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允許出院
“霍小姐,恭喜,你可以出院了?!?/br> 主治醫生帶著兩個護士走到了霍扉婷的病床前,向她宣布了她出院的事。 偷啃了半個鹵豬蹄的霍扉婷嘴角還沾著油珠,對醫院決定放走她的話一時沒能緩過神。 終于能獲得自由了?終于能走出這個和監獄沒什么區別的病房? 霍扉婷盤腿坐在病床上,豎立的枕頭后還藏著半碗沒啃完的鹵豬蹄,她朝門外望去,看見站崗的兩個小戰士都撤走不見了。 “那個……”喜悅的消息來得太快,霍扉婷高興中透著不安,“我現在就可以走了……嗎?” 醫生說道:“是的,霍小姐無需辦出院手續,一切都為你處置妥當了,我們已經通知你的朋友汪強均來接你了,你在病房里等他來接你離開,或是你打電話告訴他,你們在別的地方碰面也可以?!?/br> 手機在離開酒店時落下了,沒有帶走,霍扉婷沒有手機用來聯絡人,連衣服都是住院時來的那一套,身上沒有現金沒有銀行卡,唯一值錢的東西還是離開酒店時,寧博塞到手里的兩個名牌包包、一對金手鐲和兩對金耳環。 不對,等等…… “你們怎么知道我的朋友是均子?還能通知他來接我?” 對于霍扉婷的提問,醫生笑笑不語,囑咐跟在身旁的兩個護士在霍扉婷離開后,安排護工把病房打掃出來。 霍扉婷走下病床,想要追上醫生問個清楚,奈何身體重心一個不穩,笨拙地滑倒在地,腳趾撞上椅子腿,疼得她坐在地上,抱著撞痛的腳趾揉了起來,眼淚不爭氣跟著流了出來。 “哎喲,我的jiejie啊,你這是演的哪出?”均子一走進病房,就看見霍扉婷坐在地上掉起淚珠子,“誰又把你招惹了?哭什么?!?/br> 他趕忙去扶這株嬌嫩的小野花。 “腳,腳撞到了?!被綮殒靡е炱?,把腳抬到均子面前,想讓他給自己揉揉或吹吹。 均子推開她的腳,表情嫌棄:“我又不是那些臭男人,看見你的臭腳就要流口水,上趕著湊上前去舔去吻,趕緊的,收拾好東西離開了,你這段時間和我住一塊兒?!?/br> 霍扉婷被扶著站了起來,想著均子什么時候這樣好心了,肯大方讓自己與他住一起。 遙想以前有一段時間經濟拮據連八百元的房租都拿不出來,提出想要寄住在均子的家里,都被均子拒絕了。 均子寧肯借她三千元讓她租好一些的房子住,都不與她同居,理由是家里經常要帶男人回來過夜,那些男人們看見霍扉婷這個小妖精就會走不動道,被她勾跑了。 “你就不擔心我和你住在一起,把你的男人勾到我的床上了?” 均子說了一句你不敢。 霍扉婷樂了:“我有什么不敢?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不知道?” 均子說道:“你是寧博的女人,你要敢亂來,你會很慘的?!?/br> “均子,你現在還不清楚情況,我和寧博現在沒有關系了,他親口說的,我和他的關系終止了,他惹到了他的未婚妻,恐怕要和我們這群鶯鶯燕燕斷個干凈?!?/br> 霍扉婷的語氣頗為遺憾。 大夢一場,皆是一場空。 與曲歌近的計劃也是天方夜譚,沒有成功。 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她暫時還沒有想好。 霍扉婷不愁沒有錢用,她都打通白紫航這層人情關系,白紫航手中握有眾多富一代富二代煤老板暴發戶等資源,隨便介紹一個男人都會吃香喝辣,只是愁還沒掙夠錢就老了。 她十九歲了,在嫩模圈里年紀不算大,但想要嫁到一個有錢人,須在二十二歲這個分水嶺完成,一過了二十二歲這個黃金期,她還想嫁有錢人的概率就小了。 一旦到了二十二歲,還吊不到一個金烏龜,那么比年紀,比不過十幾歲嫩如水蔥的meimei,比美貌,也比不過那些十幾歲膠原蛋白滿滿的meimei。 關鍵人家十幾歲的姑娘,陪男人陪得還少。 均子欲言又止,說道:“你才不清楚情況,不要瞎琢磨了,這段時間你安分點,不要想著讓紫姐給你找男人,你就當是給你的逼放個假,被男人捅多了,當心下面松到能塞下雞蛋,你就一文不值了?!?/br> “你才松,你屁眼被捅到才能塞一個雞蛋?!被綮殒靡话驼拼蛟诹司拥谋成?,不樂意被他說松,“我就是嫁不出去,陪男人陪到三十歲,我下面都比你的屁眼緊?!?/br> 均子無奈點頭:“是是是,你說的對,你緊,你比處女還要緊……” 兩人從醫院里走出來,坐上了出租車。 還有幾天就是除夕了,早和家里人反目的均子望著車窗外街道上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新年氣氛,說道:“過幾天,我們在家包餃子吃,吃完看春節聯歡晚會?!?/br> 霍扉婷說道:“我不喜歡在家孤零零地包餃子看電視,我也不會包餃子,我要去酒吧,我要熱鬧?!?/br> “可以?!本油饬嘶綮殒玫脑?,“那我們一起去酒吧度過新年,在酒吧吃水餃看春節聯歡晚會?!?/br> 怎么就繞不開吃水餃看春節聯歡晚會了? 就不能一邊喝著酒,一邊在酒吧這種大把男人出沒的地方搞個帥哥一夜情? 