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誰都不見
夏末,火鍋店生意冷清,用餐高峰期,店內才坐了兩桌人,服務員們站在一旁閑聊,霍扉婷坐在收銀柜臺里,趴著無所事事,看著對著自己轉動吹來的風扇發呆。 “婷婷?!本訌暮髲N拿了兩片西瓜,拿了一片西瓜往收銀柜臺里遞,“吃西瓜?!?/br> 霍扉婷沒心思吃西瓜。 “不要?!?/br> 均子分不清她是為生意cao心,還是為曲歌近擔心,在她身邊坐下說道:“干脆就趁現在生意不好,把店鋪隔一小間出來,做冷飲,賣刨冰,或許還掙的到兩個錢?!?/br> “夏天都要過完了,賣什么刨冰,熬熬吧,熬到秋天,這生意還這樣慘,我就關門了,收拾收拾走人了?!?/br> 幾個月前滿懷信心,投入所有的存款開了這家店,可店里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差,霍扉婷受到了重創,又接二連三遇上曲歌近劈腿、和他分手、他心臟驟停差點沒活下來等這些事,霍扉婷快抑郁了,提不起精神,整夜的失眠焦慮。 還被曲瑞薌綁著去醫院強迫她去看曲歌近,她討厭被強迫,跳車的瞬間是抱著不活了的打算。 曾經遇到再難過的坎,她都沒想過用死來解決,現在她被這一件件事折磨到想用死來逃避這個世界了。 “走去哪兒?回京城?還是去哪兒?”均子在霍扉婷身邊坐下,咬著西瓜吃。 霍扉婷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是重回老本行?還是找個能供自己吃喝的男人隨便嫁了?她不知道,感到很迷茫。 前方是霧,她走不出這片大霧,看不到任何曙光。 均子看霍扉婷自從和曲歌近分手后,狀態一天天差下去,仿若是看到一朵嬌花,目睹她從盛放到枯萎。 分手確實是一件傷身傷神的事,均子能感同身受。 他有過被男人騙錢騙色騙感情的經歷,拿真心換來了狼心狗肺,這擱誰身上,誰受得了。 “還是想想辦法,看怎么才能讓火鍋店生意興旺起來,找找原因,這店連個本都沒收回就關了,那就太可惜了?!本幼哉Z著,用手接著從嘴里吐出來的西瓜籽。 轉頭見到汪澗云穿著正裝,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走進了火鍋店,均子靠近霍扉婷,低聲說道:“婷婷,他又來了?!?/br> 在曲歌近入院后,汪澗云不知上哪兒打聽到兩人分開的消息了,便頻繁地出入火鍋店,來找霍扉婷。 今天送限量款的奢侈品包包,明天送名貴的珠寶,后天送動輒就上萬元的手表,一天天送下來,店里的員工都眼熟了汪澗云這位闊綽的財神爺。 汪澗云出手大方,比寧博以前送霍扉婷的禮物還要昂貴。 霍扉婷沒有收下汪澗云的禮物,最開始還和汪澗云談,讓他不要纏著自己,仍是用兩人上床的視頻威脅汪澗云,如果汪澗云繼續糾纏,她就把視頻發布到網上,讓汪澗云身敗名裂。 汪澗云對她的威脅從最初就沒放在心上,現在更加不會了。 “扉婷你想放就放,不過我聽說曲先生這次入院,是因為心臟的問題,視頻公布出來,我只是身敗名裂,曲先生要是看見你我親密的視頻,那你就是存心不要他活?!?/br> “哪怕你的臉遮住了,我相信曲先生對你脫下衣服的身體還是很熟悉的,何況視頻里的你不是被我強jian,你是主動爬我床,每一次都投入,很享受” 霍扉婷拿汪澗云沒有任何辦法,每次汪澗云找上門,唯有躲著他。 經均子提醒,霍扉婷看見汪澗云帶著花又來了,沒有精神的她強行打起精神,速速逃開。 汪澗云捧著花要追,均子橫跳出來,攔下了汪澗云,客氣說道:“汪先生,婷婷現在想靜一靜,你就不要來打擾她了,讓她一個人安靜地呆著?!?/br> “這位美麗的小姐?!蓖魸驹颇樕蠏熘摷俚男θ?,對均子說道,“扉婷現在需要關懷和關心,讓她一個人呆著,這是她在進行自我孤立,心情會越來越壞,現在她需要一個人陪她,汪某人不才,自認當下我是最適合陪伴扉婷的人?!?/br> 均子每次聽汪澗云說話,都覺得他像是在朗讀課文,文縐縐的,酸溜溜的。 要他這個色老頭陪霍扉婷?估計很快就把霍扉婷給陪到了床上。 “不用了,汪先生?!本有南?,現在霍扉婷第一個不想見的人是曲歌近,第二個不想見的人就是汪澗云了。 “你還是不要來找婷婷了,婷婷不會和你在一起?!?/br> 汪澗云并不認為是這樣的。 