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湖泊眼淚
書迷正在閱讀:老師日記(狩獵筆記)、萬人迷白蓮婊是我的腳邊狗、攬香入懷、【快穿np】男配被醬醬釀釀的人生、[主/總/攻]野玫瑰、請用力頂死我吧[高H]、在公廁遇到什么奇怪的事、短篇集、他的小甜O、金風玉露
郗景?不是第一次說“我愛你”,也不會是最后一次說“我愛你”。 他原先羞于表達愛意,直到某位前女友點透:“不僅要用行動表達,更要說,因為說話就是顯而易見的一種行動表達,它是動詞?!?/br> 至于他和這位前女友的故事就更簡單了,異地,分手,盡管那位女友追求精神上的優越性,卻并不是固守柏拉圖式戀愛的人,她喜歡面對面的交流和擁抱,所以和他分了手。 郗景表示理解,便又是一場和平分手。 這句話是說不膩的,慶章歲也看不膩郗景說這三個字的優美唇形,更寫不膩“我也愛你”。 出門前慶章歲輕輕親吻郗景的耳垂,認真地道別。 有那么一瞬間,郗景產生了某種慶章歲不會再回來的錯覺,好在心悸的感覺稍縱即逝,他望著慶章歲的鼻梁被羽睫的陰影覆蓋,起伏的輪廓柔和優雅,早晨的光虛虛投在臉上,白得耀眼。 慶章歲轉頭離開,兩人的背影離郗景愈來愈遠,好一會兒他才斂了目光,到房里找書看。 郗景在一本生物書上找到了香氣的答案:費洛蒙。 他慢慢地翻閱著,發現慶章歲只在這本書的某幾章做了詳盡的筆記。很明顯的功利性,郗景推測應該是入職調教師的那段時間惡補的生物知識。 真像醫學生,先把上百本厚書啃了,后要實cao。前者決定下限,后者決定上限。 一本一本書中的筆記讀下來,少年刻苦求學的模樣就映在眼前。 郗景雖然和他同拍,但也缺席了他好多年的時光。郗景試圖悉數補齊,手指細細摩挲著上面的字跡,仿佛也同他走過了學習的那段歲月。 意外翻到了慶章歲的字帖,橫平豎直,一撇一捺,再到鐵畫銀鉤,力透紙背,郗景癡纏地撫摸,聽不見聲音,便只好對字的喜歡再多幾分。 讀書寫字,再正常不過,然而這又是個人人有書讀,人人不讀書的時代。 郗景翻到了一本詩集,無數次被撫平的書角不是虛妄,這比有目的地還要讓他歡喜。 因為他也喜歡。 動作多么活潑, 精力多么旺盛, 在浪花里跳躍, 在大海里浮沉; 不幸遇到火山爆發 也可能是地震, 你失去了自由, 被理進了灰塵; 過了多少億年, 地質勘探隊員, 在巖層里發現你, 依然栩栩如生。 但你是沉默的, 連嘆息也沒有, 鱗和鰭都完整, 卻不能動彈; 你絕對的靜止, 對外界毫無反應, 看不見天和水, 聽不見浪花的聲音。 離開了運動, 就沒有生命。 活著就要斗爭, 在斗爭中前進, 即使死亡, 能量也要發揮干凈。 慶章歲忙碌中還抽空選了幾個新道具揣回家,說來好笑,某位八卦同事竟然攔在白塔門口噼里啪啦問了一堆,姬小木一句也沒翻譯,冷笑著抱臂不動。 他當然樂得繼續裝讀不懂唇語,面色柔和地對著同事點頭,流出少年的懵懂氣質。 八卦同事想了想,雷伊要種花不當首席、問酒看電影也不當 ,唯有慶章歲勞碌命能成,便憂郁地停了嘴,可別把人得罪了。 慶章歲辦完事,跟歸巢的小鳥一樣,自個兒拍著翅膀回了家。 郗景在家等他,卻不想時針滴答走著,夜幕降臨,就那么在沙發上抱著書睡著了。 眉毛濃密而干凈,合上的眼皮和緊閉的嘴唇格外親切,缺了那雙眼睛的點綴,颯氣一削,怪的是平和感也慢慢褪去,看上去有些軟,或者說疲倦。 慶章歲躡手躡腳地把書從他懷里抽出來,那頁寫著一首小詩: 從你的手指流出了頭發 像波浪起伏不平 從你的手指流出了眼睛 有憂傷的眼神 嘴唇抿得緊緊 從你的手指流出了一個我 有我的呼吸 有我的體溫 而我卻沉默著 或許是不幸 我因你而延長了壽命 身體是溫軟的,不僅有因按時作息而變得光滑細膩的皮膚,還有之下流淌著的熱血,慶章歲抱著他,只覺手感頗好。 他舍不得撒手,把人抱到床上,東摸摸西蹭蹭,過了會兒又嫌白袍礙事,將郗景剝得精光。 這下做什么都方便了,慶章歲移著掌根,貼在人小腹處,極慢地劃過腰身和尾椎骨。 到最后卻又克制地停在危險的位置。 總不能把人做醒吧。 雖然他剛才確實這么想過。 但是郗景是等他等得睡著了,慶章歲心底軟得一塌糊涂,做不出來這種事。光是想想都覺得十分羞愧。 郗景其實醒了,他一向淺眠,身體接觸的剎那他便從夢鄉里掙出。只是他慵懶地聞著慶章歲身上的味道,身體軟著,不想再動。 他還知道慶章歲昂揚的性器就抵在腿側。 然而慶章歲沒叫他起來做,只是對著郗景匆匆解決一發,沖了澡,帶著沐浴露的味道躺進了被窩。 就算如此,郗景還是能輕而易舉地嗅到那種香氣,宛如湖底纏人勾魂的水鬼。 郗景夢到自己流了一地的眼淚,夸張地積成湖水,而慶章歲就在里面劃船。 場景太過離奇,郗景揮了揮手想跟慶章歲打招呼,接著伸手去牽他。 沒想到他一動,湖水便跟著翻騰,嚇得他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直到睜開眼睛,他都還在回味這個怪異的夢。郗景摟著慶章歲的肩,親吻他的臉和鼻尖,沒想到人笑著抬手一環,就把他箍在懷里。 擁抱還不夠,要接吻。胸膛挨著,心臟有力地跳動,輸送的血液流經全身,細胞盡心盡力地運作著,像首工整的詩。而這一切,只是為了人能夠活著。 舌頭互相糾纏,郗景接吻從來積極,呼吸的空氣都是暖的,跟心間的熱情一樣持續高溫。他閉著眼,忍不住去想那個古怪的夢,不太懂,為什么自己在夢里能流這么多眼淚。 他十多年沒哭過了。 不應該啊。 吻完也不歇,他趁著夢里的細節還清晰,講給慶章歲聽。慶章歲打了個手語,讓他稍等,便牽著他的手開始回憶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