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反擊羞辱
紅鯨咖啡館換了幾撥顧客,天黑了,掛在街道樹上的燈串亮了起來,路兩旁全是占道經營的小販。 哭好后情緒平復的霍扉婷給均子打去了一個電話。 “在哪兒呢?出來吃飯,我請客?!?/br> “前些日子,我天天打電話約你出來玩,你都不出來,和寧博打的火熱,顧不上我這個老朋友?!本訉χR子刮起胡子,問道,“怎么?今天寧博沒陪你?” 霍扉婷抿了一口變冷的牛奶,放下杯子,說道:“他臨時被叫去國外看他媽了,我閑著無聊,我們出來一起玩,去吃你愛吃的香辣牛蛙?!?/br> “還是算了,霍扉婷,你沒男人陪,我可有,我昨兒約到了一個大帥哥,今晚我們約好在潮流廣場跨年倒計時,酒店我都定好了,我不是那種重友輕色的人,牛蛙呢,我們改天吃?!?/br> 行吧,霍扉婷就知道會是這樣的。 均子這個浪蕩男人,怎么可能在跨年夜這一晚不出去勾搭男人。 反倒是自己,寧博一走,就找不到人陪。 白紫航肯定是老樣子,在酒局上。 去找白紫航的話,白紫航會拉著一起喝酒的,霍扉婷不想在這一年的最后一天喝得上吐下瀉。 除開白紫航,霍扉婷能想到的朋友就只有曲歌近和均子了。 她沒幻想曲歌近能來陪自己,就是打電話想找他說說話兒,解解悶,口頭上調戲一番,結果一腳踩進了屎坑,被他羞辱了。 這自找的羞辱令霍扉婷難過。 那男人說話真是次次都很難聽,盡往人傷口上戳。 霍扉婷從包里拿出一面鏡子,對著臉補起了妝,把哭花的眼睛重新畫了一遍。 這下連均子都沒空了。 霍扉婷描著眼影,思考自己接下來該去哪兒。 外面這么冷,不如還是回酒店窩著,把寧博最近送的禮物一一整理了。 她想要讓寧博送鉆石項鏈,當給自己掉進海里的壓驚禮物,寧博拒絕了,買了兩個總價不到三十萬元的包包送了她。 白紫航說的果然沒錯,他們這些有錢人不是傻子,出手再大方都不會送價值上百萬元的禮物。 又不會一輩子在一起,花在一個撈女身上幾百上千萬了,除非這些有錢人真的是傻了。 霍扉婷補了口紅,對著鏡子抿抿嘴,她很滿意。 沒有得到百萬級別鉆石項鏈,但寧博花在她身上的錢和送的禮物零零總總,加起來已經有百萬元了。 足夠了,寧博的大方程度已經超過了很多富二代。 現在水蘿卜還倒了,如果能填補上水蘿卜在寧博身邊的位置,霍扉婷有信心,將來有一天會讓寧博把那條百萬級別的鉆石項鏈買下,送給自己。 一想到閃耀迷人的鉆石項鏈,霍扉婷心情就變好不少,拿過桌上的紅圍巾,圍在了脖子上,到前臺結了賬,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上掛著的一串風鈴響了起來。 一開門,迎面的寒風讓霍扉婷瞇起眼,她裹了裹身上單薄的外套,本打算在路邊攔一輛出租車回酒店,但看到街上張燈結彩,熱鬧非凡,洋溢著元旦節來臨前的歡樂,不喜冷清的霍扉婷就走在了街道上,沿街看起了擺攤兒的賣得是什么。 有賣小飾品的、有賣小吃的、有賣圍巾手套的…… 隔著向前走的人流,曲歌近走在霍扉婷后方,看見她站在一個烤紅薯攤前,買了一個烤紅薯。 街邊昏黃的燈把她的臉映得溫暖,那一刻,曲歌近恍然覺得這時的她,才像一個十九歲的女孩。 霍扉婷東張西望愛看熱鬧,沒注意踩上了迎面而來兩個彪形大漢其中一個大漢的腳。 匆匆道了歉,霍扉婷就經過他們,吃著烤紅薯繼續往前走。 那兩個彪形大漢頻頻回望一個人走路的霍扉婷,交頭接耳一番,選擇掉頭跟上了她。 這人流密集的地方,他們自然不敢對她做什么,就怕霍扉婷走到了人流量較少的地段,這兩個一看就不是善茬的男人會讓霍扉婷陪他們‘玩一會’。 “蠢貨?!鼻杞R道。 就知道看稀奇熱鬧吃手里的烤紅薯,被人尾隨了都不知道。 打扮成這樣,晚上一個人出來瞎逛,這不就是存心讓壞人盯上,把虱子抓來往腦袋上放嗎? 曲歌近一拐,抄了一條近道走。 