霍扉婷既然為了曲歌近能和他上床,那就足以能說明霍扉婷對自己的身體不在乎,汪澗云要的就是霍扉婷的身體,對霍扉婷喜歡誰這種事不在乎。 喜歡有什么用,不能換成錢,也不能填飽肚子。 霍扉婷和曲歌近分開了,現在就是最好趁虛而入的機會。 “那我明天再來找扉婷,請幫我把這束花和這個古玉手鐲轉交給扉婷?!?/br> 汪澗云要將花和裝在錦盒里的玉鐲交給均子。 霍扉婷都不收,均子更不會替霍扉婷收下汪澗云送的禮物了。 花和手鐲被推開。 “汪先生,你還是拿回去吧?!?/br> 被推開的花和手鐲推到了均子面前。 “你還是幫我轉交一下吧,我是真心想和扉婷在一起,要是嫌這些禮物不實用,明天我就送幾箱子現金過來,錢有多少,我的誠意就有多少?!?/br> 均子正拒絕著汪澗云,眼尖就看見曲瑞薌來了,后面還跟了一個曲歌近。 看來曲歌近是康復出院了。 曲瑞薌看見汪澗云,罵罵咧咧的就要向汪澗云走過去,被曲歌近制止了。 汪澗云身份地位不一般,若是傷到了哪兒,掀起波瀾,不止是對曲歌近有影響,對s集團也有影響,曲歌近不想闖禍,引起爭端。 而且他剛出院,他還想多活幾年,不想傷神。 霍扉婷愛和哪個男人上床就上,他來找霍扉婷的目的就是來求霍扉婷復合,這兩者在曲歌近這里是不沖突的。 為了能打發汪澗云快點離開,防止曲歌近和汪澗云起沖突,均子收下了汪澗云的花,讓汪澗云留著手鐲,等下次他親自見到霍扉婷,再把手鐲送給霍扉婷。 汪澗云答應,拿著手鐲離開,經過曲歌近時,他停下,笑著說道:“曲先生身體好些了嗎?洙城不適合養病,這里的醫療條件沒有京城好,京城的醫療條件沒有鹿島的醫療條件好,等扉婷和我回了鹿島,我們歡迎曲先生來鹿島做客,順便來鹿島這里的醫院做個仔細的身體檢查?!?/br> 什么意思?霍扉婷要和汪澗云一起去鹿島生活?曲瑞薌急眼了,看了眼沒有表情的曲歌近,又看向臉上披了一層假笑的汪澗云。 “汪先生,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多到不計其數,你就和她上了幾次床,你就有信心讓她自愿跟你走?只要我活著,那我在哪兒,她就得在哪兒?!?/br> 曲歌近說話中氣很足,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才剛出院的人。 汪澗云不想白白讓曲歌近這個小輩壓自己一頭,仍是笑著說道:“那我就等,等曲先生什么時候死了,我就帶她走?!?/br> “汪先生,你五十一歲,我二十九歲,要死,也只會是汪先生你死在我前頭?!?/br> 汪澗云臉上的笑容停止,他雙手背在身后,扭頭就走。 “汪先生慢走,以后不要來了,這里是我老婆的店,我從今天起,我會每天守在這里?!鼻杞鼘ν魸驹七h去的背景說道,目睹汪澗云上了車,才邁步往里面走。 剛送走了汪澗云,又來一個曲歌近,均子難以招架應付,說道:“婷婷今天不在,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br> “好?!鼻杞鼞寺暫?,就讓曲瑞薌給他端了一個凳子來,他就坐在店里,不走了。 那死皮賴臉的樣子,看來是不見到霍扉婷就不走了。 均子走到一邊打電話給霍扉婷,告訴她,曲歌近來了,她是出來見,還是不見。 “不見?!?/br> 于是曲歌近就那樣坐著等下去,等到店關門,他都沒見到霍扉婷。 均子一整個人都是神經繃緊了的,密切注視著曲歌近,就怕曲歌近身體哪兒哪兒又出問題了,祈禱不要倒在了店里才好。 關蹈審,所有人都離開了,躲著的霍扉婷才從店里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冒了出來。 夜里任大紅依然住在店里,曲瑞薌叫過好幾次任大紅和他住一起,但任大紅總擔心會被別人在背后說閑話,堅決沒有結婚,就不肯和曲瑞薌住在一起。 均子在后門接應霍扉婷,任大紅鋪著床,看見霍扉婷就要離開,她叫住了霍扉婷。 “jiejie?!?/br> 因著任大紅和曲瑞薌的關系,霍扉婷以為任大紅要勸自己和曲歌近復合,臉色不太好:“什么事?” “沒,沒事?!比未蠹t搖搖頭,沒有叨擾心情不好的霍扉婷。 其實任大紅就是想問,兩個月沒有來例假,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 --