霍扉婷轉頭看向均子,均子也扭頭看著她,相視了幾秒,均子忽然想到一件事,說道:“陸總前段時間出事了,車禍,人差點死掉,搶救回來變成半身不遂,下半身全廢了,你既然出院了,改天我們就找個時間,去看望一下陸總……” 這消息震驚到霍扉婷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依稀想起在一場沉重的睡夢中,曲歌近曾抱著對她說。 —陸景恒是強jian你的,根本不是你自愿的,對吧? —那么我替你,殺了他。 ——— S集團的新春年會上,沒了寧博壓著,曲歌近不像以往的年會上,躲在角落里,看著寧心寧博站在聚光燈下,分別發表年會開幕演講與年終感言。 今年的年會,曲歌近獨攬年會開幕致詞、年終感言,還被寧求之委以上臺,代表寧求之宣讀s集團每年年會例行鼓舞士氣的演講詞,出盡了風頭。 只是身邊跟了一個孫浩靜,讓s集團全體員工都知道了孫浩靜是他太太的事,兩人還即將迎來新生寶寶,這讓曲歌近心里像扎了一根刺。 但心里再不舒服,曲歌近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 孫浩靜出席s集團年會,是寧求之點名要求的,算是在兩人正式舉辦婚禮前,有意放出曲歌近將被承認是寧家另一個兒子的信號。 曲歌近不敢違抗,在眾人面前與孫浩靜飾演著一對恩愛夫妻。 寧博和鐘洛婷失和,寧求之說不定看重的就是夫妻間的凝聚心,只要對自己的事業有幫助,能獲得寧求之的認可,曲歌近愿意與孫浩靜演戲,讓寧求之看到他的乖,他的順從,要把與之相反的寧博在寧求之心里比下去。 曲歌近舉杯,與一個走到面前說恭喜的s集團員工笑著碰杯,抿了一口換成白水的酒杯,笑迎對方離去。 孫浩靜抽出挽在曲歌近手臂上的手,看累了這場虛情假意的奉承戲碼。 “曲歌近,你不覺得累嗎?沒看出來他們一個個都不是真心的嗎?都是在諷刺你?!?/br> 孫浩靜以為來參加s集團年會能拿捏住曲歌近,讓他收斂就范,別再步步緊逼孫浩然索要那塊地了,哪知道曲歌近就沒把她當一回事,順水推舟與她上演起他人眼中和諧有愛的夫妻。 他的演技與變臉,讓孫浩靜都懷疑他是不是專門去學過表演。 “怎么會覺得累呢?沒你挺著大肚子來參加年會累?!鼻杞床桓吲d的孫浩靜,低聲說道,“他們會演戲,我也會演,倒是你,不要愁眉苦臉,好好配合我,不然,不要怪我念在大家夫妻一場,做一些絕情的事?!?/br> 曲歌近掃了眼她的肚子,動動胳膊,示意她挽上自己的胳膊。 宴會上有很多雙眼睛,在這些眼睛的注視下,曲歌近時刻都提著一顆心,讓伴在身邊的孫浩靜配合好他。 既然她敢來出席年會,那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同樣是孕婦的曲歌近秘書在家中休息,沒來參加年會,接到了護工的來電后,她給曲歌近打去電話,沒能打通電話,便傳了一條簡訊給曲歌近。 簡訊上簡單地寫了幾個字。 「護工說,醫院里的那位小姐被允許出院了,現在不知在何處」 曲歌近都是在年會結束后,在s集團樓下與孫浩靜一道送s集團高層離去的間隙,才看到了那條短信。 曲歌近皺眉。 他少有的走神與不專注被孫浩靜捕捉到。 一輛輛車從他們面前開過,曲歌近恢復了正常,笑臉對車內的高層們點頭哈腰鞠躬道別,那樣子,讓孫浩靜覺得他真的很狗腿。 送完高層,載他們離開的司機把車開到了他們的面前。 孫浩靜松開曲歌近牽著的手,去拉車門上車。 “你坐別的車回家吧曲歌近,反正我倆不順路?!?/br> 曲歌近擋住孫浩靜拉開的車門,牽上孫浩靜不愿意牽的手,裝作在為孫浩靜拉開車門,說道:“我沒說這場戲可以停下了,你就不能擅自松開我牽著的手,要是被人瞧出端倪,你和我就一起下地獄?!?/br> 孫浩靜看著他,覺得他這個人表演欲太重,功利心太強,太容易走極端了。 當初孫家還以為他是一個無害的老實人,挑了他當女婿,不曾想,他就是一個毒瘤,不僅危險,還容易給他人造成危害。 孫浩靜嘆嘆氣,站在打開的車門旁邊,與曲歌近僵持著,眼神無意瞟見空蕩的馬路對面,有一個女人好像在看他們。 確切地說,那女人應該是在看曲歌近。 “曲歌近,瞧那里,是不是你欠的風流債,找上門了?” 曲歌近順著孫浩靜的眼神看過去,就看見了往電線桿子后面躲的女人。 憑那背影和走路姿勢,他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誰。 不確定孫浩靜看沒看見她的樣子,曲歌近一手摁上孫浩靜的頭,蠻橫的把孫浩靜塞進車里,關上車門,讓司機趕快開車送孫浩靜走。 孫浩靜坐在車內,整理著被曲歌近摁亂了頭發,惱怒對著沒一起上車的曲歌近嚷嚷道:“曲歌近,你什么意思?說牽手的人是你,現在一聲不吭翻臉放手的人也是你,你講不講理?!?/br> 而曲歌近已沒去聽孫浩靜的廢話。 他穿過空無一車的馬路,向著馬路對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