擺攤兼職的女大學生向路過的霍扉婷叫賣道:“美女,過來看過來選,發光頭箍,兔耳朵、熊耳朵、狼耳朵應有盡有?!?/br> 霍扉婷被叫賣聲吸引,走到了攤位前,攤主立馬把賣得最好的兔耳朵遞給霍扉婷。 “美女,買一個吧,五元一個,你戴上這兔耳朵一定很可愛?!?/br> 霍扉婷搖頭,她才不要兔耳朵。 以前在酒吧當酒水銷售,她當兔女郎戴兔耳朵都戴夠了,以至于現在看見這兔耳朵就煩。 霍扉婷咬了一口手里最后剩下的紅薯,沒在攤位前看到想買的發光頭箍,轉身正要走,有個人就往她身上撞來。 手里的紅薯撞掉了,肩撞疼了,霍扉婷揉著肩,抬頭一看,看見站在面前外套染上了紅薯泥的曲歌近。 曲歌近轉眼看向霍扉婷,放下貼在耳旁并沒有在通話的手機。 “你陰魂不散是吧,霍扉婷,是不是沒把你罵哭,你不知道我的厲害,好好走個路都能遇到你,倒了什么霉?!鼻杞抖锻馓咨夏钦瓷狭讼袷阂粯拥募t薯,嫌棄道,“吃的這是什么臟玩意兒,把我衣服都弄臟了?!?/br> “誰讓你邊走邊打電話,不看路的?!被綮殒眯÷曕止?。 不過比起被曲歌近再一次兇,心里委屈,能在這里有緣遇到曲歌近,霍扉婷的高興勝于委屈。 她把之前曲歌近在電話里辱罵自己的不開心全忽略了,拉過曲歌近的手,懇求道:“哥哥,給我買一個發光頭箍吧,只要五元錢?!?/br> “你多大了?還戴這幼稚的東西?”曲歌近盯了一眼攤位上那些閃著紅藍粉光的頭箍,“不買,不要做夢了,我連五塊錢都不會花在你這種女人身上的?!?/br> 曲歌近掉頭就走。 他知道,霍扉婷會跟上來的。 “哥哥?!被綮殒米咴诹饲杞挠沂诌?,“你去哪兒?” 曲歌近:“不關你的事,你別跟著我?!?/br> 等到霍扉婷停下來,不跟自己走了,曲歌近轉頭對她說:“跟我走,我有事要問你?!?/br> 她就像一條既找不到mama,又不知道該往哪兒去的三月齡小狗,跌跌撞撞追了上來。 “什么事啊,哥哥?!被綮殒帽憩F出在寧博面前討好卑微的神態,以為這樣,曲歌近就能好好說話了。 曲歌近往回望,看跟蹤的兩個彪形大漢是否還在。 “這幾天和寧博玩得開不開心?”曲歌近隨口一問,看見那兩個男人還跟著,于是攬過了霍扉婷的肩,親昵地抱著她一起走。 曲歌近這勾肩搭背的親密動作讓霍扉婷受寵若驚。 果然只要一討好卑微,就連曲歌近也會心軟。 她順勢抱過曲歌近的腰,說道:“開心,但就是飲食上不太習慣,每天都沒吃飽,哥哥,我生日雖然已經過了,但你補上生日禮物,也不遲,你請我吃砂鍋魚頭煲,好嗎,當你送我的生日禮物,不貴,自助餐,二十二元一個人?!?/br> 曲歌近沒去仔細聽她在說什么,只注意到那兩個尾隨的彪形大漢見他們這樣親密,放棄跟蹤,消失在了人海里。 “走,我送你回去,你安分點,不要耐不住寂寞發sao,勾引找男人,我會看好你的?!鼻杞崎_她,從熱鬧繁華的街道走出,去路邊找自己停的車。 這臉翻的讓霍扉婷措手不及。 “我沒勾引找男人……”霍扉婷追在疾步如風的曲歌近身邊解釋道。 曲歌近拉開車門,按著霍扉婷,把她一頭塞進了車里,再重重關上了車門。 “沒有?你嫖鴨子被抓,半夜三更我去局子里撈你,是你夢游,還是我在夢游?本就是靠著男人混口飯吃,行為不檢,混到了寧博這口飯,你就適可而止,不要貪心,小心吃多了被噎著?!?/br> 霍扉婷想開門下車,曲歌近呵斥道:“去哪兒?坐好!” “天都黑了,你一個人在外面瞎逛什么?寧博不在,你是不是逼癢了,在街上找合適的男人求cao,霍扉婷,你不要忘了,我讓你接近寧博的目的,你如果到最后不干不凈給我搞出一個不是寧博的孩子,我就趕在寧博前面,先把你大卸八塊,埋進深山老林里?!?/br> “曲歌近,你話也說的太難聽了!”被曲歌近罵到這種地步,霍扉婷干脆不在他面前裝出卑微討好的樣子,兇惡道,“今天是跨年夜,沒人陪我,我出去逛一逛就被你這樣羞辱威脅,那你呢?你一個人在外面瞎逛什么?” 被霍扉婷吼了回來,曲歌近的聲音小了一點:“我不一樣,我是男人,我……” “是男人又怎么樣?