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心肝寶貝
凌晨的地面潮濕,一場毛毛細雨若有若無地飄零著,出租車窗上反射出路邊霓虹燈的光輝,映在看向車窗外的霍扉婷臉上。 她的眼睛與雨絲重合,被燈照的閃耀。 懷里的嬰兒闔著雙眼,粉嫩的小嘴咂巴著,不知是不是夢到了在吮吸乳汁。 到達機場,一陣冷風吹來,霍扉婷裹了裹外套,抱著孩子走進了大廳。 路過一個垃圾桶,她倒退回來,站在垃圾桶前,褪下了右手無名指上寧博送的那枚小鉆戒。 她生產后,身體有些浮腫,戒指戴上去后有些小了,想取下戒指,頗有些費力。 費勁摘掉了戒指,右手無名指留下了一條淡淡的紅印。 戒指被霍扉婷扔進了垃圾桶里,隨后,她就去換取登機牌了。 一路都暢通無阻,包括小嬰兒寧南的證件都沒有任何問題。 曲歌近買的機票是機艙的頭等艙,座位比經濟艙的座位寬闊,為抱著孩子的霍扉婷減輕了負擔。 中途孩子醒了,要換尿布,霍扉婷都在空姐熱心的幫助下,去衛生間喂孩子,給孩子換尿布。 平時有三個保姆幫忙給孩子換尿布,霍扉婷就在旁邊看著,她只上手cao作過幾次,這次輪到她單獨給孩子換尿布,技術青澀,時間耗費的久了些,但還是磕磕絆絆的第一次獨立完成了換尿布。 在接近九個小時的飛行里,霍扉婷都未曾合眼,想睡都不敢閉眼,連打盹兒都不行。 等到飛機落地,到達了京城,她的心就和這架飛機一樣,跟著落地,生了根。 她今后要扎根于此了,和小易、曲歌近一起。 入境后,身邊的人都三三兩兩地走著,只有霍扉婷一個人抱著孩子,連一件行李都沒有,她想要打電話給曲歌近,發現手機什么時候沒電了都不知道。 等走出來,手里拿著用紙板寫著‘霍扉婷’的男人認出了霍扉婷,朝她走了過來。 一來她面前,他就喊道:“嫂子,你總算到了,走吧,車在外面?!?/br> 看見霍扉婷懷著抱著睜大眼看著自己的嬰兒,他說道:“喲,真可愛,這是哥的孩子吧?沒想到他長相平平無奇,悄悄和嫂子你在國外居然生了一個這么漂亮的孩子?!?/br> 霍扉婷抱著孩子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眼前個高又壯的曲瑞薌。 她不認識他。 “你是誰?” “我是誰?”曲瑞薌被霍扉婷這話問樂了,撓撓光溜溜的腦皮子,說道,“我是曲歌近的弟弟,我叫曲瑞薌,曲歌近叫我小瑞,嫂子你甭和我客氣,叫我帥哥就行了?!?/br> 霍扉婷看他油腔滑調的,并不信任他。 “我從沒有聽說曲歌近有弟弟,他沒有和我提過你,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你是他弟?” “曲歌近這人真是的,讓我來接人,都不和人說清楚……”曲瑞薌不滿地小聲嘀咕,撓撓腦袋,說道,“我不是他親弟,我是他媽的干哥哥的兒子,他管我爸叫干舅舅?!?/br> 那這樣說來,就是沒有血緣關系了。 這種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遠方親戚,霍扉婷更不信。 曲歌近沒說會派一個叫曲瑞薌的人來接自己,她寧愿自己坐車去找曲歌近,這樣還安全些。 “你不要亂叫人,我不是你嫂子?!被綮殒霉室饫淠?,抱著孩子要走。 曲瑞薌見她要走,忙張手去攔她。 “你干嘛!”霍扉婷護著孩子,兇道,“這還在機場里,你再攔我,我就叫保安了?!?