他用那只穿著紅色高跟鞋的腳頻繁地在我的小腿周圍打轉,我面無表情的繼續吃著飯菜,而許瀾之則是笑意漣漣的與父親說話。 “我吃好了?!蔽艺酒鹕?,那只纏在我小腿上的腳也隨之離開。 父親點頭示意我可以離開后,我呼出一口氣,解脫般的朝樓上走去時,一只溫熱的手悄悄地抓住了我,他往我手里塞了一團紙。 紙上寫著:主人,今晚來賤狗房間。 我勾起唇角,心里罵道下賤的蕩婦。 黑色蒙上了天邊,幾顆閃耀的星星綴在月亮四周,時間將近凌晨,我起身往許瀾之的房間走去。 幾步之后,我就站在了他的門前,隨后我輕輕推開房門,撞入眼簾的便是許瀾之穿著一身紅色的吊帶裙,白皙細長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中,紅色高跟鞋踩在木制地板上。 許瀾之抬起腿,紅色高跟鞋正面對著我,他勾起手指笑著說:“過來呀?!?/br> 我走到他身邊,抓住了他的腳踝,譏笑道:“這么饑渴?” 白粉藕的手臂攬住我的脖頸,冷香撲進鼻尖,紅艷的唇瓣微張,吐出一截殷紅的舌尖,“是呀,我好饑渴,所以———” 濕熱的呼吸撲在我的臉面上,“想吃mama的大jiba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