誰能保證你會不會在街上強擄一個相中的女人上車,發泄你的獸欲,滿足你的yin欲,他們都說你強jian了孫家小姐,搞大人家肚子,生米煮成熟飯娶了人家,我不信就你這慫樣還會強jian人,我現在信了,你就是禽獸垃圾,動不動就把逼掛在嘴上的賤男人,yin蟲把卵全產在你的口腔里了,一說話就發臭,我看你哪一天對我都會忍不住了?!?/br> 霍扉婷去開車門,發現門已經被鎖了,怒目對曲歌近吼道:“開門,我要下車!” 曲歌近不肯讓一步,說道:“霍扉婷,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這世界上的女人都滅絕了,我抱著樹cao,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也不看看你都臟成什么樣了?!?/br> 車并未駛動,兩人只是坐在車里吵。 霍扉婷降下車窗,懶得與曲歌近多廢口舌,想要從車窗爬出去,逃離與曲歌近關在一起的空間里。 “給我坐好!”曲歌近拉住想從車窗爬出去的霍扉婷,但霍扉婷鐵了心要從窗戶爬出去,曲歌近一只手拉不住她,改為雙手抱過她的腰,把她從車窗探出的半個身子抱了回來。 曲歌近經不住她這樣鬧騰,路過的人都在好奇往車上看,忽然想起她剛才說她想吃什么魚頭煲,曲歌近就舉白旗投降了。 “你坐好,系好安全帶,我帶你吃那什么魚頭煲?!?/br> 這萬年摳門連一瓶礦泉水都不舍得買的曲歌近,居然要去吃霍扉婷想了好久都沒吃成的砂鍋魚頭煲。 霍扉婷停止掙扎,看著曲歌近:“你請我吃?” 曲歌近逃避著她直視的眼,點了一下頭:“嗯?!?/br> “二十二元一個人,鍋底十五元,我們兩個人吃,一共要花五十九元,你錢帶夠沒有?你不要到時付不出錢,耍賴讓我付賬,我身上就十元錢?!睘榱俗C明今天的自己是‘窮光蛋’,霍扉婷去拿那個價值十五萬元的大牌包包,想把放在里面的錢包翻給曲歌近看。 她就只有十元的零錢。 寧博給的零花錢全在卡里,建行卡有十萬,招行卡有十六萬,她是不可能吃一頓不超過一百元的自助餐還要刷卡結賬的。 “不要廢話,坐好?!鼻杞徽婆纳匣綮殒玫哪X門,把她推到在副駕駛位上,“系好安全帶?!?/br> 霍扉婷還是不太相信這男人會請自己吃飯。 “你把你錢包給我看看,我看你身上有沒有五十元,哪怕差十元,我用我唯一的十元錢給你湊上?!?/br> “再在我耳邊念,影響我開車,我就直接送你回酒店了?!?/br> 霍扉婷很不服地閉上了嘴。 看到曲歌近低頭往導航里輸入魚頭煲店,霍扉婷就說道:“我來引路好了,你不要導航到一個死貴死貴的魚頭煲餐廳,付不起飯錢,那你就要押在那里給人當小工端盤子刷碗償還飯錢?!?/br> “我叫你閉嘴,嘴巴叭叭個沒完沒了是不是?!?/br> 眼見曲歌近一副又要發火罵人的模樣,霍扉婷不怕死地開起他的玩笑:“哎呀,人家高興嘛哥哥,哥哥沒有錢,還摳門得要死,好不容易鐵公雞的身上掉了一根毛,我當然要把這根毛撿起來,三跪九叩上香給供著了?!?/br> 曲歌近覺得可笑,自己要是真的摳,當初找上她,幫她除掉于慢嶺,雇傭請來教訓于慢嶺的人力不算錢?幫助她接近寧博時,包裝花費在她身上的錢,不算錢? 哪怕她去嫖鴨子被抓去派出所,把她撈出來,給出去的幾萬元保證金不算錢? 寧博的錢多,花在她身上的錢是看得見的,他沒有寧博那么有錢,可砸在她身上的錢是誰都不及的。 曲歌近活到這個歲數,就沒在哪個女人身上投入這么多的財力。 她太費錢了,就像一只長在錢袋子里的老鼠,再鼓的荷包都會被她吃癟,曲歌近被她吃得心疼。 她太喜歡錢了,本就偽裝成沒錢的曲歌近希望他們這輩子的交集就這一次,他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她撈到靠孩子換來的金錢,大家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