/br> “嫂子,你不要激動,我們是自己人?!?/br> “誰和你是自己人?”霍扉婷嫌棄。 曲瑞薌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霉,要給曲歌近賣命跑腿,還看不到好臉色。 就這一趟跑機場,曲歌近就給了自己兩百元的跑路費,除去油錢,再買兩包煙,還剩幾個錢? “嫂子,這樣,我馬上打電話給曲歌近,讓他和你講,行了吧?!?/br> 霍扉婷聽他說要給曲歌近打電話,將信將疑,看著他當面給曲歌近打起了電話。 第一遍無人接聽,第二遍忙音,第三遍關機…… 霍扉婷抱著孩子就走,曲瑞薌追在她身后,要把撥出去的電話號碼給霍扉婷看。 “嫂子,你信我,這手機號碼是曲歌近的,你該是認識的,他估計現在正忙,沒法接電話……” 霍扉婷坐上了機場外的出租車,對司機說道:“去六里地,師傅快開車,有個變態跟蹤sao擾我?!?/br> 拍著出租車車窗的曲瑞薌欲哭無淚,求著霍扉婷下車,坐他開來的車。 要是接不到霍扉婷,曲歌近是連兩百元都不會給的。 那在曲瑞薌眼里象征兩百元的霍扉婷就坐著出租車絕塵而去,離他遠去。 曲歌近是同一天回國,在霍扉婷的前一個航班,他回到家就收拾起屋子,先是把主臥床上的硬床墊換成軟床墊,鋪上了紅色的床上四件套,喜慶的就像是新婚小夫婦的洞房。 他還買了新鮮的魚頭,出個工費,讓樓下餐館廚師加工做成霍扉婷愛吃的魚頭煲。 可能味道不如她帶自己去過的那家蒼蠅小店,但桌上能有一鍋她愛吃的魚頭煲,曲歌近相信她會高興的。 已至深秋,這天氣同一年四季的L國,清冷地下起了秋雨,淋得枝頭上的落葉滿天紛飛。 霍扉婷走到門邊,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還沒敲門,門就開了。 曲歌近從噴嚏聲辨認出了霍扉婷,知道她到了。 屋內暖洋洋的黃光照在曲歌近身后,照得他整個人平添了幾分溫馨,都不像他自己了。 “進來?!鼻杞话褜⒒綮殒美M來,關上了門,抵在墻上就迫不及待要去吻她。 霍扉婷沒心思和他吻,將懷里的孩子往他懷里塞。 “幫我抱下孩子,我下了飛機就想上廁所,但抱著孩子離不得手,一直都沒找到機會上廁所,憋死我了?!?/br> 孩子轉移交到了曲歌近的懷里,霍扉婷沖向了衛生間。 曲歌近不熟練地抱著到處看的孩子,只覺他軟綿綿一團,好小的一只。 還在霍扉婷坐月子的時候看他,他小的就像只老鼠,現在再看到他,他長大了一點,像只兔子。 “我叫曲瑞薌來接你,你怎么沒把孩子交給他抱著,然后你去上廁所?!?/br> “他還真是你叫來的人啊?!被綮殒没腥?,“你都沒和我說,我看他油腔滑調的,看著不像是一個好人,我沒信他,自己坐出租車來了?!?/br> 曲歌近把孩子隨手放在了沙發上,走向衛生間,不與霍扉婷過多說起曲瑞薌,她人如約到家就行。 方便完剛整理好裙子的霍扉婷就被走進衛生間的曲歌近圈在了懷里,要去親她。 “小易呢?”看曲歌近沒有抱著孩子,霍扉婷避開他,走了出去。 看見放在沙發上的孩子,霍扉婷神色焦急地走過去。 “你不能這樣放著他,他萬一翻身摔下了沙發,磕著哪兒就不好了,你不能單獨把他放在這里,即使要放在這里,都要有人看著他?!?/br> 霍扉婷心疼的把孩子從沙發上抱起來,左一口右一口地喚著小易,親起了那孩子的臉蛋,都把孩子的臉蛋親變形了。 曲歌近沉了口氣,舔舔嘴唇,念在霍扉婷剛到,忍住了沒朝她發火生氣。 “過來坐?!鼻杞祥_餐桌的椅子,“來吃飯?!?/br> 曲歌近沒有特地指出那鍋魚頭煲,他等著霍扉婷自己發現。 然而霍扉婷坐下來,掃了一眼桌上的菜,除了蘿卜丸子湯,其余的菜都有辣椒。 孩子是喂母乳的,她在飲食上都以清淡為主,不然她要是吃辣了,或是口味重了,奶水就會燥火,孩子吃下去,上火了,大便就干燥,臉上長小痘痘,嚴重的話,小嬰兒的腸胃就會出現問題。 這么小的孩子,各方面都很脆弱,稍加不注意照顧,病就找上來了。 霍扉婷抱著孩子,騰不出手舀湯,說道:“哥哥,你幫我舀一碗湯?!?/br> 沒看到預想中霍扉婷對自己用心準備的魚頭煲發出感動或謝謝,曲歌近失望,站起來替霍扉婷舀了一碗湯。 把湯放在她面前時,手重了些,湯汁濺出來,落在了孩子的臉上。 “哥哥你輕點放,當心孩子?!被綮殒每焖贀崛ズ⒆幽樕系臏?,檢查著孩子的臉。 還好湯汁不燙,孩子沒反應,小手還抓起了霍扉婷的頭發玩,對來到這個新環境后,絲毫不怯生。 如果這湯燙到了孩子的臉,在這么漂亮的臉上留下了疤或印記,霍扉婷覺得自己會心疼死。 曲歌近看霍扉婷對這孩子無比寶貝,幾乎無視了自己的存在。 她的眼里,就只有她和寧博生的兒子,合計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自己在她心里,永遠都比不上她和寧博的兒子。 一頓飯吃下來,霍扉婷看出了曲歌近的不高興,不過還好,曲歌近沒亂發脾氣,只是沉著一張臉,一句話都不說。 霍扉婷不敢當著曲歌近的面喂孩子,怕這會徹底刺激他隱忍的憤怒,躲去衛生間快速把孩子喂飽哄睡,霍扉婷就將孩子放在曲歌近特地鋪著紅被的床上,去了客廳,想要好好哄一哄面對電腦工作的曲歌近。 曲歌近看她走近,蓋上了電腦,陰陽怪氣地說道:“你現在就這么放心讓離不得手的孩子一個人躺在床上了?不怕你的心肝寶貝摔下來,摔疼你的心了?” “哎喲,哥哥,你和一個小孩子爭什么風,吃什么醋,哥哥才是我的心肝寶貝?!被綮殒米聛?,靠著曲歌近,圈著他脖子搖啊搖,“我這不回到哥哥你身邊了嘛,我選擇和哥哥在一起,既然哥哥都答應我帶著小易跟你了,哥哥就不要鬧別扭,介意我愛護小易了?!?/br> 霍扉婷有意把空空的右手往曲歌近眼前放,好讓他知道,自己都把寧博送的戒指取下來了。 曲歌近繃著一張臉,霍扉婷往他臉上一親,他的臉上就憋不住有了笑意。 霍扉婷的頭擱在曲歌近的肩上,在他耳邊輕輕說:“我知道,哥哥給我準備了我愛吃的魚頭煲,但我現在在哺乳期,不能吃辣食,謝謝哥哥了,雖然……不能吃哥哥特地準備的魚頭煲,但哥哥布置的床,我很希望可以和哥哥試一試?!?/br> 說到這兒,曲歌近已然經不住勾引,無心和霍扉婷談論那孩子的事,打了個橫抱就將她抱去了房間。 在把她放下床前,她特地提醒曲歌近輕點放,不要吵醒了孩子。 一場曖昧四射的前戲后,曲歌近戴著避孕套要進入前,霍扉婷擔心他動起來的動靜會吵醒床上的孩子,于是把他拉下了床,貼在墻上站著,教他用站姿cao自己。 霍扉婷的手搭在曲歌近肩上,墊起腳,單腿站立,另一條腿被曲歌近抱著,身體被撞開又拉近,下身撞擊著,發出噗呲的水聲。 霍扉婷瞇眼正享受著這酣暢淋漓的舒服時,另一片天空下,寧博已將別墅里的家具全部砸毀,包括那張擺在床邊的全家福。 玻璃框碎裂,將照片上霍扉婷的臉摔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